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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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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还有救!
  他们才知道乡正之子有问题,乡正家就起大火,只怕敌人已料到他们的下步棋,抢先下手断了他们的线索。若能救活那人,说不定能寻到蛛丝马迹。
  就算那人什么也不知道,们他毕竟还是条生命。
  转念之间,孙思邈人已到了那人面前,手一翻将那人翻了过来。等看清楚那人的一张脸,心头狂颤。
  那人竟是送信的无赖!
  孙思邈震惊的不是因为那人就是送信无赖,而是因为那人已死!
  死了最少三个时辰!
  他自幼学医,到如今救的人数不胜数,医道高绝,早可一眼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生死,而且根据尸体的情况,还可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死去的。
  推算时间,那无赖送信时,离现在绝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如果他三个时辰前就死了,那他怎么还会去送信?
  有鬼?!
  火光熊熊中,孙思邈只感觉背脊发凉,可转瞬间就想到更致命的一个问题。
  如果这人早死,那呻吟声从何发出?
  他发现问题所在,倏然感觉危机迫在眉睫,只是这一次却是前所未有的凶险。念头方起,孙思邈断喝一声,身形向外弹去,然后就听到惊心动魄的一声巨响,整个厢房炸了开来!
  冉刻求走进那女子房间的时候,一颗心像要炸开一样。
  房中孤灯一盏,独候今生寂寞。
  那女子静静地坐在床榻旁,仍带着纱巾,如幽兰绽放。蝶舞的美是看得见、说得出来,但她的美却是难以描画、只可意会。
  就算她遮着脸,但所有人听到她的声音时,都难免浮想联翩。这种美是一种静——静得惊心动魄,让人不敢亵渎。
  冉刻求嗓子干涩,极少留意那女子的美,他脑海中只想着一个问题,她知道我的身份了?不然怎么会找我入房?!
  那一刻,他热血上涌,眼中却蒙了一层淡淡的泪光,透过那泪光望过去,见到那女子柔弱地坐在那里,无依无靠般。
  他只是想,响水集很快就要变得非常危险,可我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
  那女子微抬螓首,看着冉刻求,目光中却有分不解之意,说道:“冉公子请坐。”
  娇羞地笑笑,女子又道:“方才那位穆姑娘说,公子姓冉?”
  冉刻求心中微震,脑袋顿时醒了,神色间满是失落之意。
  他转念之间就想到,慕容晚晴方才为了打探消息,用的假名字来骗取这女子的信任。
  这女子根本不知道他是哪个!
  苦涩一笑,冉刻求道:“穆姑娘骗了姑娘。”
  “她哪里骗了我?”轻纱后娇靥难见,但那双眸子幽幽,满是天真无邪之意。
  “我只是个粗人,哪里会是什么公子,穆姑娘抬举我了。”冉刻求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针扎一样地痛。见那女子“噗嗤”一笑,冉刻求反倒皱眉道,“姑娘找我来有事吗?你总是见到陌生人就会放进房间中吗?”他这一刻,倒是颇为严肃的样子。
  那女子怔怔地望着冉刻求,轻轻摇头道:“不是的,方才那个陈公子,我就不会独自和他交谈。家父一直对我说,出门在外,要多防备些,可是我信自己的眼,我知道穆姑娘和你不会是坏人的。”
  顿了片刻,她补充道:“不知怎的,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虽长得有些凶……可我不怕你的。”说罢轻轻一叹,室内幽独。
  冉刻求心中微震,喃喃道:“我长得有些凶?我长得的确不怎么样!”他声音中突然带着激愤之意,霍然站起,大声道:“我长得不好,没有兰陵王英俊,这难道是我的错!你看不起我,找我来做什么!”
  他蓦地失态,只因为这句话触动了他心底埋藏多年的伤痛,一时间悲伤欲狂,就要向门外冲去。
  那女子眼中满是惊诧之意,轻声道:“冉公子……对不住,我不是有意的。”
  冉刻求冲到门前,闻那女子言语如泉水清澈,当头浇下,顿时清醒过来。心中苦笑,她又知道什么,我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向她乱发脾气?
  一念及此,他心中歉然道:“姑娘找我可有事吗?”
  那女子见冉刻求如此,隐约有畏惧之意,低声道:“我听穆姑娘说,冉公子一直留在邺城,不知道……那里现在可太平吗?”
  冉刻求不解道:“邺城眼下为天下第一都城,自然是太平的。你要去邺城?”
  回头望去,见那女子缓缓点头,冉刻求错愕道:“请问姑娘芳名?令尊是哪位?”他心中暗想,不对呀,如果事情真如慕容晚晴说的那样,这女子怎么会去邺城?
  见那女子沉默许久,冉刻求也觉唐突,又道:“姑娘不便说,就不说好了。”
  那女子又是轻叹,低声道:“妾身说了名字,冉公子不要再对旁人说及。”
  她似乎对冉刻求极为信任,开口道:“妾身张丽华,父亲一直在扬州经商,做船运生意,只是父亲名姓,妾身不便提及。”
  “你父亲可叫张季龄?”冉刻求心中冲动,脱口而问。
  张丽华满是诧异,立即道:“冉公子如何知道?”她这么一说,显然承认冉刻求说得不假。
  冉刻求虽早有料想,可听张丽华直承此事,脑海又是一阵眩晕,扶住门框,许久才道:“你父亲还好吗?”
  他蓦地这般问,显然十分不妥,张丽华也觉得奇怪,但还是点头道:“多谢垂洵,家父一直都好。冉公子难道认识家父吗?”
  “不认识,我怎么有资格认识你父亲!”冉刻求言语中满是忿忿之意,转身对门,眼中又有泪光闪现,只感觉多呆一会儿,一颗心就要碎裂,伸手开门就要离去,终究还是说了句,“你……你最好早点离开响水集,这里恐怕会有祸事发生。”
  说完后,他不想再留,推门离去。
  房门关闭,有风吹得灯火闪耀,照在张丽华脸上的纱巾上,如同蒙上了一层雾。
  冉刻求出门后仍愤懑在胸,只是这种忧愤却不是因为张丽华。
  风一吹,他头脑立即清醒,暗骂自己糊涂,张丽华去邺城做什么,他怎么不问?
  本想再次回转问问,可又不想再触及隐痛,正犹豫时,那贵公子凑上来,陪笑道:“冉公子,那位姑娘可是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吩咐下人找个大夫?”
  冉刻求一直想探听这公子的底细,但这刻却没有了心情,冷冷道:“你自己怎么不去问?”说完,拂袖离去。
  那公子神色讪讪,本是不悦,但很快望向张丽华的房间,神色间露出痴迷之意。
  冉刻求到了自己房门前,心中蓦然想起一事,忍不住惊诧。
  他知道张季龄在南方经营多年,除船运外,也多垄断陈国别的生意,目前实乃扬州第一首富。不过眼下陈、齐两国虽算不上交恶,但也称不上友善,张季龄秘密让女儿前往邺城,细想想,其中瓜葛只怕不简单。
  又回忆起张丽华曾说过这贵公子姓陈,陈乃陈国国姓,联想到这公子还要陈国大将萧摩诃保护,莫非这公子是皇家子弟?既然这样,就更不能让陈公子知道张丽华的底细。
  可陈公子究竟来这里做什么?好像是偶遇张丽华,并非专程为她而来。
  张丽华去邺城做什么?
  张季龄可是有了变故?
  一念及此,冉刻求心中不知是快意还是酸楚,推开了房门,见一人立在面前,又是一惊。
  等看清楚是慕容晚晴,蓦地想到了什么,冉刻求连忙问:“先生回来了吗?”
  “你问到了什么?”
  二人同时发问,冉刻求暗自惭愧,心道只顾想着自己的事情,却忘记了先生的事情,摇摇头道:“只知道那女的叫做张丽华,父亲是扬州首富张季龄,听说她要前往邺城……”
  心中又夹杂分困惑,他暗自想到,奇怪呀,张丽华对陈公子有些戒备,为何对我和慕容晚晴这两个陌生人能说出底细?她是天真……还是自有打算?
  慕容晚晴对张丽华似乎没了兴趣,略带焦急道:“先生还没有回来,只怕出了变故。那面着火了。”
  冉刻求这才留意到窗外远处火光冲天,隐约有锣声,人声鼎沸,立即道:“怎么失火了?”
  “我怎么知道?你留在这里等先生,我去看看。”慕容晚晴言罢,也不走门,推窗就跳了出去。
  冉刻求心烦意乱,总感觉要有大事发生,才坐下来,就听到远方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骇然跳起,心惊肉跳,不知那里又发生了什么变故!
  慕容晚晴推窗跳出,不落长街,反上屋顶,沿着屋脊向失火的地方冲去。
  人在半途,她也听到那声巨响,心中狂震,忍不住摸了下腰间的软剑。
  她毕竟非寻常女子,胆气不逊男子,细腻更有过之。近火光时,她并不急于打探动静,只是伏在屋脊暗处留意下方的动静。
  下方长街众百姓奔走救火,防火势蔓延,本极为混乱,慕容晚晴目光转动,却留意街角一小帮人众。
  那些人多是一身黑色,虽遇祸事,但神色远比百姓要从容。
  临火头最前方的那人,却着白衣,卓然不群。
  慕容晚晴大为奇怪,暗想响水集最近真的是风云汇聚,这么多不相干的人前来,难道真是要图谋什么大事?
  她悄然移动身形,向那帮人靠近,就听有声音隐约传来,“大师兄,刚才不知为什么会爆炸,孙思邈这么久没有出来,只怕死在里面了。”
  慕容晚晴心中一震,差点从屋脊滚了下来,立即想到,孙思邈死了,我怎么办?转瞬又想,不会,他如此神通,绝不会就这么死了。
  一恍惚的工夫,下面的人说了什么,她完令没有听到。就见到那帮人中,一个黑脸的一个白脸的向那白衣人躬身施礼,悄然地离开众人。
  又听那白衣人长叹道:“火势如此凶猛,而斋醮在即,我等又身负宗师所托,不能轻身赴险。四师弟,只有等火灭了,我们再进去看看了。说不定孙兄吉人天相,会逃过此劫。”
  旁边一人道:“大师兄说的是。”
  慕容晚晴听到“斋醮”、“宗师”几字,心中微震,立即想到,这些人莫非是茅山宗弟子?茅山宗势力扩展到了江北,难道是要对齐国不利?
  见那白衣人立在原地入定一般,她心思转念,反向那白脸、黑脸离去的方向跟去。
  月正明,那两人走得虽快,但慕容晚晴尽可看得见。
  眼看着那两人走到一个十字街口,突然一左一右分开,消失不见。
  慕容晚晴微惊,以为两人觉察到自己在跟踪,转瞬发现,原来不过是黑脸入了间大大的庭院,另外那白脸却是沿着长街奔出去,竟像要出响水集的样子。
  慕容晚晴心思转动,立即向那庭院看了眼,见前房临街,是个店铺,挂着“李记”的招牌,立即继续跟踪那白脸。
  茅山宗威震江南,在江淮百姓的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慕容晚晴却始终感觉,这帮人行踪鬼祟,而这白脸在这种时候离开响水集,只怕更存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思绪缜密,行事果敢,一路跟过去,见那白脸果然出了响水集,向东方荒山奔去,更是好奇。
  可集市的喧嚣渐远,一片静寂笼来,她好奇的心中难免有分凛然之意。
  她回头望去,只见到集市灯火如星,绵长渐淡,如同那不经意逝去的流年,心中微有惘然,但转瞬振奋了精神,盯紧前方那人。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数里之遥,前方突然出观一片密林。
  那白脸毫不犹豫奔入了密林之中,慕容晚晴却不敢长驱直入,立即向旁奔出十来丈,从另外一侧入了密林。
  林中极静,树木高大,树荫如盖,如水的月光落下来,只在林中留下斑驳神秘的影子。
  慕容晚晴不敢大意,放轻了脚步,就听到左前方有脚踩枯叶之声,慢慢跟过去。
  那脚步声不多时突然消逝,慕容晚晴立即隐身树后,就听到一声音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慕容晚晴一听到那声音,又惊又喜。那声音没有半分感情,听起来让人极不舒服,正是约孙思邈来响水集的那个妖人发出。
  她喜的是,自己终于有所收获。惊的却是那妖人本领极为高强,若被他发现自己,只怕自己难活过今晚。
  就听那白脸道:“道主,一切均按你的计划行事。”
  慕容晚晴心思飞转,道主?什么道主?计划?又是什么计划?这白脸如果是茅山宗的弟子,这般听妖人的话,按理说这妖人应该是茅山宗的领袖人物。但茅山宗自魏华存、陆修静来,以太师、玄师、真师、宗师来称呼首脑,因此茅山宗均称呼王远知为宗师,却不闻茅山宗有道主这种称呼。这妖人若不是茅山宗的,那白脸怎么会听他命令行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听那妖人道:“你做得很好,若是大事得成,你当为我道第一功臣。”
  那白脸似合不拢嘴笑道:“多谢道主。那接下来……”
  “接下来你按原计划行事就好。”那妖人抬头望月道,“你去吧,小心行事,少不了你的好处。”
  那白脸应了一声,转身出了密林,向响水集的方向走去。
  慕容晚晴听得激动万分,只恨这两人说得太少。
  她知道向己想要的答案都在这妖人身上,但要问,却只有可能去问那白脸。她屏气在树后,听那妖人喃喃道:“今日已是七月十四,只要再等一天,我辛苦筹划多年的计划就可成行,天师有知,定会保佑我成行。”
  那妖人一直话语平淡,无半点感情在内,红到这时候,才有了分波澜,显然那计划对他而言极为重要。
  慕容晚晴听到“天师”二字,心中又是一震,脸色倏然变得惨白。
  就听那妖人脚步声远去,走的却是远离响水集的方向。
  慕容晚晴不敢怠慢,饶是胆壮,却也不敢跟踪那妖人看看他去了哪里。
  又等了半晌,她这才倒退着出了密林,知道事情的关键就在那白脸身上,正要返回响水集去找那白脸,陡然心头狂震,寒意尽起。
  月色清光下,一人身着褐衣立在她身前数丈外,面容在月色下反倒朦朦胧胧看不真切,只是那碧绿的双眼妖异难言,其中带分摄人的魔力,月色都难以黯淡其中的光芒。
  慕容晚晴立即垂头,拔剑,眼望脚尖。
  林外瞬间有琴声响动,那发琴声的软剑颤颤巍巍,如灵蛇伸曲,却只敢自守,难以攻出一剑。
  她对这妖人极为畏惧,知道此人非但妖术高明,武功亦是翘楚之辈,今日一战,只怕凶多吉少。
  那妖人淡淡道:“你武功不差呀,只是胆子太大。黎阳城外时,我就想仔细看看你,如你这般胆大的女子会有怎样的天香国色。你现在赶来,为何不抬头让我看个清楚?”
  慕容晚晴听那声音有着说不出的诱惑之意,忍不住想要抬头望去,但蓦地想到那妖人怪异的眼眸,一咬舌尖,强自抑制了这个念头。
  那妖人笑道:“‘灵光夺魄,鼓月取魂,天音移位,地眼动神’,这四句话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慕容晚晴不由自主“嗯”了声,剑中琴声立即凌乱。她心中惊骇,知道心神被对方话语吸引,立即提气静神,只怕着了他的魔道。
  灵光、鼓月、天音、地眼都是道教中极为诡异的法术,慕容晚晴曾经听过,不想竟会在一人身上同时出现。
  那妖人似有诧异,又道:“你原来听过这几句话,那很不简单呀。你究竟是谁?”
  不闻慕容晚晴回答,那妖人突然笑道:“你抱元守一,不来看我,不应我声,的确是对付我的地眼和天音的方法,却不知是谁教你的。只可惜,我会的不止这些。你以为我真的闲着无事,喜欢在这儿和你交谈吗?”
  他声音中说不出的诡异,也有分得意。
  慕容晚晴蓦地一震,立觉手脚竟有麻木之感,回时头脑发晕,竟要晕倒,骇然道:“你下了毒!”
  她一直小心谨慎,提防中了对手的暗算,不想还是中了妖人的毒物。可她实在不懂,对手离她还远,怎么下的毒药。
  那妖人哈哈一笑道:“早在林中,我就知你来了。可在林中,没有风,我这才没有下手罢了。”
  慕容晚晴这才感觉有微风从那妖人之侧吹来,才明白他是借风传毒,此人的施毒手段端令人匪夷所思。
  低叱声中,慕容晚晴腾空而起,却向林中穿去。
  那妖人冷冷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逃吗?”也不见他如何动作,但慕地腾空而起,追到慕容晚晴背后,一把抓去。
  慕容晚晴厉喝声中,琴声大震,一时间漫天剑光尽数刺向那妖人。
  原来她知道已然中毒,生死一瞬,绝不能持久,因此以退为进,借逃命之像伏击妖人,这时倾力一剑,实乃用了十分的本事。
  那妖人啧啧道:“好剑法。”他说出三个字后,空中剑光顿敛,那百炼软剑竟被他一把抓在了手上。
  那软剑虽不是削铁如泥,但也是极为锋利,不想那人不但妖术层出不穷,一双手竟如铁石所铸。
  慕容晚晴更惊,手腕一扭,陡然有一点寒星从剑柄飞出,直取那妖人的咽喉所在。
  那妖人猝不及防,立即松手倒翻出去。那寒光擦他衣襟而过,倒把他惊出一身冷汗。
  慕容晚晴暗叫可惜,不甘束手,奋力向林中跃去,只是才到林边,脚刚沾地,就觉得双膝发软、天旋地转……
  那妖人方一落地,就已纵起扑向慕容晚晴,喝道:“倒下!”
  他手一探,就将到慕容晚晴的肩头,本以为这一次百无一失,不想那一刻心头狂震,抬头一望。
  有月光,月光如银……
  天空月如银盘,正洒着清辉照世间万物,但月光怎么会如此之亮?
  那妖人蓦地察觉,不是月光,而是刀光!
  刀光如霓裳衣舞,似白云流光。
  刀光一起,幽幽而至,多愁而来,但哀婉之中却自有一番金戈铁马的豪迈情殇。
  那妖人身形倒蹿急逝,刹那间就遁入了远方暗处,半空中只留惨叫声连绵,血光潋滟。之后有刀光收起,月夜重回宁静,宛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慕容晚晴摇摇欲坠时也瞥见了刀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意,叫道:“你……你是谁?”
  她一见妖人远去,再也坚持不住,摔在地上,可一双眼眸还睁得大大的,望着刀光消逝的方向。
  无人无声也无刀光。
  那一刀如天外飞来,飞回天外。
  慕容晚晴却不愿就此昏去,嗄声道:“你……你出来!”她眼中带分极强的期待,只想看清楚出刀的究竟是哪个。
  突然察觉身侧不远有“唦唦”之声,慕容晚晴艰难地扭头望去,蓦地睁大双眸,极为讶异。
  不远处一棵粗壮大树突然动了起来……
  若非手脚麻痹,慕容晚晴就要抬手揉揉眼睛,以为自己是中毒后的幻觉。
  大树怎么会动?
  慕容晚晴再咬舌尖,疼得心都痛起来,这才发现是树皮在动。
  那树皮缓缓上升,树身竟现出一个洞来,一人从树中走出,有如树精一样。
  慕容晚晴心中暗想,我这是要死了吗?才看得到这么多妖魔鬼怪。刚才出刀的究竟是不是他?不会,不会的。
  一念模糊,心中没来由地一股心酸,慕容晚晴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感觉昏迷不过片刻,慕容晚晴再次睁开眼睛,只见到天边曙光,月淡如隐,微微一惊,才意识自己昏迷了几个时辰。
  天要亮了。
  挣扎坐起,她四下望去,只见到那棵树皮会动的大树下坐着一人。那人身上衣衫破烂不堪,烟熏土染,神色却没丝毫窘迫。
  见慕容晚晴醒来,那人微微一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声音轻淡,有的也是轻淡却真诚的关怀。
  慕容晚晴怔怔望着那人许久,垂下头来,只感觉一阵恍惚,一阵惘然,那人却是孙思邈。
  “又是你救了我?”
  不经意间,孙思邈已连救她三次,包括挡斛律明那一箭,慕容晚晴想到这里时声音有些异样。
  孙思邈感觉到她声音的不同,略带奇怪道:“你好像不希望我救你。”
  慕容晚晴心弦震颤,强笑道:“的确有点不希望。”顿了片刻,她解释道:“我跟着你,就想让你帮忙复仇,可你救了我多次,我怎么……还能让你因为我去面对兰陵王和斛律明月?”
  她声音似有懊丧,也像心伤,却也多少透漏出点点困惑。
  见孙思邈不语,慕容晚晴岔开话题:“对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孙思邈笑容中带分苦涩,暗想我怎么到了这里,那真是说来话长。他救了慕容晚晴后,就一直思索昨晚发生的一切,感觉对手狠辣心机,实在让他防不胜防。
  昨晚竟是连环计,他还能活到今天,事后想想都觉惊心。
  似这些事他并不想和慕容晚晴多说,只是道:“我是误打误撞到了这里。你碰到黎阳城那妖人了?”
  慕容晚晴怔怔地望着孙思邈,一时无语。
  她立即想到的一件事是出刀的人绝不是孙思邈,不然他何以这么问。可若不是孙思邈,那惊艳一刀又是哪个斩出?
  “是。我也是误打误撞地到了这里,不想碰到了那妖人,我不是他的对手,不是你惊走他的吗?”
  她心中迷惘中又带分迟疑,竟没将有人出刀相助一事提及。
  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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