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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3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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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狄青叉手道:“太尉,末将现在是马军司的人,只听本司长官军令!”
  “好大胆,敢与我这样说话!来啊,把这几个拿了,回到军营审问,看是他们的骨头硬,还是我的军杖硬!白日从我军营抢人,反了你们了!”
  得了许怀德军令,他手下的人举起军杖,就要围上来拿狄青几人。
  拱圣军是禁军中除了上四军之外一等一的精锐,许怀德身边带的人又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不是先前打的那些杂鱼可比。贾逵见没有脱逃的希望,对狄青道:“哥哥,好汉不吃眼前亏,事情是我惹出来的,我随着他们去就是。我老母在那边坐着,你替我照料。”
  狄青哪里肯,对贾逵道:“我们兄弟,打仗便一起上,管他是谁,一起打了再说!”
  正在这时,传来急速的马骑声,狄青等人转身看,就看到高大全带了随从赶来,忙上前叉手唱诺。这个时候几个人才清醒过来,明白自己闯出了天大祸事,向高大全告罪。
  高大全略问了一下事情经过,沉声道:“回去再说!京城里面,两军对峙,事情传了出去,哪个担当得起?招呼你们的手下回营,不要在这里惹事!”
  说完,提马向前,对许怀德叉手:“归明神武都指挥使高大全,见过太尉!”
  许怀德上下打量高大全,转头对身边的人笑道:“这人好不知道羞耻,不过是徐谏议家里的一个庄客,借着谏议的看顾,做到一军统兵官。这等身份,竟然来跟我平等见礼。”
  许怀德身边的人哄堂大笑,高大全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拱圣军不分厢和军,只是把属下兵马分为上下两个十指挥,分设都指挥使。说起来,许怀德的拱圣军上十指挥都指挥使,与高大全的归明神武都指挥使一样,都是军一级的统兵官,两人确实平级。


第270章 震慑
  见自己的主将受辱,狄青等人额头青筋都爆了出来,高喝一声,就要上前厮杀。
  高大全厉声喝道:“退下去!——贾逵,你先带着母亲和侄子回军营去。还有地上的那厮,既然脱不了嫌疑,也一起带回去!”
  贾逵应声诺,依然背了老母,抱了侄子,狄青吩咐一个军卒,押了钟瑞林回营。
  许怀德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直瞪瞪地看着高大全,愣了一会才道:“有我在这里,哪个敢带本军的人走!来呀,我们跟这马军司的这群厮鸟见个真章!”
  话声未落,拱圣军的人一齐应诺,举起兵杖,开始列阵。
  高大全冷冷地看着,等对面列阵完毕,才对许怀德说道:“许太尉,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谁敢乱动兵杖!我们是统兵官,不要让手下兄弟作难,有事我们自己解决就好!”
  许怀德指着高大全道:“你这厮说的什么混话?从我的军营带了我的人走,要是不抢回来,我回去对上对下如何交待?若要事了,乖乖把人交回来!”
  “恕难从命!我属下的人说,那个军使逼死了他家嫂嫂,必要带回去问个明白。等到问清楚了,我自然会派人把他送回拱圣军营。——如果许太尉一定要拼斗一番才肯让我带人走,那就打好了!不过京城之中,不好两军对战,还是我们两人代属下打过就好。左右是我们两人单打独斗,是用兵杖,还是赤手空拳,要马上还是地下,我悉听太尉吩咐!”
  许怀德出身将门,自幼打熬身子,力气惊人。不过高大全出了名的神力,又经过了在交趾的战事,他看不起归看不起,但真要动手心里难免发憷。
  一个亲信对许怀德低声道:“太尉,高大全这厮力气大如牛,当年正是因为神力惊人才被谏议相公看重,一路熬出头来。太尉虽然也生具神力,只是千金之躯,何必跟这种腌臜粗人动手?将军领兵看的是战阵争战,不必跟他争这闲气!”
  这话正合许怀德的意,跟高大全单打独斗,他确实没有那个勇气。
  手举马鞭,指着高大全,许怀德道:“身为大将,担着全军的身家性命,怎么还能好勇斗狠?我们领着无数兵马,要显本事,自然是战阵对决!”
  说完,一声高喝,身后全军应诺,气势惊人。
  高大全不为所动,面色不变地对许怀德道:“京城之中,两军对垒,惊扰百姓,我们都担不起那天大的干系。既然太尉不想与我对阵,那在下只好学古之名将,千军万马中取上将首级。等我拿了太尉来,今天的事情便就算了结。”
  听了高大全的话,许怀德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转头看向身边的随从。
  正在这个时候,高大全突然一提马缰,风一般地冲向许怀德。大喝一声,伸臂把目瞪口呆愣住的许怀德拦腰抱住,只是一扭,便就从马上提了下来。
  这个时候许怀德身边的亲卫随从才反应过来,吓得魂都没有了,鼓噪着向高大全围来。
  高大全举着许怀德的身子轮了一圈,把围上来的人逼退,趁势调转马头,带着他回到了自己军阵前。回马停住,高大全把许怀德放到地上,叉手道:“今日惊吓了太尉,事出情非得已,容高某日后赔罪。京城兵马对阵,罪过不小,高某告辞!”
  说完,招呼了在一边惊呆了的狄青等人,扬长而去。
  随着高大全带人离开,围观的人群才哄然叫好。不管怎么说这些都是军阵冲杀的禁军士卒,对强者天然有一种崇拜。高大全刚才显示了自己的勇力和胆气,加上在交趾立下的赫赫的军功,气势上彻底压倒了许怀德等人。这不是真正的两军对战,不然高大全不可能得手,但敢单骑冲到对方军阵里,把许怀德当孩童戏耍,已经足够惊人了。
  许怀德站在地上,看着高大全带着狄青一行不急不徐地离开,面色灰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自小就跟在父亲身边,擅长骑射击刺,获得了不少赞眷。小小年纪便就恩荫入禁军为官,一路顺风顺水,如果一切正常,将来管军大将的位子唾手可得。没想到今天猝不及防之下,被高大全一下制住,众目睽睽之下丢了大丑。一时恨怒交加,看着高大全离去的背影,满心都是怨恨。但又实在提不起勇气,追上高大全再次动手。
  狄青等人跟在高大全身后,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这位长官如此高大威猛。高大全为人沉稳,平时沉默寡言,在下属眼里少了激情,与他并不怎么亲近。没想到老实人发威,便如石破天惊一般,一出手就震慑住了所有人。
  却不知高大全一到这里,就吃死了许怀德。今天的事情不能善了,如果两军真地打起来,不说打过打不过,朝廷必定会严惩。最好的办法,就是跟许怀德商量,各自先带人回去再说。不管有什么恩怨,私下解决,禁军公然聚众斗殴哪里有好果子吃。结果许怀德不同意,那高大全只好强行让他同意了。真正经过战阵的人,眼睛都毒得很,高大全看得出来许怀德虽然在那里耀武扬威,心里其实已经怯了,那还跟他客气什么。
  最近一些日子京城的气氛紧张,到处都有皇城司的探子,这里事情一闹大,便就有人回去上报了。等到最后有惊无险,双方各自退去,留下来监视的人也出了一口气。
  崇政殿里,徐平与张观的争执仍然在继续。张观认为出了人命官司,非太平美事,首要的是息事宁人。先停了京师银行追债,甚至剩下的债务由朝廷免了也没什大不了的。
  徐平却道:“若是剩下的债务便就此免了,那先前老实还债的人又将如何自处?把安分守己奉公守法的人当傻子,处处迁就不守规矩违法作乱之徒,朝廷如何面对百姓!为政第一在公,第二在平,既公且平才能取信于百姓。免了剩下的债务不过是小仁,取小仁而失天下大义,智者不为!更不要说,这小仁还是施在奸滑之徒的身上,不过是抛媚眼给瞎子看,他们若有仁义之心,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来?”
  张观气得直哆嗦,指着徐平大声道:“荒谬!荒谬!天下无事便就是善待百姓,为了一点利钱,逼得百姓寻死觅活,如何彰显天子圣德!息事宁人,古人诚不欺我!为政第一在天下无事,只要天下无事,便就是最大的仁政!徐谏议,你的眼里只有钱,可曾想一想百姓!你为朝廷敛那么多财有什么用?朝廷施政,最重要的还是得百姓之心!”


第271章 恶劣至极
  徐平坐在位子上,目不斜视,淡淡地道:“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你说那些借了贷不还的人能代表百姓,出去问问京城里的百万人,他们认不认?朝廷有法有律,做了善事的要赏,做了坏事的要罚,什么时候稀里糊涂和稀泥成了仁政了?御史,你读遍圣贤书,哪个圣贤是这么教的?我们做臣子的,身居庙堂,便就当放眼天下,对天下有利的,才是大仁大义!善者不奖,坏者不罚,我就问你,这对天下有没有好处?圣人设刑,不过是奖善惩恶而已。怎么在御史眼里,为善的人不需奖,为恶的人不需罚,还成了仁政了?”
  张观站起身来,脸憋得通红。大声说道:“祖宗以来,无不以天下无事为先!自从你掌管三司,迭做更张,诱天下以利,天下扰动!现在出了人命官司,你还这样轻描淡写!”
  “天下无事?那还要我们这些官员干什么?圣天子垂拱而治,我们回家种地好不好?”
  这话说得有些刻薄了,赵祯轻轻咳嗽一声:“徐平,不得对御史逞口舌之能!”
  徐平忙站起身来,捧笏对赵祯躬身施礼:“臣谨遵圣旨!京师银行门外的人命官司,臣以为首先要做的,便就是查清楚这是个什么人,是怎么死的。他到底有没有欠京师银行的贷款,如果是因为追债,是怎么追的,其间有没有违反法纪的地方。查清楚了,再谈其他!”
  张观道:“臣以为徐谏议说的不妥!如今出了人命官司,当先停了京师银行追债,不然逼得急了,再出人命,朝廷将如何交待!”
  李迪见两人各不相让,看了看陈尧佐,道:“不如这样,京师银行追债就先暂停了。同时查清这人为什么死,怎么死的。暂停只是一时,若是查明官司与他们追债无关,还可以重新追吗。如果真是被追债逼死的,确实要重新想办法。”
  徐平对李迪施礼:“相公说得有道理。不过,暂停要怎么暂停?京师银行追债只是按着账籍上的日子,派人上门询问而已,有的连上门都没有。诸位相公,银行追债可是跟民间放贷的追债不一样,不会派人到他们家里威逼恐吓,最多只是知会一声而已。”
  李迪听了奇怪:“若是如此,借了贷的人拒不还钱又当如何?”
  “报官啊,京城里自然有开封府去管啊。再者当初贷钱只给公司,这些公司做生意的款项往来,银行当然可以先扣下来还账。前些日子我已经查过京师银行,正常有生意往来的公司欠款,已经大致追齐了。个别确有困难,还债会使生意做不下去的,都让他们展期偿还。那些追债困难的,绝大多数都是账目不明,涉嫌虚开公司骗贷的。话说回来,现在死的人只是一个拱圣军的骑卒,这样的身份说是能开公司骗贷,下官不信。所以,此案一定要查清楚,之后该如何便就如何。银行追债本来不会逼死人,不过被追的人如果涉及到其他不法情事,又是另一回事。如果朝廷真可怜这些人,更加要查清楚,一一区别对待。”
  在座的大臣,对银行具体怎么操作大多没有概念,听了徐平的话,晏殊问道:“如果这个骑卒是因为已经报官,被开封府追得急了,才不得不以命来偿——”
  徐平摇了摇头:“那他应该是在开封府的牢里啊,而不是现在这样。再说,这种事情找开封府一问便知,我们在这里猜来猜去,也猜不出来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正在这时,内侍前来禀报,枢密副使王德用紧急求见。
  宰执大臣有不用排班随时见驾的特权,但现在是后殿议事的时候,王德用是留在枢密院当值的。他来求见,说明发生了紧急大事。
  赵祯急忙吩咐召见,过了一会,王德用快步进入崇政殿。
  行礼如仪,王德用朗声道:“陛下,今日在开封城中,禁军两部起了冲突,在市面上公然打斗,惊扰百姓。事后,其中一军的统兵官归明神武军都指挥使高大全,自知所犯罪过不小,写书状投到枢密院,述说事情经过。臣不敢自专,特进殿取旨!”
  赵祯愣了一下,才道:“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一些。”
  王德用手捧书状,口中道:“这是高大全自劾书状,里面已经把事情经过说得一清二楚。”
  吩咐小黄门把书状取了过来,赵祯展开观看,看了一半,已经面色铁青。强忍着把书状从头看完,赵祯再也忍耐不住,把案前上的茶盏一下洒落地上,大喝一声:“岂有此理!”
  说完,把书状交给一边坐着的张士逊,一言不发。
  张士逊以为是因为有禁军打斗惹恼了赵祯,心中暗怪王德用小题大做。这种事情虽然不应该发生,但真地发生了,也应该先由枢密院压下来,等事后再禀报,哪能直接就捅上来。想来王德用是武将,不敢担这种干系,如果换了李咨这些人在那里,肯定不会如此。
  展开书状一看,没看完张士逊已经面如死灰,默默把书状交到了李迪手里。
  李迪把书状快速浏览一遍,长身而起,对赵祯捧笏道:“陛下,此事太过恶劣,如果书状里说的是真的,犯事的人百死不足以赎其罪!臣请陛下旨意,派大臣严查!”
  张观莫名其妙,对李迪道:“相公,东华门外人命官司还没有定论,怎么又别生——”
  李迪一挥手:“御史不必再多说,此事按三司徐平所说,先严查命案!京师银行不需暂停追债,若有必要,可由开封府出命,协助他们去追!”
  张观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站在那里面色尴尬。
  赵祯缓过气来,示意枢密使张士逊,把发生的事情说给在场的众位大臣听。
  张士逊站起身来,强行平定下心神,沉声道:“前些日子,殿前司拱圣军的一名骑卒名为贾逵的,由人保举,转隶马军司归明神武军之下。这位名叫贾逵的骑卒,因为有哥哥还在拱圣军,今日一早与母亲前去探望。到了哥哥家里,正遇到拱圣军里本都的军使,带人在那里不知做些什么。贾逵抢进房里,发现嫂嫂悬在房梁上,刚刚气绝。因为怀疑军使做了不好的事情,逼死了嫂嫂,贾逵逮了他逃出军营。拱圣军带人追赶,与归明神武军的人城里起了冲突,倒也没有大打。上面说的这些不重要,只是事情经过。重要的是高大全带属下把那名军使带回了自己的军营,审问之下,才知道贾逵的嫂嫂确是自杀,因为从那军使嘴里知道了自己丈夫已经被吊死在了京师银行衙门口。至于有没有奸淫的事,不重要了。”
  徐平问道:“枢相刚才说的,那妇人的丈夫,是被人吊死在了京师银行的门口?”
  张士逊闭上眼睛,沉默了一会,才重重点了点头:“不错!这名军使之所以到那妇人家里,是因为奉了指挥使军命,要把一些文书放在他家里。话到这里,我想诸位都明白,他们要放的是什么文书。此案,委实恶劣至极!”


第272章 换将
  听了张士逊的话,张观张大了嘴巴,脑袋发蒙,一时说不出话来。他为人是迂腐了一些,但绝对不笨,话说到这里,哪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陈尧佐看完了高大全的书状,起身道:“陛下,事情发生在殿前司所辖禁军,无论最后真相如何,郑守忠都不能留在殿前司。为防殿前司禁军生变,当立即换人!”
  赵祯平复了心情,对面前的众臣道:“殿帅换人,其事不小,诸位可有合适人选?”
  张士逊道:“高阳关路帅守高化新近入京述职,还未陛辞,可管殿前司。”
  李咨起身附合:“高化驭军有法,为人谨慎,是合适人选。臣以为,不只是郑守忠,殿前都虞侯孙廉一样也要换。此案恶劣倒在其次,可怕就可怕在,是统兵官命下属去做的!”
  赵祯点了点头,想了一想道:“李昭亮忠诚干练,可代孙廉为殿前都虞侯。”
  事情紧急,一切程序从简。当下让在座的翰林学士夏竦写了制词,拿出殿外用印,交付枢密院。张士逊暂时离开崇政殿,急回西府招郑守忠和孙廉及继任的人。
  出了大内,张士逊只觉得心中怒气压抑不住。本来吕夷简被贬出朝廷之后,他这个枢密使当着已经很不容易了,现在出了这么严重的弊案,早晚会追究自己的责任。军政虽然是三衙自己在管,枢密院在名义上却是上级,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张士逊离去,李迪道:“此等大案,非是重臣不能彻查,臣请陛下圣裁!”
  赵祯本能地转头看张观,紧接着摇了摇头。刚才还在跟徐平争要息事宁人,怎么可能放心托付给他。低头想了一会,赵祯才道:“禁军犯案,还是由枢密院出面。李咨,此案便由你主审,选可靠人员助你,务必查清。”
  李咨上前领旨:“微臣谨遵圣旨!此外,臣请皇城司从旁协助。”
  赵祯点头:“勾当皇城司蓝元用为人谨慎,能够用心做事,便由他协助你。御史台——”
  看着张观,赵祯一时拿不定主意。这种案子必须由御史台参与,但张观刚才的表现实在让人不放心。选御史台的官员,又不好绕过御史中丞去。
  徐平捧笏道:“陛下,臣以为知杂御史庞籍在州县多年,通晓律令,不循私情,可参与审案。此外此案牵涉京师银行借贷,勾稽账簿的事情必然不少,请审计司参与。”
  李迪道:“臣以为徐平所说中肯,庞籍可用,审计司可命郑戬一起备顾问。”
  事情便就定了下来,由枢密副使李咨负责,知杂御史庞籍和皇城司蓝元用协助,郑戬参与其中,提供专业的知识。李咨在枢密院本就管的裁汰冗员,以及刑事等等,用他正好符合枢密院的分工。御史台必然参与不说,皇城司本来就是牵制三衙的,与枢密院的合作平时就不少,一起收拾禁军正是他们求之不得的事。审计司只是因为案件涉及银行,其他官员对那些山一样的账簿还真就没有办法,只好借助他们的力量。
  至于御史中丞张观,经了这一次事之后必然会被外放,只是顾及他的面子,暂时押后。
  郑守忠已经得到了城中两军对峙的消息,只是对于细节还不清楚,听到宣自己到枢密院去,不由心中忐忑。三帅的地位跟执政是相等的,比枢密使还是要差一点。但严格意义上说起来,枢密院是三衙的上司,虽然这上司没有手段管三衙的具体事务,地位总在那里。
  到了枢密院前,正碰到赶来的孙廉,郑守忠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一般来讲,哪怕是枢密院召管军大将来宣读诏令,也礼数周全,今天这样直接当下属一样非常罕见。
  历史上宋朝三衙和枢密院的关系以神宗朝为一个分界点,此前三衙地位较高,进枢密院礼数并不那么周全,不算硬性规定。神宗朝以后,枢密院作为上级的地位更加突显出来。
  通禀完毕,军卒领了两人来到都堂前,让两人在门前停下。见军卒态度极不恭敬,郑守忠和孙廉心中发冷。枢密院例来不用三衙的人,他们的守卫等事都是用皇城司兵,一见下边的人态度不好,两位管军大将就都知道今天只怕难以善了。
  不一刻,有礼官出来命两人除兵杖,准备进都堂听宣。两人无可奈何,只好把随身的腰刀等兵器卸下来,高声唱诺,随着进了都堂。
  张士逊一身朝服,端坐公案之后,案上一把硕大的铁尺分外醒目。在他身后,四个精挑细选出来的皇城司亲事官挺身站立,不怒自威,死死盯着进来的郑守忠和孙廉。
  三衙主将都是武夫,被逼急了不定会干出什么事来,这四个亲事官和案上的那把大铁尺,就是为了防止意外的。说得明白一点,如果敢在都堂之上对枢密使无礼,打死勿论。
  北宋这只具礼仪作用,管军大将没有发疯的,到了南宋相权上升,那就真有要打死的。
  这都堂郑守忠两人不知道来了多少次,但从来没见过这种气氛,不由心惊胆战,再也没有了往日不可一世的气炎。躬身行礼,大气不敢出地站在堂下。
  张士逊也没有跟以前一样赐座,任凭两人站着,更加没有任何寒喧,直接取了圣旨从案后出来,厉声道:“殿前副都指挥使郑守忠、殿前都虞侯孙廉,上前听宣!”
  中书门下用敕,枢密院用宣,都是向下的正式朝廷诏令,令下不得违背。
  由于案件没有查清楚,宣中没有提及,例行的骈四骊六后,直接解除郑守忠的管军职位,出为高阳关路副都部署。一事一令,处置完郑守忠,孙廉也是一样。
  收起诏令,让一边的公吏交给两人,张士逊厉声道:“军令如山,宣下之时,你们两人立即出京!为防意外,由中使和皇城司亲事官随行护送,不得有违!”
  说完,张士逊回到公案后,坐下后问两人:“你们有何话说,若是无事,这便出京!”
  郑守忠恭声问道:“恩相,可否明告,是因为何事除我们两人的管军?”
  张士逊冷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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