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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为天下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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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来找你们去报仇,我就是。”慕茵抹了一把眼泪,无助地看向齐晦,齐晦便替她解释道,“就是我方才说的那些话,再者,慕茵希望能让分出去的慕家子孙认祖归宗,修入慕家族谱,世代相传。”
慕茵满目渴求,似乎觉得齐晦提得太早了,也许过些日子慕清能觉得她是个好人,更容易答应些。不料慕清微微一笑:“父亲要我带一句话,说他很想见见你。其实本家到我们这一代,也是枝叶凋零,就剩我一个独生子,如今他多了一个侄女十分高兴。出门前还与我说,将来为你招婿入赘,慕家又能开枝散叶。”
“招婿入赘?”慕茵呆呆的,完全没抓着堂兄这番话的重点。
齐晦道:“慕清的意思是说,待时局稳定,慕家重新正名,就会将两本族谱合并,让你们认祖归宗。”
慕茵一怔,猛地冲向慕清,拉着他的手不停地晃:“是真的吗,你们答应我了。”又团团转地说,“我的族谱放哪儿了,我放哪儿去了。”
齐晦从抽屉中拿出来,说庞峻那一本他已经扔了,只要留他们自己家的就好,慕茵接过翻到最后自己和哥哥的名字,一时泣不成声。到底是个女孩子,这般伤心十分可怜,慕清想了想便走上前,将她搂入怀中,安抚道:“逝者已矣,你的父兄若知道你现在有所依靠,一定会安心,往后我和齐晦会保护你。”
慕茵抽噎了一阵子,渐渐平静,把他们家的族谱小心翼翼递给堂兄,胡乱揉了揉脸颊,便说:“哥哥们继续谈要紧事吧,我要去陪着嫂嫂了,我也会好好保护嫂嫂,不让别人伤害她。”
小姑娘一溜烟就跑了,依旧还是之前的个性,齐晦重新将族谱收好,笑道:“遇袭之后,我对湘湘提过这孩子,她那日闯到门前,湘湘一见她长得像母亲,就立刻带回家了。我们没有去查证她说的真假甚至没去细查她的来历,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全凭一张脸长得像慕家的人。其实冷静下来想一想,还是有些后怕担心,我们竟也会做如此冲动的事。”
慕清这才冷不丁想起一事,忙让齐晦把风风火火的小姑娘找回来,给她看了父亲打造的两把钥匙,慕茵惊异地看着其中一把说:“你们怎么会有,我可是已经把它毁了。”
慕茵口口声声说毁了的第二把钥匙,竟然再次出现在慕清手里,慕清暗叹父亲忧虑是否有正反的差别,竟是成全了两道门。齐晦再三问:“你确定这是第二道门的钥匙?”
慕茵用力点头,道:“父亲临终前这样交代我们,我记得清清楚楚。之后是哥哥说放在我这里别人想不到,可堂叔和庞峻现在都咬定在我身上,他们一定是害了哥哥后,却没找到,才会想到我。”
可慕清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两把钥匙,那两把和真的长得很像,慕清交给齐晦说:“用这个去骗庞峻,就算心知我们骗他,他也会派人去试一试,他等待结果的时间里,我们可以做很多事。”
慕茵在边上道:“庞峻曾要我把第二把钥匙交给他。”一面死死盯着慕清手上那两把真的说,“你们能不能毁了呢,如果开启了山洞里的机关,那座山就会被震塌,第二道门的人无法活着出来,而震出的山道会直通两个国家。父亲还说过,若是塌了一座山,强行改变地貌,气候也会随之变化。山那边是荒凉贫瘠的沙土地,若是往境内蔓延,就不单单是铁蹄入侵的灾祸。哥哥,你们把钥匙毁了吧。”
传说中慕家另一派系之所以和本家分家,是无法认同慕家墨守成规的非攻精神,慕清和父亲这两年与他们有所往来,原本也是商议让他们认祖归宗的事,以及慕家机关术的传承。但屡次接触下来,父亲都觉得他们非善类,一直拒之千里。如今他们窜通庞峻和敌国,在边境发动战争,野心更是完全暴露,父亲本十分失望,但没想到,那一边真正嫡系的传承,却重新延续了老祖宗的精神,愿以一族之力,为国为民奉献所有。
只听得断裂声响,那两把真正的钥匙在慕清手中被折断,他和齐晦分别又用掌力将钥匙头上的花纹碾碎,原先那块木牌更是不堪一击,折腾了所有人很长一段日子的源头,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慕清见慕茵眼中光芒绽放,道不尽的喜悦露在脸上,认祖归宗并彻底消除震塌山脉的危险,父亲的遗愿、哥哥未完成的事、她所肩负的责任都完成了。
看到一个小姑娘为了这种事而由衷地露出欢喜神情,齐晦和慕清竟觉得心疼,齐晦则对慕茵道:“我们还要骗庞峻,这件事千万不能张扬,不过你可以去告诉一个人,她会和你一样高兴。”
“是嫂嫂吗?”慕茵不等表兄点头,转身就跑了。
留下兄弟二人,看着那把假的钥匙,慕清道:“我们不求庞峻相信,只要他等待结果的时间,随便什么人把这两把钥匙送到他手里,我们的目的都达成了,但慕茵不宜去冒险。”
齐晦微微颔首:“我知道,本就约了世峰,黄昏时相见。”
且不说湘湘得知丈夫再也不用跑去开那索人性命的锁有多高兴,齐晦和慕清决定放弃,不单单是信任慕茵。回首百年,先帝虽然昏庸,但再往前追溯并延续至今,没人触动那机关却是天下太平,既然如此,他们可以寻找更多其他的力量和人来一同完成江山大业,何必去冒这祸国殃民的险。相反一心一意要开启机关的庞峻,求得不过是一时一世的贪欲。
面对家国天下,庞世峰从不会动摇,他一直否认父亲所有的行为和决定,除了不愿亲手弑父,任何事都不在话下。慕清和齐晦希望他能把这两把钥匙交到庞峻手中,以庞峻多疑的个性,纵然绝对不会相信这是真的的,他也会派人去试一试,试一试的日子里,齐晦和慕清能有时间,将那万人勇士编入军队,真正开始他们的征途。
是日夜里,世峰带着两把钥匙回府,一路往书房走时,看到丫鬟端着原封不动的食物走来,经过他面前时侍立一侧等少爷先行,世峰走了两步,不禁问:“是要送去给谁,还是?”
边上一个丫鬟道:“是大小姐没有用晚膳,奴婢们送回厨房去。”
世峰皱眉:“她又不吃不喝了?”
那小丫鬟忙摆手:“不是的,是大小姐今天为夫人诵经祈福,说念罢了千遍经文才能进食,奴婢们心疼小姐才送去膳食,小姐当然是不肯吃的,为了夫人的病,小姐都饿了一整天了。”
世峰难得会在家中觉得有值得暖心的好事,便先往佛堂来,果然见浅悠跪于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念念有词,十分虔诚地为母亲祝祷,他不禁露出欣慰的笑容,转身吩咐丫鬟:“为小姐填一个炭盆,别让她着凉了。等她念罢了经文,呈上米粥即可,一整天没吃东西,不要暴饮暴食。”
丫鬟仔细听着世峰的吩咐,站在佛堂外目送他远去,而世峰走远后,小丫鬟立刻就跑回来提醒浅悠:“小姐,三少爷走了,您起来吧。”
庞浅悠豁然从跪着的姿势瘫坐下来,揉着膝盖皱眉喃喃自语,丫鬟殷勤地上来为主子揉膝盖,庞浅悠却道:“明天就说我今天累着了,卧床不起,不要轻易让人靠近我的床榻。”她眼底露出不耐烦的神情说,“明日太妃要见我呢,我要进宫一趟,但不能让家里人发现,特别是三哥。”
这会儿功夫,庞世峰已经到了父亲的书房外,四五个门客正在里头和庞峻议事,听说三公子到了,他们忙迎出来见礼。其中有朝廷官员,也有隐于市的学士,世峰每每见到他们都会在心内腹诽,大好的学问,为何不能真正为民为国做些好事。
庞峻听说儿子要单独见自己,沉吟了片刻,才让众人散去。儿子进门时,他正望着屋子顶上的横梁,世峰顺着看过来,不禁心头一紧。
庞峻则道:“你的功夫,倒是越来越到家,那些年见你偷懒不长进,也曾忧心过,渐渐懒得再管后,你倒是学成些真本事。”
世峰紧绷着脸,可父亲旋即就冷笑:“可惜尘土出卖了你,那天你躲在上头,若非灰尘落在我脸上,我还真就没发现你的存在。”
“原来父亲已经发现了。”捅破了这层纸,世峰反而安心了。
☆、206离家出走
世峰说着话,将一双钥匙搁在桌上,庞峻的脸色显然滞了滞,那钥匙头上的花纹,正是他曾经日夜看过无数遍的木牌上所绘的模样,纵然心里十分怀疑真伪,且不能完全回忆起花纹最细致的形状,可这是他近年来见过最最相像的钥匙。若非在儿子面前绷着做父亲的架子,他几乎要伸手去拿来仔细地看。
“父亲担心别人先找到解锁的钥匙,究竟是怕他们先打开山洞,还是怕他们毁了钥匙?”世峰忽然问。
“什么意思?”庞峻皱眉。
这个问题,世峰和齐晦他们今日商讨过,若是如慕茵所言,那里是足以震塌山脉的机关所在,父亲不应该怕别人先去打开,打通山路不正是他们所求的结果,不论是谁去启动了机关,结果都是一样的。他紧张,是那山洞里另有秘密,还是怕别人会销毁?
“儿子很好奇那山洞里究竟藏了什么,也许此生无缘看到。”世峰镇定地看着父亲,心里为彼此所剩无几的父子情而悲哀,他唯一能守住的底线,就是不亲手弑父,可将来究竟会演变成什么样子,他也不知道。也许齐晦会顾忌他的感受,留他父亲一条性命,但成王败寇,父亲未必愿意活着接受失败的现实。
“想知道那里有什么,不如自己去看?”庞峻冷冷一笑,指了指桌上的钥匙,“我们父子早就无信任可言,你觉得你送来这两把钥匙,为父会相信你?今生最后悔的事,是让齐晦随你一同长大,养了一只白眼狼,连同你。”
这些话,世峰在回家的路上,早就在心内想了无数遍,他平静地回答:“父亲知道那个叫慕茵的姑娘,她是慕家在山那边的嫡系传人,她知道山洞里的秘密,也认得出钥匙的真伪。她说山下埋藏了足以震塌山脉的机关,父亲是希望打通山路,好让敌国长驱直入,践踏我富饶国土?”
庞峻没有吭声,世峰便问他:“既是如此,父亲为何担心别人先得到钥匙,先打开锁,明明那就是您要的结果。”
“蠢材。”庞峻终于道,“任何事都要掌控在自己手中,随便什么人把山路打通,他们真的打进来,江山都保不住,我还求什么将来?先帝突然死了,你我有没有料到,既然随时都可能发生意料之外的事,那自己所能掌控的,就必须握在手中。你爹做了皇帝,传下皇位给你们兄弟,不好吗?若不是我一手扶持,这个国家早就毁在那老东西的手里,新君庸碌你也看到了,谁做皇帝都一样,只要天下太平。这难道不是你们所追求的?”
到头来,他们所疑惑的,仅仅是父亲无穷无尽的权欲?他明明早就是万人之上,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明明两个皇帝在他手中都那么悲哀可怜,做皇帝真的有意思吗?
“你是不是觉得,我做了皇帝,会传位给你的哥哥而不是你?”庞峻冷然道,“好啊,老夫现在允诺你,只要你别再跟着齐晦来算计你爹,我将来可以把皇位床给你,大不了……”
“父亲。”世峰出声,打断了父亲越来越扭曲的言语,他凄凉地说,“浅悠开始学好了,这几天好好陪着娘,还为她诵经祈福,我看了真高兴。但在这之前,每次看到她痴痴颠颠的模样,我就觉得她特别像一个人。”
屋子里静默无声,庞世峰抬起头,冷漠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浅悠那个样子,特别像您,为求目的不择手……”
话未完,重重一巴掌响起,世峰的脸上赫然留下五指印,面前的老父亲盛怒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杀你。”
世峰摇头,扯动了一下被打得麻木的脸颊,应道:“父亲若不杀我,也不用担心有一天我会拿剑指着您,弑君杀父的事,我做不出来,但这天下,我必须还给原就拥有他的人。您若让儿子走出这道门,那之后的事,就不要怪儿子。”
庞峻哼笑:“老夫一生没遇到什么敌手,朝堂之上都是庸碌之才,养了儿子如今却要来反老子。我放你走出这道门,我也等你有一天拿着剑来指向我。”
父子俩不欢而散,那一双钥匙还搁在桌上,这一次摊牌,父子关系也算是决裂了,庞世峰回去收拾了一些东西后,便要离开家,这个家他再留下去也没有意思。可他这一走,庞浅悠还做戏给谁看,听闻三哥要离家,她急匆匆就从佛堂赶来了,并闹得全家皆知。
如此大公子和二公子也前来阻止弟弟离家,庞夫人缠绵病榻赶不过来,派来丫鬟让儿子到跟前说话,没想到在这一刻,一家子人竟都想挽留他。可难得一丝亲情的温暖,仍旧无法挽回他决绝的心,他早就和父亲走上了不同的路,他只有把那条路走下去并走好,才能保住这个家。若不然有一天,母亲兄长和妹妹,都会成为父亲的陪葬。
“三哥……”浅悠伤心地喊着,可世峰头也不回地走,她哀求大哥和二哥阻拦,他们俩只是摇头,只因父亲已经传话过来,说谁也别拦着他,浅悠四处哀求无果,背过人去后,唯留一脸恨意,之后她的“好”,要如何传去朔亲王府?
而王府内,齐晦也没料到世峰竟然“离家出走”了,他脸上有伤痕,显然是被父亲扇了巴掌。夫妻俩见了齐晦什么话也没多问,湘湘立时派人张罗出一间卧房,好让世峰住在那里,更重要的是,传话到简夫人那里告诉沈嫣,世峰来了。
那会儿沈嫣正在伺候舅母喝药,娘儿俩有说有笑的,下人来说庞公子住到王府来,估摸着这几天都不会走,简夫人随意听着,但看到外甥女脸上的神情有了变化,她是过来人,又知这些年轻人感情极好,少不得往那方面去想,心里既是为外甥女高兴,又担心庞家的门不好进,且老侯爷也未必肯答应外孙女嫁入恶贯满盈的宰相府。
她暗暗一叹,主动把药都喝了,道一声乏,劝嫣儿早些休息去,就不再理会。
沈嫣耐心地伺候舅母歇下,等见舅母熟睡几分,才小心离去,到院门外时,鹃儿已经搓着手在那儿跺脚活动身子,一见小姐出来,忙迎上来说:“小姐,庞公子被赶出来了,现在在西边的院子住着呢,您过去瞧瞧吧,还不知道宰相府发生了什么事呢。”
天色已晚,孤月高照,一阵阵凉风往身子里灌,沈嫣哆嗦了一下,舅母就在这里,家里还住着慕茵慕清许多人,她怎么好僭越礼教,大半夜地去男人的屋子?心里十万分地渴望去看一眼庞世峰,想他一定是遇见难过的事,可她实在没有勇气,在别人家里就这么跑去与心上人相会。
“沈姐姐。”忽然听见清脆的声音,慕茵打着灯笼找来,像是从正房那边来,走到跟前就笑,“嫂嫂让我来接您,说天黑路不好走,怕您胆子小,让我送送您。”
沈嫣双颊绯红,尴尬地问:“送我去哪儿?”
慕茵道:“庞大哥来了,在西边和我哥住在一起,嫂嫂怕您觉得尴尬,我跟着去就没事啦。来,沈姐姐我牵着你。”
“可是……”沈嫣还没缓过神,慕茵热乎乎的手就伸过来,一把牵了她的手往前,一面说,“鹃儿你先回去吧,等下子我把沈姐姐再给你送回来。”
鹃儿兴高采烈,她真怕自己劝不动小姐,应声就跑开了,这边慕茵带着沈嫣一路往西边走,小姑娘竟大方地问:“沈姐姐,您和庞大哥是一对儿吧,我早就瞧出来了。”
然而慕茵才带着沈嫣走开,湘湘就在侍女的拥簇下裹着氅衣来简夫人的屋子,简夫人骗走了外甥女后,才吃了药根本睡不着,正歪在床头靠着,由小丫鬟捶着腿。
见湘湘深夜前来,猜想是有什么事,便见小妇人笑悠悠挨着她坐下,说:“夫人,您让湘湘做一回媒可好?”
这边厢,慕茵大大咧咧地把沈嫣塞进庞世峰的屋子,同一座院落回廊对面,才是慕清的房间,她径自跑去慕清的屋子,和堂兄有说不完的话,慕清也对山那边的慕家这百年来发生过什么,十分感兴趣。兄妹俩一见面就滔滔不绝,可回廊这边的屋子里,却悄无声息。
庞世峰站在暗处没来迎接沈嫣,沈嫣站在门前也未敢踏入,深更半夜孤男寡女,都是大家族出身的公子小姐,礼数还是刻在骨子里的。
突然那边传来笑声,沈嫣惊了惊,回眸看出去时,身后庞世峰却问:“你们简家沈家,兄弟姐妹也是这样的吧。”
沈嫣应了一声,门前一阵寒风过,倩影随之打了哆嗦,庞世峰这才醒过神,赶紧上前道:“快进来坐,仔细吹着风。”
他走进亮出,脸上的伤痕显露无余,沈嫣一眼就看到了,着急地走上前问:“这是怎么了?”
☆、207两情相悦
世峰的身手,虽不及齐晦慕清之辈,可也非常人能伤他的,脸上这么突兀的伤痕,不用问也晓得是哪个下的手。沈嫣想摸一摸伤痕,可他们俩如今连手都不曾好好牵过几回,突然要做如此亲密的举动,她还是在最后一刻冷静下来,只道:“你坐下,我让下人去取药来,我们家那边常用热鸡蛋敷。”
她转回身,胳膊却被拽住,身后的人没有用力,只是这样轻轻地,仿佛想要挽留她又怕自己太过失礼,她停下了脚步,轻声问:“还有别的事要叮嘱吗?”
“不需要什么药,也不用热敷,不过是一个巴掌,伤痕明早就会消退。”世峰说着,手指间稍稍用了几分力气,更实在地握住了沈嫣衣衫下的胳膊,“别走了,坐下陪我一会儿可好?”
沈嫣没有言语,见世峰松手后,就转身慢慢挪到桌边,桌上一支白烛摇曳,火光辉映在她的脸颊上,已分不清是自然红了脸,还是被烛火染红。她看了一眼世峰,四目相对的炽热叫她不敢承受,不由得垂下脑袋,缠绕腰下玉佩的流苏,一圈圈绕在指上,又层层松开,忽然一只大手伸到眼前,蓦地握住了她。
“那个家,我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可我不是要抛弃那个家,我走这条路,也是希望在最后的时刻能保护家人全身而退,父亲负罪累累杀不可赦,我知道,但我娘他们是无辜的。”庞世峰道,“我不敢说离了家,往后再没有负担,就能毫不顾忌地娶了你。嫣儿,你若愿意嫁给我,将来还会面对他们。即便不在同一屋檐下,我也不会轻易背弃家族,你可想好了?”
方才一路过来,被慕茵热乎乎的手牵着,但到底是女孩子的手,又软又小,男人的手才真正能感受到什么是厚实有力。可沈嫣看着看着,却反过来双手包裹住世峰的手,抬眸冲他温柔地一笑:“你为了天下百姓都不愿真正抛弃家族,若是为了我一个女人而背弃家人,那我又一次所托非人,将来的日子不知还要经历什么辛苦和悲伤。我想嫁一个真正顶天立地的男人,让他护着我一辈子,而我也会给他最温暖的家。世峰,你会娶我,是不是?”
庞世峰热泪盈眶,他随时大宅公子哥,世人眼中本该最最骄傲得意的人,可偌大的家族,人人自私,他所有的荣耀,都来自父亲的罪恶。倘若他也生一颗麻木不仁的心倒也罢了,偏偏老天在他胸膛里,放下一颗热血之心。
沈嫣定了定心,抽出一只手,灯火下仿佛透明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伤痕,肌肉微微的抽搐,必然是疼痛所致,她心疼地摸了又摸,微笑着说:“将来一家重新团聚,我会孝敬父母,你做儿子的抹不开脸面,做儿媳妇可就容易多了。总要有人先跨出一步,没有人不渴望温暖的家,是不是?”
庞世峰垂首不言语,沈嫣将桌上的蜡烛拉进一些,又仔细看他脸上的指印,有几道淡淡的划痕破了皮,该是一巴掌闪过去时被指甲勾到的,她道:“你坐着,我去弄水来洗一洗,就是不上药,也该清理一下。”
世峰却不肯放开她的手,沈嫣笑道:“你难道一晚上,都要这么拽着我?”
两人凑得很近,灯火更亮后,彼此的眼眉都清晰地刻入眼睛,柔光下的沈嫣那样美丽,微微一笑,仿佛能融化冰雪,世峰突然觉得,他曾经随口许的愿,竟然千百倍完美地实现了,老天让他遇见了沈嫣,已经把这世上最美好的给了他。
“嫣儿。”他轻轻喊了声。
“做什么?”沈嫣嗔怪,“没事叫人家名字,怪不好意思的,我就在这儿呢,你……”
略干的双唇猛地冲上来,堵住了沈嫣的话语,她柔软的红唇被人用力吸吮着,礼教的约束和羞耻只在脑中闪过一瞬,立时就被钻入心里的甜蜜和幸福压下去,她不由自主地也吸吮滋润那干燥的双唇,世峰的手一下搂过她的腰肢,两个人紧紧贴在了一起。
沈嫣渐渐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不安地呜咽出声,世峰立刻就松开了,可是还保持着鼻尖几乎相触的距离,很近很近的时候,只能从对方的眼珠子里看到自己的脸,沈嫣看到了自己红得熟透般的脸颊,可想要推开世峰的手,竟抬起直接勾上了世峰的脖子,柔美的双眼有泪花闪烁,她轻声呢喃:“这下子你不娶我,我也嫁不出去了。”
“嫣儿。”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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