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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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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开封府到底不是一般的地方官府,让他们真正重视,还是因为徐平手里握着的财政大权。
  看着面前的柳三变头以已经花白,神情落魄,徐平原来想说的一些重话终究是没有说出口。人已老,过去的就都过去吧,他还真能像张士逊一样,五十了才发迹?
  想了想,徐平叹了口气,问柳三变:“你费了如许心力,定然也是有事求我。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
  柳三变样子忽然有些腼腆,扭捏起来。
  徐平不觉失笑:“有话就直说,你看我这里客人不少,不能多在这里陪你。”
  “下官是想,是想,如今年岁大了,想求一个近便的去处。依朝廷惯例,新科进士两任知县,都是一近一远。下官上一任在余杭,惯例大多是要到川峡或岭南去,不知待制能不能为下官说句话,就在陕西路或者河东路找个方便小县?”
  听了这话,徐平笑道:“你还真是敢想!据我所知,因为你在余杭跟当地官妓来往过于密切,有失体统,审官院要找个小州让你做幕职官去。你竟然还想着要更进一步,到河东陕西当知县?自己心里面没有数吗?”
  听了徐平的话,柳三变如遭了雷击一样,茫然无措。
  徐平道:“罢了,你的话我记下了,有什么结果,你只管在家里安心听消息吧。”


第140章 党项细作
  柳三变站在那里不住地搓手,徘徊不去。按道理讲,仅仅是从徐平这里知道了自己要被降一等使用的消息,就不枉了他花这么多心力制新曲。好歹官宦世家,有些人脉,到处活动一下,说不定就把事情翻过来。
  但问题是,柳三变找谁去?朝里当权的,都对他这个浪荡才子有成见,不会给他好的差遣。满朝大臣,也就徐平这个新进最好说话了。
  心中千回百转,最后化作一声长叹:“待制多多费心。柳七年近五旬,比不得少年时候,实在难以远行。就是做幕职,也希望能到个近便州军。”
  说完,柳三变从怀里取了一本小册子出来,双手递给徐平:“这是下官一生的得意诗词结成一本小书,前些日子印了出来,聊慰平生。待制万不要闲嫌弃敝陋。”
  徐平有些犹豫,最终还是接在了手里。
  把自己的作品结集出版,你以为自己是梅尧臣还是石延年啊。诗庄词媚,那两个诗人的作品结集,必然会很好卖,手里宽裕的文人都会买一本放在案头。柳三变的词结集出来,貌似只能卖到青楼妓馆里去,文人买了也不好当众看。
  徐平拿书在手,略翻一翻,脸色才舒缓下来。好在柳三变还有自知之明,集子里是以文人词为主。虽然还是多涉青楼,但基本吟咏的都是离愁别绪,甚至间或还有一两首词义颇壮。柳永不是只会填那些你侬我侬的男女情词,其他的也擅长,只是他的胸怀全是小儿女,少了那一分气势,才限制住了自己。
  后人所谓的豪放词,首起应该是范仲淹,守西北时候的一曲《渔家傲》开两宋新声,至苏轼而大成。这个年代,像徐平偷辛弃疾的《破阵子》,大家只会称一个“壮”字而已。词的主流,还是以晏殊为代表的小令,新兴的自然是柳三变和张先的慢词。
  徐平其实还是很想收集一套柳词全集的,自己看不看不说,放在家里,百年之后这家伙的名声起来,说不定能做传家宝呢。不过以自己的身份地位,跟柳三变接触多了都会引起非议,也只能想想而已。
  把书合上,徐平想了一会,一时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最后,才对柳三变道:“这小册子印的倒是精美,京城里印书,跟以前大不同了。”
  “如今京城里面,除了三司和国子监,民间印书自然是段娘子的铺子为第一。下官的这本小书,便就是在段娘子那里印的。听说最近她那里从东南招了一些熟手的工匠到京城来,检字排版比其他几家都要快捷。尤其是有一个蕲州人毕昇,带着四个儿子尤为得力,段娘子获益良多。”
  “嗯,怎么还有毕昇到京城来?”徐平一愣,忙抬头问柳三变。
  柳三变没想到徐平这么大的反应,急忙问道:“待制莫非是认识这个人?”
  “不认识,只是听着名字有些耳熟。”
  这一世自然是不认识,但前一世毕昇这个名字可是大名鼎鼎,没办法,谁让沈括一不小心就把他记下来了呢。算一算时间,毕昇出现很平常,徐平只是一时没有想到而已。蕲州那里多出刻字工匠中的好手,算是地方上的特色。以前,这些刻字工匠大多都是到附近的宣州和远一点的杭州谋生,那两州的印书业都发达。现在活字印刷术起来,这可是关系到蕲州无数刻字工人生计的大事,他们中的一部分,便主动到京里来,学习新技术,掌握新的谋生本领,也实在是情理之中。
  见徐平不多说,柳三变也就不问。段娘子从邕州来,听说原本是与徐平有些瓜葛的,两人一个守孝,一个有妻,当然不敢在他面前乱说。
  把柳三变的小册子收到袖子里,徐平道:“事情我记下了,你只管回去,安心等消息就是。能不能依旧任知县,看你的造化,我尽力不让你到边远州军去就是。”
  柳三变等的就是这句话,急忙躬身答谢。自己的事情自己知道,他到了一个地方任职,那是无论如何也管不住自己,经常是跟官妓私妓混到一起。官妓只是在官府里应付差事,以歌舞赴筵佐酒,官员跟她们来往密切了就是把柄。柳三变名声在外,再有这种种事情,升迁哪里有那么容易。
  打发走了柳三变和柳八娘,徐平的心情莫名地有些不好。现实与理想之间总是有一道鸿沟,放不下身段的,想要在这鸿沟的两边都站上一只脚,到头来,只能落到鸿沟里苦苦挣扎。柳三变就是这样,当他想起来后悔,着实有些晚了。
  城北徐平和王拱辰合开的那间食铺,五丈河边的空地里搭起了凉棚,未到晚上已经食客盈门,人都坐满了。
  閤门祇候王中庸带着几个番胡打扮的人,顶着一脑门子的汗,随着小厮到了河边一处僻静的位子。这里用几竿修竹与其他的位子隔开,清幽静雅。
  在位子上落座,王中庸抹了一把汗甩到地上,对小厮道:“小二,先不忙着点菜点酒,去端盆清水过来,我们几个擦一擦脸。”
  小厮答应一声,转身去了。
  王中庸对坐在对面的几位番人道:“诸位,莫看这里简陋,却是京城里面有名的铺子。日常只要来得晚一点,便就没有位子,只好等在一边。”
  番人里一个领头地道:“提辖,你有官在身,何必守那些规矩!”
  “国使千万不要这样说!这铺子的主人,你们知道是哪个?”
  番人道:“莫非民是朝里官员?我听说宋廷里面,官员不是不得经商吗?”
  王中庸摇摇头:“只是说说而已,也不绝对。都不是自己出面,让家里的干人打理,只要不放贷,朝廷便就不管。这铺子的主人,一个是天圣八年的状元,现在管着营田务的王君贶。他平时不来,管事的是他家里的干人。”
  “哇,状元!”领头的番人倒没说什么,其他几个手下却交头接耳,连连惊叹。
  宋朝的具体官职,番胡又哪里能够分清?尤其是这个时候官、职和差遣都是分开来的,本国人还头大呢。但状元就不同了,隔几年天下才出一个,这些番人日常在本国也听说大宋的繁华,状元游街更是经常提起。在他们心里,状元也就是比皇帝、太后、宰相这些人低一些,是非常了不得的大人物。
  领头的那一个其实是汉人,只是自小就生长在党项的地盘上,大了也就为党项做事,名叫尹悦。这次作为国使到大宋来,除了明面上的交聘和一些杂务,实际上还带着秘密任务。现在的党项首领赵元昊,经过几年的试探,有些心动,想向大宋的土地下手了。他们这一群人,便就是受命来探查大宋的虚实,兼查山川地理,为日后进犯大宋做准备。王中庸受命,接待他们。
  徐平依着前世记忆,多次提醒朝廷日后党项必反,要多加防范。但掌权的哪个听他的?提醒朝廷注意党项的多了,也不差徐平一个。而且由于徐平带过兵打过仗,别人生怕他是要生事立功,更加不把他的话当一回事。
  此时朝廷的政策,是重北边契丹,轻视西北的党项。党项的使节到京城来,甚至没有任何防范措施,任由他们自己找店居住,随便在民间买卖贸易,随便走动。
  在宰执的眼里,党项小蕃,能够翻起什么风浪来?
  尹悦见自己手下的样子,有些没面子。虽然是状元,但是天圣八年的,这才几年的时间,能做到什么大官?这些番人真是没见识。
  咳嗽一声,尹悦问王中庸:“提辖刚才说是一个主人,莫非这店还有另一个主人?”
  王中庸道:“不错。另一个就更加厉害了,是天圣五年一等进士,出仕之后到岭南邕州任通判,几年之后权知州,以一州之地破交趾一国。如今爵封永宁郡侯,以龙图阁待制任三司盐铁副使。”
  尹悦听王中庸说完,嘴巴不由张了开来:“这里,这里是徐龙图的店铺?”
  王中庸重重地点了点头:“正是。你说,以我们的身份,到了这里,又算得了什么?我官职低微不说,永宁郡侯只怕也不会给党项使节面子。”
  尹悦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确实,如果大宋还有一个人不把党项放在眼里,那一定是徐平。曾经灭过一国了,又怎么会在意另一个小蕃国?
  王中庸见了尹悦的神情,向他探着身子,压低声音道:“不瞒国使,如今原先的交趾国王李佛玛,就住在京城里。有闲,我带几位到他府上看看?”
  “不必了!怎么好去打扰?”
  尹悦忙挥手拒绝。开什么玩笑,李佛玛现在必然是被监禁,这是要给自己示威啊。
  王中庸笑笑,坐了回去。这几个党项的使节,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怎么行?还是徐平的名头好用,果然一下子就吓住了。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传来客人的喊声:“柳八娘子来了!八娘子,来唱一曲!”


第141章 永宁侯不得意?
  听见外面的声音,王中庸不再理尹悦,侧着身子,静听外面。
  尹悦见了奇怪,问道:“提辖,外面来的柳八娘子是什么人?汴梁城里有名的歌者么?这里如此嘈杂,有名气的歌者如何来这种地方?”
  “嘘——”王中庸示意尹悦放低声音。“八娘子是陕西路人,偶然流落京城。前些日子永宁侯填了一首新词,一般的歌者都唱不得。我们京城里有个擅长填词作曲的柳七官人,依词制了新曲。因为词义颇壮,只有柳八娘子唱得。”
  “柳七官人,我们知道,知道!我们那里,最喜欢柳七官人的词了!”
  王中庸转头,看了看兴奋得脸都发红的一个三十多岁长得非常壮实的党项人,心中有些不屑。这个党项人叫作康狗狗,也不知道是党项语还是贱名好养活,不管怎么样,作为到大宋来的使节,文书上有这么个名字着实让人忍俊不住。
  凡有井水处,就有人歌柳词,这话可不仅仅是说的中原,更是说的西北尤其是党项一带。文人有种种顾忌,对柳三变的词还是排斥的多,党项自赵元昊上位,有意排斥汉人文化,诗书是汉人没用的东西,粗鄙无文才是党项男儿本色。讲男女之情语义又浅白时而夹杂俗语的柳词,成了党项人的最爱,传播极广。
  尹悦是读过书的汉人,虽然一直在党项人那里长大,现在也是为党项人效力,心里还是为自己读书人的身份自豪。跟着自己的这几个党项人,都是最近几年赵元昊上位后的新贵。除了两个僧人曹广智和席智清,那三个傅丑奴、酒五斤,再加一个康狗狗,在他眼里都过于粗鄙,有时候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随着一声琵琶响,外面嘈杂的声音突然间就一下子不见了。
  “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
  柳八娘的歌声在外面响起,伴着清脆的琵琶,豪迈的铁绰板,歌声在夜空里飘荡。
  待到一曲终了,外面叫好声哄然而起。
  恰好小厮端着水盆从外面走进来,王中庸从怀里摸出十几个铜钱,对小厮道:“小二哥,这几个钱你拿出去给八娘子,让她闲时买个桃啊杏啊的吃一吃。”
  小厮把水盆放下,接了钱,转身出去了。
  不过几天的功夫,柳八娘时来运转。店里欠的药钱店钱全部免了,而且任由她住在那里,不但不收店钱,还管着一日三餐。最让柳八娘开心的,就是刘二那厮被抓到了开封府里,店里主管和小厮再没一个人敢向着他,判了个逼奸未遂。虽然没有从重发落,只是打了一顿板子,总还是恶人有恶报。
  因为这一首新词,柳八娘也不再到处在店里赶着给人唱曲,受人羞辱。现在要找她可是不容易的事情,捧着钱也要看她自己的心情。
  徐平是开封城里的本地人,街头闲汉里还有以前跟他一起走马斗狗的。如今在朝廷里位居高位,他就是开封城街巷里的传奇。虽然皇城底下,这种传奇从来不少,徐平最难得的就是跟杨景宗那些人不一样,不是靠着亲戚裙带关系,而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考上进士,凭着实打实的功绩升上去的。
  日常开封百姓吹起牛来,经常有人来一句,想当年永宁侯白衣的时候,也是跟我一起如何如何的,往往引起周围的人侧目。
  一首徐平填的,跟其他曲子不一样的新曲,自然受到开封百姓的追捧。
  没几天,那店里不要店钱柳八娘也不在那里住了,到城北租了个小院,雇了个小女孩跟着自己。闲时便就出来唱上两曲,得的赏钱尽够自己生活了。
  尹悦沉默不语,其他几个党项人却议论纷纷。
  康狗狗最憋不住,对王中庸道:“提辖,这曲子也是柳七官人的?”
  王中庸点头:“不错。没有柳七官人的才情,哪个能依这词制新曲!”
  先吹管成曲,再依着这曲子填词,叫作度新曲。先依长短句惯常的格律,写成新词,再按照这新词谱曲,叫作制新曲。跟后世的先谱曲子再作词,和先作词再谱合适的曲子,意思相差不多。而像这一首《破阵子》这样,格律不变,宫调变了的,则称犯。说起来名目繁多,实际上对于精通音律的人来说,则是信手拈来,相当随意。
  词里的起韵不算,收韵的地方一韵是一拍。语音的平仄变化,再加上拍子的紧慢缓急,这是格律限制音律的地方。两方面结合得好,就是好词好曲。
  传统的越是雅词越是强调字正腔圆,所以后世可以不讲究歌词的平仄变化和格律,这个年代的词却是不行。曲受词的格律限制,必须与词甚至词义配起来。
  柳三变之所以觉得这词难配曲,就在于词义和以前习惯的平仄节拍不合,必须要换宫调,而且要制新曲。最终靠着柳八娘,实现了词和曲的完美结合。
  王中庸虽然是武臣,诗词却不陌生,年轻的时候还跟文坛领袖杨亿交往甚厚。柳七为这新词制新曲的精彩处,他能领略一二。
  见问话的康狗狗听了自己的回答一脸茫然,不由道:“怎么,这词不好吗?”
  康狗狗摇了摇头:“也算不上差,只是有些平庸。柳七官人何等的大才子,怎么会做这种平平常常的歌曲出来?唉,着实是有些失望。”
  王中庸听了这话,吃了一惊,这个以前山上放羊的家伙还有什么高深见识?竟然认为这词曲平庸。不由问他:“如何这样说?你不妨点评一番。”
  “这曲子,调子高,嗓门大。我们那里,平常山上放羊,地里做活,没事了谁都能够吼两句,都是这个调调,有什么稀奇?就要那种你侬我侬的小曲,唱着男男女女的心里情话,听着那才有意思呢!这种,听得腻了,不好听!”
  说到你侬我侬四个字,康狗狗的脸上竟然泛起红潮,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这四个字他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尽得江南旖旎风光的神韵,跨越千万里的距离,就砸在了他的心里。一说起来,就莫名地兴奋。
  王中庸看了康狗狗的神态,心里啐了一口,骂声晦气。还以为这厮有什么高深见解呢,没想到只是这不合他心里喜欢的调调。民间小调,江南采莲,溪边垂钓,川峡踏歌,闲跳竹枝,这种曲子多了去了,还非得山上放羊啊!在中原,在京城,自然是因为那种曲子有特殊适用的场合,而柳八娘唱的这曲子又有自己适用的场合。自己受命陪伴这种人,也真是倒了大霉。
  不理康狗狗,王中庸见尹悦沉默不语,不由问他:“国使,这曲还可听得入耳?”
  尹悦勉强点了点头:“曲好,词好,难得是词曲相得益彰,不愧是大家手笔!”
  康狗狗见自己的上司夸赞,知道他是个读书人,怕他满肚子的学问,乖乖地坐了回去,不敢再说话。
  听了尹悦的话,王中庸的面色才缓和下来。都说党项新主赵元昊野蛮不驯,还好仍然知道分寸,派来的使节领头人还靠谱。要都像康狗狗那样,简直是灾难。
  尹悦又道:“这词是出自永宁侯之手?”
  王中庸点头:“不错!近几年朝里大臣,也只有永宁侯经过大战。不是他,谁能够写出这种味道来?听在耳里,直如亲身到了战场上一样!”
  尹悦问得愈发小心:“我听说,永宁侯跟上国国舅李刺史家里是世交,他自己又是一等进士,唱名时天现瑞光,深得大官家信任。怎么,词里却有些不得意?”
  看尹悦的神情,再听他问的话,王中庸悚然一惊,想起来这可是别国使节,而且近几年说是元昊将来必反的人着实不少。话语里也谨慎起来:“永宁侯自然是深得圣上信任的,至于不得意,又从何说起?二十多岁,位至侍从,爵至郡侯,在三司里做到盐铁副使,本朝立国六十余年,有几人能够如此?永宁侯是文人,文人填词,总是难免有些伤悲春秋,不然不就失了韵味吗?”
  见王中庸心里有了防备,尹悦强笑道:“哈,哈,提辖说得有道理。永宁侯在邕州在以一州之地灭人一国,在西北也有好大名头,我们都听说过。想来这种立不世功勋的人物,怎么可能不得意?是我多心了!”
  王中庸道:“听首曲子不过是娱乐佐酒。对了,那里有清水打来,我们先净一净手,一会酒肉上来,我今日跟诸位不醉不归!”
  说完,请几位使节过去洗手。
  康狗狗第一个站起来,到那边围着放水盆的架子转了几个圈。
  精致的木架,上面放着一个精美的搪瓷脸盆,旁边搭着干净的毛巾。脸盆的下方架子的中间,有一个小格子,放了个汝瓷的肥皂盒,里面一块带着香味的肥皂。
  这小小的酒铺里,随便这样一个洗手的小摆设,可是镇住了这几个党项人。都说中原繁华,锦绣铺就的土地,就这小小的洗手架子,党项的王宫里都见不到。
  (备注:书里的党项人名都取自典籍记载,背后意思不深究。
  官家称呼皇帝,最迟不晚于两晋,两宋用得极广泛。但是这称呼只能是皇帝的身边人和亲戚用,臣民私下里偶尔可以用,公开场合不能用。
  大家基本类似于官家,但使用范围稍广一些。
  大官家类似于大家,范围更广,尤其是少数民族称呼宋朝皇帝时经常使用。
  徐平一般被人称郡侯,因为对侯爵来说,封郡是很高的,两汉经常是亭侯乡侯。)


第142章 想去五台山
  洗罢了手,康狗狗一直想把那个精致的肥皂盒连带里面的肥皂偷偷收起来,只是周围人多,不得其便,只好悻悻地罢了。
  不一会,小厮提了一个大木桶上来,里面半桶冰块,几瓶果酒。这酒与往常用的瓶子不一样,竟是用玻璃制成,瓶子透明,里面红红的酒色看着直如天上仙浆。
  尹悦心里叹了一口气,开封城以前他也来过,那时候虽然称得上锦绣遍地,但却远远比不上现在。几个党项使节也曾经到三司铺子里转过,里面琳琅满目的货物,真是惊掉了他们的眼珠子,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神人仙市。他们楼上转到楼下,楼下又转回楼上,只觉得每件货物都合自己心意,都想带回去。
  外国使节到开封,朝了交聘朝拜等政治上的事务,一向都带着货物来交易。一般对敌国,比如契丹,虽然说是与宋和平,双方心里一直都是把对方视为大敌,来了使节会有专人陪同,说是优待,实际上是监视。契丹使节来了便不能随便交易,只能到榷货务等几个指定的地方做贸易。党项此时是蕃国,反而没有那些限制,使节带的货物想卖给谁就卖给谁,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奈何尹悦等人带了货物来,要买什么出发前大多都有了定数,由他们自由支配的钱货不多。看三司铺子里的东西再是喜欢,也只能看看,没有钱买。
  在开封待的时间越长,看到的好东西越多,几个人只恨自己没多带些钱来。
  本来到了这间小铺,尹悦等人还以为王中庸官职低微,没有多少钱款待他们。谁知道才坐了不大一会,就发现这小小酒铺,不但是里面陈设,就连卖的酒菜都是党项那里想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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