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谁在思念旧时光-第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钱伯寅学建筑的,对素描和色彩有一定的认识,我们系的活动他也陪我去过几回。而第一次去的是陕北的安塞。
  安塞地处黄土高原的腹地,境内沟壑纵横、川道狭长,属典型的黄土丘陵沟壑地貌。
  本来一行人主要目的是去看安塞腰鼓,去了才知道,除了过年的时候,电影里那种气势磅礴、如万马奔腾的腰鼓舞一般是看不见的,大家不禁有点失望。
  我们在黄土塬上画了三天,有几个同学对梁涧沟谷失去了兴趣,决定继续北上。我和孙雪莉还有两三个同学留了下来。当然还有钱伯寅。
  安塞风沙大,穷学生们住的小旅馆里不能洗澡,我们每天回来就去街对面的公共浴室。高原民风淳朴,那时商业也不发达,没有什么娱乐项目。收拾干净,随便吃两口晚饭,大家各自回去休息。
  艺术生到底自由烂漫一些,恋人自然地住在一起,没有人大惊小怪。
  我躺在床上翻钱伯寅的相机看,他则靠在他那边床头看书。照片拍了不少,刚开始是一些风景建筑,后面就全是我了,大多是我坐在那里写生的背影。翻了半天,终于看到一张正脸,是一个大爷坐在岩石上抽烟的照片。
  我记得他,唱着酸曲赶着羊群从我们身边经过,声音又高又亮,走出老远还能听见。
  我想钱伯寅在C市呆得比较久,能听懂很多方言,于是问他那个大爷唱了什么。
  他放下书,想了想说:“有些我也没听懂,只懂几句。有一段是……山在水在石头在,人家都在你不在。刮个东风水流西,看见人家想起你。”
  我一听笑了:“我还以为信天游唱得都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呢,大爷还挺有生活。还有呢?”
  “还有一句……墙头上跑马还嫌低,面对面……坐下还想你。”
  他的脸红红的,不知是白天风吹的,还是在想什么别的。
  我掀开被子,把睡袋拉链也拉开一半,向他招招手,“过来。”
  这个睡袋是他去野外时用的,来的当晚,就铺在了我的床上给我用。
  他迟疑了一下,看了看我,最后穿着T恤长裤钻了进来。
  这些天,我们虽住一间房,但是各睡一张床。他是个自律的人,平时亲吻拥抱点到即止,抱着我的时候,手从来没越过我的腰线。
  而我则不同,远没有他的克制,我会尽我所能地亲他,直到他气喘吁吁地把我拉开。在我的观念里,性是通往爱情的必经之路,对美好肉体的渴望是人性的本能,不应被忽视和压抑。很多艺术家的创作激情正是来自一段段激动人心的恋爱。试想,没有了激情和快乐,我们应该在画布上画些什么呢?所以,我对这件事,有的是好奇和期待,并不忌讳也不害怕。
  两个人挤在单人睡袋里,四目相对,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儿,我说:“你记错了。”
  他疑惑地看我。
  “后半句应该是‘面对面睡着还想你’。”
  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我没好意思说。”
  “我也想你。”说完,我亲了亲他的嘴唇和脸颊。
  他笑着回吻我,温柔地,没有一丝攻击性。
  渐渐地,吻着吻着,我不自主地靠近他怀里,整个身体和他的紧紧贴到一起,今天的他似乎更加禁不起撩拨,我能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体一点点的变化。没多久,他握住我的肩膀,轻轻推开,弓起腰往后缩了缩,但因为睡袋的包裹,并没有如愿和我拉开距离,腰部以下还是贴在一起。
  他粗重而灼热的呼吸喷在我脸上,我知道他在努力克制自己,额头都冒出细密的汗了。
  我抬手抹去他头上的汗珠,又要亲他,却被他拦住了。
  他握着我的肩膀不让我靠近,眼底满是压抑,声音低哑地说:“小川,我不想和你第一次是在这里……”说完,眼珠转动,示意我看看周围。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剥落的墙皮,破旧的门窗,坏了不知多久的小电视……
  但我哪在意这些,对他灿然一笑,说:“是你,在哪里都没关系。”然后就要去抱他的脖子。
  他看着我有些失神,但很快反应过来,捏住我的手腕,又说:“我想等你过完十八岁生日。”
  “早几天晚几天没区别。招兼职的都没你查得严!”
  不等他反应,我全身一用力,翻到他身上,重重地吻住他的嘴,不让他再找乱七八糟的理由。我觉得我就像是强抢民女的恶霸,一言不合就霸王硬上弓。
  我一边亲还得一边灵活运用全身去压住他,免得被他推下来。
  结果他挣扎了两下就突然放弃抵抗,全力回应我的吻,还扣住我的腰,反客为主,把我压在下面。
  而经过刚才那么一闹,我有些累了,此时就好好地躺在他怀里,享受他的亲吻和触摸。我知道,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溃了。
  一切那么自然,好像和这个人在一起,做什么都是再正确不过的。近一点,再近一点,直到我们彻底拥有彼此。
  可惜事实并不如想象中完美,最顺利的部分恐怕只有脱衣服了。我们俩都很生涩,脱**光了之后就凭着本能急切地拥抱亲吻抚**摸。那感觉很激动人心,觉得自己体内有热流在涌动,急需一个出口,或者入口。偏偏卡在最后一步进退不得。我俩忙出了一身汗,然后他停下动作,用手细细往里摸索,试图找到正确的路径。这时我才感到些许羞涩,闭上眼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好在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重新压了下来,搂着我的腰,深深地埋入我的身体。
  那一瞬间,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不是因为痛,而是由于对自己身体的新的认知,就像解锁了一个你一直想要的道具,欣喜夹杂期待。
  后来的画面应该不会好看,我们始终没有离开睡袋,不停的起伏扭动,大概会像两条大虫子在打架。
  停歇下来,我趴在他汗涔涔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用发梢扫过他的皮肤。
  我说:“你是我的人了。”
  他失笑,用手轻抚我赤着的肩背,认命似的答道:“嗯。”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不用我再连哄带骗的了。白天我们在外面采风,一吃过晚饭他就把我拉进小房间,不知疲倦地探索人体的奥秘。
  ……
  其实,梦到现在,我已经确定这个梦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春**梦了。不然为什么别的事情都很模糊,单单和钱伯寅有关的事就那么清晰呢?原来那些年里,我记得的就是这些啊。
  我在法国画室的老师曾经说过:画家应该发展一种情**色的眼光来看世界。看来,我已经小有成果了。
  意识逐渐恢复,我攒足力气,睁开眼睛,我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李时正一脸担心地守在旁边,看见我醒了,立即跑出去叫医生。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进来,后面竟然还跟着我梦里的钱伯寅,我觉得我也许还没睡醒。
  原来,前天吃完小菌子后,我就产生了中毒的反应,昏迷不醒,李时发现后马上把我送到丽江的医院,好一通抢救,洗胃又注射,这才捡回了一条命。
  中年医生给我做了简单的检查,说醒过来应该就问题不大了,再观察两天,没事就可以出院了。他顿了顿,看了看李时,又看看我,说每个人对毒性的耐受度不同,一个人吃了没事,另一个吃了上吐下泻,第三个人就有可能会口吐白沫直翻白眼。每年都有吃小菌子丧命的,叫我们珍爱生命,别作。
  其实他的原话不是这样的,没这么客气,简直是在训儿子。
  我们俩默默听着,不敢顶嘴。
  最后,医生让我好好休息,便转身出去了。钱伯寅有话要问,也跟着出了病房。
  李时坐到我床边,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第十一章

  李时坐到我床边,关切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我动了动手脚,发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躺浑身无力,于是说:“没什么感觉,就是有点饿。”
  李时站起来,要去买吃的。
  这时,钱伯寅从外面回来,绕到我床的另一边,拧开一瓶矿泉水,插上吸管给我喝,我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
  喝完水,我想起他们俩没见过,就简单介绍了一下。
  没想到一向温润有礼的钱伯寅只是面无表情地说了句“见过了”,对李时伸出的右手完全视而不见,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专心致志地盯着我。
  李时收回手,尴尬地握拳抵在嘴边咳嗽了一下,对我说:“我去买饭,你们先聊。”
  房间里就剩我和他,我想问他怎么会在这里,刚张口,他就做了个动作,让我不要说话,示意我再睡会儿,说睡眠有利于身体复原。
  我哪里睡得着,头有些发晕,也不想活动,干脆躺在床上打量他。
  他有些憔悴,眼里布满血丝,眼底也是青黑的,显然没睡好。他看我的眼神格外凝重,同时还有痛心和不解,好像我是明知菌子有毒还吃下去似的。他就这么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一言不发地直直看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很快,李时提着在医院餐厅买的盒饭回来。打开盖子,饭菜的香味飘出来,饥肠辘辘的我觉得自己此刻能吃下一头猪。同一时间,里面几块形状可疑的蘑菇引起了钱伯寅的注意,他两道利箭似的目光嗖地射向李时。李时伸长脖子一看,叫道:“这是鸡枞!鸡枞!要我试毒给你看吗?”
  钱伯寅没理他,一声不吭地把里面的菌类都挑了出来,才喂给我吃。
  我醒来后的半天时间里,他呆在我房间,半步都没离开,不时给我削个苹果、掖个被子喂个水,弄得我好像不能自理的重病号似的,不然就是若有所思地看着我。
  直到晚上他出去买东西,我才有机会问李时,这到底怎么回事。
  李时说:“我把你送到医院,洗了胃问题就不大了,本来中毒就不深。可你一直‘伯寅’‘伯寅’的叫,我看你实在对他念念不忘,就拿你手机给他打了电话。”
  我不太相信自己竟然会说梦话,可一时也没法反驳,又问:“他为什么表现地这么奇怪”
  李时贼贼一笑:“我告诉他,你中了剧毒,九死一生的那种,不死也可能成植物人。然后他就赶来了,我昨天凌晨打电话,中午吃完饭他就到了,来了之后就一直守在这里。”
  我苦笑:“你骗他干嘛,一问医生他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不要紧,本来就是给他来点猛药刺激一下,让他意识到你可能会挂掉。照他这两天失魂落魄的样子来看,他就是一会儿跟你求婚我也不惊讶。”
  说完,李时又神秘兮兮地凑近问我:“你看到小人国没有?”
  回忆了一阵,我遗憾地摇摇头,有点可惜。
  之后的两天里,钱伯寅衣不解带地照顾我,体贴程度不亚于当年。随着我身体状况快速恢复,他对李时的态度随之缓和,两个人偶尔还会聊两句,或者讲小菌子的坏话。同时,我注意到,他的表情不再紧绷,神态呈现一种特别的笃定,要么是想通了某些事情,要么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但反正不会是向我求婚,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会做这么冲动而不计后果的事。
  那天傍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钱伯寅问我要不要去花园走走。
  我叹口气,心说该来的总会来,是时候离开了。
  花园里人很少,走了一会儿,我有些气喘,他扶我到回廊坐下。从那里正好能看见我病房的窗户,窗台上的汽水瓶里插着一支向日葵,是李时买的,此时正巴巴地目送落日西斜。
  “小川……”他柔声叫我的名字。
  我侧过头,只见余晖照在他的侧脸,打上一层温暖的金光,柔和优美。
  “来这里的路上,我想了很多。如果当年我们没有分开现在会是什么样?你会不会比现在过得好过得更开心?或者,如果我能扛过那两年,不结婚,是不是再遇见你的时候,就可以理直气壮地靠近你?可惜现实没有如果,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不后悔,因为当时我必须那么做,当时我也以为和你再没有可能……你神奇般地回来了,我依然理智地判断我们之间不可能,和你保持距离。直到亲眼看到你奄奄一息地躺在那里,我才承认自己后悔地要死,所有的事情都不对,我们的结局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你不该孤零零一个人在这里。你知道,你不在的日子里,我不是一片空白,可是现在,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呢?”
  我凝望着他的脸,听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完,看见他的眼角微微发红,我的眼前涌起了水雾。
  只有我知道,他的话字字艰难。情深,从来难以启齿。若真爱一个人,内心酸涩,反而说不出话来,甜言蜜语,多数只说给不相干的人。
  说到底,没有你的岁月,我又何曾委曲了自己?岁月流逝,你依然是我心里最深处的纯情,无人可以取代。看过了外面的风景,才知道最合我心意的,是旧时光里的一首叫不出名字的曲,全是我们的回忆。 
  我最爱的是你。
  我在心里默默说道,然后伸手抱住了他。
  他抬起胳膊,也搂住了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头终于离开了他的肩膀,直起身子,眼睛随意一扫,就看见我病房的窗口有两个人影。仔细一看,是李叔李婶,正满脸错愕地看着我。
  回到房间,李叔勉强挤出笑容问我:“身体怎么样了?”
  我说:“不要紧,恢复地挺快,明天就出院了。”
  说完,钱伯寅不认同地看了我一眼。
  李婶有些抱歉地说:“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就……那些菌子都是我们从小吃到大的,老人孩子都吃,谁知会出这样的事?”
  “李婶,您千万别这么说,这只是个小概率事件。况且李时及时发现,我这不好好的吗?”
  李叔又问我:“李时呢?怎么没在这里照顾你?”
  我说刚还在。
  正说着,李时就出现了。李叔看见他,马上迎过去,跟他在门外说了好久话。
  李婶看看我,又上下打量钱伯寅,想说什么,最终也没开口。
  坐了十几分钟,李叔李婶就走了,让我好好休息,早日恢复,叫我有空再去家里玩。
  我真心喜欢这一对善良淳朴的夫妻,相处短短一个多星期,此时分别竟有了一丝不舍,心想着找机会回报他们的善意。
  在确定我的身体状况后,我办了出院手续,和钱伯寅、李时一起回到H市。
  李时和我们在机场分别,钱伯寅则先送我,再回家。在飞机和出租车上,我和他十指交握,不需要照镜子,我也知道自己的嘴角一定是含着笑的。
  回来之后,我很快投入到工作中,因为这段时间的耽误,进度已经落后于计划了。陈姐显然不打算再给我时间“哀悼”,一见到我,就雷厉风行地布置了后面几个月的工作安排,显出强悍能干的本色。她的出现,确实给我的职业生涯带来了很大的改观。听说,她还代理别的艺术家,想来,我这样级别画家的佣金确实不够看的。
  自我出门采风,事情自动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顺利地出乎我的预料。
  我妈的消沉一扫而空,恢复了精神,甚至告诉我,有人在给她介绍老伴,她打算见见。虽然后面的话不太好听,什么养儿养女无用、一个个都不管她,但她专注自己生活的意图让我欣喜。
  我爸死后,爷爷糊涂的时间越来越长,十次里有两次叫不出我的名字,我觉得他的情况无法再独自生活,于是给他找了一家养老院。除了在云南的日子,我每个礼拜都会去看他,经过刚开始的不习惯和排斥后,他慢慢接受并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只是在清醒地时候拉着我的手不断地说,老家房前有两棵枇杷树,果子马上成熟了,我小的时候最爱吃他的枇杷。于是我说,再过两星期,就带他回去摘果子,他才松开了我的手。
  很久很久,爷爷再没有提起过我爸,好像他从来不存在他的生活里,不知他是忘记了还是不愿意去想。
  日子不快不慢地过去。五月初发生了一件大事,小江的第一个孩子出生了,一个健康的小男孩,取名唐乐阳,快乐的乐,阳光的阳。
  

☆、第十二章

  “咿咿咿……”“咿咿……”
  小小的婴儿躺在摇篮里手舞足蹈,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围成一圈的陌生面孔。
  “你看他,眼睛鼻子俊的,皮肤白得像玉,跟小江小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妈眉开眼笑地说道。她对老俞家是否有后并不关心,只是单纯地喜爱这个外孙,恨不得天天来看他。
  只是唐心雅住得这个月子会所离家里实在有些远,过来一趟要换几次车,加上这里大的小的都有专人照顾,来看基本上真的只是“看”,连抱一抱都插不上手,便才做罢。
  因为是周末,唐家父母都在,小江也在,还来了不少唐心雅的叔伯兄弟,满满一屋子人。好在这个套间够大,男人们在外间谈事,女眷都在里间围着孩子和产妇。
  “嘴巴倒是很像我们心雅的,像涂了口红似的。”孩子的奶奶邹凤鸣说道。
  话音刚落,立即有人附和:“就是,像心雅,耐看……”
  过了一会儿,育儿师把孩子抱起来,交给唐心雅喂奶,我不太习惯这种场面,悄悄退了出去。
  客厅里烟雾腾腾,我听到他们在聊“合同”、“厂房改造”什么,大概是公司的生意,于是想去阳台呆着。路过沙发的时候,小江和他丈人唐敏军以及一个光头的中年人在说话,表情认真,看到我,三个人都朝我点头微笑。
  阳台很大,朝向南面的湖,视野开阔。玻璃的护栏后并排放着几张躺椅,很适合晒日光浴。
  我想起法国人夏天都爱去南部的海滩度假,如果过完夏天,你还是一身白嫩,没有一点晒痕,就说明你是个要么没钱要么不会花的穷人或傻瓜。于是没钱的男男女女就脱光衣服在阳台上狂晒,以期在假期结束前获得黝黑的肤色。
  在椅子上躺了一会儿,小江坐到我旁边,递给我一杯冷饮。
  我正晒得有些发汗,接过来喝了一口,问他:“你最近怎么样?”
  他说:“事情很顺利,老头子现在让我和二叔,就是刚才和我们说话的那个,一起负责一个商场的案子。给了我一个副经理的职位,虽然不高,也算是说得上话了。”
  我笑了笑,不知该如何接话,其实我问得是当爸爸的感受。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只有我和钱伯寅,并不是想象中的模样。
  从云南回来后,我们一起出去过两回,感觉总也不对。两个人都想给对方最好的自己,反而不如以前自在,或者干脆被电话打断,草草结束约会。
  以为感情可以永远不变,是天真而不理智的,任何人都无法在成熟的年纪获得年少时的纯情。
  从月子会所出来的时候,我发消息给钱伯寅,今天他要陪我去看爷爷。
  我妈跟我走到路边,等车的时候,她说:“你猜猜在这里坐月子要多少钱?”
  我不说话,她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住了两个星期,已经花了二十万了。”
  说完,她扫了我两眼:“我不指望你找个这样的人家,安稳老实的就行。”
  我没法接话,只好闭嘴,直到把她送上出租,我走到马路对面,上了钱伯寅等在那里的车。
  爷爷看到我很高兴,二话不说,习惯性地要去地里摘菜。我急忙把他拦住坐下,牵着钱伯寅的手,介绍给爷爷。
  爷爷看了他半天,却转头问我,是不是小江来了?
  钱伯寅俯低身子,指着自己对着爷爷说道:“我是小钱,是小川的男朋友。”
  爷爷哦了一声,疑惑地重复了几遍“小钱”,不知记住了没。
  我们在养老院的餐厅里吃了午饭,看爷爷精神不错,决定回老家去摘枇杷。
  没人住的房子旧的很快,短短一个月,就让本来就不新的屋子破败了不少。
  爷爷看了很不舍,说:“我早晚还是要回这里的。”
  我把里外粗略地收拾了一遍,扫了地,清理了院子,掸掉门上的蜘蛛网,把爸爸的遗像扣在桌上,不让爷爷看到。
  我做这些的时候,钱伯寅始终在帮忙,我感激地看向他,他回给我一个暖如春风的微笑。就像以前,不需要他说什么,你就会他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花了两个小时收拾完屋子,我们开始摘枇杷。
  黄澄澄的果子挂满了树梢,不大,却沉甸甸的。钱伯寅个子高,站在凳子上就全能够到,他左手拿一个小筐,右手拿剪子,摘满一筐就递给我,我再交给爷爷装进箱子里。
  我挑了一个咬了一口,满嘴都是酸甜的汁水,十分好吃,正是小时候吃过的味道。
  等全部摘完,我们装了满满四箱,钱伯寅的后备箱差点关不住,车里弥漫着枇杷的清新味道。
  回去的路上,爷爷兴致勃勃地说他带一箱给养老院的老伙计尝尝自家特产,别的让我都带走,还特地嘱咐,叫小钱也带一箱。
  我以为这个下午爷爷过得很开心,我成功地让他重归故里而避免触景伤情,这是一次完美的外出,直到我在他枕头底下发现那张被我扣倒在老屋桌上的相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