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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子变戏子-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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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少传想,这是在干么?傅庆年拿着浴巾在他身上……难道他刚洗完澡,然后傅庆年还负责帮他擦身体?有没有这么老爷呀他?!
宋胜儒一时还不能反应,余光瞥见钱少传竟然盯着那两人看,一点羞怯之意都没有,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他应该夸她是女中豪杰吗?
还是说她已经看到腻了?
「少传,你要不要先出去?」宋胜儒轻咳了声。虽然若望很大方,从头到尾都不遮掩,但身为女孩子也应该要稍作矜持,羞怯避开吧。
钱少传楞了下,随即意会眼前是怎样的状况,二话不说地冲出门外。
她捣着发烫的小脸,无声哀叫着。
天啊!她这白痴,虽然她什么都看不见,但是看在别人的眼里,她已经把金若望给看光光了!她不会就此被贴上色女的标签吧?
这冤屈,她要找谁说去?说不准待会那家伙出来时还会藉此取笑她……明明她什么都没看见,顶多就是抹会发光的影子而已嘛,该看不该看的,她全都没看见!
她不敢再踏进房里,隐约听见宋胜儒不断地叨念,说待会的开镜记者会前要先定装拍剧照,他得要如何如何配合,展现角色特质,再过一会,便见三人从房里走出来。
「还有,这脚本记得要大略翻一下,要不然记者会上,媒体提问你一问三不知,你对得起张制作吗?」宋胜儒硬是将脚本塞到皇甫桂手里,却见他顺手交给了大庆。
「喂!」当他死人啊,当着他的面把脚本递出去,真是把他的话当屁是不是?
「待会车上庆年会念给我听。」皇甫桂淡声道。
「你当他是耍特技的,可以一边开车一边念给你听?」
「还有她,她会开车。」皇甫桂睇一眼钱少传。
面对她,他内心真是五味杂陈,知道气她不对,但肚子里偏偏有气。
「她不会开车,刚刚她还是骑着机车跟我一道过来的。」宋胜儒没好气地道。
「她会,她有驾照。」在金若望的记忆里,有她十八岁就考取驾照这件事。
钱少传闻言,脸微微垂着,一方面是因为刚刚的事件不敢正视他,二则因为这几天,她天天到他家报到,可是他却把她当空气,要不是在房里,就是独自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外喝酒。
所以,最后她干脆到胜伊报到,要不然要她白领干薪,她心里过不去。
最重要的是,她心里有点受伤。
打一开始是他千方百计接近自己,可是她真正成为他的助理后,他却又将她置之不理,这落差大到……她简直怀疑他有双重人格。
「她连车都不敢坐,怎么开车?」宋胜儒发噱道。
「为什么?」皇甫桂不解。
「……因为我会晕车。」她随口胡诌。「我当初学开车就是为了不让自己晕车,但开了车还是一样晕车,所以我讨厌坐车。」
「是这样?」他微扬起眉,总觉得与记忆不符。
「你的记忆不全,就算没失忆,这点小事你也不会记在心上,重要的是,时间不早了,咱们该出发了。」钱少传催促着,不让他们把话题绕在她身上。
「快快快,动作快。」宋胜儒大手一挥,简直像是带着小鸡的母鸡,把一票人都带到楼下,自己充当司机。
高级房车驶出了地下停车场,皇甫桂瞧见钱少传骑着一台半旧不新的机车等候着,待车子经过她身边,她随即跟上。
他没放太多心思在她身上,耳边听着大庆大略讲解脚本的内容。
剧组开镜的地点就是拍戏的片场,在开镜仪式之后,立即开拍第一组场景。
片场是张氏制作公司旗下的古装片场,然而除了主要演员之外,其他人全都被留在进片场前的大穿堂里等候。
穿堂里,人满为患,工作人员忙着张罗开镜仪式的拜拜供品,而角落里媒体记者正准备着自己的工具,或围成圈圈闲聊着,这情境对钱少传来说,看起来像是鬼影疾速东飘西走,而且数量多得教她不住地往宋胜儒身边靠去。
「少传,这位就是张制作,赶快打声招呼。张制作,少传是若望的助理,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可以尽管吩咐她。」幸好宋胜儒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响起,拉着她到处认识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她努力地记着对方身上的色彩,努力地扬笑以对,企图让对方留下好印象。「你好,张制作,我叫钱少传,刚踏进这一行,还有很多要学习,要是有没做好的部分,请不吝赐教。」毕竟她是金若望的助理,就怕她给人印象不好,对金若望连带扣分。
「你好。」张可丞客套地朝她点头,随即对着宋胜儒道:「你前几天才把戏约带过来,我还以为金若望不打算接演这个角色。」
「怎么可能?」宋胜儒笑容可掏地道:「可以在张制作手下工作,哪怕是个小角色,我们经纪公司都会全力争取,更何况若望接演的这个角色算是男二。」
「可不是,虽然是反派的角色,可是现在的市场上,有时反派角色只要演得用心,反倒能引起观众共鸣。」
「那是一定的,去年若望演了痞子角色,才让他的知名度大开,最重要的是,身为一个演员,什么角色都应该尝试,这样才能从每个角色里累积经验,增添自己的实力,最重要的是还要张制作好好教导,千万别客气。」
「说得好像我会对人又打又骂……我是那种人吗?」张可丞好笑道。
「当然不是,只是有时若望有些任性,这个时候就不需要对他客气。」
「放心,我如果不是对他的演技有信心,不管章小姐和岳钧怎么跟我推荐,我都不会接受的。」
「那是当然的,张制作能够在这个圈子独霸一方,不是浪得虚名,往后还需要张制作对若望多多提拔。」
「你太客气了。」钱少传从头到尾只负责陪笑。听得出张制作在这一行恐怕是握有生杀大权的大人物,能演出他制作的戏,知名度只有往上没有往下的道理,但要是惹火了张制作,恐怕往后很难再有演出的机会。
☆、第九章
光看现场聚集的摄影机和照相机,外头还有SNG车,就可以想见这一部古装剧,单凭张可丞二个字,未演已先轰动。
话说回来,刚刚提到的章小姐,指的应该是章萃琳吧。她后来想过了,也许是因为自己得罪章萃琳才会被辞退的,光看她可以替金若望安排在张制作的戏里轧一角,就可以想见她的势力有多庞大。
富家千金配潜力股俊俏男星,这简直是完美到天衣无缝的组合,她之前怎会傻得以为他想要追求自己呢?
抬眼环顾四周,本该光鲜亮丽的场合,她却看不见该有的景色。
因为所有的人在她面前只是有颜色的影子,长得再好看也没用,所以电视电影基本上这七年来她是不看的,当然也是因为她忙着赚钱没时间看。
不过,既然她接下这份工作,她就得尽自己的职责,把今天引见的人都记下,往后陪着金若望到现场时,她才知道要怎么应对。
把每个月的二十万稳稳当当地赚起来,才是王道。
突地,她看见刚刚宋胜儒介绍过的执行制作小芳姊,走到张可丞身边跟他咬耳朵,接着张可丞拍了拍手,喊道——「所有主要演员已经定装完毕,请大家一起到大殿,现在准备拍剧照。」瞬间,穿堂里像是沸腾了起来,媒体们开始扛起自己的装备,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张可丞口中的大殿而去。
一过穿堂,钱少传不由微张开嘴,有一瞬间仿佛穿越时空,踏进了历史里头,正走在曾经存在的过往之间。
眼前是曲折巷弄,全都是灰墙黑瓦的古式建筑,而最远处耸立在高墙那头的是座皇宫,一群人穿过了围墙,还来不及惊耗这墙边古道打造得栩栩如生,目光就全都被皇宫主殿外的身影给震慑住。
钱少传像是参加户外教学的学生,东张西望,不住地往前走,直到发觉大伙的目光皆有志一同地投向某个方向,她不禁跟着望去——眼前近百阶的白石梯直通大殿,殿外有不少演员正在拍剧照,耳边听见宋胜儒激动低喊着:「中了!」她不解地皱起眉,不懂何谓中了。
「想不到金若望的气质竟如此适合这个角色,那一身王爷锦袍穿在他身上,简直就像是真的古代王爷一般。」
「看来这出戏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章萃琳真是好大的能耐。」正疑惑,她听见身后的记者低声交谈,跳过了没兴趣的八卦,撷取她有兴趣的段落。
是吗?她眯眼望去,就见金若望倚在殿外的白玉栏杆上,但她认得出是金若望,那是因为他身上那淡淡的光芒。
扮相很好看吗?所以宋哥才说中了吗?她看不出来,但是可以让媒体讲出赞美的话,应该就是那个样子了。
想着,她不禁以他为荣。
虽说他说到演戏就心不甘情不愿,但只要他想做,还是可以做得很好的嘛。
皇甫桂肘倚栏杆,神色傲慢地睥睨阶下的记者。
一群无知百姓……他撇唇哼笑了声,却瞧见钱少传正望着自己,徐徐扬起笑弧。那笑意极柔,凝望的眸微眯,仿佛隔着天涯海角与他对望,哪怕离得再远,她的心意皆能传送给他。
蓦地,他微勾唇角。
原来,想要她的笑容并没想象中那么难。
「好!若望,你今天的表情棒极了,简直找不到可以挑剔之处。」金若望蓦地回神,才想起正在拍剧照,回过头,一个人正信步走来,一身龙袍,长臂往他肩上一搭。
「好样的,你这扮相简直就像个正牌王爷,我这个假皇帝都快要被你比下去了,到时候观众会不会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主角?」岳钧笑得极邪,凑在他耳边说着。
「承让了,再正牌的王爷也赢不过一个假皇帝。」他口气平淡地道。
「唷,这是怎么了?一场车祸让你脱胎换骨了?」岳钧微诧他的改变。
要是以往,这家伙一定会跟他玩闹起来的,这会竟这般正经,要不是确定他真的是金若望,他几乎会以为他是别人篡演的。
「一场车祸让我明白了人生的真理。」那就是人怎么努力也玩不过老天爷临时兴起的玩笑。
岳钧闻言,不禁放声大笑,笑声爽飒吸引众人的目光。
「你愈来愈幽默了。」岳钧偏邪的深邃黑眸直睇着他,忍不住轻掐他的颊。
「好说。」要说是幽默,那就由着他吧。
在金若望的记忆中,岳钧是个可以放心信任的朋友,而且是金若望唯一交心的朋友,所以他姑且容忍他的靠近和造次。
「找个机会谢谢章小姐吧。」岳钧拍拍他的肩。
「为何?」
「人家替你说了不少好话,替你争取机会,况且你们又是男女朋友……」
「我跟她不熟。」他所言不假,因为他记忆中唯一出现的女人,只有钱少传。
「不熟?」岳钧不禁发噱,然见他再认真不过的神色,随即转了话题。「不管那些,咱们把这出戏演好,在景气低迷中,杀出一条血路。」金若望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如果真可以杀出一条血路,他希望可以一路杀回大晋,哪怕最终是死在皇兄们的手里,也好过当个戏子歹活。
只可惜,事与愿违。
他不再是领着戏子作戏的皇子,而是成了台上戏子。开镜记者会上,刺眼的镁光灯教他冷沉着脸,尤其在他瞧见台下章萃琳扬着自以为妩媚的笑出现,经过钱少传身旁,微诧脸色一闪而逝,假装不小心地推了钱少传一把,让那抹纤瘦的身影被迫退到角落,垂着脸隐没在人群里。
这是怎么了?当着他的面,欺负他的婢子?
【第四章】
皇甫桂脸很臭。
从开镜记者会结束回到家中,一路上他始终紧据着唇不语。一路上宋胜儒不断叨念着,对他耳提面命,他依旧吭也不吭一声。
钱少传骑着机车到他家中报到时,适巧听到宋胜儒语重心长地道:「想在这个圈子活下去,有时逢场作戏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自己好好想想。」话落,转身刚好和钱少传打了个照面,他便朝她使了个眼色,朝皇甫桂比了比。
虽说钱少传没瞧见他使了个眼色,但依动作大略可以猜出他的意思。
走进大厅,就见皇甫桂褪下西装外套,懒懒地坐在花园里的躺椅,端起几上的酒杯浅啜着。
钱少传见状,不禁眉头微皱。
怎么老是在喝酒……没瞧见他吃东西,倒是酒喝了不少。
「少喝点酒吧,金若望。」她走到落地窗边小声劝着。
皇甫桂充耳不闻,酒杯早已空了,伸手要拿酒,却被她抢先一步。
「倒酒。」他沉声道。
钱少传微眯起眼,朝他伸出小手。
「这是在干么?」
「我在饭店工作时,遇到客房服务,只要替客人开瓶倒酒,通常都是有小费的。」尤其接待的对象身分愈是尊贵,小费愈是给得大方。
「钱少传,我用一个月二十万高薪聘请你,你还敢跟我收小费?」他从没见过她这般放肆又爱钱的婢子。
据他所知,二十万在这个世界已经算是一笔为数不小的钱,而她只需要一个月便能赚到,该感恩了。
「额外服务自然有额外费用。」她说得理直气壮。
金若望定定地瞪着她,面对这等恶奴,为何他得要因为她被人欺负心生不满?这也未免太不值了。
面对他的沉默,钱少传心底一抖,忙道:「先说好,额外服务并不包括那种、那种不合理的要求。」天,他该不会想对她怎样吧,一个月二十万的薪水,都已经是老董包养情妇的行情了,可她不是当情妇的料。
皇甫桂浓眉微扬,哼笑了声。「你也未免太抬举自己了。」
「你有前科好不好!」她会这么提不是没原因的。
「那不过是玩闹。」他哼了声,对自己的说词不甚满意。
对他而言,任何玩闹不可以伤及姑娘家清白,可那天他就是鬼迷心窍,甚至事后还回味着那个吻……该死,如今想来,他莫名其妙老是把心悬在她身上,该不会是金若望的记忆一再影响着他?他承接了金若望所有记忆,说不准连情感也一并接收……金若望会将财产和保险全都留给她,就意味着他对她有着特殊的情感,否则岂有男人会干这种傻事。
而她也说过他们曾有过节……也许是曾在一块,后来却因故分开。
☆、第十章
「拜托,有人这样玩闹的吗?要是在古代的话,我就叫你负责了。」是她度量够大,可以当作玩笑,要是古代女子早就拿三尺白绫上吊了好不好。
「别赖到我身上。」他想也没想地道。
那是她和金若望之间的事,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谁要赖你?」拜托,她很有自知之明,他是天上的月,她是地上的泥,这样可不可以?
皇甫桂哼了声,把酒杯搁在小几上,冷着脸直瞪着盆栽。
「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今天的脸这么臭?」见他又不吭声,她抱着酒瓶蹲在躺椅旁。她向来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但拿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道理她是明白的。记者会上,媒体对他的正面评价就是从他的臭脸开始消失,教她急着却又什么都帮不了。
「关你什么事?」他态度倨傲,瞧也不瞧她一眼。
钱少传抿了抿嘴。「好歹我也是你的助理,帮你分忧解劳也是应该的嘛。」
「不需要,安静一点。」淡漠无情带着驱逐意味的语气,教钱少传憋了好几天的火瞬间爆发。「你真的很奇怪耶!进入演艺圈一直都是你的梦想,好不容易现在有机会可以缔造好成绩,你为什么反倒漠不关心?!」皇甫桂唇瓣掀了掀,终究没吭声。他想说,这不是他的梦想,因为他根本就不是金若望,可告诉她,她会信吗?就算她信了又如何,改变得了什么?
「你知不知道这一出戏有多少人在背后付出?宋哥想尽办法替你打好关系,岳钧在张制作耳边说了你不少好话,更是章经理从中替你斡旋,你才能拥有这个机会,要不然你以为你是谁?!天天摆着臭脸,机会就会从天而降吗?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是天之骄子,可以一帆风顺地进入这个圈子吗?!」
「关我什么事,是我要求他们的吗?」皇甫桂微恼道。
钱少传汕了口气,不敢相信他竟没心没肺到这种地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根本没打算工作?这天底下有不劳而获的事吗?还是你根本打算当章经理的小狼狗,让她养你?」说到最后不禁尖锐又刻薄。
「把话给我收回去!」他横眼瞪去。
「我有说错吗?今天如果不是宋哥一直帮着你,你有本事住这么好的房子,可以用这么高的薪水聘请我吗?
我知道这些是你辛苦赚来的,辛苦工作享受成果也是天经地义的,但是你却开始怠惰,甚至在今天的开镜记者会上,全程摆着臭脸,你明知道记者随便一句话就可以把你的形象全都毁了,可你还是满不在乎,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手上只剩这部戏,你的演艺生涯岌岌可危,你是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她认识的金若望虽然有点轻浮,有点不切实际,但他勇于追求梦想,而且也脚踏实地的确实达成自己的梦想,成功地进入这个圈子,现在只差临门一脚,他可能就会跃升为A咖,可是现在的他……却变得像是个陌生人,姿态高傲,语气冷漠,像是全世界都对不起他。
是这个圈子改变了他,还是这根本就是他的本质,善变又傲慢。
皇甫桂原本还能维持冷静,然而所有冷静被她最后一句话给炸得连渣都找不到。
「你是怕我丢了工作,你会失业吗?」他冷哂着。
「我……」
「放心,哪天我要是不在了,这房子和我的财产,甚至是保险金全都是你的,往后你也不需要再努力工作,开心地当你的贵妇。」他笑着,眸光却冷锐慑人。
钱少传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听得出他话中的讪笑。「为什么要给我?」
「你不是喜欢钱吗?我全部都给你,满意了没?」
「你有神经病?!我好手好脚,可以靠自己赚钱,不需要别人施舍!」
「那不是施舍,是我给你的小费。」他笑容鄙夷恶劣。「你不是要小费?给你这么多,你应该开心一点。」钱少传直瞪着他,这是第一次,自她的双眼发生异变以来,极想要再次看清楚人脸,她想要看见他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恶,可是她什么都看不见,他依旧是团柔和的光影,刺痛她的眼。
她不哭的,二十岁那一年,她狠狠大哭一场后,她就再也不哭了,再苦再艰难她都可以说服自己咬牙忍耐,如今她更不需要为这种烂咖的恶意攻击而哭。
她曾经想过为何老天让她的眼变成如此,也许是因为她总是对身旁的人漠不关心毫不珍惜,所以老天就剥夺了她看人的能力……「金若望,人可以自私,但是不可以只自私地在乎自己的感受,你不是独自一个人,不要漠视身边的人,不要糟蹋别人的关心,否则有一天,你身陷危机或一无所有,那时才回过头去看自己犯了多少错,已经来不及了……」话是说给他听,也是要自己引以为戒。她失去的已经要不回,可是他还拥有着,为什么不珍惜?
她一席话无预警地打进他的心房,痛着却也安抚着,教他不自觉地望着她,惊见她眸底的泪。
「哭什么?」
「明天八点我会过来接你。」她噙着浓浓鼻音道,快步往玄关方向跑去。
皇甫桂直瞪着她的背影,企图反击的力道像闷拳般地打在他的胸口上,他没有快意,反倒被挤压得快喘不过气。
「主子,其实钱小姐说这么多也是为了主子好。」一直在厨房准备晚餐的大庆这才走到他身旁小心翼翼地道。
「我不需要一个婢子建言!」他恼怒道。他反击就是要让她难堪,谁教她老是提以往……他又不是金若望,可当他真逼出她的泪时,他反倒是气闷得紧。
「钱小姐又不是婢子。」
「不然你说她是什么?」
「她是助理。」大庆眼见主子又要喷火,忙道:「今天开镜记者会上,钱小姐不住地说你这一次在媒体间获得不少正面评价,她很为你开心,直说这是好的开始,绝对要让那些乱嚼舌根的记者全都闭嘴。」皇甫桂垂敛长睫不语。他是主子,她本该为主子的成就开心,可不过是个戏子,有什么好开心的?
大庆注视他半晌,确定他的火气消退不少,才轻声道:「明天见到钱小姐时,跟钱小姐道个歉吧。」
「这天底下有主子跟婢子道歉的道理?」他哼了声。
「主子,这里不是大晋,钱小姐也不是婢子,这道歉是站在一个理字上,亦是礼节呀。」大庆虽当惯了太监,然而到了这世界,有些思想已经被同化得极深。
皇甫桂抿紧唇不语,一闭上眼,便是她忍着不落泪的神情,莫名地教他心慌、烦躁。
良久,他问:「大庆,我自私吗?」他从不觉得自己自私,在宫里,光是为了活下去,扮个不学无术的皇子,就已经耗尽他所有气力,他哪有多余的心思关注他人?而且与其说是关注,倒不如说是防备……除了大庆与母妃,他不知道还有谁是他能信任的,那些得不到他信任之人,死活如何又与他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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