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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木生洲-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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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要去见丈母娘。”
纪至言:“……”
“哥啊,你就别给我绕了,怎么回事啊。”纪至言认输了。
娄之洲站起身,将手插进口袋里一派闲适,“我和她已经登记结婚了。”
着完他用了然的眼神看了眼纪至言目瞪口呆的神情,接着说,“就是这么回事了,看情况可能婚礼会提前,等不到蓁蓁毕业了。“
“登记结婚?“
“登记结婚,法律上称为婚姻成立。是指配偶双方依照法律规定的条件和程序确立夫妻关系。“
“我当然知道登记结婚是怎么一回事了,你真的和她结婚了,你们怎么……“
“我们双方愿意。“
“那微微怎么办呢?“
听到纪至言说起柯微,娄之洲只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明白么,我想你也不会明白,你也不用担心。“
“娄叔叔知道了吗?”
“他们都还不知道,不过快了。”
对话至此结束。
☆、第二十一章 男朋友要来拜年吗
转眼就到了年三十,许绥蓁在许夫人的带领下收拾屋子,购买物品,见朋友,忙碌生活中也就容易忘记许多事情,但在此期间也仍旧记得去娄之洲家里给他那些花花草草浇水。
大年三十,许绥蓁家吃完团年饭过后一起看了会春晚,今年许爸爸和许夫人都感冒了就不准备守岁,早早的各自回房休息。
许绥蓁第一个想到了魏吟,从书桌前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给魏吟打电话,电话很快通了,她听见那边以以属于魏女王式的声音传来,“许二妹!“
许绥蓁突然就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半天说不出来一个字,说出来的声音沙哑,“魏吟……“这么煽情的时刻,谁知我们的魏女王只是从鼻子里哼了声,“许二妹,也就个多月没见,你倒是长本事了,女王的威望都没有了!“
“一直都打不通你电话……”许绥蓁觉得很委屈。
“等着开学我们算帐。”
“什么帐?”
“上学期和上上学期你欠我的麻辣烫!”
“……”大姐今天是年三十,咱能别说这个!况且许绥蓁也不记得上学期有欠魏女王的麻辣烫啊,不过是上上学期欠了一次没还而已。
不对!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说开学算帐,开学!
“你不出国啦?”
魏吟看着窗外城市里繁盛的灯火,目光沉静,“暂时不出国了,等下学期结束。”
许绥蓁只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暂时不要出国也不错了,至少不要让人觉得那么突然和匆忙难以接受。
人和人之间,或早或晚总要有离别,现在绥蓁觉得,虽然或早或晚都得面对,但她更希望晚点来。
虽然时间还没到十二点,她们还是彼此提前说了新年快乐,许绥蓁刚持断电话,尤明溪的电话就打了进来,咋咋呼呼的就是她了,“蓁蓁啊,新年好。“
许绥蓁挑刺,“这不钟声还没响啊,什么新年。“
“说点应景的话,你能肥死啊!”
许绥蓁将额头贴在玻璃窗上,冰凉的,但心里却是暖的,“你说的是你自己。”
“扫兴,不跟你说了。”语气听起来就要挂电话了。
“好啊,挂了吧,新年快乐。“说完最后一个字,她赶在尤明溪说话之前把电话挂了,一个人闷声笑了一阵。
躺回床上看了看时间是23:45,还差15分钟就是新年了,就是一刻钟,她放下手机,脱掉之前站在窗前打电话披上的外套,躺进被窝里,默默等待着什么。
她渐渐的被暖和的被窝熏得睡意绵绵,朦胧中接起电话,那边有温润的男声传来,“蓁蓁,新年快乐。“
她听着声音有些飘渺,索性将手机拿得更近了些听,迷迷糊糊的说一句“娄先生新年快乐。“后面再说了什么就不记得了。
娄之洲猜测许绥蓁将电话拿得很近,因为他隔着电话能听见那边有细微的呼吸声,逐渐变得绵长,他低低的骂了声“没心没肺“就不知道多等一下吗。
他其实今天有话想要和她说,其实睡了也没关系,有话可以明天再说,也不对,自己怎么也傻了,明天就是明年了,新的一年了。
他并不着急,他和她还有很多时间的,他有耐心,他相信自己,也相信她。
第二天早上,许绥蓁破天荒的自然醒得特别早,她躺在床上睁开眼睛的时候,默念了新年快乐,然后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拿出手机来看时间,而是慢慢的有条不紊的穿戴整齐,走出房门。
许爸爸和许夫人已经在厨房里做早餐了,许绥蓁走过去靠在厨房门边,“爸爸妈妈新年好。“
许爸爸难得乐呵呵的笑容满面,“快去洗漱完了就可以吃早餐了。“
许爸爸和许夫人在做汤圆,大年初一吃汤圆,象征团团圆圆,许缓蓁突然觉得这一刻无比珍贵,她像是瞬间受到什么启发,那句话脱口而出,“爸爸妈妈,我有男朋友了。“
她自己也很惊讶,她只是说有男朋友,并没有说登记结婚了。
许爸爸没说什么也没回头看,许夫人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我们知道。“
许绥蓁若有所悟的笑着迈开步子去卫生间洗漱。
她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镜子里那个满口白色泡沫笑得一脸傻气的姑娘,想起之前那一次在娄之洲家里和他一起站在镜子前刷牙的场景。
人生中总会存在一些莫名温柔的时刻,心在那一瞬间毫无预兆的变得离奇的柔软,对事物有出乎意料的宽容,觉得时光惬意,觉得爱与表达都那么的迫切,人生珍贵,时时刻刻。
这年大年初一的早餐,在和谐友好的气氛中愉快的结束,只是结尾之处,向来不善言语的许爸爸,语出惊人,“你男朋友要来拜年吗?”
许绥蓁敢肯定,这是她平生听过的最厉害最诚恳的问句了,她把背打直,坐得端正,在许家,许爸爸的话就是圣旨,绝对合理没有违背的理由。
许绥蓁也不大能摸着许爸爸是何用意,因为他问完这个话之后也没等许绥蓁回答,只是转过眼对收拾碗筷的许夫人说,“关关,待会出门我们去爬山了。”
大年初一登高处,这是习俗,年年有,许夫人无异议。
许绥蓁寻着档口,自告奋勇的收拾碗筷清洗。
她将碗收回厨房,又绕到门口去看许爸爸和许夫人都在坐在沙发上等她清洗完了一块出去爬山。
她缩回头靠在墙壁上,飞快的给娄之洲发短信:娄先生,我爸爸问我男朋友要不要来拜年。
看着消息发出去了,许绥蓁将手机调静音模式之后放回上衣口袋里,心无旁骛的开始收拾厨房,她准备今天一天都不要看手机。
娄之洲收到短信的时候,正在和父亲娄青河下棋。
年近五旬的娄青河就看见,从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儿子因为一条短信神情多变,看了也没见他回复,只是放下手机之后,再和他下棋就变得心不在焉。
娄青河这种叱咤商场的老狐狸自然看出了几分端倪,只是不会点破,说来奇怪,他和这个儿子的关系,从来不像是父子,更有几分像是能举杯兴谈的朋友。
又一局娄青河将军之后,将棋子一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用,连输三局,我记得去年你回家和我下棋的时候,可是三局两胜!”
“爸……“
“算了,今天这棋是不用接着下了。“
娄之洲坐在娄青河对面,低着头沉思了一会儿,没有要起身的打算,老狐狸娄青河看着自己儿子这样,知道有事,也没有动作。
两两无言之中,书房门猛的被什么东西撞开,接着就是细声细气的兴奋的女童声音,“哥哥,可让我找到你了,妈咪说我找不到你的。“
后面跟着追着小波萝而来的娜塔莎,依旧是那口别扭却说得很认真的中国话,“抱歉,亲爱的,她执意要来找之洲。“
娄青河看到小女儿闯进来,也不生气,倒是满眼疼惜招手让她过来他身边,“宝贝过来,到爹地这里来。”
小菠萝先爬到娄之洲身上对着他的脸亲一口,才下去跑到娄青河那里,一把扑过去开始撒娇,“爹地~”尾音拖得老长。
娄之洲见状,抚住额头微笑,娄青河被这声爹地叫得心都软了,捧着小菠萝的小脸蛋亲个不停,一旁的娜塔莎摇着头,“不,娄,别这样惯着她。”
娄青河笑呵呵的抬头,“没关系,女孩子就是这样的,你过来坐。“
娜塔莎在十年之前,也就是她二十五岁的时候嫁给了娄青河,即使如如今已经三十五岁,但仍旧优雅美丽,神秘从容。
她依言走到娄青河身边,先是弯腰和他唇吻,接着才坐到他旁边。
娄青河将小菠萝抱到腿上坐好,这才抬眼看娄之洲,但话却是对着娜塔莎说的,“娜塔莎,你上次不是说你有个姨妈家的小表妹要到中国旅游吗?“
娜塔莎对于丈夫突然说起这个不是很明白,但还是很认真的回答,“是的,我的小表妹很可爱,她叫拉伊莎,我可以邀请她住我们家吗?“
娄青河对娜塔莎笑着说,“当然可以。”
“谢谢你,娄。”
“我们可以让之洲带着你表妹去玩。”
娄青河的话讲到这里,娄之洲就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了。
“噢……”娜塔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的,拉伊莎最近刚刚和她男朋友分手了,要来中国旅游散心的,之洲也没有女朋友,他们,都没有……”说着还伸出两只手的食指比在一起。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娄之洲此刻想到的就是这句话,不知道算不算不敬。
娄之洲打断她的话,“抱歉,女士,我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娜塔莎不明所以的看向娄青河。
娄青河敛了神色,“有了女朋友为什么过年不带回家。“
“明年,今年太苍促也太草率。“
“之洲,从小你就是个有主见的人,你母亲在世的时候,将你托负给我,这些年,我太少有时间来和你说说……“
娄之洲不想再听他说后面的话,于是打断了娄青河,“爸,这些话您就不要再说了,我知道,这些年我很感谢您,正是因为有您,我才是今天的我,我觉得我现在很好。“
娄青河看着这样的娄之洲就想起了他的母亲,钟采。
这些年,他就这样看着娄之洲逐渐成为一个和钟采一样的人,固执,无悔,从容,淡漠。
他一直都知道,娄之洲和钟采对他都是真的心怀感激,他们也曾真真正正的像是一家人一样在一起生活过,如同他与钟采的那十二年无名无实的婚姻,终究,他和他母亲一样,是要离开人。
自钟采过世之后,娄之洲没有像十几岁的少年那样,变得叛逆,变得性情难测,反而愈加优秀,学习努力,与人相处融洽,并没有什么大的不同,好像一切从一开始的平和就未曾被什么东西打乱过。
但当他大学毕业毫不犹豫的跟随纪至言去C城参与纪家分公司的建设的那一刻,娄青河才骤然明白,这么多年,他依旧如他母亲一样,是要离开他的。
☆、第二十二章 青河旧日采
那天夜里,娄青河半夜突然醒来,在黑暗中轻轻的抽离被子,打开床头灯,看了一眼还在安睡中的娜塔莎,下床拿过外套披上之后关掉床头灯,极轻的关上卧室门,脚步轻而稳的在黑暗的家中行走。
因为多年生活在这栋房子里,所以在黑暗中从卧室走到书房于他来说,是一件极容易的事情,他没有惊动这家里的任何一个人,在这样一个新年之夜从温暖的床铺上起身走到书房。
梦里是年轻时候第一次见到的钟采。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过那个叫钟采的女人。
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午后,他在花完最后一笔钱之后从破旧的出租房里出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她,隔着车水马龙的围栏,她就站在那里,素白的一张脸,长发温顺的束在脑后,眼神淡漠,神情温顺而倔强,他却从中看出一丝隐匿的坚毅,如同一只随时会张口嘶咬你的野兽。
但你却知道她不会来嘶咬你,你只是能察觉出她身上散发出的狠戾,并不是对外界,而是源于她自身,终究也将被她自身所吸取。
温顺,淡漠,倔强,坚毅,凶狠,那一定是个古怪女人,娄青河想。
从那天以后,他几乎每天都能在同一个时间,看到那个古怪女人站在同样的位置。
然后他就在他最穷困潦倒最落魄不堪的时候认识了她,那个芳华正茂却如同迟暮的钟采。
那天依旧是下午,娄青河从银行里出来,确定自己所有的银行卡都已经取空之后,他从心里生起绝望,走到每天下午能看到她的那段路。
他这些天来第一次绕过围栏,却不是去到她站立的对面,他走到马路中间,眼角扫到从左边疾驰过来的车辆,他就那样停下脚步,他想,一切就这么结束吧。
车辆越来越近。
他麻木着站在马路中间,回想许多事。
那年,他二十二岁,娄氏企业在三年前经历浩劫,他如同大多数在雄厚家业为背景的家庭中的孩子一样,从小在纵容与溺爱里长成一个嚣张跋扈不误正业的少年,所以在后来家族事业遭遇到浩劫之时,一无所为。
凭借着早年父亲留给他的资金,苦苦支撑了三年,从十九岁的时候妄想重振家业的满腔热血,经过中间三年的坎坷艰辛亲人的不断离去,终于在二十二岁这一年掏空资金之后,觉得筋疲力尽不能再支撑下去。
这一生短暂,生死大问从来离他甚远,只是这一刻,他觉得不想继续,生死并无区别。
“你做什么。”清冷而温润的声音传来,身体被轻微有力的力度牵动到一边。
娄青河睁开眼睛,就看见了钟采素白的脸,眼睛直视着自己,近在咫尺。
娄青河呆愣着没反应过来,目光移到钟采握着自己臂膀的纤白手指,再抬头看眼前的女人,比远看更加的单薄瘦弱,却也更加的有力量。
她神情安静,依旧直视着他的双眼,“你想一想,是否真有那么难。”
她平静的直问他,语气那样淡漠,“一个星期了,我都在对面看到你经过这里,我以为你是一个很坚强的人,你还年轻,人生有无数可能,这样,不值得。”
他的脑海里回荡着他的话,你想一想,是否真有那么难。
他比她高些,他垂下眼看她,却总觉得自己在她面前低出好大一截,“那么,你……遇到更加难的事情。”
钟采听到他这样问,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他觉察出这笑并不是笑,她说,“不难,有了活下去的力量,都不是最难的,总有好的事情发生的。”
娄青河发觉到自己的不依不饶,“能有什么好的事情发生呢?”
她微笑着回道,“我还没有吃午餐,我很饿,现在去吃点东西,你也来。”
“我有必要告诉你,我现在买一只碗的钱都没有。”
她抬脚向前,“这并没有关系。”
“一个男人过到这种地步,活下去并没有什么意思。”
她微停下脚步,然后继续往前,“你多大了。”
“二十二岁。”
钟采在娄青河看不到的角度里叹息,不过还是个孩子,她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还是不要去想了,她都觉得那是上辈子的事情了。
“你叫什么名字。”
“娄青河。”
“你是我在S城所知道的第一个姓娄的人。”她顿了顿又说,“也是唯一一个有过交谈的人。”
娄青河从后面跟上来,亦步亦趋,“你不和人说话吗。”
“没什么好说的,每个人都过着自己的生活,我不想和人说起我的事,但人们总是会问的,所以我并不主动和他们说话,也拒绝他们的搭话,你觉得呢?”
娄青河想,是的,她这样年轻美丽独自生活且寡言的女人,总是容易让人产生好奇之心,从而产生各种盘问。他并没有和她相处过,但他就知道她是独自生活且寡言的一个女人。
他们最终在一家家常菜馆停下来,她也不问询娄青河的意见,独自点好菜,服务生拿走菜单的时候,她看着对面的娄青河,“你有多久没吃过饭了。”
“没有准确的计算过,有时候会吃,有时候会不记得吃饭。”
她素白的脸上有一丝不太明显的笑,从容淡漠仿佛不被任何人打扰,又好像她刚刚没有问他话也没有听到他的回答,自顾顾的拆碗,倒水,然后摆好。
娄青河忍不住想寻问她的事,话到嘴边最终忍了回去。
她看了看他欲言又止的表情,“活着的人才存有好奇之心,你想问什么可以问,我可以挑能够告诉你的事情跟你说,我不想说的,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然后,服务生开始上菜,娄青河最终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后来,时间果然让他知道了她所经历的所有事情,只是他却从来没办法走进她的心。
她拿起筷子,似乎准备开始吃饭,又突然停下,“我叫钟采。”
“钟采?”
“时钟的钟,采莲的采。”末了又说,“吃吧,等会儿凉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一起吃饭,她吃饭夹菜是特别有规律的,先是从左到右依次夹菜,从来不会连续去夹同一盘菜,后来他们结婚,组建家庭,十年如一日,她都保持着那样的夹菜方式。
思绪回归,娄青河猛的睁开眼,那时年轻,经不起风雨,任何事都觉得能把自己逼迫到绝境,只是上天最终还是对他不薄,让他在最艰难的时候遇到了钟采。
满室黑暗,他打开书桌上的灯,从未上锁的旧抽屉里,翻过层层的纸张文件,从最底部抽出一长陈年的旧照片,那是钟采去世的前一年,钟采被之洲赖得去拍了这张照片,是他们那时唯一的一张合照。
照片上的人已经辞世多年,上面的少年已经长大,上面的那个刚过而立意气风发的男人如今已是知命之年。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这些年,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他却越发的累了,他在她去世的第七个年头娶了俄罗斯女人娜塔莎,有种天真大胆的美,娄青河觉得,钟采在那之前也许就是另一个娜塔莎。
因为他曾在那一次酒意醉人之夜,灯火阑珊的迷情之时,送她回房,却听见她的口中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那样缱绻依恋,惊得失魂落魄,最终摇摇晃晃的走出她的房间。
眼里突然就有了泪意,禁不住喃喃自语,“钟采啊钟采,你何其聪明的一个人,当初你若回头去找那个人,他必定会是理解你的……”
娄青河看着上面那时已经病态百出,但却从骨子里散发出骄傲的钟采,“我也是过了这半生才明白这点,倘若我是那个人,我都不会介意,何况那个人比我更加的……”
后面的半截话他只在心里默念,“你这一时糊涂,却毁了自己一生,活着人都是可以重来,我和他都已经重来……”
是啊,活着的人都可以重来,但你却不能了!
娄青河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年纪太了,身体机能开始减退,人也变得感性,他捂住脸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眼泪就那样顺着手指流了下来。
而娄青河不知道,书房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比缝隙,娄之洲就站在那里不知道听了多久,看了多久。
娄之洲轻轻掩上门,下楼倒了两杯热水,重新返回到书房门前,定了定神才推开书房门,“爸?”语气中有故意为之的惊讶。
娄青河猛然坐直身体,“之洲?”
娄之洲端着热水走进去,“半夜口渴,下楼去倒杯热水,路过的时候看到书房有光亮着。”
他将另一杯热水放到娄青河面前,“我猜您又是半夜突然想起有什么文件没弄好,就起来了。”他故意说话的时候眼神不去看书桌上的那张照片。
娄青河借着端起水杯的动作不动声色的将那张照片收到文件下面去,“是啊,人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半夜醒来,想起还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没有看完,就过来了。”
末了又说,“之洲啊,爸年纪大了,不比以前,就这几年,你回来吧,是时候将公司交给你了。”
娄之洲坐在他对面坐下来,语气中有不容置疑的坚定,“爸,我想留在C城。大学毕业的时候我就说过。“
娄青河并没有动气,反而像是认真询问的口吻,“那你让我放着这娄家的家业,怎么处置?“
“时间到了,自然有处置的方法,况且,您还年轻,纪伯伯六十多岁,还不是独揽纪家的大权,您才五十岁,还早。“
娄青河叹气,这个儿子,总是这样,一旦决定的事情,好像无论如何都不能够让他改变,“纪家那小子,倒是整天想着把纪家的公司揽下来,你倒好,千里迢迢的跑远了,就怕我把公司交给你。”
“爸,我和至言不一样,您和纪伯伯也不一样,我最幸运的事情是有您这样的父亲,而不是作为娄总的儿子。”
话音刚落,他就看到娄青河震惊的表情,娄青河张了张嘴,他已经震惊得说不出来话。
而娄之洲也不准备再多作交谈,“爸,早些休息吧。”
说完,站起身就开始往门外走,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他,“爸,早点回去休息吧,娜塔莎该来找你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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