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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富贵-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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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徐平在三司给他们两个人撑腰,李迪还好,陈尧佐只怕很难继续呆在政事堂。
  这一点李迪和陈尧佐心知肚明,所以在政事上虽然也与徐平有争执,特别是最近一两年三司扩权太厉害,两位宰相与三司不时闹些小矛盾,但在大的方向上,还是三司新政的坚定支持者。一旦没有徐平在三司推行新政,宰相需不需要他们做也就无关紧要了。
  叹了口气:“吉人天相,但愿沂国公身体能够慢慢好起来,他年还未满六旬,正是为天下做大事的时候,国家用沂国公的时候还多。”
  张方平微微摇了摇头,不再谈论王曾的事情,对徐平道:“最近我与曼卿谈起他在谅州时的几年,说起了几个故人。曼卿在谅州时,正值朝廷开拓交趾之时,用人之处极多。曼卿曾在鲁地任职,一时齐鲁豪杰齐聚邕谅路,为朝廷开拓边地,出力甚多。这两年邕谅路那里也慢慢平静下来,这些人中多有不得意的,远在异乡,前程无路,甚是苦闷。”
  徐平一边听着,一边连连点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不是邕谅路平静下来,而是随着石延年的回京,特别是去年范讽离开邕谅路回乡守母丧,那些齐鲁逸士没了靠山。他们大多豪放不羁,为此时的士大夫主流所不容,哪怕是远在边地,还是要受到排挤。
  王曾离京的时候,曾经托过徐平照顾这些家乡的豪杰逸士。徐平并没有忘记嘱托,这两年也举荐了他们中的一些人为官。但那是一个庞大群体,仅凭着徐平举荐几个官员解决不了他们的出路,大多数人还是沉沦。本来邕州军回京,徐平建议在军中设僚佐,就有从这些人选人充任的想法,最后却出了变故,无疾而终。
  张方平十四五岁的时候,曾经一个人游齐鲁故地,跟这些人接触颇多。后来他到应天府投奔舅舅嵇颖,专心学业,跟这些人就没有什么联系了。后来他连中茂才异等和贤良方正两次制科,出身类比状元,早早就进了馆阁,才与石延年重新熟络起来。
  嵇颖是徐平天圣五年的同年进士,张方平在他面前算是晚辈,又有石延年这一层的关系在,两人算是走得近的。也正是如此,张方平才在徐平面前有话直说。
  张方平说完,徐平想了一会道:“此事也急不得,当为他们徐图出路。西北不久之后必有大变,那些豪杰之士中,若有不想在岭外待下去的,可以到西北寻个出路。世人若要博封妻荫子,光大门楣,无非要么科举,要么军功,最主要的无非就是这两条路。岭南虽然也有博军功的机会,但苦于一直没有大将主持,有功也不得赏,却是无奈。”


第323章 雅俗共赏
  其实何止是他们,徐平当年对交趾的战绩如果换成契丹或者党项,封公不在话下,封王也有可能。但面对的是交趾,就只能落个郡侯。除了对手在朝廷眼中相对不重要,还有一个原因是参战的基本没有禁军,更加没有地位重要的武将。正常的年头,还是要因人成事,没有这些在军事上有话语权的人物参加,同样的战功得到的封赏就大打折扣。
  事实就是如此,徐平也无奈,要想改变这种状况,只能交给时间。对于徐平来说,年未过三旬,实际上仕途才刚刚开始。只不过他起跑的时候跑得太快,一不小心就离着终点太近了而已。只要再过几年,把那批老人熬下去,他就是朝廷中举足轻重的人物。
  那些齐鲁豪杰大多不事科举,西北战事起来,才是他们用武的地方。又聊了一会那些东州逸事的近况,嵇颖走了过来。张方平急忙行礼,乖乖站到了舅舅的身后,闭上了嘴。
  应天府是前二三十年天下学术的中心之一,嵇颖出身世家,家学渊源,而且跟很多大人物有亲戚故旧的关系。因为范仲淹的《岳阳楼记》而在后世留名的滕宗谅是他母家的亲戚,新近在宫里得宠的张美人的父亲曾在他家里求学,就是范仲淹本人,未中进士前求学应天府也同样跟嵇家有关。嵇颖本人中进士之后,便就被王曾赏识,多次辟他为通判。
  说起家世和际遇,天圣五年进士里嵇颖无人可比,与王素不相上下。不过嵇颖为人刚正,又安于平淡,从不结交权贵,就连徐平升任高位之后,两人的来往都不多。
  见过了礼,嵇颖对徐平道:“云行自从入主三司,便事务繁忙,像今天这样的日子,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国事虽重,还是不要忘了交游散心才好。”
  徐平一向敬重嵇颖,忙道:“朝中俗务,便如流沙,人陷其中,想出而不得出。只盼有一天这流沙退了,才能真地做个闲散之人。”
  嵇颖笑了笑,张方平给几人倒了酒,便就饮了一杯。
  放下酒杯,嵇颖道:“最近京城里传唱岭南显灵夫人套曲,词调俱佳,听说是云行让人编辑出来的?自我们登科时相识,一向不知道你还精于此道。”
  嵇颖是音乐大家,而且跟柳三变玩俗音乐不同,他研究的是雅乐,对于音色音调及历代音乐典制无不精熟。朝廷重定礼乐制度,他便是主持人之一。听他说起最近的套曲,徐平在行家面前不由汗颜,口中道:“公实与我相知多年,在音乐上我就是一个外行人,你还不知道?那套散曲是由作词的柳三变编排,我只是安了个故事进去而已。”
  嵇颖连连点头:“你这个故事安得好!诗三百,最佳处在国风,这套散曲深得国风之遗意。曲词除了娱人耳目,最重要的是教化人心,这套曲悦耳还在其次,难得的是教化!”
  教化,徐平更习惯把这称为占领意识形态高地,实际上意思有相近之处。他把刘小妹的故事编成套曲,确实有宣扬在邕州时的民族政策的用意,为将来西北战事起来时的政策做舆论准备。嵇颖是正统派的音乐家,倒是一眼就看穿了其中的用意。
  不等徐平回答,嵇颖意犹未尽地道:“歌诗以言志,曲子词最早本是言志之作,如李太白《忆秦娥》之类,意境深远,词意俱佳。伪蜀伪唐时君臣耽于安乐,词曲越来越精,但意境一点也无,成为靡靡之音。本朝立国以后,才稍变其风。不过几十字还只是能够吟咏景物,至多一时情绪,故事无从谈起。做成套曲之后,有了篇幅,便就可以讲故事,在娱人耳目的同时,寓教化于其中,与以前的小令慢词之类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徐平只是笑,诗词的知识他也有,但真跟这些专业人士讲起来,就难免露怯,不如专心听嵇颖讲。套曲一有了故事,便就能够入到人民群众中去,不再是文人雅士的玩物,不再只能在青楼妓馆里演唱,从而也就有了生命力,这一点他还是很清楚的。
  徐平前一段时间在说话和套曲上用心,正是要借用这些通俗的娱乐形式,把新政之类的观念传播到普能人之中。看来说话并没有引起这些士大夫们的注意,套曲由于雅俗更赏的性质,出现不久就被士大夫关注到了。
  “不过,现在套曲只有一个相国寺书会编排新曲,除了一个柳三变,余者都是市井人物。就是柳三变,做的词曲也流于俚俗,登不了大雅之堂,有些可惜了。云行,你有没有想过让朝廷里的衙门来做这些事?教坊司现在只演练些歌舞助兴的曲子,着实是大材小用了。如果他们能够编些套曲出来,就与现在另一番模样。”
  见嵇颖对此事如此感兴趣,徐平有些不解:“公实的意思——这样做是为什么呢?”
  嵇颖叹了口气道:“现在世间所用词的曲子,多数源自唐中前期。那些曲子其实自有来历,如《秦王破阵曲》,是宣扬唐太宗为秦王时的武功,其他如《梁州词》等等,也多与对外族武功有关。如果将来有一日,西北战起,本朝侥幸有前朝武功,可以仿前朝用套曲演讲战功,也算别开格局。而且不会再跟曲子词一样,只流传下了曲子,当时演唱的故事却荡然无存,岂不是一桩美事?”
  徐平这才明白嵇颖的意思,其实还是要把套曲向雅乐上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音乐作为礼仪的一部分,最大的两个来源一个是祭祀,另一个就是战争。祭礼自有固定使用的乐,便就是嵇颖前一段时间重定礼乐的主要内容。战阵之乐主要是鼓吹,当然这也是国家礼仪的一部分,能够有完整的鼓吹乐队,是国家文明的一部分。嵇颖的意思,是让套曲跟战阵之乐结合起来,在奏乐的同时,演唱战场上的故事,别开局面。
  当然,这要跟前线的胜利结合起来,败阵是无法鼓舞人心的。
  一直不与人合群,显得有些孤独的嵇颖竟然也觉察出战事临近了,看来对西北党项将反已经成了中下层官员的共识。而且由于更多地参与了新政,见到了国家财力的壮大,他们比那些掌权的老臣要乐观。在他们心里,战事起来,即使有波折,也不会失败。
  嵇颖所想做的事情正是徐平所想的,他以前就吃亏在,事情做了很多,却没有人帮着大力宣传。现在已经身居高位,就更加找不到帮着自己宣传的人了,只能自己去做。从意识形态的角度上讲,嵇颖比柳三变等人更合适执掌戏曲音乐的推广,不只是身份差别,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士大夫群体中的地位相差太远。


第324章 党项叛宋
  景祐五年十一月十八,庚戌日,冬至,赵祯率群臣祀天地圜丘,大赦,并从这一日起改元宝元,景祐年号正式终结。十一月二十六,戊午日,资政殿大学士、左仆射、沂国公判郓州王曾去世,赵祯辍朝二日,赠王曾侍中,谥文正。
  真宗皇帝晚年身体不好,自感来日无多,在赵祯九岁那年即让他行冠礼,出阁。古礼君王十二岁而冠,只有完成了冠礼,才能够亲政。当时真宗即有意让九岁的赵祯以太子监国,定下来辅佐赵祯的,正是王曾。王曾在真宗晚年、刘太后称制的时间、赵祯亲政之后的初期在朝为宰辅,正是朝廷最动荡的岁月。最终大宋平安渡过了这一非常时期,王曾功不可没。吕夷简在赵祯继位之后才进入政事堂,李迪的影响和作用与王曾相去甚远,王曾是真正事三主的顾命大臣,他的离去,标志着一个时代的终结。
  王曾的去世让徐平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本来他想在党项正式反宋之后,自己到西北去任职,一是用战争推动军事变革,再一个也为自己积攒资历。官做到徐平这个程度,再前进一步便就是宰执了,但徐平的资历不足,担任宰执会有非常大的阻力。前一段时间,赵祯本来想让自己一向看好的宋庠做枢密副使,即遭到了强烈的反对,最终是做了翰林学士。徐平的资历比宋庠缺得更多,做宰执只怕会招致满朝反对。只有在地方再做一两任,才能把资历补齐。
  徐平一旦离开三司,在外有战事,内部同时推行新政改革的情况下,李迪和陈尧佐两人只怕很难保证朝政不出问题。徐平原来打的算盘,是在自己离开京城时,让王曾回到朝堂来,与李迪搭档做宰相。王曾的能力和威望,足以能够保证朝政的稳定。
  今日徐平的地位当然决定不了宰相的人选,但以赵祯对他的信任,这一两年三司新政取得的极大成就,这一打算实现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然而王曾的突然故去,让徐平的打算成空,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在朝廷面临重大变故的时刻,没了王曾,还有谁能够阻挡吕夷简重新回到朝堂?吕夷简再次入主政事堂,他对新政的态度如何可说不准,新政到了今天,出现变故就太可惜了。
  十二月初一,祀天地之后朝廷加恩百官,徐平永宁郡侯的食封数再次增加,已经离着进封开国县公不远。实际上郡侯的正式称呼应该是开国侯,不过宋承五代之制,与唐朝系县名不同,而是系郡名,所以一般称呼郡侯。
  十二月初二,甲子日。徐平正在三司衙门长官厅里整理年底决算统计的奏报,突然一阵猛烈的晃动传来,徐平差一点就从位子上摔到地上。
  门外守着的军将高声喊道:“又地震了!省主,快快到屋子外面来!”
  徐平从位子上起身,摇了一下脑袋,才清醒过来,随着跑过来的军将,快步到了长官厅的外面。今年确实不祥,虽然徐平一向不信怪力乱神之类的说法,但西北将乱,一年之中多次发生地震,还是让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异样。
  此时衙门里的人已经全部从屋里出来,站在三司的各处院子里,议论纷纷。
  徐平稳定下来心神,对赶过来的谭虎说道:“你分派人手,到衙门各处去传我号令。今日京师地震,不知后面还有没有大的余震,让各司留下人在外面看住衙门,其他人先回家去,躲过地震明日再回衙门。还有,让各司仔细查看,有没有伤亡,屋子里不要有人。”
  谭虎应诺,转身带着几个徐平的贴身随从去了。
  一时不知道三司受到了多大的影响,也不知道突遭天变朝廷里有没有诏令,徐平只好守在官厅外面,不好就此离开。担心家里人的安危,徐平又分派了随从回家查看。
  刚刚吩咐完,徐平还没有喘一口气,就见到宫里的小黄门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到了徐平面前,小黄门高声道:“省主,官家口谕,立即入宫议事!”
  徐平有些奇怪,问小黄门:“阁长,地震的时候,你应该正在路上。怎么,难道司天监这次预报了地震?不然地话,怎么传旨如此之快。”
  小黄门面色严肃,摇了摇头:“司天监有没有预报对地震小的不知,不过这次传省主入殿议事,并不是因为京师地震。”
  “哦,那是为了什么?地震之后,难免出诸般乱子,不是大事应该暂时压后才是。”
  小黄门郑重地道:“议的正是军国大事!省主,党项赵元昊反了!陛下特意咐咐,小的们传旨的时候,要把此事跟诸位大臣请清楚!”
  “反了?党项反了?!”徐平睁大眼睛,一时竟不相信自己听到的消息。天天说赵元昊要反,甚至都有些想让他快些反了,事情真正发生了,还是让徐平觉得突然。
  小黄门不再说话,只是向徐平重重点了点头。
  京师地震,可谓天变,这个时候传来党项反宋的消息,真是让人印象深刻。
  徐平不敢耽搁,召了几位副使过来,把衙门的事情略微交待,让他们守在这里,自己随着小黄门火速入宫。以这个年代的效率,党项造反应该有几天了。枢密院和边将如果尽责,用八百里加急传递消息,路上也要花费四五天的时间。如果赵元昊有心,利用这个时间差都足以打一场大仗了。情况紧急,一点时间都不能耽误,朝廷必须尽快作出应对。
  直接穿过皇城,徐平自文德殿后阁到了垂拱门外,刚好遇到参知政事陈执中。
  两人问礼,徐平对陈执中道:“参政,不知政事堂可有消息,元昊反宋是什么时候的事情?西北可有大战?若是需要,不知要不要三司立即向陕西路调拨钱粮?”
  陈执中脸色铁青,对徐平摇了摇头:“给事一心为国,听闻此消息自然心急如焚。可朝中有的大臣可未必如此想,直把国事当作儿戏,连这种军国大事,都敢隐瞒不报。今日鄜延路才上奏,党项赵元昊叛宋,立伪国号大夏,并改元称帝。问题是,这已经是两个月之前,十月间的事情,今日才奏上来。荒唐至极!”
  徐平听了不由愣住,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属国背叛自立,这么大事情,鄜延路竟然敢压着两个月不报,这已经不能用荒唐来形容了。兵贵神速,两个月都足以打一场大仗了。


第325章 系统性失职
  刚到崇政殿门外,就听到里面夏竦正在厉声质问枢密院。军国大事,迁延两个月才上报,说得难听一点,如果党项的军力强大,两个月都足以让他们兵临两京了。
  徐平和陈执中进了崇政殿。此时殿中已经乱成一团,连赐座都免了。几位大臣围住张士逊,高声喝问党项到底是怎么回事,枢密院到底还压住了多少重要军情不让朝廷知道。
  张士逊无奈地道:“枢密院与诸位一般,同样是刚刚得到鄜延路送来的消息不久。边将隐匿军情,枢密院又如之奈何?我们也与众人一样是在京城里,并不在边地——”
  “满口胡言!枢府掌机密,日常难道没有眼线在党项?元昊这些年刺探本朝军情,无所不用其极,怎么枢密院没有任何防备?事事依赖边将禀报,那要枢密院何用?”
  夏竦额头的青筋都爆了出来,如斗鸡一般紧紧逼住张士逊,咄咄逼人。此次枢密院肯定要大换血,他的机会来了,能不能如愿任执政,就看这一次自己的表现。
  张士逊低垂着眼帘,一言不发。最终还是没有躲过去,党项终于反了,自己必定要负责任,降职外任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此时再说多余的话没有意思,强行为自己分辨反而被人看不起,还不如就此任人宰割便了。
  向邻邦派眼线,搜集情报,问题是从来就没有这规矩,张士逊怎么派?枢密院就是个政务衙门,想派手中也没有人。所谓掌机密,只是收集各边地将帅报上来的军情而已,枢密院并没有自己单独的情报系统。边将压住情报不上报,枢密院确实是没有办法。
  为了防止引起地方官员的猜忌,朝廷是没有情报组织的,实际上也不允许有。这个年代因言成事因言废事太普遍,在地方上建立情报机构,地方官员还怎么安心做事?
  此次元昊反了两个多月,消息才传到朝廷,主要责任是在地方官员身上。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报上来,是因为边地州军算着党项的使节在年后就该到朝廷了,再不报担的责任更大。元昊在决定反了的时候,便就派使节入宋,正式宣告。可知延州郭劝在看了元昊使节带的信后,竟然说党项尚称臣,并没有反意,同意党项使节到京城,这才是离谱。
  郭劝进士出身,为政清廉,但能力实在不足以担任边地州军的主官。党项这几年蠢蠢欲动,朝廷却一无所知,跟他的关系非常大。再一个鄜延路钤辖李渭,同样缺乏该有的警觉,军情本来武将应该为关注才是。结果文臣武将一起失职,文恬武嬉,不外如是。
  见张士逊装死,夏竦又厉声质问王德用:“西府失职,枢密是宿将,如果说张枢相文臣不通军情,怎么枢密也是一无所知?食朝廷之禄,岂能不为朝廷分忧!”
  王德用诚惶诚恐,拱手道:“内翰,前两月延州上章,说是党项使节言辞谦恭,国书中犹称臣,并没有反意。此事朝中人人知晓,本将知道的,也只是如此。”
  见夏竦要把枢密院的官员一一责问,李迪沉声道:“为今之计,不是追究哪个失职的时候,而是要朝廷定下如何应对!夏内翰,先商量正事要紧!”
  夏竦这才停下,李迪带领众臣向赵祯见礼,赵祯赐座。
  赵祯直觉得脑壳疼,对众臣道:“党项已反,如何应对,众卿可各抒己见。”
  御史中丞孔道辅捧笏道:“延州知州郭劝,遇事不明,致使鄜延路拖延党项谋反的军情不报,压了两个月之久。此事责在郭劝,当下诏切责,降职别用!”
  赵祯想了一想,道:“前两年郭劝曾为元昊官告使,到党项的时候,元昊私下送他钱一百万,郭劝却而不受。再者郭劝为官一向清廉公正,直言敢谏,此次失职,当是一时无心失查之过。可落其天章阁待制之职,移往内地州军任职。”
  李迪领旨,中书照此办理。这就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了,郭劝在延州连出昏招,致使党项叛宋的时候朝廷非常被动,他的责任最大。但这真的是他的能力和认识问题,其间并没有私下的小心思,以前官声又一直很好,重责并不合适。落他的天章阁待制之职已经是很重的处罚了,从侍从一下子降到庶官,最少相当于连降个十级八级。
  虽然已经在朝中任职多年了,徐平对此次事情的发生,发生之后的处理还是觉得相当陌生,甚对觉得有些可笑。这真地不是一两个官员的问题,而是整个制度的系统性问题。
  明明知道西北党项不稳,将来非常可能反叛,为什么没有做出针对性的预案?为什么没有针对性地收集情报?如果做好了预案,发生了什么都有章可循,就不会出现这么可笑的事情。军国大事,竟然就靠一个知州个人的判断。
  “元昊虽僭中国名号,然尚称臣,可渐以礼屈之,愿与大臣熟议。”正是郭劝奏章里的这一句“然尚称臣”,让朝廷上下都以为党项没反。元昊骄横狂妄,内外皆知,在国书里有不恭敬的话并不让人意外,看了郭劝的奏章,朝廷上下也只是以为如此而已。哪里能够想到,元昊这次不是不恭敬,而是真地反了。看了国书,见了使节,竟然还看不出来党项是要造反,郭劝的书不知道读到哪里去了,真是让人无语。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科学管理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对事情要做预案,一旦触发了警报点,预案就会自动启动。事情按部就班,什么应该开始做,什么应该停下来,一切都井井有条,而不是靠着几个人的判断。科学是系统性的处理事情,是有条理,而不是靠着哪个聪明人的灵机一动。灵机一动是做事情的时候的小聪明,但在科学决断中是大忌,是靠不住的。因人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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