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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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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婚姻背叛的切身之痛,多年沉浮于商海政界,静观社会飞速变迁,齐建华从没想过要以牺牲儿子的婚姻幸福换取某种既得利益,即便有这样的人源源不断找来,也多被他一口回绝。不知内情的大都以为齐建华挑媳妇眼光太高,齐家这桩婚是极难高攀的,其实粗粗扫过齐建华发给儿子的征婚邮件不难发现,干净而纯粹的恋爱,两情相悦的婚姻,怕是他内心深处许给儿子最为珍贵的承诺。
现下,他澎湃于自己为人父的豁达开明,重新捧起掌上电脑盯着屏幕,嘴里却仍是不住絮叨着:“这小子!居然有女朋友了!”
女朋友?!
张宜站在男女更衣室的连接处,费劲甩开了齐庸正的手,她无意与他辩个是非高低,一心只想赶紧干完眼前这个“领导”交派的活早点回去。几天来她受得惊吓刺激已经够多,云霄飞车似的起伏翻落实在不适合她。面对他一次次的试探进攻,她无力招架节节败退,如此继续下去,她不敢想象自己会被他逼进哪步田地。她从菜篮里再次掏出塑料袋硬塞进齐庸正胸口,转身要走时,竟被他狠拉回来结实抱住。
“啪”,真空塑料袋受地心引力作用,和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几乎在同时,发生亲密接触的还有他和她,的唇。
几两白酒,经过这一阵的折腾,大概点燃他压抑太久的欲~火,吻她,是他抱她入怀后得寸进尺的身心诉求。当她的剪水双瞳轻柔地扫过他,回齐建华一句“好”的时候,他更加坚定了吻住她的欲望和决心。
她是他的,如果她还有多少的不确定,他都会用何其温柔又何其霸道的吻向她证明。
此刻,他将她抵在松木墙板上,紧攥住她的手腕向上拉伸,身下,是她再难进退的娇小身躯,只等他稍一低头,便衔住她微翘的唇,细细品味。
浓烈的酒味自他的舌尖送抵她整个口腔,天旋地转间她意识到他的侵犯,再想抵抗,为时已晚。她低吟着发出“恩”的一声表示抗议,但此刻在他听来已成撩拨情~欲的信号。
他越发肆无忌惮地撬动她的舌,沉重的呼吸声将他带到犯罪的边缘。
如此流畅的攻击,让毫无防备的她自乱阵脚,慌乱间迎敌的结果是,被他攻城掠地,片甲不留。
许久,他恋恋不舍地离开他的城,却仍在城边逡巡忘返,他抽空些力道反复碾压她肿胀饱满的双唇,直到身后有人发出极不确定的一声:“呃。。。。。。”
他隐着怒火中烧的眸子放开她,回身看向披着浴袍的邱添和不远处只着泳裤的佩里,板着脸说:“有事吗?”
他这是做戏。邱添这么想,他这绝对是在做戏给她看,不然怎会在见到她之后的这么短时间里,揪出个一脸惘然的女孩往死里吻。他这样做是值得原谅的,她为他开脱,因为她也曾经这样做过,伤害彼此的初衷仍是因为爱。
“没事。”
邱添高傲地走了,旋一个孤绝的背影,带着些落寞地走了,这是她希望他可以接收到的讯息:她在意,却并不十分在意,她原谅,但不会百分之一百地原谅他。
张宜又失算了。她原本打算在他放开她的一瞬给他一个巴掌——如果下不去手,至少也要用怨恨的眼神瞪着他。而现在,他在放开她的一瞬回头看向另一个女人,待他回过头再看她的时候,她的眼神已全然变了,变得失魂落魄,心旌荡漾,情难自禁。
“喜欢?”
他捏起她的小下巴,拇指轻轻揉搓着。言语间如同偷了腥的猫,甚是满足。
她筑城的根基极其脆弱不坚,他轻轻一晃,她摇摇欲坠。脑海里无数举双手投降的小人害她差点回他句“恩”。
幸而她还是有些节气的,她别开下巴,挣脱了他得意间放松力道的手,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塑料袋丢给他,大步向外走去。
“等等我!”他说:“你拿错了,我和你一起回去!”
“。。。。。。”
又被设计了!她张宜又被设计了!
她简直要被他气炸了!
她想,他应该一早就发现她拿错了,却一直不说明,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他的阴谋。他引她这样毫无防备的自投罗网,令她方寸大乱,束手就擒。
是的,他笑,她又被设计了,其实那个塑料袋里装得,的确是他的泳裤。
他一路随她回去,不过刚刚知道了她胆小怕黑的毛病,找出个理由送她而已。
一前一后的脚步声穿行在曲折的山路间,路灯映射下,他踩着她斜长的影子,望着她负气倔强的背影,心柔如水。他在身后轻轻唤她,张宜。。。。。。她听见了却没回应,迈着大步头也不回地一路向前。
他其实无所谓她的回应,只说给自己听——张宜,我会一直陪你这么走下去。。。。。。
齐庸正多年来一向性能良好的生物钟,在酒后的第二天清晨失灵了。睁开眼,已是八点。若不是手机短信滴滴响个不停,他没准能睡到下午。
揉了揉有些昏胀的头,他极不情愿地摸到手机,点开来看,发件人齐建华:
我们已回,安好勿念。另,有时间带张宜来家里,一起吃个饭。
齐庸正坐起身,背靠床板回了个“好的”。老爷子对张宜甚是欢喜,并不出乎他的意料。匆匆起床冲了个凉,他换上身运动装走进餐厅,团队训练九点在山后的素拓基地准时开始,与此时餐厅里的冷清不同,素拓基地早已人头攒动彩旗飘展,抽签、点名、列队、分组。。。。。。热烈高涨的气氛丝毫不逊夏日皎阳,齐庸正吃完早饭循声过去,一眼便看见了混迹在人群里的张宜。纯白的短袖T恤外套一条略显肥大的背带牛仔裤,衬得她越显平扁瘦小,丸子头顶在脑袋上,看上去如同十七八的高中生。
抽签分出的队伍正在素拓师的带领下熟悉场地,耀南远远看见了齐庸正,叫了声“齐会长”迎上来。
“分完组了?”
“恩。”
“她在哪组?”
王耀南顺着齐庸正微抬的下巴看过去,场地中央的高台下,张宜正在帮身边的同伴系着红绳。
“B组。”
“把我也分到B组吧。”他说着已向她的方向走去。王耀南心领神会,很快便安排妥当。
15
15、15 。。。
“B组队员,B组队员,请注意,这位是咱们组新加入的队员齐庸正!”
B组素拓师脆亮的嗓音自他胸前佩戴的便携式扬声器传出,正在为第一个素拓项目“信任背摔”做准备的队员们纷纷停了下来,有几个眼尖的橡皮糖一样粘上去:齐会长,咱们一组!齐会长,昨晚休息的好吗?齐会长,您站这来!这安全些!
1。6米高的台板后方,B组里的7个女性队员正互相帮忙捆住队友的双手,这样当她们从高台上向后倒下时,手臂不至于挥打到台下伸手托住她们的队友。
“齐会长!齐会长和我们一个组!”
“哪呢?”
“前面,你正前方!”
“齐会长好!”
几个队友伸出捆绑好的双手冲高台前面挥舞着,整个身体随之晃动的样子有些滑稽。齐庸正的目光穿过高台看过来,微笑着冲他们点点头。张宜的小身板藏在她们身后,只露出一条蓝色仔裤的裤缝。听着队友们自她耳边激动莫名地呼唤齐会长,她低头看向捆在手腕处的红绳,觉得自己全身仿佛都被这红绳捆住似的喘不上气。
年近三十的大龄剩女,贝壳挑挑拣拣早已到了海岸线的尽头,如今突然蹦出个最大最闪亮的,理应毫不犹豫地拾起珍藏。她这番左思右量无非认定对方是个厉害角色,深知一旦放任自己义无反顾便是万劫不复了。她曾经能够跌倒再爬起,是因为那时她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和精力养好伤口。可如今,她早已失去只为爱而再爱一次的勇气和胆量,如同即将开始的信任背摔,没有足够的无条件的信任,便没有两眼一闭从高空自由落体时失重体验的快感。
她以为自己老得,已过了追求这种快感的年纪。
在素拓师的指导下,高台下的男队员们手手相连搭起托网,素拓师仔细检查后冲高台上短促地吹了声口哨,第一个体验背摔的中年女人背对地面站了半天也不敢向后倒去,“别怕,充分信任你的队友,下面很安全!”
话是这么说,但还是没见她动。
第一个啊!她可是第一个啊!下面搭得牢不牢,接得稳不稳,都拿她当试验品啊! 她想着自己上有老下有小,若是没接住摔个半身不遂,谁管她下半辈子啊!她回身看了眼台下翘首以盼的队友们,冲素拓师摆了摆手说:“对不起,我不行,真的不行。”
素拓训练里,这样心理素质差、临阵脱逃的队员素拓师见得多了。他并没有勉强,只是冲她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换后面一个。
张宜站在队尾,还没蹬上台阶,无法切身体会站在台上的心理压力,前面陆续又有两个年纪稍大一些的队友宣布放弃,倒让她有些期待起来,当真有那么可怕吗?不试试又怎会知道?
“我叫马晴,我准备好了,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四个女生壮着胆子,喊出的口号并不雄壮,倒是下面搭人床的男队友们憋了半天劲,整齐地大吼了一声:“我们准备好了!请相信我们!”
“啊!”
一声尖叫后,叫马晴的女生蜷着身子落下去,因为姿势不规范,身体结结实实撞在队友的手臂上,痛苦的表情让大家都意识到,这个项目并不好玩。
素拓师赶紧向台上仅剩的三名队员喊话:“把自己想象成一块铁板!身体一定要绷直了倒下!切记啊切记!!”
好吧,把自己想象成一块铁板!
张宜蹬上台阶,如同跳水运动员一样走到台口边缘,定定看了眼人床里的齐庸正,旋即转过身,高声喊出那句:“我叫张宜!我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我(们)准备好了!请相信我(们)!”
他的声音,夹在他们的声音里,不特别响,却异常坚定,不特别有辨识度,她却听得清楚。她用尽全力绷紧身体,紧闭上双眼向后倒去,飕飕凉风自她的背后涌至耳边,自由落体的危险与无阻使她大脑一片空白。
除了信赖,她别无选择。
“啪”的一声闷响,张宜带着失重的惊恐倒入了队友们牢固的臂弯,她在他们的欢呼声里睁开眼,瞳孔上方不足二十公分是他璨笑的眸,队友们纷纷撤开手臂将她放下,只有他的手臂仍揽在她的肩。
“我准备好了。”他说。
她鼻子有点酸,自由落体后脚踏实地的感觉令她飘飘然,她不太自然地把手揣进裤兜里反复摩挲着,低低地说:“我知道。我相信你。”
他傻愣了几秒,眼里飞逝而过各种款款深情,但他更快地抱住了她,几欲将她揉进身体。
“你,你别这样,大家都看着呢!”
张宜顾不上鼻子撞得生疼,使足了劲想要推开他,身边陆续有些队友开始窃窃私语,让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齐庸正皱眉看着怀里的小东西抽筋一样来回扭动,不情不愿地放开手,目送她一路小跑重又回到女性队友的中间。
被分在A组的徐晓惠看得真切,她得意地冲王耀南挤了挤眼,径直走到张宜身边说:“走,张宜,一会包饺子比赛,咱俩先去食堂准备着,这么多人吃,我怕来不及。”
“好!”
张宜痛快地应下来,心下对及时出现的徐晓惠满怀感激。
身后,齐庸正恶狠狠地瞪向徐晓惠抛来的鬼脸,懊悔怎么就千挑万选了个如此忘恩负义的人一起共事,难得他与张宜的爱情小花初初绽放,柔嫩娇弱间怎能经得住她来一阵风霜雨雪。
“张宜?”
“恩?”
“你是不是有点喜欢咱们会长?”
“。。。。。。。”
餐厅里,大厨将成袋的面粉倾倒在硕大的不锈钢操作台上,加水,活面,动作流畅利落,张宜出神地看着那堆任人揉捏的白面粉时,被徐晓惠过于直白的提问噎了一下。
“其实他曾经特别不招人喜欢,略有好转也就这两年的事,还好你们认识的晚。”
“。。。。。。”
张宜闹不清徐晓惠为什么突然对她说这些,自己又答不上,只得听。
“我们是小学同学。巧得是,十几年后在伦敦又遇上了。”徐晓惠从大厨那分了块面坨,一边按压一边说:“不过无论是在小学还是在伦敦政经学院,他都是极不招人喜欢的类型。寡言少语,尖酸刻薄,眼睛长在头顶上,都不知如何正眼看人。”因为使劲揉面,当她说到“极不招人喜欢”以及“尖酸刻薄”的时候,带着强烈的重音,似是把齐庸正当成了手里的面坨泄恨。
张宜轻笑一声,冲徐晓惠说:“难道现在不是吗?”
“现在可好太多了!其实帮扶会对他的帮助和促进很大,他的一切与人相处的哲学和道理也是这三年才慢慢学以致用。之前。。。。。。嗨,和你说这些也没别的意思,旁观者清,我只是想凭一个女人的直觉以及对他的些许了解告诉你,并非只有你一个人经不起折腾,他也一样,没准比你还脆弱。”
点到为止。徐晓惠没再说下去。
她没再说小学时被亲生母亲抛弃的齐庸正是如何忍受同学们刺耳的嘲笑,大雪封路当所有同学都被挨个接回家时齐庸正是如何把在学校的铁门边望眼欲穿,六一儿童节学校发的那一小块奶油蛋糕齐庸正是如何小心翼翼地包起来带回家,也没说在伦敦的红灯区齐庸正是如何踹飞邱添身边的男人又反被那些男人狠狠暴打,生平第一次踏进警察局,居然还是伦敦警局的齐庸正是如何熬过那里一个个白天黑夜,被学校勒令在青年创业慈善总会做义工的齐庸正是如何反思与自省自己走过的路,再三请求她一同回国创立帮扶会,回国后的齐庸正又是如何用了无数个日日夜夜不眠不休的工作逐渐抚平了斑斑旧伤。
都过去了,不是吗,徐晓惠看着若有所思的张宜,只希望她能许他个风和日丽的明天。
“啊!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
“洗手去洗手去!”
“这个我拿手!咱们比比?!”
“比呗,还怕你不成!这次我们队赢定了!”
结束了户外拓展的队员们一窝蜂涌进食堂,迅速进入了包饺子比赛的热身阶段。案板上,两块硕大的面坨和两大盆调好的肉馅左右分置,只等厨师长一声令下,便开始A、B组间的终级对决。
齐庸正抱手站在徐晓惠身边,冷声道:“用我的人,你报批了吗?!”
徐晓惠睥睨他,“办公室恋情,你报批了吗?!”
“不需要!”
“你等我给你散出去你再看需不需要。”
“改天叫上傅军,一起吃个饭。”
“怎么着?想讨好我了?”
“我突然记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或许傅军特想知道。”
“你。。。。。。敢!”
他齐庸正有什么不敢的,甩给徐晓惠一张“不信试试看”的臭脸,齐庸正慢慢踱到张宜身边,冲正在埋头捏饺子的张宜说:“一会一起走,我送你回家。”
稍一使劲,手里的饺子破了肚。张宜看着钻出脑袋冲她咧嘴笑的肉馅,赶忙揪了块面皮补上。
“这个挑出来,一会最后下,我吃!”
齐庸正自她手里夺过肚皮凸出一块的异形饺子,小心翼翼地搁到自己面前,垂眼时看见张宜通红的耳朵根,自己一向稳健的心脏竟会擂得咚咚响。
若不是场里揪剂记子擀皮包饺子乱成一锅粥,怕是她早就听见了。
“齐会长,别光看不动手啊!吃现成的谁不会!”
徐晓惠不知何时晃过来,打趣道。
齐庸正瞪她一眼,见她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隔了半晌闷闷道:“不会包。”
“不会学啊,这不有个现成的老师吗,看人张宜,包得多好!”
这下,张宜也不得不停下来瞪她了。见她还是没有要走的意思,张宜从案板上拾起三片队友擀好丢来的饺子皮,分给齐庸正一片,徐晓惠一片,自己留了一片在手里,说:“一起包吧。”
“我是A组的,我可不来你们B组当叛徒!”
徐晓惠托着手里的饺子皮走向工作台正对面的A组队伍里,煞有介事地包起来。剩下这厢张宜一把抢过齐庸正手里的饺子皮,十分不满地斜睨他:你居然没洗手?!你怎么不早说!快点洗手去!!
16
16、16 。。。
齐庸正出差了。
从玉泉山庄回来的第二天,张宜正在原单位周一例会上汇报近期工作的时候,齐庸正登上了去新加坡的飞机。
东南亚四个国家,五天走完。
王耀南看着被齐老大改得面目全非的行程安排,不胜暑热,冒着大滴的汗珠分别致电三家航空公司改签机票,联络相关机构更改接待时间。这时候,其他人正在玉泉山庄的餐厅里热火朝天的包着饺子。
一个月前早已订好的行程分明是四个国家,分七天走完。
临了突然修改行程,实在有悖他一贯的行事风格。
好在东南亚某些的国家的办事效率实在让人不敢恭维,齐庸正更改的行程对于压根还没拿出接待方案的他们而言,影响微乎其微。
齐庸正出差的消息,张宜是早上从单位开完会,匆匆赶回帮扶会准备向他汇报有关项目调研的安排时才知道的。
敲他办公室门,没人应。拧了拧门把手,锁着。
“齐会长呢?”
她回到助理办公室问王耀南。
“出差了。。。。。。他没和你说吗?”
没有。他昨天送她回去的路上自己开得车,除了问她住哪,怎么走,让她好好休息,临了又搂着她恋恋不舍地来了个结结实实的吻别,再没别的。
“去哪了?去几天?”
“东南亚四个国家,五天。”
为什么不说?暂且不论他们算不算男女朋友,就是上下级,领导出差前也会向下属通报出差事项并安排布置好工作。王耀南都知道,为什么单没和她说?昨天回去一路上有的是时间和机会,为什么他只字不提?
张宜心里一时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各番滋味交互串杂,为他一次次的故意而为之,如同她是个任他摆布的玩偶,丝毫不曾考虑过她后知后觉之后的感受。原本上午开会时刘振中提出希望她可以与大成范总一起去内蒙调研,她还犹豫了一下说要回帮扶会向齐会长请示。刘振中表示理解并没要求她立马回复,可现如今让她找谁请示去呢?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也没见打半句招呼,她还请示个什么劲呢?
下班前,张宜打印出李晶传来的调研方案,给王耀南存一份,自己装包里一份,对王耀南说:“齐会长不在,我就向你报备吧。单位派我去内蒙参加项目调研,后天走。明天我要回单位和大成确定调研的具体事项,就不过来了。有什么事咱们电话联系。”
“你要不给齐会长去个电话?他这会应该到新加坡了。”
王耀南见张宜脸色不太好,试探着问。
“有必要吗?”
王耀南懵在那,因为实在搞不清眼下的状况,半天也不敢说出“有必要”三个字来。这二人,前后脚互不通气的走了,难不成吵架了?不应该啊,昨天下午回城时不还好好的?齐会长把司机老钱赶上了大巴车,在众目睽睽下将张宜牵进车里亲自驾车扬长而去,害他一路上经历着各个部门轮番拷问的摧残和折磨。这前后短短不过一天的时间,怎么就。。。。。。
他左右为难地接过张宜递给他的调研方案,呐呐地说不出话,做不了主,只得由着张宜收拾完东西到点下班。
“那个,去几天?”
眼见张宜推开门,他赶紧问。
“方案里有!”
“咚”的一声,办公室木门赌着气关上了。王耀南颇无奈地翻开手里的调研方案,时间、地点、参加人员、调研内容、联系人电话写得清清楚楚。他叹了口气,打开会长办公室,将调研方案端端正正地放在了办公桌中间。
第二天的碰头会开得并不顺利。调研方案之前都是李晶和萧毅在做,张宜和范长江基本没有经手,等到他们开会专门研究时才发现,还有不少地方没有敲定落实。其中有两所高校的学生会主席根本还没联系上。
张宜憋着的火蹭一下窜上来,板着脸对李晶说:“没联系上怎么到现在才说!早干吗去了!你是打算让我和范总白跑一趟还是等到去了学校门口现打电话?!联系不上可以换人,对这个项目不感兴趣的根本不用勉强,但这些情况你应该及时反馈,明天就出差了,你今天才说,不是开玩笑呢吗!”
在场的谁也没见过张宜为工作上的事动这么大的肝火,等她厉声喝完,众人全部埋头噤声中。
“是什么原因呢?”
过了好一阵,范长江用他温和的嗓音缓和了些现场气氛。
“学校放假了,这两个学生会主席家里都是牧民,咱们之前又一直没能确定调研时间,人家等了一阵,见没有消息,就回草原参加那达慕了。”
“什么那达慕?”
张宜蹙眉问。
“蒙古族的一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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