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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照雪录-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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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昨夜可有见过死者牛连?”
  王励犹豫了一下,又看了李澄秋一眼,才低头道:“见过,我从镇北回来时,看见他又去柳家门口叫门,还说些不三不四的话,就把他骂走了。”
  谷云接着问:“他去柳家叫什么门?”
  王励脸上涌现怒意:“这个王八蛋总是这样欺凌弱小,柳家没有成年男子顶门立户,他就欺上门去调戏良家女子,还打伤孩子!”
  梁伯元有些尴尬的清咳一声,接过话来:“牛连那样的人,你骂他几句他就走了?”
  “我白日里刚与他扭打过,他又没带人,喝的醉醺醺的,不敢动手,我推了他一把,他就骂骂咧咧的走了。”
  梁伯元听得点头,却忽然严肃神色,出其不意的问道:“这样说来,事情已经解决,你却又为何不即刻回到店中?”
  王励被问的一怔,随即脸上神色变幻,目光也开始闪烁起来。
  李澄秋看到这一幕,不由蹙眉担忧,果然梁伯元已经立即追问:“怎么?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开不了口?”
  王励一怒:“小梁捕快怎么这样说话?我王励平生从不做亏心事!”
  “那你做什么去了?从柳家走到店中,再慢也用不了整整一刻。除非你心里气不过,想要替天行道,杀了牛连……”
  王励急了,脸涨得通红:“你不要,不要含血喷人!”
  梁伯元不为所动,只重复问道:“这一刻钟,你去了哪里?”
  王励脸上都是焦急愤怒,可就是说不出自己去了哪里,眼睛四处乱瞟,终于带着求救之意看向了李澄秋。
  李澄秋这才缓缓出声:“王励,你现在身处嫌疑之地,必须把话说清楚。你又没做亏心事,怕的什么?说吧。”
  王励满脸失望之色,却坚决咬紧了牙关不肯说。
  “李掌柜,他现在怎么也不肯说,我们只能把他关押起来继续审问,毕竟目下只有他嫌疑最大。”梁伯元转向李澄秋说道。
  李澄秋看着王励真是有力气无处使,“几位捕快,我能不能单独与他说几句话?”
  梁伯元直接拒绝:“这不合规矩,也对李掌柜不好,会让你陷于教唆犯人的嫌疑。能让你今日在这里旁听,已是我们兄弟几个能帮的极限了。”
  李澄秋只得从刑室告辞出来,让他们关押了王励,但她始终不相信王励会杀人,所以便向梁伯元要求去看看尸体,并和仵作谈谈。
  梁伯元听孟桥生说过,知道李澄秋心细如发,能发现旁人发现不了的细节,连总捕头都很信任她,便与章敏一同陪她去停尸房看了牛连的尸体。
  “死者是一刀毙命,被人从后面直插心口,凶手显然深恨死者,还握着刀转了一圈。”仵作指着致命伤口给李澄秋等人看,“死者死前喝了酒,似乎行动迟缓,毫无反抗之力,就这样扑倒在地死了。”
  李澄秋看着血肉模糊的伤口,并没露出惧怕厌憎之色,只平静问道:“能不能看出凶手是从哪个方向下刀的?”她作势比划,“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还是平平直插,抑或是从下往上捅上去的?”
  仵作听了又仔细验看一番,昆仑镇极少有命案发生,这个仵作的经验也不够丰富,但他听李澄秋提醒,倒想起从前从师父那里雪来的本事,很快判断道:“应该是从上而下用力刺下来的。你看肉皮处的伤口,明显是从上向下划下来。”
  章敏在旁接道:“这样说来,凶手一定比王励高。”
  “不一定。”李澄秋淡声接口,“若是高壮的男子,从背后杀人之时,多半会一手捂住死者的口唇,一手平平刺出,直插心口,因为他力气足够。反而是身材矮小的男子或女子,才会选择这样倾注全身力气的刺法。”
  章敏微微皱眉:“女子?”
  李澄秋道:“牛连这个人,一向欺善怕恶、欺软怕硬,他结下的仇家不少,其中不乏孤苦女子,难保没有一时激愤杀人的。何况这位大哥说了,他昨夜喝多了酒,人不太清醒,显然不似平常那样有力能反抗。凶器找到了吗?”
  梁伯元摇头:“还没有。”
  仵作接话:“凶器应该是六七寸长的尖刀,瞧伤口情形,倒很像杀猪宰羊的利刃。”
  “人命案事关重大,只凭几个人证几句推测,就此判定凶手未免有些轻率。”李澄秋最后说道,“自来人命案,最重者一是动机,二是凶器,三是时间。几位捕快想来还有的忙,死者有什么对头仇家?在死者被害之时,这些人在做什么?凶器来源在哪?死者遇害之地还有没有其他人经过?附近人家就没看到什么可疑人物?”
  她说完这些,才微微一笑:“当然,几位都在公门多年,该怎么办案实在不须我多嘴,我也不过是一时多嘴,还请见谅。”
  梁伯元忙道:“哪里哪里,多谢李掌柜提醒。”
  他自己送了李澄秋出去,回来时却看见章敏正和谷云说话,谷云一见到他就冷笑:“你小子越活越回去了!竟让一个女子就给唬住了!她懂得什么?仗着认识总捕头,对我们办案指手画脚的!什么东西!”
  “人家也是好心提醒。牛连那几个狐朋狗友带回来没有?都说什么了?”
  谷云冷哼:“他们能说什么,都说王励必是凶手!不然就是他跟柳寡妇合谋干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

?  李澄秋回去店中,徐二娘立刻迎上来问:“如何?”
  她摇摇头,没有说话。刚才捕快们押着王励去巡检司,路上给许多人看到,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免不了有许多人看见李澄秋就指指点点,有熟识的还跟上来探问。
  李澄秋应付过去,心里只觉烦恼。老刘不在,王励沾惹了人命案,店中客人却越来越多,要怎么应付?
  “怎么了?”徐二娘难得看到李澄秋这副神情,顿时就有些担忧,“王励怎么说的?”
  李澄秋道:“过会儿再说吧。”她已经看到有一辆宽敞的马车驶过来,便叫胡小三儿去迎客,自己回了柜台里面。
  胡小三儿迎了客人,又带着车夫把马车赶到后面车马棚去,李澄秋便自己招呼客人:“客官要住店?”
  那客人是个蓄短须的青年人,身量略高,穿一身青色儒衫,举手投足间却不见书生气。他一进门先站定了四顾打量客栈之内,闻听李澄秋问话,微微偏头,向李澄秋颔首道:“是的。”
  李澄秋按惯例问了他从哪来姓什么要住几天,客人慢条斯理答:“免贵姓吴,吴人杰,扬州人氏,久慕西南繁华,想过来游历见识一番,唔,总要住个半月二十天吧。”
  他一口江南官话,慢慢悠悠说下来,甚是婉转好听,徐二娘此时恰好忙完,凑过来笑道:“客官这口音说起话来真是好听。”
  “娘子这北地官话也利落爽脆的很。”吴人杰笑微微回道。
  李澄秋给他开了三楼一间客房,让徐二娘送他上去,自己闲下来,正在寻思王励的案子,门口却人影晃动,又闪进来一个人。
  她忙扬起笑容抬头,却在看清来人时不由一怔:“萧,萧公子?”
  萧若笑吟吟道:“掌柜的,没想到是我吧?”
  “你怎么回来了?”老刘不是说要送她回家?
  萧若笑道:“我想你们呀!我还没在昆仑镇住够呢!掌柜的,可还有空房?”
  李澄秋看着堂中无人,低声问:“你怎么自己回来了?你表哥呢?”
  萧若被她问的一怔,随即道:“原来掌柜的知道啦。”她面上浮上几许红晕,“表哥还在大理忙他的事,我先回来看看你们。”
  “你是偷跑回来的吧。”李澄秋一看她的神色就明白,“你一个姑娘家,离家这么许久,不怕家里人担忧吗?”
  萧若道:“不要紧的,我写了信,和表哥的信一同送回长安去了。其实我这两年时常跟着兄长出外走动的,我爹娘都习惯了。我也不需要人照顾,我自己能照顾自己。”
  李澄秋很是无奈,她毕竟不是老刘,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给萧若开了一间房,叮嘱她自己小心在意,说店中最近住客鱼龙混杂,不比从前。
  萧若浑不在意,笑嘻嘻的与她说了好一会儿话才要上楼去,恰在此时,刚刚上楼的吴人杰与徐二娘一前一后走了下来。
  “吴公子坐一坐,我去厨房交代一声。”徐二娘笑吟吟的与吴人杰说完话,一转头看见站在柜台前的萧若,不由笑道,“萧公子回来了?”
  萧若应了一声,目光随即掠到那吴公子身上,吴人杰恰好也看向了她,两人目光相对,都有些怔然。萧若立刻收回目光,对徐二娘说:“二娘,我也饿了,劳你跟胡伯说,我想吃碗小馄饨。”
  徐二娘爽快应了:“好嘞,鸡肉香菇馅的呗?”
  “对,再给我添个卤蛋。”萧若说完,目光转回李澄秋身上,“怎么没看见王励和小三儿他们?”
  李澄秋轻叹:“王励遇上点事,小三儿去后院了。”
  萧若目光一转:“掌柜的,我能不能去你们后院石榴树下吃饭?那里最阴凉了。”
  李澄秋看她对自己眨眼,心中疑惑,便答应了:“好啊,不过后院不比堂中整洁,你不嫌弃就好。”
  萧若道了谢,上楼放下包袱,又步伐轻快的下楼,一直没有再看吴人杰一眼,而是径自去了后院。
  吴人杰倒是自觉不自觉的打量了她好几眼,李澄秋看在眼里,等徐二娘回来,就叫她和胡小三儿看店,自己往后院去。
  后院里萧若独个坐在树下桌边,正托腮发呆,察觉到李澄秋走过来,她四下环顾之后,请李澄秋一起坐,并压低声音问道:“掌柜的,表哥他,什么都跟你说了?”
  李澄秋微微颔首,萧若便又犹豫半晌,才说:“掌柜的,坐在堂中那个人,叫什么?是哪里来的?”
  “吴人杰,说是扬州人。”
  萧若听了喃喃自语:“扬州人,吴人杰,吴人杰……”
  李澄秋便问:“怎么?你认得他?”
  萧若不答,又沉吟半晌,忽然一拍手:“是了!就是他!宋子英,吴人杰,他倒取的好名字,哈!”她说着就站起身来,“掌柜的,我得走了,这厮到了此地,一定会对表哥不利……”
  “馄饨来了!”胡伯亲手端着一碗小馄饨送了出来,“鸡肉香菇馅,加了一个卤蛋。”
  萧若肚子立刻咕噜一声,只得坐下来不好意思一笑:“我吃完再走。”
  李澄秋也笑了笑,然后问道:“你是说,这位吴公子很可能就是那位背弃你表哥的旧日好友?”
  萧若边吃边说:“我刚刚看着他眼熟,又听了这名字,正对应子英。”
  “可是你应该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的吧?”当初不是连老刘都没能第一眼认出来么?
  “去年我跟哥哥走在长安街上,曾经远远见过他一次。”
  李澄秋蹙眉:“可是他堂堂上将军,长公主的驸马,为什么孤身一人到昆仑镇来?只为找你表哥的晦气?”
  萧若十分坚决的说道:“他绝不可能自己来的!这个人十分狡猾,掌柜的,你仔细盯着他,万事小心为上。”她说完就快速吃了馄饨,然后回去噔噔噔上楼拿了东西就走了。
  此时吴人杰也已经吃过饭不在堂中,徐二娘说他出去闲逛了,想看看客商们都是怎么交易的。
  李澄秋少有的拿不定主意,她并不算很了解萧若,对她说的话做的判断,自然要持怀疑保留态度,可是最近店中又确实来了很多可疑的客人。若是那些人都是在为宋子英打前站,那么宋子英之所图,就很明显了。
  他要在这里等着老刘回来自投罗网。要是老刘不肯就范,凭借自身功夫脱逃,他还可以拿自己和其余几个伙计做威胁,在这种事上,重情重义之人总是比薄情寡义之人要吃亏许多。
  思前想后,李澄秋觉得事关重大,还是把真相告诉了胡伯,请他帮自己判断。
  胡伯是现在店中几个伙计里来的最早的。八年前的一个秋夜,准备打烊的李维准发现了倒在自家门前的胡伯,将他抬进来延医看病,还安排了伙计定时送饭照顾,半月之后,胡伯痊愈,自愿留下来打杂偿还医药费和饭钱。
  当时客栈中的厨子虽说厨艺不错,但为人高傲无德,奸懒馋滑,总贪污厨房里的东西。胡伯发现之后,告诉了李维准,还激的那厨子与自己比赛厨艺,最后胡伯完胜,李维准也得以将那厨子扫地出门。
  胡伯平素从不多言多语,但他与李家人最熟悉,待李澄秋如同亲侄女,当初李维准夫妇出门求医之时,也曾托了他照看李澄秋和店中,现在遇上事了,李澄秋自然想找他商议。
  胡伯听了事情经过,说道:“这倒先不用急,那萧姑娘不是去报信了吗?去大理一来一回也须得些时日呢,咱们且先耐心看着,我叫小三儿多留心,你就不要太烦恼了。店中事务繁多,我看你最近就有些憔悴,还有王励的事要你盯着呢。”
  “唉,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怎么觉着事都赶一块儿来了呢?”
  胡伯道:“一块来了就一块了了,不怕。就算那人想动手,咱们也有退路,万事有胡伯在。”
  李澄秋听了这话,心中顿时一松,笑道:“好,那我就听您的。二姐那里,我也会去嘱咐一声儿。不过店中人手不够,我又怕借了人来,到时会有牵连……”
  “仇非凡那小子不是闲着么?等他再来,你问问他,他就算自己来不了,身边也有合适的人,比去清韵茶楼借人方便。”
  看来胡伯明白了她的心思,知道自己不想再欠林家的人情了。李澄秋答应下来,“跟您说一说,我心里面通畅多了,这会儿店中没人,我去柳家瞧瞧,您留心看着点,别叫二娘他们应付不了。”
  “放心,去吧。”
  李澄秋便从后院出去,到堂中嘱咐了徐二娘几句,自己去了后巷柳家。?

☆、扑朔迷离

?  柳家门扉禁闭,李澄秋拍了好几下,又扬声叫:“柳大嫂,是我,照雪客栈李澄秋。”
  里面才终于有了动静,一阵响动后,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妇人打开了门,小心翼翼的笑着招呼:“是李掌柜来了啊,快请进来。”
  她等李澄秋进了门,立刻又插好门闩,还在门前顶了个独轮车。
  李澄秋看到这一幕不由蹙眉,正想说话,柳大嫂也从屋子里迎了出来,请她进去堂屋坐下。
  “又有人来这里闹了?”李澄秋坐下以后,首先问道。
  柳大嫂穿一身蓝布衣裳,头发用布帕紧紧包好,收拾的还算利落,就是一双眼睛红红的,也不知是哭过,还是没睡好。她听了李澄秋的问话,轻叹一声:“早上有人来闹,幸好捕快们来问话,把他们也带回了巡检司。”
  李澄秋问道:“捕快们来问过你了?”
  “嗯,问我昨晚的情形……”
  李澄秋看她慢慢垂下了头,似乎非常憔悴无力,但此事事关重大,她却不得不问,“柳大嫂,我想问问你,昨晚王励帮你解围,赶走了牛连之后,去了哪里?”
  柳大嫂抬起头来,看着李澄秋刚要说话,她婆婆柳大婶就提着一壶茶走了进来,“李掌柜,喝茶。”她一面给李澄秋倒了一杯茶,一面说,“我们也听捕快们说了,这可真是无妄之灾,王小哥那样的好人,怎么可能去杀人呢?”
  “是啊,可现在形势对他颇为不利,因为他赶走牛连之后,并没有直接回到店中,捕快们怀疑他是去追上了牛连,将他杀死。”李澄秋道了谢,然后看着这对婆媳,一字一句把话说了出来。
  柳大嫂听闻此言,身上微微一颤,又抖动嘴唇想说话,仍是被柳大婶拦下来:“是么?王小哥没有直接回去店中?会不会是记错了?他赶走了那无赖,叫我们关好门户,然后就走了呀!”
  李澄秋不动声色,看向柳大嫂:“柳大嫂,是这样么?”
  柳大嫂目光闪烁,半晌不能出声,柳大婶却频频点头:“是的啊,我们一家人都记得清清楚楚呢!”
  李澄秋看着这幅场景,只能轻叹一声:“那王励这回想洗清冤屈可就为难了。他自己死活不肯说出那段时候他去了哪里,你们又说他直接回店中,可他明明是在一刻之后才回去的,中间这段时候无人可为他作证,他自然是嫌疑最大之人。”
  “这,杀人案也总得有人证物证吧,怎能这样糊涂就判了案子?”柳大婶有些惊慌的说道。
  李澄秋道:“牛连的跟班都说必是王励,从动机上讲,他深恶牛连为人,这些时日又与他多次发生争执,一时不忿下了杀手,也是可以说得通的。而且,这左右邻居昨晚都看见他跟牛连争执推搡,他更是有理说不清了。”
  柳大嫂此时终于开口:“怎么会说不清?既是杀人案,总有凶器,还有血迹吧?李掌柜,王小哥昨日回去店中可换了衣裳?衣裳上可有血迹?”
  她这番话说出来,倒让李澄秋刮目相看,“并没有,这些我们自会向巡检司说明。可是目下凶器并未找到,其余一应证据都无,只有王励嫌疑最大,他却是要关在牢中吃些苦头的。”
  柳大嫂听了此言,双眼更红,似乎就要哭出来,李澄秋看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还是没有开口的意思,便起身道:“我过来也不过就是问一句,既然你们也不知道详情,那便这样吧。我店中还忙着,人手又不够,便先回去了。”
  柳大婶忙客客气气送她出去,柳大嫂跟着到了院中,忍不住开口叫道:“李掌柜。”
  李澄秋闻声回头,柳大嫂欲言又止,最后只说:“我不好出门,李掌柜若是去探望王小哥,劳烦带个好。”
  “我知道了。”李澄秋有些失望,告辞出去,回了客栈。
  此时店中的徐二娘也正烦恼着,早上王励被带走,本来就有些早起的客人见到了,这会儿客人们出去办过事的,又在市井中听说不少传闻,回来都跟她打听,问她王励是不是因为与那无赖争风吃醋,才一怒之下杀了人。
  “怎么会呢?王励是最老实憨厚的人,绝不会杀人的!”
  徐二娘将这话说了足有十次八次,却没人肯听,仍旧议论不止,气得她干脆去门口站着,也不招呼客人了。
  李澄秋走到门前看见她气鼓鼓的,便问怎么了。
  “还能怎么?现在他们说的,好像王励就是凶手了一样!”徐二娘发完牢骚,又问,“柳家怎么说?”
  李澄秋叹道:“她们说,王励赶走了牛连就直接回店里了。可是从柳家走到咱们客栈,便是腿短的小孩子也用不了一刻钟。”
  徐二娘秀气的眉头蹙成了山尖:“这可怎么好?”
  “先招呼客人吧。别管他们说什么。”
  李澄秋回去如常做生意,徐二娘也只能按捺住脾气,回去继续招呼客人。
  午后仇非凡来了一趟,打包票说会请人照应王励,还说店中若是缺人手,他可以留下来帮忙,徐二娘丝毫不客气,直接把他赶去后院劈柴烧火去了。
  如是过了两天,凶器始终没有找到,梁伯元倒是查到了牛连的几个冤家对头,但那些人都有人作证,在牛连被杀之时,并不在凶案现场。
  可王励那边也确实没有切实证据说是他杀人,最主要的一点,他衣裳干净的回了客栈,这是从背后一刀刺死死者的凶手不可能做到的。
  谷云主张说客栈众人的口供不可信,认为他们有意包庇,可是他们搜了王励的房间,将他所有衣物都找出来,并无一丝线索。他被抓之时,身上穿的还是死者被杀那一晚的衣裳,连换都没换过。
  梁伯元愁得不得了,还是忍不住偷偷跑去找李澄秋问计。
  “这个王八蛋招惹的人实在太多了,想叫他死的人,两张纸都写不下!而且他这一死,好多人高兴的请客吃酒,我真是不知从何查起!”
  梁伯元坐在客栈后院石榴树下的桌边,一边喝茶一边抱怨。
  李澄秋坐在他对面,思索片刻,忽然问:“这些人之中,有没有杀猪宰羊的?”
  “有啊!镇西头马家就是!不过马三叔那一晚上喝醉了,躺在家中呼呼大睡,他女儿和娘子都能作证。我也看了他们家的刀,虽然与死者伤口的形状有些吻合,可杀猪刀都差不离,镇东头赵家的刀也差不多。”
  李澄秋回想了一下:“马家,可是那位续弦娶了个二八佳人的马三叔?”
  “就是他!他家娘子只比他女儿大五岁,他女儿今年正要说亲,不过我听说,马三叔娶了这位娘子也三五年了,至今还没生下一男半女,他很有些不高兴,常常打骂马娘子。”
  “我好像没见过马家娘子,她是外乡人吧?”
  梁伯元回道:“是,原先是跟着爹爹来贩货的,她爹爹客死异乡,她一个女儿家无力安葬老父,只能嫁了马三叔,由他出钱安葬岳父。”
  这世上真是到处都有可怜人,李澄秋感叹一回,又问:“我记得马三叔个头也不高呢。”
  “是不高,与他娘子差不多。”
  “那他一个屠户,是怎么与牛连有仇怨的?”
  梁伯元喝尽一盏茶,解释道:“牛连这个王八蛋,就没有一日消停!他看着马娘子年轻,有几分姿色,就常常在马娘子看摊卖肉时,借故去调戏,有一回正被马三叔撞见,还提着杀猪刀追了他半条街,许多人都瞧见了。这牛连也忒不是东西,隔日带着几个地痞,提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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