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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照雪录-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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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动静越来越大,巡夜的更夫很快敲起了锣,接着又有火光冲天而起,李澄秋虽然深知自己去了也帮不上忙,甚至很可能会拖后腿,却还是快按捺不住,几乎要开门冲出去了。
  恰在此时,李澄秋感觉到身后有些异样,回头看时,两条人影一前一后从邻家墙上翻越进来,转眼间就到了她面前。
  “你没事吧?”
  两个人异口同声,陈玘更是不等李澄秋答话就伸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连声说:“都是我不好,我当时就不该走的!”
  胡小三儿跟在后面嘿嘿偷笑两声,悄悄进屋子去了。
  李澄秋则温声回道:“我没事,宇文公主对我倒是以礼相待,吃得好睡得好,比在家里时还养尊处优呢。你怎么样?我看客栈那边起火了。”
  陈玘这才抬头往那边望了一眼,随即又看向李澄秋,回道:“我也没事,是别人要杀宇文毓华,我趁乱走了,和小三汇合后,绕了个圈子回来的。”
  “没事就好,别的事就不要提了。去大理,是我叫你去的,要说错,也是我错。”李澄秋微微一笑,抬手按住陈玘放在她肩上的手,“只要大家都平安,就是万幸。”
  陈玘点点头:“平安就好。”他心里一时千言万语想说,偏偏都哽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拉下李澄秋的手来,紧紧攥在掌中,说,“等风声过了,我们就回家去。”
  他的手掌厚实温热,正好将李澄秋微凉的手包裹住,让她很快就觉得脸上也发起烧来,不由低了头说:“进去说话吧。”
  “嗯。”陈玘应了一声,脚下却没动,手也没有松开,仍紧紧握着她的手。
  李澄秋不由抬头对上他的眼,见他正痴痴望着自己,目光中似蕴含着深浓的说不出的情愫,她一时心有所感,也怔住了,只与他四目相望,直到外面街巷上传来纷沓的脚步声和呼喝声,两人才一起回过神。
  李澄秋立刻抽回了手,率先转身向屋内走,随便找了句话说:“谁来刺杀宇文公主?”
  “不知,我们打探你们行踪的时候,并没遇见这伙人,直到进城之后,才发现也有人在客栈附近窥伺,似乎不怀好意。”
  “会不会是北周皇帝派来的,黎王爷应该还没追查到宇文公主的行踪才是。”
  两个人说着话就进了屋子,胡小三儿多点起两根蜡烛,笑着插嘴:“随便是谁,反正是狗咬狗,不关咱们的事。掌柜的,咱们店中怎样了?”
  “店中应该无事。宇文公主没想惊动别人,是以她耐心等着我们离了昆仑镇才动手,估计这会儿胡伯他们还以为我们同在大理呢!”
  “那岳父和岳母……”陈玘接话问道。
  李澄秋道:“他们先一步从密道走了,我让他们先去吐蕃等我们消息。宇文公主应是并没派人去追他们,她好像觉得抓到了我就足够了。你们怎么样?他们是不是叫你去盗玉玺?”
  陈玘点头:“是。都叫你猜中了,吴群给了我一张王府地形图,骗我说玉玺在黎王爷书房里,可我到了书房附近就被人泄了行踪。小三发现另有女子潜入内院,进了王爷住所,后来消息传开,玉玺果然被盗。他们一则想嫁祸于我,二来也可以叫我替他们引开王府守卫,真是煞费苦心。”
  “你当晚逃脱了?有没有人看到你的脸?”
  “放心,我蒙面穿了夜行衣,也没有与人交手,他们认不出我。当晚脱逃以后,一早我就和小三候着城门开了出城,半点痕迹没留,只给王伯父留了封信,说是来救你。有王伯父在,应该也能善后。且刚刚宇文毓华说,玉玺的事,她会施压,想必黎王爷也不会再大张旗鼓深究,多半吃了这个哑巴亏。”
  李澄秋点点头:“我看宇文公主对黎王爷还有后招,不过她现在被我蛊惑的,估计顾不上云南了。”她说着自己笑起来,将昨日与宇文毓华的对话大致转述给了陈玘听。
  陈玘听了却没有笑,反而沉思片刻,说:“他们竟然相争到这个地步了。其实宇文毓华与宇文重的关系,曾经还是很亲近的,他们一母同胞,却生母早逝,宇文毓华从小就护着这个弟弟,加上宇文重继位时尚年幼,朝政被权臣把持,若不是宇文毓华多方周旋,只怕那龙椅早已换了人坐。”
  “可惜天无二日民无二主,除非宇文公主心甘情愿归政,自己做个不问世事的闲人,否则他们姐弟二人迟早都要走到今日这般局面。”李澄秋叹息一声,“其实宇文公主心里还是心软的,可要成大事,却又非得硬起心肠不可。”
  胡小三儿听的咋舌:“难道她还真敢篡位做女皇帝不成?”
  “我猜她原本也并不是不敢,只是一时没往这上面去想罢了。毕竟这世上还从没有一个女子冒天下之大不韪而临朝称帝的,不过澄秋这番话一说,等于给她找到一条明路,虽然这路也许满布荆棘、并不好走,可路上的风光却动人心魄,又是从无人走过的,宇文毓华这样的人,想必是难以拒绝这种诱惑的。看来她确实无意再与我们纠缠了,我们在城中休整两日,只要风头过去,就回昆仑镇。”
  李澄秋和胡小三儿都点头答应,看着时候不早,便各自去睡。
  这处民居是陈玘追踪吴群的人到了此地后找牙商租的,一共只有里外两间,李澄秋理所当然睡了里间,陈玘和胡小三儿就在外间打了地铺,多铺了两层被褥,因没了心事,这一觉三人都各自睡的香甜。
  第二日起来后,胡小三儿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吃食、顺便打探了消息,“客栈后院烧的剩了个空架子,衙门的人抓了几个受伤的杀手,好像没有宇文公主的人。现在正在清理废墟,已经抬出了几具烧的焦黑的尸体,逃出来的住客吓得不轻,都在那议论纷纷,说那些杀手像是来寻仇的。”
  “没见到宇文公主的人?”李澄秋加重语气问了一遍。
  胡小三儿十分肯定的说:“没有,衙门那里也没有,他们现在还不知道是谁要杀谁,也没察觉宇文公主到了此地。”
  “这么说,宇文公主一行要么是换了地方隐匿起来,要么就是已经出城走了。”
  “嗯,八成是已经走了。他们那么多人,在这个时候换地方落脚不方便,而且宇文毓华必定急着北上,不想在云南地面上横生枝节。”陈玘说道。
  李澄秋也赞同他的看法,两人商议了一下,决定再多留一天,明天看看情形再说。
  到了第二天,胡小三儿又出去,却直到午间才回来,说:“抓到的几个杀手都死在了牢里,本地衙门没查到什么有用的,似乎是打算胡乱报个寻仇杀人,就是被毁的客栈比较冤枉,跟咱们当初差不多,却没人出来赔钱。”
  除此之外,街面上安静的很,也没引起什么恐慌,只是给大家添了些谈资而已。
  陈玘就叫胡小三儿想办法去租辆车,李澄秋觉得坐车太慢,她骑术虽不行,骡子还是能驾驭的,这会儿急着回昆仑镇,便不想贪图安逸坐车,而是提出叫胡小三儿去弄匹骡子来。
  胡小三儿便去骡马市上买了两匹马一匹骡子,三人休息一晚,带好干粮,便从朗州出发回昆仑镇。
  因不知道家中情形,也没有提前写信,这一路只顾风雨兼程赶路,李澄秋初时还好,走了两三天就有些坚持不住,她又不想耽搁时间,最后陈玘干脆让她上了自己的马、两人共骑,赶一段路换一匹马,如是反复,七天后,三人终于回到了昆仑镇。
  他们不欲引起别人注意,便先回了山谷,却没想到刚走到院门外,李维准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爹!你们回来了?”李澄秋又惊又喜,疾奔过去问道。
  李维准也非常惊喜,看看李澄秋,又看看跟在她后面的陈玘和胡小三儿,笑道:“我们回来三天了,快进屋说话。”
  一家人劫后重逢,都有许多话说,李澄秋便先把她和陈玘的遭遇、以及怎么脱逃一一讲了,又问李维准和宇文青怎么回来的。
  “我们到了吐蕃,怎么等也没有你的消息,托人打听,说是客栈一切如常,我便先悄悄回去了一次。胡伯说你走后并没送信回来,又听说王府丢了东西,黎王爷各处设卡盘查,我心中担忧,你娘也不放心,我们就先回来了,想着从这里回客栈方便。你们要是再不回来呀,你娘就要打发我去找了。”
  宇文青含笑靠坐在椅上,只说:“回来就好。”
  李澄秋则有些奇怪:“怎么王伯父也没有送信回来?”
  “没有,想必是王爷那里催得紧,他事务繁忙,这个时候又不好轻举妄动,这才没有来信吧。”
  宇文青从旁插嘴:“我写一封信给你伯母吧,报个平安。还有你们两个,好好歇一歇,后日就把婚事办了。”?

☆、不足

?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李维准最先反应过来,赞同道:“你娘说的对,左右万事齐备,只等你们两个。”
  李澄秋和陈玘对视一眼,都觉此事虽在情理之中,却实在无须这么匆忙,李澄秋刚要开口说“不急,不妨推后几日”,便被李维准催着先去沐浴更衣,然后大家一起光明正大的回客栈。
  她只得先听从父亲之命,与陈玘等人告退出去,各自回去收拾好,再与父母一起回了昆仑镇。胡伯、徐二娘等人担了半个月的心,看到众人皆无恙回返,俱是喜出望外,李维准又说后日就要办婚事,于是几人也不细问,立刻高高兴兴的各自去为婚礼的事张罗了。
  李澄秋满心疑惑,觑了个空单独与父亲说话,仔细问起别后情形。
  “你娘……”李维准欲言又止,神色渐渐浮现哀戚,低叹一声后才又说,“撑不了多久了,这段日子好好陪陪她,万事遂她的心意罢。”
  李澄秋一怔,顿时泪盈于睫,低声应了,从此便时时刻刻不离宇文青,她说什么都答应。
  宇文青只做不知,将女儿留在自己房里,什么事也不许她插手,细细教了她些为人/妻子须懂得的事。李澄秋乖乖受教,悉心照顾母亲,只在第二日母亲睡着时,偷空去见了陈玘一面。
  “有些事我们等得,娘却等不得,也只能仓促行事了。”她低声解释。
  陈玘已从李维准那里听说了,心中也觉酸楚。李家三口连同客栈上下,待他都亲如一家,在他心中,自然已将李维准夫妻视同亲人,因此见了李澄秋难过的神情便感同身受,不由自主伸出手,轻轻按住她的肩,温声抚慰道:“这样也好,人逢喜事精神爽,也许娘见了我们成亲,反而康健起来了呢!”
  李澄秋也这样期望,便点点头说:“店里就劳烦你们看顾了,我想多陪陪她。”
  陈玘道:“跟我还这般客气么?”
  李澄秋听了这一句,才想起明日他们两个就要成亲,真正成为一对夫妻,不由怔然。她虽然早已答应了这门婚事,也在与宇文毓华交谈的时候确信陈玘是适合她的良人,她心中对陈玘甚至大有好感,可事到临头,忽然又莫名尴尬别扭起来。
  便轻轻转身挣开了陈玘的手,低声说了一句:“那你去忙吧。”就回房去守着母亲了。
  陈玘见她忽然冷淡起来,也是一怔,默默在原地看着她进了房,发了好一会儿呆,才转头去客栈忙了。
  李澄秋进得房内,见母亲还在睡着,就脱了鞋子,坐到床边去想心事。 她从小在客栈长大,见过听过的故事不计其数,眼界自然也不同一般女子。
  陈玘此人,就算用最挑剔的目光来看,也委实挑不出什么不足之处来,何况李澄秋很有自知之明,她自己也并非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女子,容貌更称不上十足美貌,以世俗眼光论起来,倒是她有些配不上陈玘。
  可她此刻却仍然有些莫名的不足之意。陈玘样貌人品俱佳,与她也相识日久、共过患难,甚至一路从朗州回昆仑镇时多次同骑,举止称得上亲密,但李澄秋心里,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还缺了些什么。
  她正待深究欠缺的到底是什么,外面忽然门声响动,接着内室帘子一掀,李维准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
  “怎样?”他缓缓走到李澄秋身边,用气声问了一句。
  李澄秋也同样用气声回:“很好。”
  李维准便放心的转头注目妻子,还伸出手去轻轻拂了拂散到宇文青颊边的发丝。
  李澄秋见父亲目光温柔专注、手势轻缓细致,俨然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凡俗男子,哪还有半分当年决战沙场的百胜将军模样?
  她心中不由一动,只觉豁然开朗,是了,她和陈玘之间,唯一欠缺的那一点,就是这份缠绵之至的情意!
  他们彼此信任、互相欣赏,甚至把彼此当成亲人来回护,可以为了彼此赌上身家性命,但是他们之间,并没有纯粹的男女之情。
  她心里不由发出了一声短促的叹息,然而也只能仅此而已。遗憾、茫然、些微不甘,皆转瞬而逝,李澄秋想透彻了,反而安下了心,对仓促间就要举行的婚礼也再没有了不安惶惑之意,而是安安心心的做起新嫁娘。
  九月二十四日,宜嫁娶出行,忌动土破土。
  一早起来,披红挂彩的照雪客栈就迎来了送贺礼的人们,像仇非凡、梁伯元等人更是早早就来帮忙,住在客栈里的客人们也纷纷道喜,热闹喧嚷的几条街外都听得见。
  比起客栈的热闹,东院正房里就安静多了,李澄秋一家三口围坐着吃早饭。宇文青精神格外好些,又是给丈夫布菜,又是给女儿盛粥,偶尔客栈那边声音大些,她还要侧耳听一听,笑着说一句:“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
  李维准则回忆起他们成亲那天,“我一早起来就被按着穿上吉服,陪着父亲迎客待客,烦躁得不得了,要不是大哥看着我,我早就黑着脸躲起来了。后来去到你家迎亲,四哥有意难为,我差点撸袖子和他打一架!”
  宇文青也想起来了,笑的直咳,“是啊是啊,四哥最是记仇,回门那天到底把你灌了个烂醉,他自己也没落着好,叫爹爹一顿好打。”
  夫妻两个说的热闹,李澄秋只笑吟吟的听。
  “可是四哥挨了打,却把账记在了我头上,后来到底还是在营中擂台上打了一架才算完。”李维准说着摇头,“那时候也不知哪来那么大的火气,连我自己也是一样。”
  宇文青拍拍丈夫的手,笑道:“那是傲气,我们北地世家,若是没有这点傲气底气,又怎么能在乱世立足?”她说着转头看向女儿,“不过如今已是太平盛世,还是招个淳许这样的女婿才最放心。”
  李澄秋笑道:“好好好,知道娘满意这个女婿,就不用再夸了。”
  宇文青抬手摸了摸女儿的鬓发,又催丈夫去待客,给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就催着他走了。
  李澄秋收拾了碗筷下去,刚到院中就遇见了徐二娘和柳大嫂的婆婆柳大婶,柳大婶很有眼色的上前接过了她手里的托盘,并满脸堆笑的说:“给李掌柜贺喜了。珍儿本来也该来的,只是她寡妇人家,怕……”
  “这有什么?”李澄秋立刻打断,“今日客人多,又忙乱,我这里正缺人帮手呢!”
  徐二娘也说:“我说了吧?我们掌柜的才不在意这些!再说了,柳嫂子守寡又没什么过错,一会儿我去叫她来!”
  柳大婶便不再说什么,端着托盘送去厨房洗去了。
  徐二娘则拉着李澄秋仔细看了几眼,笑道:“气色还不错!快去屋里等着吧,一会儿全福人和喜娘就来了。”说着扶着李澄秋的手一起进门。
  有她陪着说话,热热闹闹的,时间也过得很快,不一时全福人和喜娘就都来了。全福人请的成衣铺子吴掌柜的妻子,她公婆父母俱在,又儿女双全,人也生的富态,说起话来风趣爽快,还长了一双巧手,不一会儿就帮李澄秋绞了脸上汗毛,梳妆起来。
  接着左邻右舍的相熟女眷也相继到来,大家坐在堂屋里喝茶说笑,宇文青有徐二娘照顾着,倒也精神颇好,与客人们相谈甚欢。
  时间很快到了傍晚,李澄秋换了吉服,移步客栈后堂,迎亲队伍则吹吹打打的从东院大门出发,打算绕半个镇子再来接新娘。
  此时宇文青也出去与丈夫一起在前堂待客,李澄秋身边只有徐二娘陪着,徐二娘看她神情平静的拿本书看,甚是稀奇:“我还头一次见着你这样的新嫁娘,竟不像在等迎亲,还跟守柜台似的。”
  “不然要如何?”李澄秋失笑,放下书,抬手按在胸口,眨眨眼说,“心里小鹿乱撞?”
  徐二娘扑哧一笑:“还是算了,你做这样子也不像!不过就算不忐忑,难道也不欣喜么?我那时候可……”她说到这里,惊觉失言,立刻悻悻然停住了。
  李澄秋只当没听见,笑着回道:“也许是因为太熟了吧,又不像寻常人那样没见过几次,心里多番猜测,而且我又不嫁出去,不过是行个礼罢了。”
  徐二娘听的一怔,半晌才低声问:“你是不是心里还……”她说到一半顿住,犹豫半晌,还是说,“其实前些日子林公子有信来。”
  “信呢?”李澄秋诧异问道。
  徐二娘道:“胡伯做主,送到老掌柜那里去了。”
  李澄秋没有说话,半晌才一叹:“并不是,林大哥的事,我早就想通了。”
  徐二娘愣了片刻才想到她是在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忍不住又说:“可你这模样,怎么看都不对劲呢!”
  “哪里不对劲?”
  “哪里都不对劲!成婚可不是那么简单的、行个礼就完的事!”徐二娘严肃起来,“你可别想着为了完老掌柜和夫人的心愿就这样成婚,万一婚后不谐,既毁了自己一辈子,也毁了老刘一辈子!”
  李澄秋头一次被人吓住了,“不至于吧……”
  徐二娘嗤笑:“那心甘情愿成婚的,还不知道有多少成了怨偶,何况像你这样无动于衷的?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呀?也共过患难了,又知根知底,怎么你现在还是……,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总之,不太对劲!”
  李澄秋自己知道不对劲在哪里,不过,“不对劲又怎样?你叫我现在逃婚么?”
  徐二娘立刻噎住,瞪着眼睛半晌说不出话,直到外面有人叫她,才慌里慌张的站起来说:“哎呀,我刚刚都是胡说,你别听我的。”然后慌里慌张的跑了。
  她跑走了,不一会儿宇文青就被李维准扶着送了进来,李澄秋见母亲脸色不太好,忙起身过去扶她,“娘是不是累了?躺一躺吧。”
  “不用,一会儿迎亲的就到了。”宇文青怕躺下弄皱了衣裳,便只肯靠在引枕上坐一会儿,又打发丈夫继续出去待客,她自己拉着女儿嘱咐了几句悄悄话。
  母女二人静静聊了会,外面吹吹打打的声音便渐渐接近,全福人和喜娘立刻拥进来帮着李澄秋补妆收拾,徐二娘也来扶了宇文青出去,与李维准到堂中同坐,等新女婿磕头行礼。
  李澄秋补好妆坐好,手里捏着团扇,刚出得一口气,迎亲队伍就到了客栈门前。?

☆、家

?  婚礼仓促举行,自是一切从简,但再从简,如拦门催妆一类习俗也还是要按部就班的。于是新娘李澄秋坐在内室,听着外面嘻嘻哈哈的喧闹声不绝,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新郎进来。
  新郎一身红色吉服,头上戴了挺括的巾帽,面如冠玉、身似玉树,进得堂内,立刻引的一干小媳妇小娘子们惊呼不绝。
  李澄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陈玘,面上用团扇遮着,眼睛却不由自主在他身上打量了片刻才收回目光,低头作羞涩状。
  大伙看够了俊朗的新郎,喜娘便按着流程指引新人,很快两人便一同出到堂中,向李维准夫妇行跪拜礼,再上轿出门,绕着另半边镇子走了一圈,回到东院入洞房。
  此时客栈那边的流水席已开了出来,闹过新郎新娘的宾客纷纷出去坐席吃酒,新房很快就剩下新婚夫妇和喜娘。喜娘引着二人喝了合卺酒,说了许多吉祥话后,也便退了出去。
  新婚夫妇并肩坐在婚床上,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房内异常的安静,李澄秋用眼尾余光悄悄瞥了陈玘一眼,却看不清他脸上神色,只能清清喉咙说:“你……”
  不料陈玘同时开口:“你……”
  听见对方开口,两人同时转头,四目相对,一个明艳照人、一个英姿焕发,看清对方后俱是一怔。
  “呃,”李澄秋立刻收回目光,低头说,“你是不是要出去待客?”
  陈玘见她低头坐着,一双手放在膝头握的死紧,显出主人暗藏的紧张,便说道:“是,你先歇歇,我叫二娘过来陪你。”
  李澄秋应了一声,陈玘便起身出去了。
  不多久徐二娘带了一碗面进来看李澄秋,“你放心,有小三儿、王励他们挡酒,不会叫老刘喝醉的。”
  “唔。我娘呢?回房歇着去了?”
  “嗯,老掌柜亲自送回去的,还守了一会儿,你要是不放心,一会儿我再过去瞧瞧。”
  “好啊,劳烦你。”
  徐二娘陪了李澄秋一会儿,絮絮说了些外面的热闹,等李澄秋吃完面,就收拾了面碗要走,临到得门前,她又站住,小心翼翼说道:“我先前说的那些,你别放在心上。不管怎样,你和老刘都不会是怨偶。”
  李澄秋一笑:“行了,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忙你的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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