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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年岁岁-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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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思安心地任由男子给她泡脚,不知不觉间,困意阵阵袭来。
在她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之后,苏斐出了声,“阿姐可是困了?”
“唔。”女人揉了揉眼,“没有。”
男子动作一顿,仰起脸,烛火微微摇晃,他眉眼间的温柔之色隐隐绰绰,“阿姐,若是困了,就先靠在床柱旁小憩片刻,一会儿好了,我便叫你。”
这话一落,宋思哦了一声,心神一松,眼皮子瞬间就耷拉了下来。
她打瞌睡的模样很是有趣,后背僵着,脑袋直点,跟敲木鱼的犍槌似得。苏斐瞧了片刻,忍不住仰起脑袋,对着她的嘴巴亲了一口。
羽毛般轻微的触感,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睡得正酣的女人没有发现。
而苏斐也被自己偷亲的行为吓了一跳,匆匆给宋思擦好脚,也没有叫醒她,只细心妥帖地将她扶趟在床上,并给她盖好了被子。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之后,他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站在床头,静静地伫立着。
幽幽的光线之下,沉睡中的女人,面色苍白,神色安祥,仿佛永远不会醒来。
苏斐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下意识地伸手一探。
女人呼吸均匀,显然陷入了熟睡之中,苏斐心情一缓,若有所思地抚了抚她的额角。
许久,他又在宋思的额头留下一吻,这才轻手轻脚地端着木盆离开。
***
宋思这一觉睡的很香,醒来后,她似乎还能感受到梦里阿斐亲她的那美妙触感。
她大大伸了一个懒腰,打开门,热烈的阳光肆无忌惮地吻上她的脸,叫她下意识地闭起了眼。
等到眼睛适应了光线的强度,她才重新睁开眼。
霎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往日分工明确的侍从鱼贯而出,齐心协力地搬运着大大小小的物件,时不时传来几声吆喝,热闹的跟赶集似得。她远远瞧着,双剑合璧也在其中,管家一向严肃的脸上也隐约浮现出了笑意。
有侍女见宋思醒了,将一早准备的早餐端了进来,并服侍她用膳。
宋思心不在焉地吃着精致的糕点,目光时不时地往外瞟,末了,她语气八卦地问俩侍女:“外头在忙什么呢,看着好生热闹。”
“小姐,恭喜啊。”俩丫头异口同声道。
“恭喜什么?”
“恭喜小姐要跟庄主大婚了呀。”
额,宋思抬头望了望天,感叹庄里的众人反应忒迟钝。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阿斐早就将这个消息公布出来了,公子多情的小说也拓印了好几万册了。当时,消息甫一传出,外头便掀翻了天,倒是庄里,还是跟平日里一样平静。
现在看来,不是庄里人太过淡定,是他们反射弧太长啊。
不过,迟来的恭喜,宋思很是受用,每听一次,胸口便激荡一回。
一天下来,她整个人飘飘然,如踩在云端。
***
婚礼之事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
宋思在这山庄里头,终于有了很大的存在感。
现在她每经过一人,便有人跟她道一句恭喜,更有甚者,直接改口叫她庄主夫人。
她听得欢喜,便给那些嘴甜的人一些赏赐,一来二去,叫她庄主夫人的人多了起来,她的荷包却瘪了下去。
众人只道这未来的庄主夫人近些日子转了性,变得大方了起来,因而拜访她的人越来越多。到最后,宋思终于有了破产的危机意识,干脆闭门不见客了。
可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宋思无奈,只好寻了个话头出门散散心。
她本是想去找陆老板,但她嫌路途遥远,走不得动。正在犹豫去哪里的时候,脑海里蓦然浮现出了小道士的身影。
对啊,月老庙离山庄不远,她可以去拜访一下小道士啊。当然,在探望之前,她还不忘给小道士捎上了一份薄礼。
到了月老庙,宋思凭着记忆来到了偏堂,没等她逡巡一圈,小道士就端着托盘走了过来。
“施主,请出募资。”小道士眉也不抬,径自打开了那本厚厚的册子。
还别说,看着挺像模像样的。
宋思一拍他的肩膀,“小道士,是我。”
林清玄身形一顿,这才抬起头来。
一看到是宋思,小道士的脸绷不住了,又露出了那标志性的傻笑。
“宋姑娘,你怎么来了。”
“我闲着无聊,便过来看看你。”宋思说着,探过脑袋瞅了瞅四周,“没打搅你吧?”
小道士摇了摇头,很是愉快地道:“没打扰没打扰,今天也没什么顾客。”
宋思收回了脑袋,木着脸,很是认同地点了点头。
在这里请个愿堪称天价,有哪个大户人家有钱没处使,天天来这里挨宰啊。
小道士眼尖,瞄到了宋思身后提着的东西,他有意无意地瞧了几眼,咂咂嘴:“宋姑娘,你手里提的是什么啊?”
“哦,差点忘了,我给你带了我最爱的青梅酒。”
一说起青梅酒,宋思两眼放光,跟猫见了鱼一样兴奋。
小道士听了,忙罢了罢手:“贫道不喝酒的。”他说的认真,目光却没从宋思的手中移开。
宋思恍然:“你是担心喝酒被你师父知道了,会责罚于你吧,放心,我不会告诉你师父的。”她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小道士又罢了罢手:“贫道真不会喝酒。”
他义正言辞地强调着,却伸长了脖子,脑袋几乎要凑到宋思的手上。
这意思,到底是喝还是不喝啊。
宋思吃不准他的意思,只好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试探地问:“那你想吃啥?”
***
月老庙的某个角落。
二百五跟面瘫席地而坐。
两人围成一团,中间的一方素帕上, 放置了一只烤鸭跟一碟瓜子。
面瘫自斟自饮,喝着她最爱的青梅酒,眼皮子一掀,对面的二百五正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鸭,白面书生似的脸上泛起了称之为幸福的表情。
宋思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搁下酒杯,“小道士,道士不都是吃素的嘛。”
她其实想说的是,青梅酒是她特意为他准备的,烤鸭才是给自己准备的。
小道士吃的欢快,都来不及回应她,等到将手里的鸭腿解决后,他才吮、吸着大拇指回:“我跟师傅不讲究这些。”
说罢,他出手迅速,又撕下了一只鸭腿,正要将鸭腿放入嘴里,他后知后觉地发现鸭腿一共就只有两只。
为什么鸭子只有两条腿呢,都不够他吃的。
小道士满脸不舍地看了鸭腿一眼,这才慢吞吞地将鸭腿递到了宋思的眼前。
“宋姑娘,还是你吃吧。”
他说的很是慷慨,可那圆溜溜的可怜的小眼神,让宋思不由地想起了凌烨。
凌烨那只猫装可怜时,可不就是小道士的这副小样儿?
一想到凌烨,宋思这胸口便有些空,仔细一算,凌烨离开了也有一个多月了。老实说,她还真想它了,可有些事,不是想想就会有的。她只盼时间过得久一些,日子久了,有些事,就能忘了。
宋思给自己到了满满一杯酒,“不了,我嗑瓜子就好。”
小道士一听,开心不已地将鸭腿塞入了口中,没有发现女人稍显落寞的眼神。
他那容易满足的表情落入了宋思眼底,叫她不由地心生羡慕。
酒过饭饱,两人开始唠嗑。
宋思:“小道士,你做这行应该很挣钱啊,怎么见了肉跟狼见了羊似得。”
小道士:“师傅叫我吃饭只能吃三分饱,这样有利于修道。”
宋思:“原来如此。”
片刻后——
小道士:“宋姑娘,你为什么叫宋思啊?”
宋思:“怎么了?”
小道士:“宋思的谐音是送死,多不吉利。”
宋思听了,竟无言以对。
***
往后的日子,宋思有事没事往月老庙跑,每次都给小道士带吃的。一来二去,两人之间产生了深厚的革命性友情。
然而,这些吃的,都是她从伙房偷来的,次数多了,掌事的便多留了个心眼。
待发现罪魁祸首是未来的庄主夫人之时,掌事第一时间就禀报了苏斐。
于是,某一天晚膳时,苏斐状似无意地提起了这事儿。
宋思心虚,也不等苏斐将事情揭露出来,便主动将事情的经过抖了出来。她重点讲述了小道士有多么可怜,每天都吃不饱,她是心软才去接济的。
苏斐侧过头,神色认真地聆听着,末了,他抬眼看她:“阿姐,交朋友是好事,不需要隐瞒的。”
宋思连连称是,心下叫苦。
她也不想去偷啊,可她还没提起这茬,众人就凑了上来跟她道恭喜。宋思知道,他们都是来讨赏钱的,为了不给他们宰,她只好想到了偷。
其实,她也很无奈啊。
正在她暗自腹诽之际,身旁的男子又道:“阿姐,那个小道士,模样……生的好吗?”
宋思还在想着怎么守住自己的银子,闻言,想也不想地道:“长得挺俊的。”
她洞府还有多少颗夜明珠来着?宋思掰着手指头,默默地数着。
苏斐面无表情:“阿姐,婚礼将至,你且好好准备着,至于外出的事情,暂时还是搁浅吧。”
“啊?”宋思一愣,“小道士还等着我明天给他捎桂花酥呢。”
某人抽动了下嘴角,低下头,将一筷子大蒜放到了她的碗里。
宋思放下手指头,瞅了瞅蒜苗,又瞅了瞅某人,还待说些什么,对面的男子生硬地吐出了俩字:“不准。”
“啥?”
她睁大眼睛,面瘫的脸显得有些白痴。
苏斐清雅的眉间闪过一丝恼意,当即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大蒜:“这些日子,你要乖乖待在山庄。”顿了顿,“不准出去。”
“……”
宋思仿佛能够看到在未来的几天,她的积蓄哗啦啦如流水般抽走。
?
☆、大婚前夕
? 宋思就在山庄里长待了下来。
婚期将近,她每天想的最多的,还是怎么在众人的虎视眈眈之下守住她的财产。
她脸皮厚,一有人跟她道喜讨赏,她就装疯卖傻,久而久之,人潮退散,她也落得耳根清净了。
守住了银子,她自然开心,但叫她更开心的,还是阿斐的陪伴。
自从她不三天两头往外跑后,阿斐几乎每天都来陪她,两人也不做什么,就是坐在一起聊聊天。次数多了,宋思反而有些疑惑,问他怎么不去处理公务了,苏斐就说事情都忙完了,想陪着她。
对此,宋思表示很高兴。
两人的相处模式跟在洞府差不多,除了地点变了,苏斐一如既往地对她好。
无为山庄到底比不得洞府,人多了,规矩也多了,宋思在这里束手束脚,哪有在洞府来的自由散漫。
苏斐知道她无聊,为了给她解闷,他特意请来了一个戏班子,每天变着戏法地逗她开心。
宋思喜欢晒太阳,可是阿斐给她做的藤椅留在了洞府,她睡其他的椅子又睡不习惯。苏斐知道了,二话不说,又亲自给她做了一把。
诸如此类的小事,足见苏斐的细心。
***
女人躺在藤椅上,慢慢地摇啊摇,摇啊摇。
台上的戏班子正在卖力表演,身边的阿斐在给她剥瓜子,温热的阳光洒落下来,宋思有些昏昏欲睡。
有低沉的男音在耳边回荡,幽幽的,听着不真切,“阿姐,困的话,先睡一会儿吧。”
“唔。”女人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
男子悄悄扬起了衣摆,给她遮了遮落在脸上的阳光。
宋思察觉到了,沉重的眼皮垂下的一瞬,嘴角慢慢地勾起了一个弧度。
此生,大抵是圆满了。
***
婚礼前几天,逍遥了一阵子的宋思终于想起,她的嫁衣还在陆荣那儿,也不知道陆老板靠不靠谱。
把这事儿跟苏斐说了,苏斐叫她安心,他派人去陆老板那儿问一声。
没多久,苏斐派的人就回来了,并将陆荣的原话带了回来。
“宋思啊,你真是我的福星啊,我第八房小妾终于有喜了,这些日子忙着给她安胎,耽误了会儿工夫。你的嫁衣还有一些细节需要处理,等我处理好了,我亲自给你送过来。对了,我儿子是你给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才是我儿子他妈,等他出生了,我一定让他认你做干娘。”
侍卫学着陆荣的嗓音,掐着嗓子,依样画葫芦地背了下来。
宋思没有想到能够得到这么一个好消息,很是为陆老板感到高兴。
一旁的苏斐来了一句:“你什么时候给陆老板送了个儿子?”
宋思收了收下巴,“哦,此事说来话长。”
“你慢慢说,我慢慢听。”苏斐着重强调了慢字。
宋思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男子语气的转变,她将陆老板的原话回味了一番,这才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敢情阿斐以为陆老板的儿子跟她有关系?
“你误会了,他儿子在他小妾的肚子里呢,跟我没有血缘关系的。”宋思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又跟着摇了摇手。
苏斐抓住了她乱摇的手,“说吧,你对陆老板做了什么?”
于是,接下来,宋思就滔滔不绝地将她无意中采到送子果之事告诉了他。
宋思虽然是面瘫,但不能掩盖她话唠的本质,把本可以用一句话概括的事情扩充到了三页纸之多。她说的唾沫横飞,苏斐只安静地听着,偶尔给她递上一杯茶润润喉。
等到说完了,宋思见苏斐沉默,便又小声地补充了一句:“阿斐,你放心,我不需要送子果,也能生出孩子的。”
“……”
只听扑通一声,某侍卫倒地不起。
***
陆老板紧赶慢赶,终于在宋思大婚的前一晚,将她的嫁衣送了过来。
彼时,无为山庄灯火通明,大红灯笼一个挨着一个,将偌大的山庄点缀成了一片花海。侍从们忙上忙下,准备着明天所需要的吃食,喜婆提前到了场,正跟宋思讲解成亲所需要注意的事项。
山庄上下百号人,竟没有一个人闲着。
陆荣的到来,无疑解救了宋思,她终于有借口摆脱喜婆的唠叨了。
把陆老板拉进了屋,宋思不忙着看嫁衣,就顾着跟陆荣倒苦水了。
“陆老板,你们成亲是不是都这么麻烦啊,我刚刚试戴了那凤冠,比我脑袋还重。”宋思揉了揉抽痛的脑门,抱怨道。
陆荣小心翼翼地将新嫁衣取了出来,肉肉的胖手摸了摸那繁复的云锦,对于宋思的抱怨一概无视。
他的每一件作品,都是他的孩子,谁也没有他的孩子来的重要。
没得到回应,宋思只好抬眸看向陆荣,却发现他正用充满爱意的目光抚摸着她的嫁衣。
她心下一阵恶寒,赶忙从他的手里抢过了嫁衣。
陆老板心疼,抖着双下嗷嗷叫:“你轻点,别弄坏了我的心血。”
宋思:“……”
摊开手下的嫁衣,引颈相交的两只鸳鸯就露了出来。陆老板的绣工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鸳鸯的羽毛纹路华丽而复杂,栩栩如生。整套嫁衣是鲜艳的火红色,那如有生命一般的红,令人惊艳。
宋思一向喜欢鲜艳夺目的色彩,只一眼,便忍不住心生喜爱之情。
陆荣见状,得意非凡:“我保证,这一套嫁衣,是绝无仅有的一套,才不是那粗制滥造的仿品。”
宋思听了,喃喃道:“我明天穿这一身,阿斐见了,一定会被我迷住的吧。”
“那是自然了。”陆老板自信地附和道。
“嗯。”女人点点头,“这件嫁衣,虽然不如我原先那件精美,但也算不错了。”
陆老板不服气,作势要把嫁衣抢回来,“那你穿你原来的那件吧。”
宋思将嫁衣藏到身后,讪讪:“陆老板,别生气,我开玩笑的。”
陆荣这才作罢。
因为宋思不想出去受那喜婆说教,她便拉着陆荣在屋里多逗留了一会儿。
两人对桌而坐。宋思给陆荣倒了一杯茶,然后也给自己添了一杯。
忽明忽暗的烛火之下,陆荣摸着茶杯,也不喝,只是努力睁大那双小眯眼,仔细地盯着宋思看。
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很古怪,可他却一点也不讨厌她,真是奇怪。
“陆老板,怎么了?”宋思疑惑道。
“没事。”陆荣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要成亲了。”
“你还不是要当爹了,我还没跟你说声恭喜呢。”
一想起那将要出世的儿子,陆荣就忍不住喜上眉梢,将茶水一饮而尽后,他擦了擦嘴:“宋姑娘,真是谢谢你了,你帮了我的大忙啊。”
宋思摆摆手:“小事一桩啦。”
见她不在意的样子,陆荣笑呵呵地给她倒了一杯茶,“来,我们以茶代酒,祝我们都能心想事成。”
“好,心想事成。”
***
陆老板离开之际,宋思留他,顺便想让他参加她的喜宴。
陆荣也很想参加,但是他明天要出一趟远门,是关于生意上的纰漏,事情有些急,他耽误不得。
宋思虽有些遗憾,也表示理解。
送别了陆荣,她回到满是喧嚣的庄里,迎面而来的喜婆嘴角边的一颗黑痣妩媚动人,她扯了扯嘴巴,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忙到后半夜,喜婆终于放过了她,此时离天亮,也不过只有两个时辰了。
宋思觉得有些累,便想抓住这两个时辰,小睡一会儿。
回房间的路上,月色朦胧,风随影动。
女人浑浑噩噩的走着,步伐虚浮,也许是眼皮子太过沉重,在转过一个拐角时,她一个不注意,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身体习惯性地前倾,她连用法术的力气都没有,只能闭上眼,不去看自己接下来的惨状。
然而,预期的疼痛没有传来,而是跌进了一个香香暖暖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她的鼻尖,宋思不需要睁眼,便知道是阿斐。
可她实在是太困了,被阿斐抱着,她懒得睁眼,只迷迷糊糊地问他:“你怎么来了?”
喜婆可跟她耳提面命了很久,说是新郎新娘成亲前的三天不能见面。
男子温热的指尖抚过了她的眉眼,语声轻喃:“我不放心你,就过来看看。”
还是她的阿斐好。
宋思在苏斐的怀里蹭了蹭,不舍得起来。
“阿斐,你不知道,这三日,我过得是什么日子。”那对她来说,真是惨无人道的惩罚啊。
男子刮了刮她的鼻子,轻笑:“我这三日,跟阿姐你是一样的。”
宋思听了,精神一振,猛地睁开了眼:“你不会也被喜婆教导成亲的礼仪吧。”
见阿斐点了点头,宋思心理平衡了。
苏斐哪能不明白她在想什么,当下就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试着放开怀里的女人,可她将他当成了一棵树,死死地扒着不放。苏斐不明其意,低眸瞧去,却见女人面瘫着脸,眼眸晶晶亮,似乎有些不怀好意。
果然,下一刻,宋思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前,还拱了一拱,声音嗡嗡的:“阿斐,我走不动了,你抱我回房好不好?”
“……”
“好不好?”宋思不放心地又重复了一遍。
苏斐:“阿姐,要矜持。”
“……”
?
☆、拜堂
? 最终,宋思心满意足地由苏斐抱了回去。
她本起了色心,有意染指她的夫君,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只好作罢。
两人和衣躺在一张床上。
宋思乏了,干脆闭上眼,任由睡意向她袭来。
听到身旁没了动静,苏斐微微侧过头,安静地朝她望去。
没了那双笑眼做点缀,女人的面孔如一张僵木,泛着冰凉跟死气。
可他知道,女人之于他,是不同的。
他来到这个世上,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她。往后几千年的岁月里,他们朝夕相对,以姐弟相称,可他隐约能够感觉到,她是喜欢他的。
不是姐弟间的那种喜欢,而是男女之情。
可这样的感情,却让他感到迷茫,为了逃避她的爱,他选择了离开。
为什么会慌不择路地逃离呢?男子指尖抵着唇畔——太久远的事了,他都忘记了当时的心情。如果,他知道他们之间会有这一天,他还会选择离开吗?
这个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他只知道,再过两个时辰,他们便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夫妻啊。
唇齿间呢喃着这两个字,男子看着她的眸光由浅转浓。
烛火摇曳下,男子的手,悄然握住了女人冰冷一如往昔的指尖。
***
喜婆是在宋思的房里找到两人的。
看到本应该分开三日的新郎新娘睡在了一起,喜婆又拉又推地将苏斐推到了门外,转身对着睡眼惺忪的宋思一通说教。
宋思一律左耳进右耳出。
半天的光景很快过去,宋思摇了摇僵硬的脖子,脑袋上顿时传来了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响动。
喜婆忙跑过来让她不要乱动,宋思乖乖应着。
有侍女将铜镜拿了过来,宋思扶着头饰凑过来看,待看到铜镜里的妖精后,她吓得差点将桌前的红枣桂圆端了。
说好的杏仁大眼、樱桃小嘴呢?
她怎么只看到了血盆大口跟脸颊上顶着的两坨胭脂啊。
这喜婆的化妆技巧未免也忒差了。
宋思将铜镜一阖,作势要擦掉脸上的新娘妆,侍女赶紧拦住了她,一个劲儿地劝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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