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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明朝之牧狼-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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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上次见面才只半个月,秦三小姐又消瘦了许多,这一次见了庄小姐,她没有再落泪,苍白的脸上居然还显露一丝笑容,开口便说:“姐姐,我是来道别的。”
  “准备走了?”庄小姐心中一震,脸上却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强自一笑,上一次,她就说了,秦伯父守孝期满,在吏部亲家的关照下,已经被朝廷召回京城,进了礼部,派人回来接妻儿进京,看来秦夫人已经安置好了这里的一切,准备进京了。而这次进京,三小姐就得跟那个吏部官员的侄儿成亲了。
  秦三小姐点点螓首,庄小姐幽幽一叹:“妹妹,难道就这样听从安排了?”
  秦三小姐也是幽幽一叹,说:“‘人生莫作妇人身,百年苦乐由他人。’姐姐,这就是我的命啊!”
  庄小姐眼眶湿润了,把她拥入自己怀中,紧紧抱着,心中暗恨:难道女子就真的只有一生任人摆布不成?
  秦三小姐紧紧依在她怀中,凄然无语。
  无铭辛苦奔波两个多月,回到高山卫,督帅到宣府巡视去了,张善趁机把无铭招去逼问这两个多月来的行踪,无铭只说是追击敌人,误入沙漠,迷失道路,迁延月余才得返回,在东胜卫遭遇蒙古铁骑,激战退敌。
  “哦,既是如此,想必斩首不少啰?”张善冷笑,他当然知道无铭回来并没有报任何军功。
  无铭只能默然,这一次杀敌远超三千,但确实没有带回一级首级,赛音山达、双泉海杀敌是为了制造恐慌与疑惧,不能斩首;榆林卫只是帮忙性质,不能去抢军功,也没那个时间;东胜卫杀敌最多,但天气炎热,为了避免尸首腐烂、瘟疫横行,所有敌尸都焚烧深埋了,敌首级自然一个也没有。
  张善心情大好,这可是这个姓方的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哑口无言,他把无铭痛斥一通,将他赶回高山卫,趁着心情好,他连夜给朝廷上了弹劾方无铭的奏章。
  无铭并不担心自己,他最担心的是督帅,这次回来,知道督帅的处境也越来越危险了。当初,督帅巡历宣府、大同时,向朝廷凑请依照延绥长城筑法在宣府、大同修长城,只是因为当时年成歉收才没有实行。这一次,督帅极力想促成此事,只是这项工程东起四海冶,西抵黄河,绵延一千三百多里,原有的城墩只有一百七十处,要增筑四百四十处,总计需役夫八万六千多。原本朝廷下旨今年四月开工,但年成不好,加上公私耗敝,朝中有人担心一旦动工,百姓将有怨言,朝廷将会陷入被动;另外,朝中有人认为督帅不想自己参与修筑,只想把包袱扔给边塞官员,于是非议之声越来越多,督帅承受的压力可想而知。
  或许,自己是时候“彻底”的消失了。无铭回高山卫之前,先去左狐狸那里一趟,把沙婆岭的弟兄们给自己家人捎的东西交给他,并把呼延忘屈特意给他写的信转交。
  左狐狸看完信,问:“老大说年底应该可以把大家接到东胜卫去,将军认为可以吗?”
  无铭点点头,郑重的说:“可以了!无论如何,这里不是久待之处,东胜卫,必须成为咱们真正高枕无忧的家!”
  左狐狸露出深思的表情,点头不语。
  无铭回到高山卫,门口的守卫请他去作战策划室,无铭到那发现,所有的百户、总旗都在,个个神情都非常愤慨,一见他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齐声喊:“将军,督帅出事了!”
  无铭一惊,问:“督帅怎么啦?”
  所有人都不说话,拳头握得紧紧的,最终伍振町开口说:“京中传来消息,朝廷派来的钦差正赶往这里,皇帝撤了督帅宣府巡抚之职,改督帅为左都御史,从今以后只巡抚大同;太监韦敬进谗言说督帅假借修边墙侵耗钱财,挟私人恩怨擅易将帅,兵部侍郎阮勤等为督帅辩白,皇帝大怒,将他们痛斥一顿;督帅之前所上的恢复东胜卫的奏章,也被搁置了,朝中许多人攻击督帅,说督帅妄图放弃朝廷苦心经营的榆林卫,罔顾朝廷艰辛与安危,用心叵测。”
  无铭的心一沉,一切,似乎都来得太急了!看来,督帅这一次的麻烦,是自己惹出来的,根源恐怕就在恢复东胜卫的提议上。
  当年,由于蒙古人的侵扰,东胜卫又早已失守,河套地区外失其险,内无支撑,有必要找一处新的镇守之地,督帅选中了还只是一个小村庄的榆林,增卫益兵,拓城置戍,引水移民,当时也遭到了许多人的反对,但事实证明,督帅的眼光是正确的,如今,榆林卫人丁兴旺,垦田数万亩,足以自养,东接山西大同等边塞要镇,西连陕、甘一线,地处河套襟喉之地,已是西北边塞重镇。
  而现在,朝中那些人又依赖起了榆林卫,并以此作为反对恢复东胜卫的借口,真是可笑又可悲!
  “东胜卫绝不能再次失去,从今以后,东胜卫将不再属于朝廷!”无铭声音平静,但谁都听得出来,这平静背后是绝不容许质疑的坚决。
  “将军——”马腾显神情忧虑的叫了一声,其他人也都脸色忧虑,不约而同的看着伍振町,这里的几人,只有这个伍振町一向对将军心存敌意,血狼军中关于“生民”的事,好像一直都是瞒着他的,现在将军对他毫不避忌,万一这个姓伍的去告密该怎么办?
  伍振町却是脸色如常,似乎根本就不关心这些人为什么都看着自己;而无铭居然也像是忘记了这个茬,只顾着继续说:“按照当初商定的计划,提前实施!”
  伍振町仍然毫不惊诧,无铭说完之后,就赶着去传讯室,将计划提前的决定分头传出,看着几只信鸽渐飞渐远,无铭心中忽然想起一个问题:要是她听到消息,会是怎样的心情?
  七月十五,道家称为“中元节”,佛家称为“盂兰盆节”,但在老百姓心里,是谈之色变的“鬼节”,他们相信,七月初一鬼门关就开了,那些终年受苦受难禁锢在地狱的冤魂厉鬼会走出地狱,在人世间游荡,享受人间血食,所以七月是鬼月,鬼月嫁娶或搬家,都是不吉利的。
  但秦纬先等不及了,第二次从京里派人来催着夫人赶紧带着家人赴京师,秦夫人只好在七月十五一大早就率领家人出发了,秦三小姐没想到走得这么急,原本还想在走之前跟庄家姐姐再见一面,现在看来,恐怕从今以后再无相见之期了,她听着车声辚辚,忍不住泪水涟涟,同车的娘跟弟弟妹妹都看着她,娘长叹一声,眼角泪光闪烁,年幼的弟弟妹妹却都有些懵懂。
  “噗”的一声,右边的车窗帘被一阵风掀起,一个小小的纸团随风落在秦三小姐的脚边,她惊异的捡了起来,展开一看,眼神一下子迷茫起来,抬眼看看自己的娘跟弟弟妹妹,他们也都一脸惊讶地望着自己。
  秦三小姐他们这辆马车赶车的叫吴甲,平日喜欢喝两杯,酒后感觉特别有劲,今天一早就得赶路,他也是喝了两杯,正赶着车呢,一阵疾风从身后掠来,一个黑影突然从车后窜出,只一晃,就没影了,这时天色还有些暗漆漆的,他只看出那影子好像一身黑衣有些古怪,动作又那么迅疾,使他忍不住想起今天可是七月十五,他只觉得后脖颈一阵冷风吹过,赶紧往领子里缩缩脖子,埋下头,口中“驾”的一声吆喝,鞭子轻轻一甩,全无半点平日的精气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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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噩耗
更新时间2012…2…6 19:31:41  字数:6564

 余子俊是在七月十九日接到朝廷派来的钦差宣的圣旨的,圣旨上的内容并没有让他惊异或者沮丧,他的脸上反倒有一丝莫名的微笑,这让张监军感到非常不理解,他左思右想的结论是:余子俊事先知道了圣旨的内容。
  事实上,余子俊并没有事先知道圣旨上的内容,但为官多年的经验让他对自己的命运早就有了预感,只要宣、大一线能保持长久的安定,那他的仕途浮沉根本算不上什么,要不是为了一方百姓,他何必如此“贪恋权位”!仕宦生涯,并不是人人都那么痴迷的。
  “皇帝糊涂,督帅干嘛还要让那狗钦差带去请罪的奏章?”鲍安平向吴先生低声嘀咕,说是低声,恐怕书案旁坐着看公文的余子俊能听得清清楚楚。
  吴先生微微摇头,轻声说:“照现在的情形,督帅如果为自己申辩,皇上必然震怒,督帅上请罪折子,若能平息皇上之怒自然好,若不能,朝廷必然派人来勘察,那样的话,至少还能为无铭的东胜卫恢复计划争取一段时日。”
  鲍安平吃了一惊,声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那样一来,督帅不就把自己陷进去了?”
  吴先生轻轻摆手示意他轻声,说:“朝中那些给事、御史不断地上折子弹劾督帅,尤其是那些内侍,对督帅早就怀恨在心,即便督帅不上请罪折子,皇上也未必会不予追究。”
  “不管怎样,都不能让督帅受那些阉人的鸟气!”鲍安平恨恨的“呸”出声来,想到那个阴阳怪气的张监军就来气,怎么这些阉奴就喜欢跟好人作对啊!
  吴先生点头说:“这是自然,只是,切不可再与张善起冲突,那样对督帅不利。”
  鲍安平点点头,看看督帅,心想得去找无铭商量商量。
  眼看着八月将近,梁健心里非常着急,自从在东胜卫铩羽而归之后,彻辰夫人不但没有什么责怪之言,反而好言安慰他;哈斯其其格对他也是百般劝慰,这才使他尽可能忘记哈斯其其格的大姐蒙根其其格和她的丈夫哈斯巴根万夫长嫉恨的言语,也努力忽略一些鞑靼老臣怀疑的目光,深思熟虑了两天,他向彻辰夫人提出了中秋前夕突袭大同府的计划,这一次,务必把方无铭跟他的血狼军全部消灭。只是,彻辰夫人似乎并不看好他的计划,考虑了两天还没给他回音,他不得不恳求哈斯其其格入夜后带他来见彻辰夫人。
  “无论结果怎样,你都不要着急!”哈斯其其格非常怜惜的叮嘱自己的男人,自从上次战败归来,他可是一直郁郁寡欢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恢复了精神气,希望额吉能答应他的计划,要不,真担心他会出什么事,唉!
  彻辰夫人正陪着达延汗看书,达延汗虽然只有十二岁,但早已不是当年那个被彻辰夫人装在皮箱中挂在战马上带同出征的巴图孟克,而是一脸深沉之色的蒙古大汗。见梁健和哈斯其其格来了,他只是微微笑着接受两人的参见,之后继续看自己的书。
  彻辰夫人自然明白梁健的来意,对于他的计划,她不是没有心动,中秋之后,草原就会迎来冰雪天气,要对明廷边塞用兵,也确实只有中秋前夕了,只是,眼前的形势,确实也是相当艰难啊!
  少师托郭齐一直领兵与亦思马因交战,虽然亦思马因屡屡战败,但托郭齐想要一举灭掉他却也不容易,亦思马因不除,鞑靼与明廷的周旋始终有后顾之忧;达延汗的气度日益沉稳,思虑也越来越周全,但他毕竟还没有亲政,一些老臣就难以放弃疑忌之心;还有那个科尔沁部首领乌纳,当初仗着是成吉思汗二弟哈撒儿的后裔,是觊觎汗位最积极的,他向自己求婚遭到拒绝之后,居然忍气吞声到现在,对汗廷表现得非常忠心,但心里到底怎么想,却实在不清楚啊,毕竟,科尔沁拥有十万之众,不得不防啊!
  另外,之前的丈夫满都古勒汗的正妻是癿加思兰之女,癿加思兰败亡后,她失势了,再不能号令鞑靼诸部,但还是有一些部落与她有来往,其中就有苏德、满都拉图他们;而且,蒙根其其格始终是她的亲生女儿,哈斯巴根手里也有一万人马。
  还有,托郭齐上次打败亦思马因,把锡吉尔和她所生的巴布岱和卜儿孩带了回来,无论怎么说,锡吉尔始终是达延汗的亲娘,可巴布岱跟卜儿孩偏偏又是锡吉尔被亦思马因强占后生下的孩子,说起来,他俩是达延汗同母异父的弟弟,留在身边,早晚会出事端的。
  上一次对明廷用兵,虽是颇有斩获,但损失也不小,尤其是梁健,许多人对他这个汉人本就不满,如果这一次再出差错,那受伤害的就不只哈斯其其格了。
  “额吉,这次让哈斯其其格一起去吧!”做女儿的轻轻挽住母亲的胳膊,微微扭动着小腰肢,似乎是贪玩的小女孩在向大人要一件心爱的玩具一般,其实她非常注意分寸,额吉在外征战多年,论心性,论手段,绝不是寻常父母可比,自己要求上战场历练,她绝不会不让的。
  果然,彻辰夫人只是微微一笑,说:“上阵杀敌是那么容易的事吗?”听这口气,哈斯其其格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了,她以不屑的口吻说:“草原儿女,岂是那些无用的汉人可比的!”说这话时,却也不忘向梁健投过安慰的一望,那意思,似乎是说:“你现在已经不是汉人了!”
  彻辰夫人哪有不明白女儿心思的,嘴角微微上扬,说:“那血狼军可也是无用的汉人吗?”
  梁健眼眸中厉芒一闪,却居然没有做声,反倒把头低了下去。
  哈斯其其格红唇一撅,说:“草原儿女,怕什么虎豹豺狼!”说这话时,心里却不由自主闪过那个无命将军的面容,平心而论,那个汉人真的很像草原儿女,对敌英勇无惧,有时又大度宽容。
  “呵呵呵——”彻辰夫人爽朗的大笑起来,那边看书的达延汗都忍不住从书上抬起头来,微笑着看一眼这边,眼神中满是欣赏之意。
  “健儿,我还是给你一万人马,仍然由阿木古郎做你的副将,哈斯其其格也去,这一次,一定要满载而归!”彻辰夫人声音中满含着期待,又有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梁健大喜,跪倒在地,道:“孩儿多谢额吉,请大汗和夫人放心,末将定不负使命!”哈斯其其格也随着夫郎跪倒,口称:“谢谢大汗和额吉!”
  彻辰夫人将两人拉起来,说:“一切小心行事!”
  梁健和哈斯其其格点头称是,达延汗起身走了过来,将腰间的弯刀解下,递给梁健,说:“梁将军,愿你这一次能大显我草原儿女的英雄本色!”
  梁健接过刀来,非常恭敬的道:“是,大汗!多谢大汗赐刀,末将定然奏凯而回!”这一刻,他感觉眼前这个身高只到自己胸前的达延汗真的非常有大汗的气度与威仪,让他第一次生出敬畏之心。
  离开大汗金帐,梁健仰望着繁星点点的夜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哈斯其其格轻轻扶着他的臂膀,没有说话,梁健忽然转头望着她,眼眸中闪动着莫名的光芒,他伸手轻轻按在她的纤手之上,说:“娘子,谢谢你!”
  娘子,他叫我娘子!哈斯其其格眼眸中闪过惊喜之色,她当然知道,“娘子”是那些汉人叫自己的女人时用的称呼,自己的夫郎这是第一次这么叫自己,那是不是意味着夫郎他已经把自己当做他真正的妻子了?
  两人就在夜空下含情脉脉的互相凝视着,浑然忘记了夜风带来的阵阵寒意。
  这一夜,梁健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个蒙古妻子的腰肢是那么的柔韧动人,她那两条修长的玉腿是那么的有力,缠得人魂都快没了;而哈斯其其格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这个汉人男人是这么的孔武有力,弄得自己差一点就没命了,那种酥软得像一摊烂泥的滋味,真的销魂噬骨啊!
  这一夜,比两人当初的洞房之夜可强了不只十倍啊!
  八月初九,大同城再次迎来了朝廷的钦差,这一次,圣旨居然是专为无铭而下,说他“骄横跋扈,目无尊上,罔顾军令,擅离职守”,要将他“即刻褫职,押解京师”。
  一个小小的副千户居然让朝廷如此兴师动众,这太不合规矩了,也实在是史无前例啊!
  无铭随即被钦差带来的锦衣卫拘禁在总督府中,人家对他还算客气,只是把他软禁在一间房中,无铭身上没有任何束缚。
  高山卫全军接到消息,立刻炸了营,许多人当即整装上马,说要上督帅府把将军救回来,余子俊似乎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委派总兵官蒋琬与吴先生来了高山卫,好一番劝解,全军才算暂时安定下来。
  吴先生还带来了新的任命,由伍振町暂任血狼军千户。听到这个任命,血狼军又差点炸了,之前将军出生入死那么久,军功显赫,却始终只是个副千户,而现在,这个伍振町只不过投军一年多,一下子就取将军而代之,实在太不公平了!
  不过,吴先生只说了一句话,全军就又默然了:“伍百户统率血狼军,是无命将军亲口要求的。”
  安抚完血狼军,蒋琬跟吴先生回城去了,他们前脚刚走,斯敏后脚就来到了,见了每个人都问:“我无铭哥哥呢?无铭哥哥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大张把她请进屋坐下,把大致情形说了一下,末了说:“薛小姐,不用为将军担心,毕竟,将军身在督帅府中,没有人能对他怎么样!”
  斯敏稍稍放心了,暗自想:要是无铭哥哥有事,就让大张他们救了他到东胜卫去。
  “张监军,为什么不把那个姓方的关押在监军府中,那样不就能替您出气了?”护送钦差前来宣旨的锦衣卫百户付化清对张善谄媚地道,他是太原府付同知的堂弟,受堂兄嘱托,一向对这些公公们礼敬有加,平常难得有这样效劳的机会,这一次有机会却白白放过了,很是可惜!
  张善脸上露出悠然自得的笑容,说:“付百户,别急躁,姓方的留在余子俊那里,肯定没错。”
  付化清露出不解的神情,张善背后的智囊奚罗仁神秘的一笑,悠悠开口说:“方无铭拘囚在总督府,如果出了意外,就是余子俊的责任;如果不出意外,等方无铭遭到惩处之后,血狼军上下对坐视不救的余子俊就不会再奉若神明,其他卫所对他的寡恩无情自然会觉得齿冷,届时,余子俊在这里就难以立足,恐怕只有灰溜溜走人一途了。”
  “嘿嘿嘿——嘿嘿——”张善不管付百户有没有想明白,自顾自得意地笑上了,付化清忙也跟着“呵呵”笑了,奚罗仁却非常矜持的闭上了嘴,只是在眼中闪动着得意的光芒,要是余子俊真能被挤走,那自己在监军面前就是大功臣了,到时候,谋个一官半职应该不成问题了吧!哈哈——哈哈哈——
  无铭在房中呆着,身上所有可以当武器的物件都由他自己主动交出去了,连血狼军常年穿着的软甲都脱了,他一身轻松的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居然没过片刻就睡着了。等他醒来,外面已经暗了,有人敲门,喊:“将军,吃晚饭了。”
  他起来走到门后,门从外面被推开了,送晚饭的居然是总督府的老管家余丰,两个在门口守着的锦衣卫接过他手中的托盘,没让他进门,无铭只能说声:“有劳老爷子了!”这余管家年过六十了,一向把无铭他们当成自己的子侄看待。
  老管家笑着点点头,却无视那两个锦衣卫的存在,径自离开。
  无铭从锦衣卫手中接过托盘,不忘微笑着说声:“辛苦两位了!”两个锦衣卫面无表情,把门再次拉上了。
  无铭在桌旁坐下,看托盘里除了两菜一汤一盘包子,居然还有一小壶酒,他把酒壶拿过来凑到鼻前闻闻,笑笑,把酒壶放到一边,拿起筷子,抓过包子,开始吃了起来。
  这顿晚饭他吃得很慢,直到老管家带人送来洗澡水,他才吃完,门口守着的换了两人,他们仍然不让老管家他们进门,亲自动手把托盘拿出来,把洗澡水送进来,无铭洗好之后,洗澡水也是他俩倒的,无铭还从没被人这样伺候过,尤其伺候他的居然是两个大男人、锦衣卫高手,这让他实在非常“受宠若惊”。
  他早早的睡下了,说实话,之前他还真没有这样早就上床睡觉过。
  接下来的两天,他都是这样悠闲地度过的,他得到的消息是,后天午后,钦差一行将动身返京,他也将被押回京师。
  他就安心等着那一刻了。
  所有的寒衣终于都做好了,庄庭立即让管家庄勤雇来三辆大车,装车起运,前往大同,他让庄勤带了两人押车,还给吴先生写了封书信。庄勤找的是顺风骡马行的骡车,对方听说是给血狼军送的寒衣,不仅收费打了七折,还答应立即起程,尽快把寒衣送到。
  庄家上上下下十多人都在门口给庄管家送行,丫鬟仆妇们都挺激动——一个多月来的辛苦劳作总算结束了,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怎么会不激动呢!
  庄小姐心里也相当兴奋,尤其想到那个人的寒衣是自己亲手缝制的,自己还特意在衣角处绣了一个“方”字,不知道那个人穿寒衣的时候会不会注意到。不过,她随即就又有些惆怅,就算那个人注意到了,会想到是自己绣上去的吗?即便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等待中的日子似乎过得非常慢,还好风行馆又出了本《三英战吕布》,让她暂时有了些慰藉。
  这几天,小晴的日子也非常难挨,她爹月初突然来见庄庭,说等到了年底,就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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