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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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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说不定就此一生无忧。所谓不重生男重生女,就是因为对于普通人家,女孩更加能够带来钱财。而且按照此时的习惯,小女孩最好的年岁也不过典卖十年,契约到了还不耽误出来嫁人生子,很多贫苦人家把这当作脱贫的门路。加上富贵人家追捧,会点歌舞的小女孩的价格极高,徐平都觉得夸张。
  基数大了,长得好看的不难找,歌喉好的也不难找,身段妖娆擅舞的也好找,但是这些集中到一个人身上就难了。再加上要懂诗词格律,能够作诗填词,跟文人说起话来不露怯,那就是凤毛麟角。
  歌妓就是这个年代的娱乐明星,不过与后世不同,最好的都被富贵之家养在了家里,外面青楼妓馆里的就如同徐平前世那些跑野场子的,水平就差了很多。大多数的时候,外面的歌妓长得再好看,歌喉再动听,但举止粗俗,言谈多街巷俚语,唱的曲子更是大多数时候涉及男欢女爱,没办法,谁让男人就喜欢这个调调呢。
  晏殊的小令像诗多过像词,没点文化修养唱出来味道根本不对,他也听不下去。
  反倒是柳三变在这种时候如鱼得水,他就是在这种歌妓群里厮混长大,各种曲调无所不精。小令是来自文人的闲时雅趣,源远流长,传说起自李白,而慢词则正是由柳三变从青楼歌妓唱的曲子里搜集而来,定曲调格律,自成一体。两者来源不同,格调也就不同,现在初起,还带有强烈的青楼艳词风,晏殊当然听不下。


第120章 破阵子
  历史上李清照曾评论这个时代的几大词家:“欧、晏、苏不协音律,柳虽协音律而词语尘下,晏叔原苦无铺叙。”
  这里面苏轼有些冤枉,他是懂音律的,只是视词为诗,不愿意因为要协音律而损害了词意和韵味。也正是从他起,豪放词自成一派,而且把柳永开创的不上台面的慢词也雅化了。从苏轼起,宋词才算能跟唐诗比肩,自成格局。
  被李清照讥嘲不协音律的几家,其实词里都很明显地含有诗的特征,唱起来颇有些困难。词要演唱,不仅是要合平仄符合韵脚,词的用字和意思也要跟音律合拍,不然歌妓把调唱出来了,词意就不显。词意全了,调又不对。
  晏殊的小令最有这个特点,格律工整,像律诗一样严谨。但普通的青楼歌妓理解意思就已经不容易,再想唱好基本不可能。反倒是精通音律的柳三变,对于格律就不怎么在意。同一个词牌,柳三变的词字数不一,平仄不同,韵也多变,跟后世印象里的词格律森严完全不是一回事。就在于他知道怎么唱,是按照唱来作词的,格律对他只是个参照,并没有那种拘束的感觉。
  另一个通音律的张先,词也有这个特点,作出的词经常跟通常的词牌字数和平仄都不合,但却不影响演唱。只是他用语较雅,所写也很少涉及男女之情。
  徐平到了池塘边,正看见欧阳修在那里局促地笑。他也是一个擅于写词的,但不幸的是,李清照说的不协音律三家里的那个“欧”,正是指他。词作出来,左看右看都得意非凡,要格律有格律,要味道有味道,但一拿去让歌妓唱,问题就出来了。今天有两个行家在这里,歌妓一出现困难,柳三变便上去帮着校正。欧阳修一向以文才自负,这种事情来几次,脸上就有些挂不住。
  见到徐平过来,众人纷纷过来见礼。
  徐平道:“鄙处简陋,怠慢诸位了。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旁边的人。”
  欧阳修被大家调戏得不耐烦,旁边老丈人看着又有压力,对徐平道:“待制这里百般都好,就是请的歌妓平常了些,好多曲儿唱不出来。”
  众人听了,一起哄堂大笑。若是平时,他这么说还有台阶下,现在有柳三变和张先两位大行家在这里,这话可就没人信他了。
  韩琦和王素、嵇颖两个人拢着手站在一株柳树下面,对欧阳修道:“今日人多嘴杂,还是安静听曲儿就好。有柳张二人,也不怕没新词听。”
  欧阳修涨红了脸,高声道:“你们怎么不信我?我那一阙临江仙,当时在洛阳曾经即席唱过的,怎么到了现在不协音律?”说着,转身看着张先:“子野,当时你也在那里,说说是不是?当时唱得,现在唱不得,只能是歌者不行了!”
  张先道:“那日唱时,其实有些不对的地方,只是钱相公在席,不好明言。”
  听了张先这话,欧阳修无语望天,再也无法辨驳。
  当时在席的人却没一个站出来帮着欧阳修说话,只因为那时候尹洙等人都认为欧阳修有才无行,劝着钱惟演收拾他一番呢。结果那次饮宴,欧阳修竟然因为跟自己在一起的女妓失了金钗而一起迟到,本来要罚,作了这一首临江仙竟然躲过去了。
  钱惟演被贬随州之后,王曙接任西京留守司,对属下严厉了许多,欧阳修的这些毛病慢慢改了。现在再提,自然没人帮他说话。
  见欧阳修窘迫,众人便就放过了他,柳三变对徐平道:“今日天气晴好,宾朋云集,待制何不制首新词,让歌者试唱?”
  徐平怔怔地看着柳三变,直接推说不能作?不好吧?能够让歌者完整地唱出来的词作不出来很正常,这里也算是聚集了一时的文坛精英,词曲俱佳的也只有柳三变和张先这两个常在青楼里混的,其他人也一样不行。好坏是一等进士,侍从大臣,最少按照作诗的方法制首词,这个能力是必须有的。
  想了又想,徐平却发现自己的心根本静不下来,脑子里全是前世背过的那些著名诗词。这种即席制词对徐平这种人很痛苦,完全没有溶入当前的环境,又总想着从后人那里偷懒,怎么能够静心制出词来。
  最后,徐平无奈地道:“我前些日子,闲来无事的时候想起当时在邕州战场上的旧事,有感而发,依晏学士《破阵子》词格,作一小令,不知能不能唱。”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八百里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声。沙场秋点兵。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生前身后名。可怜脾肉生!”
  柳三变听完,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道:“待制此词若为诗那是极好的,但是要唱,只怕是不能。《破阵乐》是大曲,不好取调。”
  徐平摇摇头:“想来也是。我对音律一窍不通,只是按格填词。”
  张先在一边轻轻拉了拉柳三变的衣角,道:“《破阵乐》本为武乐,待制的词义还是合的,我和耆卿去试一试,也未必就唱不成。”
  辛弃疾的这首词本来就是与陈亮来往唱和,不是用来即席演唱的,唱不出来很正常。《破阵子》取自唐初李世民为了展示自己武功的《秦王破阵曲》,《破阵曲》是唐朝有数的大型武曲,宋人只是截取其中一段,用来作词用的曲子。这一词牌最早创自晏殊,也正是因为如此,徐平才想起拿来用,只是改了最后几字。自己离着白发生还早,回京一年,不曾经历武事,蜀汉昭烈帝的脾肉之叹倒是勉强能用上。
  因为是截取《破阵乐》的一部分,这一词牌的曲子不尽相同,调也多变,真到辛弃疾的时候也未必不能唱。但这个时候晏殊创制这一词牌还没过多少时间,用这一词牌的人少,而依晏殊的性情,跟慷慨雄壮是完全不沾边的。依着他截的那段曲子,怎么能够唱出味道来?
  就看张先和柳三变两人,怎么选用《破阵乐》的调子,把这词唱出来。


第121章 弹破琵琶
  吕公弼与曾公亮和高若讷两人聊着些闲话,不时看一眼徐平,心里想着什么时候再上去说话。父亲把他派了来,他总要明确地听到徐平的回答才行,不然怎么回去交差?今天薛奎和王曙的到来更是给了他压力,虽然不知道三人说了什么,但两位元老重臣愿意到徐平的府上,本就是一个信号,那些可都是跟吕夷简不对路的人。
  现在馆阁的官员中,大部分都看吕夷简不顺眼,尤其以欧阳修和蔡襄两个毫不顾忌,说话刻薄。这个态度牵连到了吕公弼,只有少数几个人愿意跟他站在一起。
  张先在那里向歌妓讲解着词意,辛弃疾作词出了名的爱用典故,这首词还算是少的,但张先还是要解释。这些只是普通歌妓,书都没读过两本,哪里知道这些文绉绉的句子是什么意思?只有明白了词的意思,才能够唱出来。
  柳三变亲自在那里调琵琶,急得满头大汗。晏殊创此调,几首都是用来悼亡和写景,调比较平缓。而徐平抄来的这首辛弃疾词,则显然要求由急到快,由平缓慢慢变得奔放,声音从低沉到最后的高亢,与晏词大不相同。
  同样的词牌不一定是同样的调子,这就要靠高手来调和。柳三变是音律行家,但他擅作慢词,词多艳丽,调多旖旎,突然来调这种慷慨悲壮的调,着实难为他。
  再难也要调出来,跟才张先拉柳三变的衣袖提醒了他,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作词的徐平是什么人?少年高第,早立功勋,不管是登第时的天现瑞光,还是跟国舅李用和家的关系,都意味着将来绝非池中物。这种身份的人,柳三变一生能有几次巴结的机会?不抓住这一次,那就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柳三变四十四岁进士登第,今年已经四十八岁了,来日无多,他已经没有多少机会了。现在的枢密使张士逊也是老来发迹,但那种人有几个?更加不要说柳三变也没有张士逊的那个文章才气,自己是有才无行,张士逊则是老成持重。
  徐平是待制高官,手里是有举荐名额的,下层官员眼巴巴看着的宝贝。只要徐平说一句话,可能就会改变一个下层官员的命运,省多少年的奋斗。
  晏殊看着张先和柳三变两人在那里忙碌,对丁度微笑道:“徐平少年,又不以诗文闻名,今天这词出来已是难得。虽然最后一句略有些矫情,但终究是有感而发,邕州是实打实的功勋,硬碰硬打了不少仗的。但他不晓音律,倒是累坏了那两个人。”
  丁度道:“矫情倒也不见得。这一年来,徐平在京城里远称不上顺畅,虽然官职升得还算顺利,但碰到的麻烦着实不少。在他心里,也未必没有远离京城,再到邕州那样的地方建功立业的心思。正是因为少年,可以不必急着在京城厮混。”
  晏殊点了点头,一时沉默。
  官做到这个地步,没有人是傻子。晏殊少年得意,在京城里面见过了多少风风雨雨,什么不明白?只是他性格谨慎,为人做事上软弱了一些,缺少气魄,一直很难出头。不然按他的资历,宰相的位子也可以想想了。
  徐平自回朝以后,几件事情都是顶着压力做下来的。许申的背后是吕夷简,很多人都清楚,结果许申被徐平一脚踢到江南去了。炭价风波,又得罪了程琳。虽然程琳现在知开封府,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了,但翰林学士还带着,依然在最核心的决策圈里面。处理三司公吏,整顿各场务,得罪的权贵就更加多了去了。想起这些事情,晏殊都觉得心寒,换作自己,一件事都不敢去碰,徐平竟然一路做到了现在。
  年后不知中了什么邪,竟然相信了郭谘的话去修什么引洛入汴水渠,结果闹出了这么大的风波。这次徐平惹的人更多,晏殊非常清楚。王曾是极力反对动工的,而且跟他同样态度的老臣不少,这是非常大的压力。反倒是吕夷简,对自己控制朝政的能力异常自信,反而不把这当一回事。
  两位宰相,算是现在朝里的两大派,其他的都观望中立,有首鼠两端的,也有特立独行的。现在徐平是得罪了一派,又被另一派反对,这官还怎么做?
  从这个角度想,或许徐平也不算矫情,只是在京城里有些待不下去了。
  辛弃疾的这一首词可以分成两大部分,前面的是一部分,最后的那一句是另一部分。前面的铺陈和慷慨悲壮都是为了最后那一句话。徐平跟辛弃疾的经历不同,面对的局面也不同,改那一句,气势一下就弱了很多,听起来有些不协调。正是因为这种不协调,整首词就失了风采,让晏殊听着别扭,便就加倍关注那一句。
  叹了口气,晏殊道:“书生风流,少年意气,年少的时候做事总是少畏惧,无拘束。徐平如果真能把这一关闯过去,倒是前途无可限量。”
  丁度点头,看着远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柳三变在那里怎么也调不出需要的曲子来,一时心急,竟然把琵琶的弦给弄断了。随着“铮”的一声,柳三变看着断弦的琵琶,两眼无神,茫然无措。
  晏殊摇头:“这些市面上的寻常歌妓,只贪图弹起来轻便,他们用的琵琶怎么能够弹出此种曲子来?柳三变自恃才情,有些强人所难了。”
  丁度微笑:“学士,你不觉得柳三变和张先两人过于殷勤了吗?刚才欧阳修几人的词曲只是微有瑕疵,还被他们取笑呢!结果到了徐待制这里,可不是微瑕,而是不协音律,几乎是无法演唱,他们两个不但一句话不说,还在那里忙个不休。”
  “谁不是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的,他们这样做,也无可厚非。这两个人,十分才情有八九分都在词曲里,诗文便就差了。若不是有人赏识,仕途注意了坎坷。今日难得有这么一个机会,当然要卖力气。”
  见晏殊直言不诲,丁度道:“那以学士看来,这两人哪个更有出息些?”
  “张先虽然也工慢词,不过词意清新,绝少街巷俚语,词里有些文人气,倒是可以栽培。至于柳三变——”晏殊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
  虽然没说完,意思却已经很明白,晏殊是不看好柳三变的。他数十年里都是在青楼红尘里打滚,身上沾染的气息太重,已经很难改了。更重要的是,他天性散漫,少了一份畏惧之心,在官场上,没有畏惧之心,有机会也很容易白白浪费掉。


第122章 白发浪荡才子
  这些歌妓谁不知道填词的柳七?见他抱着断了弦的琵琶丢了魂一样,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见了着实让人心疼。纷纷放下手里的乐器,过来劝解。
  欧阳修见这讨人厌的浪荡子终于毁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不由笑了起来。
  正在向歌妓讲解词义的张先重重叹了口气,满脸无奈。靠着慢词小曲有个能够让高级官员看在眼里的机会,何其难也,没想到就又这么去了。
  若说青楼慢词,这个时候应该说是传自于宋太宗。太宗皇帝精通音律,常常因事制新曲,在位二十一年,制新曲无数。这些曲子慢慢流传民间,青楼歌妓和底层的民间艺人根据这些新曲,填些俚词俗语讨客人喜欢,挣些银钱糊口。再到柳三变为代表的词人把流传的这些俗曲整理起来,成为文人喜欢的新的文学形式。
  真宗和现在在位的赵祯也都精通音律,不过他们在宫里制的无论词曲,都已经远远没有太宗时候的规模,影响很小了。
  世间的事情便就是如此,民间的这些俗艳歌曲来源是宫里的音乐,源头是皇帝本人,但真正从事这些的,却又入不了皇帝的法眼。宫里面自然也少不了与嫔妃宫女的调笑,但词曲都讲究含蓄,自有一种庄重的意味在里头。流传到民间,这一点含蓄就荡然无存。正面的说法叫热情奔放,不正面的说法则就是没有廉耻,教坏世俗。
  赵祯在宫里自然也听说过柳七的名头,奈何看看他的词,也就只能让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去填词罢了。柳三变并不是没有机会,可惜他总是舍不下流连青楼的生活,一次又一次地现机会擦肩而过。
  后人只知道文人风流,可惜官员很多是文人,但很多文人却并不是官员。这个年代对官员的私德要求还是很严,而且越来越严,天天跟抛头露面的女子混在一起的官员,是会受到惩处的。历史上几十年后的新旧党争,双方的领袖王安石和司马光,一个更比一个古板,私生活方面几乎无可指摘。这不是偶然,因为时代只允许这种人出来做士林的领袖,苏轼那样的人,任你才华横溢,也只能被贬来贬去。
  这是时代的横流,任何逆历史潮流而动的,只能被碾得粉身碎骨。
  新生的力量正在萌动,旧的思想即将被扫除,虽然没有人知道路在何方,但新旧交替却已经无可避免。新生的力量要上台,最简单最有威力的便是从私德入手。欧阳修已经开始的排佛抑道,再到即将到来的更加严厉地讲究纲常伦理,正是新生力量砸烂旧力量的两柄巨锤。这巨锤的力量没有人能够挡得住,只能够把力量引向别方。
  在这个新旧交替的时节,柳三变的所作所为与时代格格不入,他给这个时代深深烙下了自己的影子,本身却只是时代的一朵微不足道的小浪花,连个痕迹都没留下。
  徐平为官七年多,六年多是在岭外渡过,在京城还不足一年,还不能够把握住时代的脉搏。他所依赖的,只是一份谨慎而已。
  见到张先,尤其是柳三变的窘况,徐平并不理解他们的心情,他也从来没有过这种经历,不清楚他们为何会是这样。一首曲子而已,何必看得这么重?
  作为主人,不好看着他们在那里难受,徐平走上前去,对两人道:“二位如此尽心竭力,让我如何敢当?我生长市井,不解音律,不必强行去唱。看看太阳越来越大了,我们还是回到凉棚去,不必晒在这里。”
  柳三变无奈地重重叹了口气:“下官自认天下音律,无所不晓,诸般乐器,无所不精,却不想今日在待制府上丢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看见柳三变的头上已经生出白发,站在那里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很是有些悲凉的感觉,徐平也跟着叹口气:“世上事无须强求,你这样说,我心里倒是不安了。”
  柳三变猛地抬起头来,向徐平拱手:“待制,略给下官些日子,定然要把待制的这首词唱出来!待制提马破敌国,数十年武功之盛,无过于此,岂能不传唱流传!”
  徐平愣了一下,自己只是被逼到份上了,无奈才抄首词出来应付差事,什么宣扬功绩这种想法是半点也没有的。却没想到本柳三变想到这上面去了,看起来还真当成了正经事情,这事情看起来有些乱了啊。
  一边的张先拱手:“待制,且稍微等些日子,我与耆卿两个少则三五日,多则七八日,必有合适的曲子,让待制的词传唱!”
  徐平摆摆手:“等等!今日只是大家聚在一起,诗词造些气氛,传唱不传唱不用放在心上。到此为止,此事便就算了!走,我们一起还是喝酒得好!”
  自己正是要做大事的时候呢,怎么能够躺在功劳簿上睡觉?这要凭着自己的官位高过两人,硬要他们为自己宣扬,没来由让人把自己看扁了。
  破个交趾而已,徐平心里还没怎么当作大事。真有本事,去把党项灭了,把契丹打服了,幽燕收回来,那才是大功劳。前世学的历史课本上,不是一直讲这两家才是宋朝的大敌吗?打架就要长硬的打,欺负弱小不算什么。
  柳三变四十八岁,张先四十五岁,徐平这后园里,除了薛奎和王曙两个,好像他俩的年纪最大了。但若是论起官职和资历来,好像也是这两个的官最小,为官的资历最浅,比其他人都不如,跟徐平比更是天上地下。
  徐平自己对官场上的地位并不怎么在意,一是前世思想的影响,再一个自己的特殊身份和经历,一直不明白这两个人这么激动干什么。心里还以为,他们是自负自己的音乐才华,觉得没唱出来丢人,但越看越不是那么回事。
  心里疑惑,却怎么也不能把那一点想通透,徐平只能暗暗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闲事,招呼众人离开太阳底下的池塘边,回到凉棚里吃酒吃瓜去。


第123章 吕夷简的担心
  “二郎,今日徐平如何说?”
  吕府吕夷简的书房里,吕夷简坐在书桌前,面色平静,上身挺直,看着面前站着的三个儿子,不动声色的问吕公弼。
  吕公弼毕恭毕敬道:“回父亲,孩儿初去的时候,有仲仪在身边,徐待制貌似不愿多谈,颇有些计较的意思。待了半日,孩儿与他单独说话,说清楚父亲做事都只是为了朝政,并没有私情,他的口气才松了下来。”
  吕夷简淡淡地道:“到底是如何说?”
  “徐待制说,他为官多年,从来都是公事公办,公事不杂私情。宰相如此,那是最好不过。公是公,私是私,切莫混到一起去了。”
  听了吕公弼这句话,一边的长兄吕公绰不屑地道:“这个徐平,倒是端起架子来了。他才多大年纪?一个三司副使而已!父亲当朝首相,给他如此大的面子,朝里有几个人当得起?他倒还装腔作势起来!”
  吕公弼道:“大兄不要如此说。今日徐待制那里客人太多,就连薛侍郎和王曙相公两人都去了,委实是没有机会详谈。最后送别,他也没说什么出格的话。”
  吕公绰哼了一声,对吕夷简道:“父亲,徐平虽然与国舅李用和家走得亲近,但终究是一个三司副使。职不过待制,官不到大两省,又何必在意他?再者说了,徐平在朝里面孤家寡人一个,元老重臣就没有一个帮着他说话的,纵然有几个下层官员追随,终究是不成气候,又何必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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