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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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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军枪本是他的最后依仗,他为何要扔了那杆长枪?
无人明了,可转瞬所有人均已明白,只因为那枪“嘭”的一声响,竟炸了开来。
那一刻不知有多少细针从枪中飞出,多数射在斛律明月身上。
斛律明月一声怒吼,飞身纵起,一掌竟向马上的斛律须达击去。
张仲坚一直卧在地上,感觉身子渐渐发冷,勉力维持清醒,见到这种情况,也不由骇然变色。
那枪怎么会有问题?
斛律明月为何要对斛律须达出手?
斛律须达一声长笑,双脚一点,不接斛律明月的一击,凌空倒飞而出。
王远知脸上变色,一时间竟不明白发生了何事,可斛律须达一退,他却面对斛律明月,大喝一声,一掌击出。
双掌相交,王远知只感觉有山岳般的巨力传来,手臂已断,一口鲜血喷出来,摔落到了地上。
斛律明月落地时,立足不稳,倒退几步,跌坐在树下,眼中除了愤怒,已有了深深的绝望。
方才他只是悲伤,但这刻却是绝望入骨,望着那马上的斛律须达轻飘飘落在了地上,斛律明月咬牙道:“你是?”
那人绝非斛律须达!
那人掀开了头盔,露出宽广的额头,通天的鼻梁,精光流转的双眸。他微微一笑,竟能抱拳施礼道:“斛律将军,在下裴矩!”
张仲坚一怔,心中凛然,恍惚知道这次暗算,谋划之深远还超乎他的想象。
“你如何知道……”斛律明月双眸本一直凌厉如箭,这刻却有难言的痛楚,他剧烈地咳嗽,竟已说不出话来。
“在下如何知道斛律须达是将军的后援,是不是?”裴矩还能微笑,“在下其实还知道更多,也知道将军不但派次子斛律须达来援手,还派长子斛律武都卫护宫城,同时派三子斛律世雄前往草原……”
斛律明月又是一口血咳出,已是黑色。
他不但受了伤,而且中了毒——剧毒!
裴矩突乔装而来,蓄意一击,当有必杀的把握,枪中藏针,诡异非常,斛律明月防不胜防。
斛律明月不看裴矩,只望着刘桃枝,刘桃枝移开了目光。
“将军难道以为刘桃枝泄漏了秘密?大谬不然。”裴矩淡淡道,“将军当然早对刘桃枝和五行卫起了疑心,因此才遣三子分别行动,却刻意绕过刘桃枝,泄漏消息的当然不是刘桃枝。”
顿了片刻,裴矩缓缓道:“刺月行动是今日执行,但谋划早有了很长的时间,其实谶语未出之时,我等就知道,贵国天子对将军已有不满。”
斛律明月脸色惨淡,那本是如矢锋般的一双眼,已一分分地黯淡。
“何止是贵国天子,在下发现,贵国朝堂,简直没一个对将军满意。”裴矩脸色渐渐转冷,“因此消息是谁泄漏的,将军这么聪明,当然已知?”
斛律明月只是点点头:“你很好。”他绝望中又带了分悲哀。
“更好的消息在后面。”裴矩缓慢道,“斛律武都已被贵国天子召入宫中……而斛律须达不能来,下场你当然知道?”
斛律明月厉喝一声,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来,但却根本不能站起。
张仲坚虽早对斛律明月深恶痛绝,一直以诛杀斛律明月为念,但见昔日的将军竟这等模样,心中竟有惨然之意。
“斛律须达身手不错,在下能轻易地算计他,不用问,也是贵国朝廷的功劳。”裴矩缓缓道,“至于斛律世雄嘛,只怕也回转不了中原了,这当然是郑兄的功劳。”
郑玄托着手臂,忍痛上前道:“这一切当然还要裴大人精细打算。”
裴矩目光泛寒:“斛律家威风了三十年,今晚后,就会连根拔起,斛律明月,你灭北天师道时,早就应该想到这一天!”
斛律明月神色惨然,喃喃道:“不错,老夫早该想到这一天。只是……”勉强举目望去,眼中还余最后一分光芒。
他知道必死。
人总有一死,就算天下无敌的将军也不例外,可他心中还有分期望。
裴矩冷望斛律明月的脸色,一字字道:“将军还在等兰陵王吗?将军本来的打算,是不是伙同斛律须达和兰陵王,将我等一网打尽?”
斛律明月未答,可他神色已是答案。
他临死前,心如刀绞,他等的已不是兰陵王,而是个绝望中的希望。
“只可惜兰陵王绝不会来了。”裴矩凝声道,“他若会来,早就来了,难道不是吗?”转望郑玄,裴矩微笑道,“郑兄此次出力最巨,诛杀斛律明月的荣耀,还应落在郑兄的身上。”
郑玄目光转转,微笑道:“裴大人此言差矣,我不过是跑跑腿,传传信罢了。裴大人若能杀了斛律明月,定能流芳天下。”
二人含笑推搪,可眼中却似乎没什么笑意。
斛律明月突然大笑起来,可笑声中带着无尽的凄凉:“老夫也早知有死的一天,却不想会死在宵小手上,竟连杀老夫的勇气都没有!”
话音落地,陡然凝寒,一人手捂小腹,踉跄地到了斛律明月身前,手拿一针筒。
针筒黝黑,暗夜中散着幽冷的光芒。
针筒是暴雨梨花,持针筒的人却是金卫,他被斛律明月一铁矢击穿腹部,并未立即死去。
脸色惨白,金卫白衣遍是鲜血,他颤抖地立在那里,针筒缓缓地对准了斛律明月。
“斛律明月,当初五斗早在投靠你前,已立下同生共死的誓言。”
水木火土四卫已死,金卫当然也不想独活。
可他就算死,也要带斛律明月一块到地下,这是他最后的希望。
斛律明月望着那针筒,只感觉眼前的人已模糊,思绪渐渐远去,可还能点头道:“好,很好。”他不再多说,也不用多说。
他已疲倦,他眼中期待的光芒已淡。
他期待的不是有人能救他杀出这重围,他只是有些不信……
金卫拇指已按了下去……
裴矩、郑玄、刘桃枝、王远知紧张地望着斛律明月,眼眸中含意却不尽相同。
“啵”的一声轻响。
斛律明月嘴角反倒露出分笑,暴雨梨花,天下第一暗器,射出之后,根本无人能躲。
可早在金卫按动机关时,天地间突起了一道微红的光芒。
有光芒起,击在针筒之上,针筒飞起,所有的利针全部射到了天上。
金卫身躯晃了晃,栽倒在地,再无声息。
一人似乎从天而降,跪在了斛律明月的身前,嗄声道:“将军!”
众人微惊,不由后退了一步,神色改变。
那人却是兰陵王。
兰陵王来了?
裴矩、郑玄二人眼眸中精光一闪,互望一眼,这二人一为北天师道座下双子之一,一处三官之列,谋算精准,在刺月行动开始前,早把一切细节想得清清楚楚。
兰陵王本不该来。
他来了,是不是事情还有什么变故?
二人侧耳倾听,举目环望,最终目光落在一人的身上,他们看的不是兰陵王,而是兰陵王身边那极为简朴的一个人——容如少年,神色沧桑。
郑玄笑容带分冷,裴矩眼中却带分寒光。
那人当然就是孙思邈。
孙思邈未看郑玄和裴矩,他一到这里,就已明白了一切,脸上迷雾又起,看的却是兰陵王和斛律明月。
兰陵王跪在斛律明月的身旁,眼中已有了无尽的悔意,他竭力要挣脱斛律明月的控制,可见到那昔日的参天大树竟凋零如此,心中却如刀绞。
“将军,我……”蓦地喉间哽咽,泪水已盈满眼眶。
斛律明月眼中突然有分光,一伸手,已紧紧地抓住兰陵王的手腕。
那一双天下无敌的手,此刻却颤抖如风中残叶。
“长恭,是你?”
他眼中有光,看人已经模糊,他已知道自己将放手,可他不想放。
不是不甘,而是因为还有太多的牵挂,有时候抓住并不只是为了控制不安,还是因为牵挂。
嘴唇喏喏,斛律明月低声道:“你来了……就好。”他嘴角有血,也有笑,他终于等来了他的期望,虽然来得晚,但在他心中,是不是总比不来的好?
他本是纵横天下的将军,却从未想到有一日,会有这般的软弱。
“是我不对。”兰陵王已泪下。
他挣扎多年,徒然发现,原来风筝断了线,得到自由,也未见得有想象中的快乐,等到它摔得粉身碎骨时认识到这一点,痛苦已是无可避免。
斛律明月似笑似叹:“没谁错了,这本也是道。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的迟早会去的……是不是,孙思邈?”他已看不到孙思邈,但他知道孙思邈会来。
是否因为他知道兰陵王既然来了,孙思邈肯定会在?
孙思邈眼中也有了分悲哀,他想回个“是”,可话到嘴边,变成了另外一句:“将军说的对。”
斛律明月笑了,笑中带分无奈,低语道:“为何你不早出来几年?”
这道理他终于懂了,可懂得未免有些晚。
“老夫征战三十余年,只为了神武帝当年的一个嘱托——一统天下的嘱托。”斛律明月喃喃低语,紧紧地握着兰陵王的手——握着最后的一分希望。
“老夫尽了力。”
兰陵王抓住了那只颤抖的手,感觉一颗心都在跟着颤:“是,将军尽力了,谁……都知道。”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阵茫然,不求对错,只求能弥补些过错。他亦是威名赫赫的兰陵王,但在斛律明月面前,永远如同个顽皮闯祸的孩子,不懂父母的用心,一错再错。
他以为错就是对,错还能改,可有朝一日终发现,原来有些过错,错了再也不能改过。
不能更改的,就变成了一生的遗憾。
“谁都知道?”斛律明月嘴角又有笑,笑容却有些讥诮,他知道要死了,但他很多事情当然还明白,“老夫一去,只怕他们下一步就要进攻齐国。”
突带分热切,目光茫然却执着地钉在兰陵王的脸上,斛律明月哑声道:“齐国不能倒,还要一统天下。祖珽为人或许不足道,但他有才,可堪大用。”
孙思邈眼中蓦地露出分无奈。
“将军……你不用多想……你……你……”兰陵王声已哽咽,本想说斛律明月还会好转,但见到那越来越无神,微微要闭的一双眼,心中蓦地有分恐惧。
“可高阿那肱领军却不行,齐国不能没有你。”斛律明月手突用力,紧紧抓住兰陵王的手,没有了命令,头一次带着恳切道,“长恭,你答应我,留在齐国,卫护着齐国。”
他或许已准备放下,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知道终究无法放下。
风已停,雪茫茫,孙思邈身躯似僵。
他奔波千里,不过是为了个承诺,历尽千辛万苦,终于有了分希望,可斛律明月最后、也是唯一的恳求却要断了他的一切努力。
他眼中有了分悲哀,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讲,他甚至未去看兰陵王。
他不知道别人如何选择,但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兰陵王身躯跟随那颤抖的手剧烈地抖动,他也未去望孙思邈,是无力,也是不敢,他心中更有分不忍在激荡。
他知道一个决定就是一生——决定了,一生或许就如斛律明月一样,换取天下流芳,华服荣耀,同样也换取了一生的寂寞。
可望着那不肯闭上的眼眸,一滴滴泪水从那俊美的脸上流淌,落在那曾经荣光,如今枯竭的一双手上,他只说了几个字。
“将军,我答应你。”
斛律明月眸光最后一亮,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嘴唇喏喏,最后回道:“谢谢……你。”
风已停,月已落,晨曦将至。
斛律明月眼眸中失去了最后的光辉,头一歪,松开了手,嘴角似笑非笑,眼角却垂落了一点泪滴。
他终于离去,或许疲倦地放手,或许牵挂地离去,或许带着恨,但或许……也带分感激。
他临死的那一刻,终究等到了他的期待,虽无法挽回最终的结局,但他仍旧坚持——坚持他选择的方向。
兰陵王那一刻,俊逸的脸孔已有扭曲,嘶声喊道:“将军!”
他用力地握住斛律明月的手,已泣不成声,可任凭他如何用力,终究无法挽回曾经的过去。
过去的始终无情地过去,并不以悔恨为转移。
不知多久,他才能缓缓站起,望向了身旁的孙思邈。
孙思邈也在望着他。
一人眼中有泪,一人眼中却有雾。
“我一直都很感谢你。”兰陵王声音低沉,低沉中带分颤动,“这些日子来,你早知真相,但你什么都没说。我知道,你一直尊重每个人的选择……”
孙思邈望向已去的斛律明月,轻叹口气,他已知道兰陵王要说什么,他也知道兰陵王的选择。
兰陵王泪未干,眼眸更朦胧,却再不说什么,俯身抱起那曾经如山的身躯,转过身来,却又止步。
郑玄、裴矩拦在路上,除此外,还有黑衣、铁骑层层而立,铁甲泛着寒光。
事情远没有结束。
孙思邈虽尊重旁人的选择,可世上能有几个孙思邈?
“斛律明月已死,不知两位还要做什么?”说话的却是孙思邈。
闻他发问,郑玄忍不住笑道:“孙先生聪明一世,怎么会问出这种糊涂的问题?”
“哦?”孙思邈皱了下眉头。
“此事经裴大人策划,早就酝酿许久,杀斛律明月不过是裴大人的第一步棋,若再能杀了兰陵王,随即就可让周国挥师东进,消灭齐国,天下一统。这等机会,裴大人如何会错过?”
郑玄说得慷慨激昂,转望裴矩,微笑道:“裴大人,我说的可对?”
裴矩含笑不语,只是眼中却一分笑意都没有。
孙思邈望过来,缓缓道:“这么说,你们不但要杀了斛律明月,还要顺便杀了兰陵王,我若阻挡,你们当然也要杀了我?一切拦你们路的,你们今日都要一口气地除去?”
王远知倒在雪地上,脸色已变。张仲坚卧在雪地里,心中发冷。刘桃枝还立在原地,神色木然,也不知想着什么。
这时风早停,天将明,天黯淡——原来天明前的那段时间,最为黑暗,也更加地寒冷。
第十二章
胜负
很多事情,孙思邈不说,并不意味着他不明白。许多事情,他未参与,但看得比谁都透彻。
兰陵王抱着斛律明月的尸体,浑身已在发抖,他想出刀,可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丢下斛律明月。
但他就算出刀,能否杀出这重重包围?
裴矩还在笑:“孙先生说的倒的确是我心中所想。这里还有许多郑兄带的高手,亦有我带的人,若真动手,孙兄当然能走,可别的人,真难说。”
郑玄缓缓道:“听说孙先生从不杀人的。”他还在托着手臂,斛律明月给他的痛还在。
他言下之意已明,孙思邈不杀人,武功再高,也绝不能和斛律明月相提并论,若是可能,他甚至要将孙思邈一块留下。
裴矩当然明白郑玄的意思,叹口气道:“可事情的决定权,眼下却不在我。”
郑玄反倒一怔:“那在谁呢?”
“当然在我家夫君的手上。”一人娇笑道。
有脚步声响起,圈外的黑衣人、骑兵突然闪到一边,有十数人从外走入,最先一人,衣红如火,笑靥如花,赫然就是独孤信的女儿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身后跟着一人,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衣,走路不急不缓,看起来说不上俊朗,可他一眼望来,其中大志横飞,让人立即忘记了他的寒酸。
那人当然就是杨坚。
杨坚身侧,有十数人跟随,衣着简便,但无不脚步轻盈,眼露精光,张仲坚望了,心中更冷,知道这十数人看起来并不起眼,但无疑比外围的骑兵和黑衣人更难对付。
他和孙思邈已深陷重围。
他不认识杨坚,但已看出来,就算裴矩这种桀骜的人物,也要听命于杨坚。
杨坚止步,凝望孙思邈道:“师兄,一别多日,别来无恙。”
孙思邈目光微闪,轻轻叹口气道:“看来裴矩计谋虽好,但也要你这样的人,才能无差运作。”
“师兄过奖。”杨坚平静道,脸上并没什么得意之色。
往事如环,往事亦如流水般从孙思邈脑海闪过,杨坚虽未说什么,但他见杨坚出现的那一刻,又清楚了很多事情。
杨坚隐忍十数年,第一次出手是除掉宇文护,他的第二次出手,就是要除去斛律明月,这个计划决心,从未有过改变。
“如今斛律明月死了。”孙思邈缓缓道,“我倒有件事想问问。”
“请讲。”杨坚平静道。
“我很想知道,这位郑道人的意思,是否和你想的一样?”孙思邈声音平静,目光却在杨、郑二人身上转动,他当然看出许多别人看不到的关联。
杨坚不语,郑玄微有皱眉——他的意思,本来很少泄漏,孙思邈说的意思,又是什么意思?
天已发白,可日头跳出阴霾,还需要一段时间。
独孤伽罗一旁笑道:“其实我是赞同郑道长意思的。”
孙思邈眉心一动,郑玄眉头展开。
杨坚仍旧平静的神色,目光落在郑玄的身上,突然道:“这位郑道长,师兄当然见过?”
他说的当然是废话,孙思邈只是点点头,静待他的下文。
“这位郑道人,也是寇天师的义子,这点相信师兄也已知情?”杨坚声音依旧平静,孙思邈这数月来,抽丝剥茧般揭开许多往事,但杨坚显然知道的更多。
郑玄本是寇谦之座下双子之一,亦是郑夫人收养的义子,这次伙同三官中的裴矩、刘桃枝以及五斗借李八百之死一事,来找斛律明月报仇,这件事大伙或多或少都明了。
杨坚突提此事,究竟有什么目的?
郑玄眼珠微转,像是明白杨坚的用意,叹口气道:“往事如烟,我等虽暗算了斛律明月,但这实在是报应,斛律将军身为天下英雄,我也不想如此。”
张仲坚回想往事,一时惘然,这一切真的是报应?
“绝非报应,而是刻意为之。”杨坚望过来,摇摇头道。
“随国公此言何解?”郑玄微有不解的样子。
杨坚望向孙思邈,缓缓道:“这场恩怨中,参与的人,或多或少都与当年恩怨有关。无关的只有师兄一个,但师兄肯定对当年齐国灭道的始末已经了然。”
齐国文襄帝高澄遇刺,本是文宣帝高洋所为。
北天师道门人知高洋为首的朝廷要对道中不利,本想勾结永安王取得政权,但被高洋镇压,高洋随即宣布正式灭道,斛律明月执行。
那时寇谦之座下双子和郑夫人早已远走——一子去了苗疆成为了寇祭司,郑夫人和郑玄去了草原。
三官中的李八百、裴矩外逃,刘桃枝反被斛律明月所救,和五斗留在斛律明月身边参与灭道,反将七星八将九曜等众多同门高手屠杀。
北天师道门人外逃,向天师同门六姓之家求助,将六姓之家卷入,随即演化成二十年轰轰烈烈的齐国灭道之战。
綦毋怀文的洗手摆渡,不过是道中人的一个悲凉的缩影,响水集一役,亦只是齐国灭道的一个插曲,而建康宫变,也不过是齐国和道中之人争斗的余波。
刘桃枝终于发现杀错,却无法收手,斛律明月也一样。刘桃枝悔过想改,还能留在斛律明月身边,只为了斛律明月的一个承诺——事成后认错,恢复北天师道的声誉。
可最终的结局却演变成如今的结果。
孙思邈回忆往昔,心中叹息,摇摇头道:“有个关键地方,我一直不解。”
“什么地方?”杨坚目光闪动。
“虽说有因必有果,可当初刺杀高澄的道中高手究竟是不是北天师道的人,我一直不清楚。”孙思邈执着此问题绝非无因,在他看来,这本是灭道源头的关键所在。
杨坚转望郑玄,缓缓道:“这点郑道长最清楚不过。”
郑玄强笑道:“随国公说笑了,二十年前的事情,贫道也不太了然。”
杨坚看了郑玄许久,喃喃道:“原来你也不算了然。”他口气中有分极为古怪的味道,话题一转,突然道,“寇谦之从天师处学艺,可说是天纵奇才,才能建立北天师道。但无可否认的一点是,他能建北天师道,却绝非一人之力。”
“郑夫人虽是女人,但女人中也有翘楚之辈。”说话间,杨坚向独孤伽罗望去。
独孤伽罗微微一笑,温柔无限。
杨坚亦笑,回到话题:“远的不说,只说道中魏华存魏夫人,岭南冼夫人,所作所为,均是让人钦佩。郑夫人虽声明不显,可若论能力,不见得差过这两位夫人。”
孙思邈缓缓点头,赞同杨坚的观点,却想着杨坚突然提及郑夫人的用意。
听杨坚又道:“寇谦之的基业中有着郑夫人极大的功劳,按理说,他应该感谢郑夫人,可寇谦之却有点对不住郑夫人,又和别的女人生下一子。”
说到这里,他又看向独孤伽罗一眼,目光中似藏着什么。
他说这些话,当然有另外的目的,但也在向身边的女人许诺——寇谦之的错误他既然知道,就不会再犯。
独孤伽罗又笑,接道:“郑夫人一怒之下,远走草原,带走了这位郑道长,不然这位郑道长很可能就是北天师道的下一代传人,北天师道由郑道长统领,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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