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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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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知道这山庄也算是他的心血,见他这么轻巧地说出要转赠给旁人的话语,她一急,声音都有些发颤:“阿斐,我在山下呆得住,你别为了我——”
“不是。”苏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神色认真而坚定:“我下山的这么些年,也有了一些积蓄,够我们花个几百年的了。阿姐,我想带你到处走走看看,等累了,我们就回凌云峰,你说好不好?”
女人怔怔地看着他,一时忘了言语。
眼前的男子,说起这段话时,深沉似海的眸里泛起了淡淡的涟漪,金灿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镌刻成了一副温暖的剪影。
她的阿斐,在跟她构建未来呢。
宋思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许久,她才缓缓地说了声好。
阳光太温暖,她却想要流泪,果然,太幸福了,会想要哭的。
?
☆、小道士
? 苏斐办事效率一向很高,婚礼的事很快就敲定了下来。
不过,这一次虽说是小型的喜宴,可该有的规矩却不可少,请帖,酒席,凤冠霞帔一个不少。
宋思虽然主张低调,但无为山庄庄主大婚的消息,还是很快在外届传了开来。由于苏斐在浔城的名气不小,也是很多未出阁的姑娘家的梦中情人,这个消息一传出,不少姑娘为此闹着自杀,更有甚者,吵着嚷着想要见宋思一面,好看看传说中美若天仙的女子是何模样。
这接二连三的闹剧,着实愁坏了宋思。
她怎么知道,原来她家阿斐,行情这么好。
又过了几日,不知哪家的人才,将苏斐百八年前的绯闻挖了出来。更夸张的是,有人将这个绯闻添油加醋,编出了一本曲折虐恋三角恋的奇书——《思君恋君不见君》。
这本书甫一出世,就火爆了全城,频频售罄,连带着书的作者公子多情也火了一把。
宋思也赶了趟热闹,排了整整两个时辰的队,买到了公子多情出的最新版《思君恋君不见君》。
她的本意是想见识一下这传说中催泪无数的虐恋小说,可不看不打紧,一看就停不下来了。
小说的大致内容,是关于恶毒女配怎么拆散了一对青梅竹马的恋人,并成功将女一气死,跟男主白头到头的故事。虽然书中的人物名字都改头换面了,但宋思一眼就发现自己就是那恶毒女配。
照理说,公子多情将她写的那么坏,她理应生气来着。可公子多情却很有才气,图文并茂,将她这个女配画的跟仙女似的,她光顾着欣赏图上的美人,内容大多是跳着看的。
看到了最后,公子多情没有写结局,只是配了一幅男主女配成亲的插画,留下了个欲知事情发展如何,请期待——《盼君望君君回首》。
宋思只看了个大概,没记住多少内容,唯独记住了插图上女配穿的嫁衣。
虽然她对原先那套嫁衣情有独钟,但是在众人面前,她可不能叫阿斐丢了脸。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陆荣定做一套嫁衣。
***
宋思是带着那本奇书找到的陆老板。
兴许是在房事上格外和谐的缘故,陆大老板春风满面,走起路来虎虎生风。
见了宋思,他马上将人迎了进来,端茶倒水,鞍前马后。等到宋思说明来意,他大手一挥,痛快地答应了下来。
再一问价钱,陆荣摇了摇头:“这一回,不要你钱,就当是送你的新婚贺礼。”
宋思受宠若惊,将藏在身后的话本掏了出来,翻到最后一页,两手一指,道:“陆老板,我见着这套嫁衣甚美,不知你能不能照着给我弄一套?
陆荣也没看她指的地儿,一口应了下来,眼神收回来的当口,他顺势瞟了一眼那张画。
咦,不对,这张图怎么那么熟悉呦。
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瞅,这画面精致颜色考究的插图,不是出自他的手笔又是来自哪里。
咳咳,没错,他就是公子多情也。
见对面的女人满眼真诚地望着他,陆荣有些心虚,便转移话题道:“你对嫁衣还有什么要求不?”
宋思摇了摇头:“我喜欢颜色艳丽的东西,这画上的嫁衣已经很华丽了,你只要照着来就好。”
陆荣听了,笑着点头,背地里,却悄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他想,他没有举行公子多情的签售会,果然是正确的。
离开之际,宋思跟陆荣约定了来取嫁衣的日子,陆荣拍拍胸脯应承了下来,末了,他笑眯眯地看着宋思:“宋姑娘,你是公子多情的粉丝吗?”
“是啊,怎么了?”
陆荣心里激动,“没什么,你能把嫁衣交给我来做,说明你很有眼光啊。”她原来的那套嫁衣,真的不敢恭维啊。
“过奖过奖。”宋思谦虚。
陆荣喜滋滋的:“赶明儿,公子多情出新书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啊。”
“那就多谢了。”
“不客气,应该的。”
……
跟陆老板道完别,宋思便慢吞吞地走了回去。
因为锦记绸庄离无为山庄还有一段距离,宋思走的乏了,便想偷个懒,直接飞回去。
此时四下无人,正是御风飞行的好时机。
她也干脆,直接提气,将整个人绷成了一柄剑。待这柄剑出鞘之时,宋思嗖的一声,在原地凭空消失了。
这一趟飞行,实在是有些发挥失常。
飞行的途中,摇晃颠簸不说,到最后,她眼前一黑,直接从空中摔了下来。
掉下来的那一刻,宋思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缺胳膊断腿啊。
万幸的是,她没有直接砸在地上,而是在一棵树上缓冲了一下,然后才落了地。
更加万幸的是,有一个无辜的路人做了她的肉垫,替她挨了那么一下。
这么一来,她除了脑袋被震得有点晕之外,完好无损。
宋思还算反应快,惊了惊,马上从肉垫上爬了起来,转头去瞧她的恩人。
额,恩人四肢大敞,头着地,一动不动的,不知道还有没有气儿。
女人颤颤巍巍地将人翻转了个身,见他双眸紧闭,又是一惊。她伸手探了探对方的鼻息,发现还有微弱的呼吸,这才放下了心。
她推了推恩人,见恩人没有转醒的迹象,一时不知道该去该留。
若是任由恩人倒在这里,委实不够厚道,可若动用法术将他救醒,被旁人见了,岂不是让她自个儿置身于危险之中?
宋思陷入两难的境地。
正在她冥思苦想着对策的时候,被震晕的男子悠悠地睁开了眼。
耳边听到了模糊的呓语,宋思满眼惊喜地看向恩人,却见恩人动了动嘴巴,显然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不会是临死之前的遗言吧。
这样想着,宋思微微俯下了身,侧着耳朵去听恩人的话。等到听清了对方嘴里的话语时,宋思囧了。
她照着恩人的讲述,在周围探查一番,然后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块缺了半个口子的葱油饼。
这个葱油饼还热乎着,看来,恩人被她压倒之前,正在吃饼。
宋思拍了拍饼上沾染的灰尘,兀自琢磨着要不要递还给恩人,那厢,该男子已经从地上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姑娘,我的饼没事吧。”
“没事没事。”宋思瞅了瞅手上的饼,趁男子还没有发现的时候,赶紧又拍了拍饼上的灰尘。
等到男子的脚步声离得近了,宋思一咧嘴吧,双手托着那半块饼转过了身。
“给。”
“谢谢。”男子微微颔首,从她手里接过了葱油饼。
宋思觉得不好意思,忙摆了摆手:“应该是我要跟你说谢谢,刚刚要不是兄台,我可能已经摔残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今日能够与姑娘相逢,是贫道的福气。”
男子客气地说着,手上的动作不停,三两下就将那半块葱油饼咽进了肚里。
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将那脏了的饼吃下去,宋思更过意不去了。她想了一想,双手朝前拱了拱:“恩公,如您不嫌弃的话,我请你吃顿便饭吧。”
“不用。”男子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如果不嫌麻烦的话,你请我吃葱油饼就好。”
“……”
后来,宋思才体会到男子所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这葱油饼看着不起眼,排队买它的人还挺多,宋思既已甩出了承诺,只能硬着头皮,乖乖地到后头去排队。
好不容易买到了葱油饼,她回过头一看,恩公已然不知去向。
不得已,她只好一条街一条街地去找。当然,不是她太执着,而是因为葱油饼买多了,不能浪费。
一番寻找之后,她终于在一条安静的巷口找到了恩公的身影。
不过,恩公身旁似乎还有个人。
走得近了,宋思才发现,男子身旁坐着的,赫然是一个耳垂肥厚的大脑袋和尚。
只见那和尚身着看不清颜色的袈裟,手执一柄拐杖,脚下放着一只钵,老僧入定般坐定。
就连宋思靠近,那和尚也没有睁开眼睛。
真是个奇怪的和尚。
宋思暗自嘀咕,倒是那男子发现了她,朝她挥了挥手:“姑娘,你怎么找到我的啊?”
男子似乎有些兴奋,声音不自觉地有些放大,那和尚却丝毫没有被影响的样子。
“哦,我就随便找找。”宋思将手里的葱油饼往前一递,“恩公,给。”
男子又连连惊叹了几声,问:“姑娘,你怎么买这么多葱油饼啊。”
她能说,她看那么多人买葱油饼,以为很好吃,所以就一下子屯了很多嘛。
“姑娘,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这葱油饼便宜,所以才多买的啊。”男子扑闪着双眼皮望着她。
宋思被动地点了点。
她看了看天色,发现天色不早,便想告辞了。
那男子似乎能够猜出她的想法,适时地补充了一句:“姑娘,有机会常来月老庙玩啊。”
月老庙?
宋思觉着这名字耳熟,没等她想出名堂,男子又好心地伸手指了指她身后:“喏,这就是月老庙啊,不过今天歇业一天。”
原来这里就是月老庙啊。
女人目瞪口呆,连带着看男子的脸孔也眼熟了起来。
小道士一咧嘴,露出了一个阳光般灿烂的微笑,“施主,你忘啦,我们在月老庙有过一面之缘哒。”
他这么一提,宋思瞬间就想起了跟她讨教面瘫之法的那个小道士。
她一个激动,脱口而出道:“原来就是你啊。”
小道士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直笑。
也别怪宋思没有认出他来,那日绷着脸一脸禁、欲的小道士,能跟眼前这个二百五联系在一起嘛。
她今儿个总算是明白他为什么不笑了,他一笑起来,浑身上下冒着傻气,哪里像一个道长了。
不过,道长跟和尚怎么混在一起了?
宋思不由地将目光在小道士跟老和尚之间来回移动,心想,是不是她思想太过落伍了。
一旁的小道长叽叽喳喳地道:“姑娘,还没跟你自我介绍呢,我叫林清玄,这位是我的师傅。”
理清了他俩之间的关系,宋思好奇,将小道士拉到了一边,悄悄问他:“你师父怎么是个和尚啊,难道不应该是道士吗?”
林清玄也悄悄回:“我师傅就是道士啊,不过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成了秃头,所以被世人当成了和尚。”
噗——
宋思忙捂住了嘴巴,想笑,可笑不出来,表情看着有些拧巴。
小道士由衷佩服:“姑娘,你这面瘫的功力,叫我望成莫及啊。”
“……”
?
☆、又见孟心慈
? 作别了小道士,宋思又步行了半个时辰,才回到了无为山庄。
到了山庄,她人差不多也快躺下来了。
以往几个时辰的脚程,她根本不在话下,现在身子虚弱,到底还是不比往常啊。
女人摇头晃脑地感叹了一番,快要走到房门口的时候,她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一路走来,周围未免太过安静了一些。
她停下脚步,回望了一圈,这才发现,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空旷的有些吓人。不远处的几颗盆栽旁边,还落下了一只倾斜的洒水壶,此时有清澈的水流从那壶口汨汨而出,顷刻间浸湿了一小块地。
目测是丫鬟匆匆离去,不小心遗落下来的。
到底是什么事哟,那么匆忙。
宋思暗自困惑,走上前去,将那洒水壶提在了手里。轻轻颠了一颠,壶里还剩小半壶水,她突发好心,索性将剩下的小半壶水统统浇在了盆栽上头。
翠绿的枝叶染上了水珠,愈发显得鲜嫩欲滴。
她心生爱怜,刚想伸手摸一摸,眼角的余光瞥到一侍从鬼鬼祟祟地往一个方向而去。
宋思依稀能够分辨出那是大堂的方向。
到底是跟还是不跟呢?
女人在原地思考了片刻,步子一转,跟。
***
到了大堂,她方才明白,为什么刚刚一个人影都没有,敢情都围在这头看八卦呢。
众人看到她来,纷纷给她让出了一条道来。
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她似乎在众人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兴奋之光。
宋思虽没有弄清前因后果,但众人这一番盛情表率,她也只好一掀裙摆,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等到走进了,听到熟悉的嘤嘤声,她才反应过来,来者何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跟孟心慈八字犯冲,一旦跟她扯上关系,倒霉的总是自己。宋思下意识地伸手托住了下颌,弓着腰,脚下步子不停,一步一步地倒退着走。
一边走,她一边暗自催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不知道说了几声看不见我,眼看着大门近在眼前,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
“阿姐,你这是要去哪儿?”
某人清雅若湛湛流水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
宋思顿住,托着下颌转过了身:“没去哪儿,我……是打算关门来着。”
苏斐一听这话,便知道他的那些手下又在偷听了。没做停留,他绕过了宋思,袖口凭空一甩,大门倏然阖上。
约莫是觉得不够安全,他还用隔空传音,威慑了一番。等到众人不情不愿地撤退了去,他才回过身,瞅了瞅宋思搭在下颌的手,他主动问起:“阿姐,可是牙又疼了?”
额——
宋思感觉有一记眼刀子从她斜侧方直射而来,她讪讪地收回了手,对上男子略显担忧的目光,摇了摇头:“没有,刚刚脸上有一只蚊子,我拍蚊子来着。”
“……”苏斐。
这大冬天的,哪来什么蚊子啊。
明白这个借口有些蠢,宋思脸上的僵笑有些挂不住了。
她只是有些紧张。
虽然她是面瘫,可耐不住她怂啊。百年前杜婉芸的那一遭,她输的狼狈,尽管不想承认,她还是有些担心,生怕阿斐没有选择自己。
当然,这一次,苏斐如在月老庙那般,依旧毫不犹豫地站到了她的身旁。
他缓缓地执起了她的手,细细地抚着,那旁若无人的温存,让宋思颇觉面红耳赤。
没等她的脸更赤,一旁的孟心慈看不下去了,以宋思这个角度,刚好能够清晰地将她一系列的动作收入眼底。
那厢,孟心慈先是做了个西施捧心的姿势,娇弱如柳的身姿在原地摇曳着,眼看着将要倒下去的时候,她一个趔趄,硬是往前迈出了好几步。就是这么几步,一下子将她跟苏斐的距离拉近了。
宋思思忖着要不要拉阿斐一把,以免孟心慈倒在他的身上。苏斐似有所感,在孟心慈有所行动之前,往她身侧踏了一步。
下一刻,只听孟心慈痛呼一声,人已栽倒在了地上。
宋思不得不感叹,美人就是美人,就连摔倒也是美的。却见孟心慈顿坐在地,苍白的小脸我见犹怜,正用泫然欲泣的小眼神望着苏斐。
美人抖了抖嘴唇,哀哀地唤了一句:“斐哥哥,你不要心慈了吗?”
湿漉漉的眸光,小动物般的无助。
宋思忍不住想要将她扶起,但是看着身旁波澜不惊的某人,她忍了。
无论美人如何伤心欲绝,苏斐始终都不曾看她一眼。
那毫不怜香惜玉的阿斐,真真是……讨人喜欢的紧啊。
最终,苏斐没有去扶那孟心慈,孟心慈也固执地不愿起身。
僵持之下,得有个解决之法不是,这不,蓦然塌陷的房梁,打破了一时的寂静。
宋思眯着眼望了望房梁上的那个窟窿,顺便瞧了一眼蔚蓝如洗的天空。
阿斐赶走了众人,却没有发现在屋顶上躲着的萧泓云。
此时,梁上君子萧泓云不舍得表妹受苦,直接掀开瓦片,落在了孟心慈身前。
“表哥,你……怎么来了?”
对上孟心慈有些傻眼的目光,萧泓云一脸心疼地将之扶起,末了,他转过身,对着宋思跟苏斐横眉冷对。
他刚刚在屋顶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心慈跌倒在了地上,这道貌岸然的俩人一个都没有上去搀扶的意思。他虽然打不过他们,但是他依然毫不掩饰地流露出了浓浓的不屑。
“心慈擅自闯入无为山庄,还请苏庄主见谅啊。”
萧泓云敷衍地拱了拱手,转身便想拉着表妹离开。
宋思对这萧泓云可谓是印象深刻,毕竟,那满满一盆的狗血,不是常人能够消受的起得。此时,她站在阿斐的身旁,目睹着萧泓云去拉孟心慈的手,被推开,又去拉,又被推开这一过程。
如此情状,倒显得她跟阿斐有些多余了。
在不知道几次的拉扯之中,萧泓云脸上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了。他悄悄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两人,转过身跟孟心慈呵斥道:“心慈,不要胡闹。”
孟心慈用力将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苍白的小脸上闪过一丝惊慌,好像生怕苏斐误会了似得。
“表哥,你不要管我,斐哥哥不理我,我是不会走的。”
孟心慈看着柔弱,性子倒挺倔,被她当面挂了脸,萧泓云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压低了声音,沉声问她:“你真不愿跟我走?”
“我不愿。”孟心慈。
“你胆敢再说一遍?”语气加重。
“表哥,你别逼我。”嘤嘤嘤。
“表妹,我是为了你好。”
“那为我好,你就成全我。”
……
“好,我成全你。”
宋思受不了俩人肉麻的对话,当机立断,敲晕了孟心慈。
萧泓云一惊,怒了:“你对我表妹做了什么?”
“快些带你表妹离开吧。”宋思扶额,罢了罢手。
再听下去,她脑袋都快炸了。
萧泓云的目光转而变得迟疑了,他看了看宋思,又看了看默不作声的苏斐,一通计较后,他打横将孟心慈抱在怀中,留下了一句多谢后,施展轻功,从屋顶上的那个洞口离开了。
宋思目送着萧泓云消失的身影,良久,转头问:“阿斐,你说他是不是傻,有正门不走,偏要做那梁上君子。”
额,苏斐一时之间,竟觉得她说的话很有道理。
***
跟阿斐一起用过晚膳后,宋思又照例放了回血。
由于放血的次数多了,她自戕起来愈发的驾轻就熟,手起刀落,干净利落。这段时日,正是阿斐最关键的时期,因而,她放血的速度有些勤快。不过,只要等阿斐的身体没有排斥反应了,他的病也就痊愈了。
给阿斐喂了药,又给他塞了两颗方糖,宋思这才拖着灌了铅的两条腿,慢慢吞吞地回了房。
她白日里路走多了,又加上放了血,此时身体虚得很,也没有什么心思洗漱了。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两眼一抹黑,睡它个三天三夜。
正要躺在床上之际,门口突来传来了敲门声。
“这么晚了,谁呀?”宋思疲懒,便扬声问候了一句,若不是重要的人,她就不起了。
“阿姐,是我。”
男子的声音温润清和,如一道暖流,将她的疲惫一冲而散。
宋思掀开被子,忙乐颠颠地跑到了门口。
一打开门,清冷的光辉笼了下来,不仅映出了男子乌黑流荧的眉眼,也将将倒映出了男子手里端举着的那一盆子热水。
水汽之下,波光荡漾的水面,那皎洁的虚影,倒比天边的月亮更要来的梦幻一些。
苏斐稳稳地端着木盆,冲着宋思笑的安暖,“阿姐,我刚刚见你走路有些虚浮,想是白天逛街累着了,便想着取来热水给你泡泡脚。”
他三言两语道明了来意,语气温温软软,宋思听着听着,不由有些恍惚。
还是耳边轻唤的几声阿姐,唤醒了她。
宋思回过神来,热气氤氲中,她极缓极缓地眨了眨眼。透过那薄薄的雾气,她的阿斐仍然站在她的眼前,干净,清透。
哦,她忘了, 阿斐不再是那个守着苍老的杜婉芸的男子了,他回到了她的身边,并将曾经对杜婉芸的好,统统都给了她。
于此,她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看清男子眼底的那抹忧色,宋思让开了个道,说:“阿斐,你真有心,我……很是欢喜。”
苏斐将木盆放置到地上,对上女人怔忪的眼,他无奈地笑笑:“傻站着干嘛,还不过来。”
女人呆呆地“哦”了一声,走到床头坐下。
?
☆、面瘫跟二百五
? 水温正合适,阿斐的手法也很舒服。
宋思安心地任由男子给她泡脚,不知不觉间,困意阵阵袭来。
在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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