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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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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中迷惘中又带分迟疑,竟没将有人出刀相助一事提及。
  这一路行来,她和孙思邈距离没有拉近,反倒像又远了些。
  或许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孙思邈略为诧异,喃喃道:“那妖人睚眦必报,毒倒你后怎么会放了你?”他心中困惑,只感觉千头万绪无从整理,轻轻叹了口气。
  “先生为何叹气?”慕容晚晴心细如发,立即问道。
  孙思邈缓缓站起,负手望向东方道:“黎明日出前,总有一段短暂的时光最为黑暗,只是如今这黑暗的时光太长了些。”
  慕容晚晴向东望去,见曙色青黯笼罩四野,一时间不明白孙思邈的用意。
  孙思邈低声吟道:“‘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这几句不知道你听过没有?”
  “这诗极为凄凉,好像是说战乱后的惨象。”慕容晚晴摇摇头道。
  “不错。这本是魏武帝所做《蒿里行》中的几句。”孙思邈道:“这诗的意思不难理解,是说战后中原荒凉的景象,人口锐减,千里少人烟,有心之士每见这种情形,都不由心有戚戚。隐者避世,能者力挽狂澜。魏武帝天纵奇才,却未能一统天下,诚为可惜。自魏武帝后三百余年,这江淮一带战事多有,八王之乱、永嘉之祸、晋室南渡、南朝北伐、北朝南侵,最苦之地就是这江淮,最苦之人就是这天下的百姓。”
  他少有这般畅然而谈的时候,这刻说起三百年的形势,没有意气风发,有的只是沧桑怜悯之情。
  慕容晚晴从侧面望过去,见孙思邈脸上去了迷雾,露出那既天真却又时而沧桑的面容,忍不住在想,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孙思邈又道:“我虽不才,但不想效隐者避世之法,只想凭借能力减少些天下百姓的苦难,年少博览百家,却难找济世之道。偶在一古书中知如意下落,一时意气,就想前往昆仑寻找。”
  慕容晚晴心中震颤,失声适:“这世上真有如意神物吗?”她显然也听过如意的传说。
  孙思邈缓缓摇头道:“我不知,我从未见过!”霍然转身,目光灼灼地望着慕容晚晴,突然叫道,“你信我所言吗?”
  “我……”慕容晚晴一时呆住,不知孙思邈是随口一问,还是自有深意,但望见那明澈真诚的一双眼,许久才道,“我信。可是……有人只怕不信。”
  “不错,有人只怕不信。”孙思邈喟然而叹道,“这世上最难解的就是人心,多半误会均是由‘不信’二字引起。我虽问心无愧,但不知为何,有些人一直认为如意在我手上,他们数次对我出手,就是要从我口中得知如意的所在。”
  “有些人?”慕容晚晴迟疑道,“是哪些人?”
  孙思邈脸上又蒙上了一层迷雾,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我未寻到如意,眼下亦不想将希望寄托在如意之上。因此这次出山,只想尽自己能尽的那份心力。方才叹息,只是感慨事情复杂,远超我的想象,而人心难揣,亦让争斗难停……要解决这场纷乱,除非我能……”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摇摇头,好像否定了自己的主意。
  慕容晚晴以为猜中孙思邈的下文,说道:“如果先生有治世之心,为何不择木而栖,一展身手?”
  “在你看来,我应择哪根良木?”孙思邈眉头微皱。
  慕容晚晴移开目光,终究还迠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很笨的。”
  孙思邈低语道:“笨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固执去择良木的人。”
  他说的极为奇怪,慕容晚晴难以理解,见他扭头又望向了东方,喃喃道:“今天已是七月十四,明天……应该是明天,一切的一切,多半要做个了断!”
  慕容晚晴听他言语幽幽,只感觉其中杀机重重,不由问道:“七月十五,究竟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孙思邈沉默许久,才回了十六个字。
  “七月十五,妖魔再生。天公重降,大道太平!”
  
  第三章
  
  埋伏
  冉刻求心急火燎,感觉乱得等不到七月十五了。
  孙思邈还未回来,慕容晚晴也是去如黄鹤,他留在客栈,更想着张丽华的事情,一夜未眠。
  清早时分,他实在熬不过困意,倚墙睡了片刻,突然听到一阵人声嘈杂。
  以为是孙思邈和慕容晚晴回来了,冉刻求忙睁开眼,发现嘈杂声是从街外传来,推窗望过去,见到不远处的十字街口,不知在什么时候竟用土木建了个台。
  而高台四角,各站着四个身着葛衣、头戴葛巾的人。
  那十六人都是脚蹬草履,手持竹手板。人虽不多,可异常严肃,让人一望之下,心生尊敬。
  而在高台正中有一黑色香案,上供一木像。木像之前又摆放着木剑、令牌等。香案周围有一香炉内正燃着香烛,香烟渺渺。虽是清晨,神秘之气却极为浓郁。
  冉刻求也算走江湖的人物,见到这种阵仗,立即想到孙思邈说过,茅山宗要在响水集做场法事!
  茅山宗做法的第一件事就是建坛,而这个高台,显然就是他们做法的主坛。
  其实,冉刻求在此之前和两个兄弟也做过法事,不过那时行骗的成分居多,也没有这么多讲究。
  他不知道道家这种斋醮仪式古时也是简陋,是自茅山宗陆修静后才渐成规范。只感觉,怪不得茅山宗震得住场子,扩张得如此之快,原来是舍得花本钱,以后他如果要做生意的时候,一定要记牢这点技巧。
  可想到两个兄弟,办刻求心中又满是忧虑。
  不觉得这法事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收回了目光,却望见客栈前一辆马车已经备好,那年老的车夫正坐车上,车前车后站了几人,正是张丽华的随从。
  冉刻求心中一动,立即推门出了房间,见楼下一点淡青的身影从客栈闪出,到了长街之上。
  他几乎没有犹豫,冲下了楼梯,追到长街上,就见到张丽华已上了马车,放下了车帘。
  那贵公子人在马车旁,神色中满是失落之意,正道:“小姐这么早就走吗?这里好像有场法事,不看看了?”
  张丽华于车中道:“妾身还要赶路。多谢陈公子相送。”
  陈公子道:“不知何日能与小姐重逢呢?小姐真的吝于相告名姓吗?”他直到现在还不知道张丽华的名姓来历,正因为如此,才觉得更加遗憾。
  “你我萍水相逢,相见一面已算有缘,若是真有缘分再见,那时再和公子畅谈不迟。陈公子请回。”张丽华说得客气,但也冷漠。
  那车夫抖动马鞭缓慢地赶动马车,陈公子若有所失地立在那取,强笑道:“那祝小姐一路顺风。”
  话未落地,冉刻求冲过来道:“小姐等等。”
  马车戛然而止,车中张丽华幽幽道:“冉公子有事?”不知为何,她对冉刻求始终另眼看待,比对陈公子亲切很多。
  冉刻求心中激荡,可话到嘴边,只是道:“你……自己小心,早点离开这里也好。”
  静寂良久,张丽华道:“多谢冉公子的关怀,妾身……”
  “等等。”冉刻求忍不住叫道,想起一事,压低声音道,“你去邺城,究竟要做什么,会留多久?”
  张丽华幽幽道:“妾身去邺城,却是想打听一人的下落。对了,冉公子久在邺城,可知道一个叫做张仲坚的人吗?”
  冉刻求嗓子立即哑了,嘶声道:“你找他做什么?他……他……我不认识他。对……对不住了。”
  “哦,冉公子太客气了。人海茫茫,妾身本没有太期望冉公子会知道此人。”张丽华淡淡道,“妾身要走了,冉公子自己保重。”
  马鞭声清脆,驱不散晨雾离愁。
  冉刻求见那马车缓缓地驶进朦胧雾中,心中只念着三个字:“张仲坚?张仲坚!”这名字他藏在心中许久,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被人提及。
  提及时,又掀开他不堪回首的记忆。
  记忆流着血,带着恨,流浪的每一日无不吞噬着他的内心,让他痛苦不堪。
  等到马蹄声不闻时,他才想到什么,发疯般才要去追赶那马车,一人突然立在他面前,伸手道:“拿来!”
  冉刻求一怔,见立在面前的是萧摩诃,皱屑道:“拿来什么?”
  “今天就是明天。”萧摩诃道。
  这句话倒可说满是禅机,鬼神难懂,冉刻求却懂了。
  他立即想到,这个萧摩诃曾接过一封无赖的信,然后就向孙思邈要件东西,而孙思邈当时许诺:“东西明天会送来。”
  昨天的明天,就是今天!
  冉刻求一时头大,望着那马车再也不见,心中暗叹,我跟上去能怎样?我早就发誓,不到功成名就的时候绝不承认自己身份的。我是个灾星,父亲都能忍心丢弃我,跟着别人只能给人带来灾难。先生估计也是被我所克,整大被人暗算。
  思绪回到现在,见萧摩诃目光森然,冉刻求道:“不错,今天就是明天。可今天还没过,是不是?”
  “何时?”游摩诃话虽少,但懂冉刻求的意思。
  孙思邈只说今天交货,似今天不到子时还是今天。现在是清晨,离子时还早。
  冉刻求心思飞转,实在不知道这人要什么,应付道:“先生昨晚就出去拿货,现在还没有回来。不过你放心,先生既然答应你了,就不会失约。谁都不会见钱不要,是不是?”
  萧摩诃神色狐疑,但终究未说什么。他才退后,陈公子迎上来,拱手道:“兄台好。”萧摩诃神色不悦,缓缓走开。
  冉刻求一见陈公子无事献殷勤,知其用意,说道:“公子要问那姑娘的事情?”
  “兄台果然是雅人。”陈公子喜道。
  “我是粗人。”冉刻求心情不佳,冷冷道,“我是知道那姑娘的事情,可我为何要对你说?”说罢,他拂袖向客栈内走去。
  陈公子的手下见状,就要上前,陈公子竟是好脾气,摆手方要阻止手下动武,突然听到身后一声大响,差点跳了起来。
  冉刻求也是全身一震,霍然回头望去,只见长街的尽头推来了一辆大车。
  那大车古怪非常,无马无缰,无车辕车厢。看起来只是四个轮子上放了一块方木板,而木板之上又像放个方形的大笼子。
  不过木板上究竟是不是放着笼子,无人知晓,只因为那车子外边蒙着厚厚的红色粗布,比人看不清究竟。
  大车四角各有两个茅山宗的弟子,手中均是拎着一面铜锣,口中念念有词。
  那八名茅山宗的弟子每走几步,就同时敲动手中的铜锣,动作齐整一致,方才那大响就是锣声齐鸣所致。
  那大车没有马拉,竟自行向前滚动,好似被施了咒语魔法般。
  冉刻求见那大车古怪,忍不住止步观看,陈公子也是好奇,一时间忘了张丽华的事情。响水集的百姓见到茅山宗斋醮,胆小的只敢在门后偷看,有些胆大的却到了街边对大车指指点点。
  就见那大车缓缓行来,直到斋醮主坛之上,这才止住。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锣响,就见一葛衣道人上了主坛,手持桃木剑,正是茅山宗的姚正一。
  姚正一神色肃然,手中桃木剑一挥,主坛立柱上挂着的油灯倏然燃起,火焰竟是碧绿之色。
  百姓见了这种场面均是啧啧称奇,但不敢惊扰姚正一施法,只是私下议论。
  就听姚正一高声道:“有请宗师首徒、三洞弟子桑道长为响水集驱邪祈福!”手中桃木剑一划,主坛上竟闪过一道闪电。
  众人惊诧,却见电光过后,一人出现在姚正一的身旁。
  那人身着白衣,头戴羽冠,神色飘逸不羁。主坛周围多人,竟无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出现的。
  姚正一单膝跪地,双手奉桃木剑于头顶,恭声道:“请大师兄施法。”
  那白衣之人正是桑洞真。
  场间神秘离奇、变幻极快,倒让人目不暇接。这时周边又是一声锣响,响水集那一刻都静了下来。
  有虔诚胆怯之人不由自主地跟随跪倒,早把桑洞真当作神仙般看待。
  冉刻求冷眼看戏,喃喃道:“三洞弟子是什么玩意儿?”
  一旁的陈公子听了,有意讨好冉刻求道:“冉公子不知吗?茅山宗自陆修静宗师以来,将天授神书、道家经典按三洞四辅十二部分类,自号三洞弟子,因此,茅山宗的人都自称三洞弟子。”
  冉刻求哼了声,点头示意知道。他本对陈公子没什么好感,但见他除了开始有些架子大,后来倒也和善,略改对陈公子的看法。
  主坛上的桑洞真一伸手,接过姚正一手上木剑,回望主坛前方百姓,沉声道:“王宗师虽远在茅山,但一直垂怜天下百姓,数月前掐指推算,知妖魔兴起,响水集百姓要有一个极大灾难,若不做法应对,只怕全集百姓难以幸免!”
  坛下百姓议论纷纷,有恐惧,有怀疑。
  桑洞真神色肃然,又道:“宗师悲天悯人,不顾危险,派本道前来祈福消灾。本道七日来一直斋戒静心,不想一时不察,被妖孽提早下手,昨夜害了乡正全家。如不今日做法,只怕受害之人更多……”
  众百姓均是凛然,低声议论。
  昨晚乡正家着大火,一家人竟没有一个活着逃出。众人都认为古怪,不想竟和妖孽有关。
  桑洞真道:“今日本道……”话音未落,脸色突变,喝道,“何方妖摩,竟敢前来干扰本道做法?”
  他身形一转,倏然一剑叫身后劈去。
  众百姓大奇,只见青大白日下,桑洞真身后哪有什么东西?
  可桑洞真一剑劈下后,身形暴退,再次喝道:“三洞弟子在此,妖孽还不伏法。”他一句话的工夫,手一翻,已有几张黄色的符纸撒了出去。
  那几张符纸轻飘飘的本无分量,但被施法后在空中倏然分开再合,形成一个尺许的圆球。风遗尘整理校对。
  而圆球之内,竟似包裹着什么东西,左右冲突不休。
  虽在白日,众人见到这种怪异的情形,也不由毛骨悚然,真觉得符纸内有妖孽被困!
  桑洞真撒出符纸,脚踏七星,刹那间到了香案之前,伸手抄起案上的一个海碗,一仰头竟将碗中的水一口吞下去。然后断喝一声,又将水喷在桃木剑上。
  手掐道诀,桑洞真口中念念道:“天师赐我旨,符箓救众生,鬼邪敢不伏,押入丰都城。急急如律令!”
  话才毕,他手中桃木剑就劈在了符纸之上。
  就听到符纸形成的圆球内突然传来一声极为凄厉的惨叫,随后,圆球被桃木剑劈成了两半。
  桑洞真一剑劈出,似耗费了极大的心力,口中竟有粗重的喘息之声。
  事发突然,惊心动魄,众人听到那声惨叫时,早就心魄俱动。突有人向坛上一指,叫道:“血,有血。”
  众人哗然,均向坛上望去,就见到半空飘落的符纸上竟血迹斑斑。桑洞真手上的桃木剑也有鲜血斑驳流淌,顺着剑尖一点点地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这时日正升起,冲散了清晨薄雾,照在主坛上,却显得煞气森森。
  主坛四周茅山宗弟子纷纷跪倒,齐声道:“鬼邪伏法,已入丰都。天师符箓,造福苍生。”
  响水集百姓本有不信之人,见到这种情况,也是心惊胆颤,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
  一时间长街静寂,伏倒一片。
  陈公子叹道:“三洞弟子,果然名不虚传。降魔除妖,造福百姓。冉兄,你说是不是?”他向冉刻求望去,见他嘴角带分不屑,不解道,“冉兄,你怎么了?”
  冉刻求摇摇头道:“没什么,陈公子说的是,三洞弟子果然名不虚传。”
  他内心笑翻,却竭力装作肃然的样子。若说方才他还有点好奇,此刻却是哂然。
  方才,姚正一点灯之术、桑洞真现身之法都很是古怪,冉刻求不算了然,可最后木剑斩鬼的诀窍,他偏偏知晓。
  斩鬼出血,奥秘均在那碗水和符纸之上。那水并非寻常饮用之水,而是添加了一种药剂,而那符纸亦是用姜黄熬制,只要那添加药剂的水一遇符纸,自现血色。
  百姓看着炫目,冉刻求明白原委,看了自然觉得一文不值。只是那符纸成球,其中能现鬼迹,在冉刻求看来,倒是让人难以琢磨。
  但他绝不信真有鬼被桑洞真一剑劈死了。
  他知道桑洞真装神弄鬼,却不揭穿。毕竟在他看来,人家也是凭手艺混饭吃,“今日留一面,日后好相见”的道理他还懂的。
  想斩鬼结束,恐怕就是要钱了,冉刻求萌生退意。
  果不其然,有一年迈的长者恭敬上前道:“道长做法为百姓祈福,劳费心力,我等都是感激不尽。法事完成后,这响水集的百姓自会准备孝敬,还请道长笑纳。”
  桑洞真平息收剑,却道:“这位老丈此言差矣,我等行法,只为天道除魔,绝不会收响水集百姓分文。若违此意,天道难容!”
  坛下百姓见他说得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忍不住议论纷纷,但多是钦佩敬仰,那长者更是颂声不绝。
  冉刻求皱下眉头,心道,装神驱鬼竟不收钱,实在是怪事。是了,人生在世,名利二字,你们不是为了利,当然是为了扬名。名气一来,自是财源滚滚。这桑洞真不是商人,却胜过商人。
  他本市井之人,对茅山宗的做法非但没有反感,反倒很起亲切之意。听桑洞真又道:“只是方才本道除的只是小妖,响水集真正的祸患尚未消除。”
  那长者惊问:“那如何是好?”
  桑洞真左手掐诀,右手桃木剑一立,锣声又是大响,众人均静下来。桑洞真目光如电,落在那大车之上,缓缓道:“本道知妖孽将出,过江后细细搜寻妖孽行踪,发现响水集的祸患,就出在这车中之人的身上!”
  桃木剑一指,他断然喝道:“妖孽现身!”
  众人齐向大车望去,见到外边那红色粗布倏然而落,露出车上的一个四方笼子。
  笼子之中有圆木横竖交叉,构成一个大大的“十”字,而一人双手被缚木头上,垂着脑袋,看不清而容,但看其身形打扮,赫然是个女子。
  那女子穿着绛红的衣衫,黑发垂落,无依无靠的样子就如同一只折翼的蝴蝶。
  蝴蝶虽美,但看起来过不了深秋时节。
  冉刻求一见那女子的身形,心头剧跳,怔在那里,脸色铁青。
  陈公子见车里竟绑着个女子,也皱眉摇头道:“怎么如此粗鲁,这女子怎会和妖孽有关?”
  不只陈公子怀疑,响水集百姓也忍不住议论纷纷。
  桑洞真却并不理会,喝道:“你等莫被此女子外表迷惑,她实则已被妖孽缠身,若不除去,只怕响水集永无宁日。”
  那百姓见识过桑洞真的法术,将信将疑。有些人事不关己,叫道:“不知道长如何驱魔呢?”
  就在这时,有风吹来,拂动那女子脸上的黑发,露出如画的面容。众人见了都是暗叫可惜,不知这貌美如画的女子怎么会和妖孽扯上关系。
  冉刻求见到那女子的面容,却是如五雷轰顶般,失声道:“怎么可能!”
  他做梦也没打想到,那被绑着的女子竟是他一直念念难忘的蝶舞!
  蝶舞一直在千里之外的邺城,怎么会到响水集?蝶舞怎么会是妖孽?蝶舞怎么被茅山宗的人抓住?
  一切的不解均是没有答案,茅山宗弟子已然上前,就要去解蝶舞,押上主坛。
  冉刻求见蝶舞双眸紧闭,不知是生是死。又见那长长的眼睫无助地在风中抖动,颤颤的满是酸楚,他哪里还能忍得住细想,大喊道:“你们住手!”
  他喊声一出,就已蹿到大车之上。
  车上那两个道人正要解开蝶舞身上的绳索,见有人竟敢上前,立即喝道:“退下。”那二人不约而同伸手向冉刻求身上一推。
  冉刻求怒喝声中,一拳挥出正击在左首道人肋下,腿一旋却踢在第二个道人的屁股上。
  他后发先至,出招之快,自己都没有料到。
  那两个道人猝不及防,被冉刻求打落车下,引起百姓一阵骚动。陈公子讶异,没想到冉刻求这般冲动,萧摩诃皱了下眉头,却护在陈公子身边。
  冉刻求看也不看落下车子的道人,到了蝶舞面前叫道:“蝶舞,你醒醒,是我!”
  可蝶舞仍旧双眸紧闭,昏迷不醒的样子。
  冉刻求见伊人憔悴,心中痛楚费解,才要转身喝问桑洞真等人究竟,就听到“当”的一声锣响。
  那锣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刹那间平静了所有的骚动。
  冉刻求一凛,缓缓转过身来,只感觉一腔热血都要结了冰。坛下茅山宗的弟子片刻间已将大车团团围住。
  那些弟子虽未出手,可那一刻的神情脸色让所有人身上都胃起寒意。
  茅山宗正在做法,敬神除邪,恭敬天地。
  国有国法,宗有宗规。就算冉刻求如何不信,如何认为他们装神弄鬼,但规矩难废,茅山宗的宗规树立多年,其中蕴含的力量绝不是他冉刻求能够抵抗的。更何况,茅山宗斋醮一事名义上是牵系响水集众多百姓的生死,他冉刻求这一冒头,不但与茅山宗为敌,还与响水集所有的百姓为敌。
  冉刻求清楚知道这件事情,虽惊但无悔。
  如果事情再重来一次,他仍旧会选择冲出,仍旧会第一时刻来到蝶舞的身边,只因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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