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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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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前司的诸班直中,功臣勋旧子弟,大多都是在内殿直,邕州来的人,大多都在散员班。其他班直中也有,但以这两个班直最为集中。散员是从各州军招募的武艺高强,勇力绝伦的人员,在军队中都没有背景。以前他们没有核心,时常被人欺负,邕州这些人来了之后,渐渐团结起来,平时与内殿直矛盾不断。
  殿前司虽然人少,但在皇宫当值,是离皇帝最近的人,地位却高。当年徐平手下的数万大军,也不过补了几十人入诸班直,就是这几十个人,已经是不小的势力。
  见杨景宗被来的邕州旧军的气势慑住,一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叫苏正元的武官长身而起,朗声道:“你们这些邕州来的蛮子在地方上野惯了,没半分规矩!杨太尉勾当皇城司,是什么身份?你们也敢明火执仗地闯进他家里来!真真是反了!”
  鲁芳冷笑道:“原来这是杨太尉家里!京城里谁不知道甜水巷是什么地方?你们这些人在这里公然聚赌——”说到这里,又指了指一边几个衣衫凌乱的妇人,“光天化日之下还如此不检点,任谁进来,都不会当成什么正经地方!原来杨太尉,平时就是做这种营生吗?今天还真是开了眼界了!”
  苏正元恼羞成怒,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一个厢军,也敢来管皇城司和三衙禁军的事情?怪不得你身边的那些人没出息,天天就跟在一个厢军屁股后边!”
  “天下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厢军怎么了?当年在谅州,爷爷曾经一炮打死了交趾大将黎奉晓!你是个什么东西,敢来说嘴!”
  苏正元这些人最烦的就是邕州来的人动不动拿着自己当年的战功说事,这是自己人这些人的短板。一听鲁芳今天又提,便不耐烦地道:“交趾蕞尔小国,随便吹口气也就灭了!也就你们这些蛮子,没有见过世面,好不容易瞎猫撞上了死耗子,捡了些战功,天天挂在嘴上!若是用我们这些禁军前去,傻子做主将也能打赢!”
  鲁芳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乔大头阴森森地说道:“地上被你们打的这个人,本是河东路并州人氏。他的父亲,本是禁军,太宗皇帝时征讨交趾,出师不利,流落岭南。你刚才说的话,是指斥太宗皇帝吗?”
  苏正元一时忘了太宗时曾经征讨过交趾,结果大败而回。只顾说得顺嘴,被鲁芳抓住了话柄,吓得把嘴巴紧紧闭上,再不敢说一句话。
  鲁芳踏前一步,弯腰问地上的乔大头:“大头,你有没有事情?伤得重不重?”
  乔大头动了动身子,从嘴里吐了口血出来,高声道:“哈哈,这厮终究是打不死爷爷!但凡留得我一条命在,早晚要你好看!”
  杨景宗贵为国戚,位至皇城司的副主官,竟然呆立一边,什么也说不出来。
  太祖皇帝一生不知经过多少大战,以战功在后周做到殿前都检点。熟知军事,知人善任,太祖时候的管军大将,多是能征善战之辈。
  到了太宗登基,本来没有打过什么仗,军事才能更是一般,偏偏自视甚高。凡大将出征,太宗都画阵图,授方略,事事过问。最离谱的时候,将军带兵打仗,太宗会授给一条一条妙计,告诉他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拆哪一个,到了什么地方拆哪一个,颇有诸葛亮锦囊妙计的风采。可惜他既没有诸葛亮的才能,实际上诸葛亮也不可能这样做,只有对军事一窍不通的门外汉才会动这种歪脑筋。
  从那个时候起,带兵大将就一年不如一年,一个不如一个。宋朝人就已经看得清楚,说太宗时候,但凡有点本事的,都受不了在这种人手下带兵。反过来能够在他手下带兵做下去的,只有怯懦无能之辈,只要听话就好。所以太宗朝的大将,基本就是他的藩邸旧臣,除了一个可靠放心,再没有一点长处。
  真宗延续了父亲的这个毛病,提拔起来带兵的,都是自己的东宫旧臣。打仗他们是不能打的,贪污腐化,拉帮结派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最后越演越烈,以至于杨延昭几个人在边疆多立战功,有人荐他们入三衙管军,真宗竟然说我让他们在边关是为了他们好,让他们到京城里来,别人会排挤陷害他们的。
  管军带兵的无能,在军队这种地方,便就没有威信。从真宗澶渊之盟后,禁军里面以下凌上,士卒跋扈不服管教已经司空见惯,只知道听话的主官想管也管不了。
  特别是太宗还有意纵容这种事情,以起到用小兵牵制上司的目的,好让自己牢牢把握住军队大权。这样的军队,军纪已经是个笑话了。


第164章 新旧冲突
  鲁芳带的这一二十个殿前司诸班直,地位与杨景宗自然是天差地远,偏偏杨景宗还没有办法他们。按规制,别说他皇城司,就是三衙的其他侍卫马军和步军两司,路上见到了也是当作不认识,根本就不互相管辖。
  有本事,杨景宗就去找殿前司副都指挥使夏守赟去。那也是真宗的藩邸旧臣,只是他卖不卖杨景宗的面子,可就不好说了。得罪一个皇亲国戚,还是得罪自己的手下以后没有人听自己的,一个没有任何威望的管军大将会选什么都不奇怪。
  看了看众人,鲁芳冷笑,让人去把乔大头扶起来,口中道:“我们先走,这账慢慢有的算!京城里面抬头不见低头见,不怕他们跑了!”
  “走?往哪里走!”杨景宗终于清醒了过来,大吼一声:“来呀,把这些人给我围起来!擅自闯我家门,一个也不许走了!”
  一直到现在,杨景宗也没有问过一句,乔大头带来的到底是什么消息,可信不可信。眼看事情要糟了,才想起来,如果这个浑人真有军情禀报,那自己今天可就闯了大祸了。动用私刑不说,还贻误军机,赵祯再是回护,也免不了一个降职外任。
  不管是杨景宗的皇城司卫士,还是在这里赌钱的武官,都被这帮邕州军弄得面上无光,有点下不来台。听见杨景宗终于开口了,一个一个出了口长气,一拥而上把鲁芳等人围了起来。
  鲁芳带人来就是准备打架的,当下拉开架势,把乔大头围住,跟这些对峙。
  李璋看看天边的一轮红日,渐渐滑落西山,再看看对峙的两帮人,如同乌眼鸡一样,剑拔弩张,互不相让,知道今天只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置身事外,平息事件也只有自己去想办法。
  想了又想,李璋向杨景宗拱手行礼:“阿叔,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要一直闹下去吗?地上的这个人,可是说的有军情奏报,不能耽误了。”
  杨景宗见自己的人占了上风,胆子又壮了起来,恶狠狠地对乔大头道:“你这个贼骨头,到底有什么军情,且说来听听!”
  “我呸!”乔大头啐了一口,“你个鸟太尉一看就不是好人,偏偏不告诉你!”
  杨景宗冷哼一声,只是吩咐自己的人把鲁芳等人围住。只要把人拿去,有的是办法消遣他们,还怕撬不开一个莽汉的口!
  李璋见天色已晚,再也不能耽误下去了,对杨景宗拱手:“阿叔,事情到了这个田地,小侄也无能为力,只好告辞!”
  杨景宗冷哼一声:“你莫不是要进宫里去?我告诉你,你找太后来我也不怕!”
  李璋苦笑:“我虽然是閤门的人,但都这个时候了,想进宫又哪里进得去?”
  杨景宗看看天色,知道李璋说的不错。皇宫不是想进就进的,李璋是皇帝的亲表弟也不行,没有特别重大的事情,根本就不会有人给他通禀。
  李璋的身份在这里,杨景宗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好让他离去。看李璋出门,杨景宗在他身后恶狠狠地道:“你只管到家里好好呆着,不要到处乱嚼舌头!”
  李璋也懒得再理他,带着两个排军出了巷子。到了巷口,却不由踌躇起来。
  这件事就此撒手不管是不行的,徐平那里无法交待,后来问起来赵祯那里也无法交待。但管,怎么管呢?李璋有些迷茫。
  一个办法是去找杨景宗的上司,皇城使英州刺史王怀节。可王怀节平时就管不了杨景宗,这个时候去找他有什么用?
  再说王怀节的身份特别,他的父亲王继忠,咸平六年与契丹作战的时候被俘,被萧太后看中,把自己的一个族女嫁给了他。当时大宋只当他已经殉国,对他家里优加抚恤,录了王怀节以下他的四个儿子为官。澶州之战的时候,契丹主帅战死,契丹想和,让王继忠向宋上表,澶渊之盟的谈判由此开始,宋也才知道他还活着。
  这个故事可能就是徐平前世的《四郎探母》的原型了,只是当时宋和契丹两国的关系非常奇葩,后人很难理解。王继忠在契丹的地位很高,宋使每次到契丹,也会专门带礼物给他。而王继忠也一生忠于宋,自己多次要求返回,宋碍于和约竟然就不同意。这种情况下契丹待他还非常优厚,一直封到楚王。宋待王继忠的儿子一样也非常不错,他儿子王怀节顺顺当当做到了皇城使,徐平都觉得难以理解。
  李璋只是听了一耳朵乔大头发现蕃邦细作,也不知道是党项还是契丹,代州跟这两个地方都接壤。如果是契丹的细作,王怀节必须避嫌,去找他就不合适了。
  要么去找殿前司的长官副都指挥使夏守赟?李璋摇了摇头。夏守赟就是真宗重用东宫旧臣,管军大将怯懦无能的典型代表。让他来管,他管得了谁?还不如不来。
  想来想去,李璋不得要领。暗叹一声,要是父样在京城就好了,他见多识广,在官场上陪了多少年的小心,一定有办法。父亲不在,徐平在也好啊。自己这位哥哥小的时候也不怎么成器,等到长大了,凡事都有主意。在他眼里,这肯定只是小事。
  在巷口徘徊一会,看看红日低垂,李璋里越发焦急。
  突然之间,李璋想一个人来,用手拍了一下脑袋:“我怎么把段阿爹给忘了!”
  骑着快马,李璋回到自己家里,快步来到段老院子的住处。
  老院子正在带着李璋的弟弟玩耍,见李璋急匆匆地进来,问他:“大郎,什么事情如此焦急?今天不是你在宫里当值?如此早就回来了?”
  李璋上前,把今天遇到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问道:“段阿爹,现在杨太尉的外宅里,邕州来的那些人跟皇城司和几个三衙武官拉开架式,看看就要火并。这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知道了不管,以后会落无数埋怨。但怎么管,心里又没有主意。”
  段老院子让李璋的弟弟自己去玩耍,在交椅上坐下来,对李璋道:“大郎,你这是关心则乱哪。其实,仔细想想,放对的那些都是什么人?邕州来的那些人,本来是有些野性,只是几个月下来,磨得也差不多了。至于杨太尉,跟那些不成器的兵痞和百姓耍一耍狠还是可以,对上这些人,十有八九是讨不了好处去。至于在那里的几个三衙武官,本就是跟游手好闲的街头闲汉差不多,靠着祖宗荫庇在三衙里吃饭,又有什么决断了?所以,这事情多半是闹不起来。”
  李璋迟疑道:“段阿爹的意思,这事情我只要旁观就好?”
  “那自然不行!你已经撞上了,当不知道,事后徐平和官家都要埋怨你。依我看来,现在宫里自然是进不去了,你不如乘着外城门未关,骑上快马去中牟白沙镇,把这事情说给徐平知道。他那里正在收什么棉花,政事堂和枢密院的相公都在,要有什么决断,反而比其他人都方便得多,也快得多。”
  李璋想想道:“枢密院的李相公在那里。只是,枢密院也不好插手三衙事务。”
  段老院子笑道:“是不好插手三衙事务,但那个五台山来的人,不是说发现了蕃邦细作?这是边情,可就是归枢密院管了。你尽管去,到底该怎么管,徐平和相公们自然会有主意。你经过的事情还少,你想不出来的,他们会想出来的。”
  李璋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徐平也只是比自己大两岁而已,又多经历过什么事情了?以前也没觉得自己比他差不多少,就是自从中了进士,突然就一下子与自己拉开了距离。祖宗以来重要读书人,中个进士就这么厉害?
  看看天色不早,李璋辞别了段老院子,带了两个排军,出了家门,向新郑门而去。
  枢密院虽说是军政大事无所不统,但三衙还是有很大的独立性,政事堂和枢密院完全插不进手去。宰执们能够限制三衙的,只是对几个管军大将的提名权,决定权还是在皇帝那里。而且皇帝对三衙军官与其他官僚的态度不一样,一直把权力牢牢地掌握在手自己手里,不允许其他人染指。
  最极端的太宗时候,一些都指挥使之类的小官也是皇帝自己定,任何人不得插手。
  皇帝掌握军权并没有什么,问题在这些人事任免,皇帝又从哪里知道谁合适谁不合适?管军大将是帝王亲信,除了听话一无是处,又能提拔出什么人来?
  到了这个时候,三衙禁军已经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地步。各级统兵将官,全部都是一个小圈子的,他们一靠资历,二靠祖荫,很多对军队事务一窍不通。而真正那些有能力的,又被这个圈子压制,升不上来。侥幸升上来的,也会被排挤,郁郁不得志。
  这也是在历史上与西夏开战的时候,明明统兵官全部满员,甚至还有剩员,满朝上下却都感叹无将可用的原因。可笑的是,那些占着位子的统兵官竟然自己也这么觉得。等到军队出现了缺额,很多位置没有合适的人提拔上去,偏偏又人才济济了。
  赵祯从邕谅路那里抽人补进三衙,又把三衙的军官派到那里去锻炼,策略毫无疑问是正确的。但问题就在于,这些新来的人与旧圈子里的人矛盾如何解决。现在邕州来的人还是势力太小,无法直接跟三衙旧将起冲突,算杨景宗倒霉。等到后来,如果赵祯坚持自己的策略,这种矛盾会愈演愈烈。


第165章 连夜回京
  看着天边的晚霞,蔡齐摇着手里的折扇说道:“乡下地方,就是一早一晚风景绝美。朝阳和晚霞,在城里看起来总是失了味道,就是在乡村看着才好。”
  李咨和晏殊两人连连称是。这就是诗情画意,文人最能体会的一种美。
  折扇是徐平送给来自己庄里的官员的纪念品,这也是他前世的习惯。每次组织完了大型活动,总得给参加人员发点什么,要么水杯,要么帽子,甚至毛巾什么的。
  传统上中国人一直用的是团扇,或者鹅毛扇之类,折扇据说是从高丽,也有说是从日本传进中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此时开封城里也有人卖,不过都非常粗糙,是不值钱的东西。至于后来流行的文人字画扇,此时是没有的。
  徐平算是开风气之先,用上好的绢,请人画了花鸟,或者请名家书写诗句在扇面上,制了之后送给大家做纪念。待制以上的官是名字手笔,一般官员则就是普通画工画的了。此时有点名气的字画高手润笔极贵,徐平也铺张不起。
  蔡齐非常喜欢这扇子,一天到晚拿在手里,颇有几分徐平记忆里的文人风雅了。
  聊了一会闲话,又说回到正事上来。
  蔡齐道:“不瞒徐待制,先前在你的场院里看的时候,只觉得那些纺机织机让人眼花缭乱,但我也没有觉得多么了不起。等到这两天看下来,才发现短短时间织出来的布堆积如山,这才明白,是前两天我看得差了。”
  “是啊,就是这布卖得再便宜,先前织一匹布用的功夫,现在能织出十匹二十匹来。总起来算一算,还是多出来很多啊。”
  李淑刚刚三十岁出头,神童出身,天圣五年赐进士及第,此时为礼部员外郎、史馆修撰。因为是知制诰,两制词臣地位尊贵,一直跟宰执和学士这些人坐在一起。但在这些人中,包括徐平在内,无论官还是职都比他高得多,他的话一直不多。现在眼看着事情都已经完毕,也试着发表自己的看法。
  晏殊点头:“现在还只是在徐待制的庄里,一切并不是很完备。听待制说,若是把棉花运到三司去,还要快上一两倍。若真是如此,真要棉花供应得上,一年下来要有多少布?到时汴河里面,只怕一年到头都是跑的运布的船。”
  要的就是这样啊,费了这么多的心力,如果还只是织两匹布供应京城百姓,徐平可就觉得太划不来了。从下午开始,以王拱辰管下的营田务为主,大规模地推广种植棉花,三司场务全负荷运转,徐平也很想知道一年可以织面多少布来。
  太阳渐渐落下山去,凉风习习。乡间的晚风比城里总是多了一种奇怪的味道,吹在人身上更加舒服,让人的精神更加清爽。
  摘棉花的厢军已经聚集了一千多人,这个季节只要搭帐篷就可以住下,徐平庄里只是管饭就好。吕松忙里忙外,带着庄客招呼那些人。
  徐平在游园里,陪着来参观的一众官员。明天再待一天,把这几天的收获总结一下,顺便在周围游览一番,后天就该回京了。
  徐平的庄子离着仆射陂不远,那是郑州的名胜,来了总是要去看一看。
  酒菜上来,游园里一下子热闹起来。这几天也是官员们联络感情的难得机会,几天相处下来,有的人脾气相投,感情深厚了不少。
  天边的月亮爬起来,欢快地趴在半天空。
  徐平陪着蔡齐和李咨几个人坐在一个烤炉边,慢慢烤着新宰的羊肉。不过是几天的时间,这几个人也习惯了这种略显粗旷的吃法。人总是会受环境影响,天高地阔的乡下地方,人不知觉得就变得不那么讲究了。
  突然,一阵急骤的马蹄声传来,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徐平猛地站了起来,对不远处的孙七郎道:“去看看是什么人。这里只有我们一个庄子,来的人必然是来找我们的。”
  孙七郎应诺,转身离了游园。
  要不了多大一会,孙七郎就陪着李璋急急匆匆地走进了游园里。
  到了跟前,李璋跟蔡齐等人见过了礼,才对徐平道:“哥哥,借一步说话。”
  离了众人,两人到了一个僻静地方,徐平才问道:“有什么急事?你连夜赶到这里来!莫不是我家里出事了?”
  李璋摇头:“哥哥安心,家里一切都好,是朝廷出了点小事——”
  李璋把今天自己在閤门当值,高大全如何找到自己,自己到了杨景宗的家里,所看到的,所听到的,完完整整地说给徐平听。
  最后,李璋说道:“我走的时候,邕州来的一个桥道厢军好像是领头的,正在与杨太尉的人对峙,看样子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打起来。——哥哥,杨太尉再是不济,也是杨太后的族弟。太后自幼入宫,家里只是剩下这么一个亲人。他要是真地不管不顾地闹起来,看杨太后的面子上,官家只怕会要严惩邕州来的那些人。”
  徐平没有回答,沉吟了一会,问李璋:“你说,那个五台山来的乔大头,是发现了蕃邦细作?有没有说那些细作是干什么的?”
  李璋苦笑:“当时只想着让事情平息下来,谁会去在意那人说的什么?”
  “事情要解决,还是要着落在乔大头的身上啊,如何能够不问?”
  徐平说完,想了一想,又道:“你且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李璋答应,看着徐平转身去了。
  不大一会,徐平与李咨走在一起,边走边说着话,又回到李璋身边。
  “刚才给我说的话,再向李相公说一遍。事情非同小可,一定要仔细说清楚。”
  李璋定定心神,理了理思绪,把刚才向徐平说的说,又说了一遍。
  李咨静静听完,问徐平:“徐平,你如何看?现在该怎么做?”
  “相公,恕我直言,五台山在代州,一向禁止蕃邦人员到那里经商走动。最近这些日子,能够对起来的,只有党项那几个说是到五台山做法事的人。这两年来,党项跟朝廷冲突不断,而且都是党项挑起事端,朝廷一再忍让。今年以来,边境冲突更加严重过前几年。党项赵元昊反迹已显,朝廷内外,很多人都看在眼里。”
  李咨沉默了一会,才道:“契丹才是朝廷的大敌,党项小邦,不敢反吧?”
  “有什么不敢的?自本朝立国,党项已经反了几次了。前几次虽然朝廷派大军征伐,但都没有伤到党项的筋骨,还平白让他们得了不少好处。元昊生性桀骜,自继位以来,党项政策多有更张,而且在境内都不用本朝年号了,反心已经昭然若揭!”
  李咨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枢密院掌管着军政边情,他知道的情况比徐平更加清楚,在他的心底深处,又何尝不知道党项现在很危险?但如今政事堂和枢密院的共识,敌在北而不在西北,防北要远重于防西北。党项再闹,也是以安抚为主,不做大规模冲突的准备。军事力量还是要布署在河北一带,防契丹突袭。
  有这样一条大的政策压着,赵元昊闹得再是厉害,宋都当作没有看到。
  李璋在閤门当值,朝政包括一些大臣的细节他知道得多,真正的国家大政反而知道得少。党项会不会反,他心里并没有什么概念。
  乡村的夜里,各种不知名的虫子叫得异常欢快,声音清亮。这清亮的虫声衬托得夜更加寂静,夜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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