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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雪薇影-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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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烟是我妹妹,有什么不用瞒着她。你说吧,他……怎样了?”似是看出她的心思,阿靖清冷的声音响起。
  “萧公子的病,实在不宜再拖下去了。日前叶姑娘那个方子所用的药,已经几乎要冲破他胸内的毒瘤,不出几日,萧公子必会血崩而亡!”青茗便也不再迟疑,将萧忆情的情况如实道出。
  “那药方,对他身体……这么不好?”
  “雪山派治愈痨病的方法不少,针对萧公子的病情,这方药也并没有错。因这方子,取的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之效。若要救萧公子一命,势必要靖姑娘出手相助。”
  “萧忆情的病,这么重了?”一直沉默在侧的明烟出声问道,带着残忍的笑意,“靖姐姐,此刻我要是出手,岂不是很容易要了他的命?”
  “……”阿靖看了她一眼,不知在想什么,很快便又询问地看着薛青茗,问道:“如何相助?”
  青茗一直觉得在明烟面前浑身不自在。听得阿靖问,她遂迅速把自己那个药方和救人的办法给阿靖说了。
  “难道,萧忆情没有告诉你……”阿靖待她说完,缓缓开口,“我和他的契约已经无效,我不再是听雪楼的人,也没有必要关心他的死活了么?既然如此,我为何要为了他,七天不能休息受这般罪?”
  原以为她听完,会如上次去君山采龙舌一样毫不犹豫的和自己去白楼着手救萧忆情,谁知道此刻的她,居然如此冷静淡漠。
  难道真如公子所言,靖姑娘——恨他入骨?
  青茗不由得心中一灰,却不肯放弃,道:“靖姑娘,你是唯一可以帮到忙的人啊!”
  “不,我不是。”阿靖站起身,背对着青茗和明烟,没有人可以看清楚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他身边有许多愿意为他而死的人,比如南楚,黄泉。”
  “愿意为他而死是不够的!只有你才知道,他的病已经到了何种地步,需要何种内力救助啊!”青茗着急的站起身。
  “就算我知道,又有何用?他不会需要我的帮助。”想到那夜他发病,却还能硬撑着弹开自己输进的内力,她的心便冷了九分。
  “靖姑娘……”青茗不知道靖姑娘和萧忆情之间究竟发生何事,为何萧忆情会让靖姑娘离开听雪楼,又为何会有这个想要杀了萧忆情的孩子在靖姑娘的身边。
  难道不过短短一年不到的时间,就已经物是人非了吗?
  “靖姐姐,救他吧。”一直沉默的明烟忽然开口。
  “为何?”阿靖转头,眸子闪电般的落在明黄衫女孩的身上。明烟,不是希望萧忆情死么?
  “不然还没等我报仇,他倒先病死了。”明烟神情冷漠,和这绯衣女子倒是有几分相像。
  青茗分不清这孩子所言究竟是真是假,真也好假也罢,只要能说动靖姑娘先救萧公子,也是好的。
  “是吗?你不是说,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么?”看着这个孩子,阿靖的脸上竟露出淡淡笑意。
  “是!但是,那时我并不知道原来他快死了啊。或者,让我在这个时候,杀了他也可以啊!”明烟笑着说道,“但是,现在的他,肯定被严密保护住了。靖姐姐,不如你去给他疗伤时,我趁机杀了他?”
  “你……”听得女孩如此恐怖的话语,青茗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严肃地看着她,道:“你若是打断他二人运功,不止是萧公子再也无法治愈,连你的靖姐姐也会因此失去武功,成为废人!”
  “啊?”明烟没有料到还有这样情况,不由愣了愣,低下头略略思考,道:“那……靖姐姐,你专心救他吧。等他病好了,只要我还活着,我会让他为我父母的死付出代价!”
  阿靖却是将眸子转向别处,不知在想些什么。她的右手垂在身侧,滑过腰畔上那只红色香囊的流苏。
  明烟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阿靖,等着她的回答。
  “……你为何一意要如此对他?”青茗忍不住问道。
  “他杀了我父母啊。杀人者,难道不该偿命?”明烟抱着双臂,脸上挂满了灿烂的笑意。看着薛青茗,“薛姐姐,医者父母心,你应该更能体会我的感觉才是。”
  青茗只觉得在这个孩子如斯笑容面前,自己越发的不自在。
  “明烟,”阿靖低声喊道,明烟住了口,看了一眼阿靖,撅起嘴不再说话。
  “靖姑娘,你……”
  “他服药之前,我需要准备什么?”阿靖望着她,淡淡开口。
  “太好了,你同意了!”青茗终于松了一口,道,“事不宜迟,今晚就开始吧!走,我们去白楼。”
  “我不去。”阿靖却是淡淡拒绝,“你一切安排好,晚上我自然会到。”
  看着阿靖如此淡漠的语气,青茗不好再勉强,只得嘱咐阿靖晚上吃些清淡的食物,下午闭目养神。便与明烟和阿靖道别,赶去药房熬药,吩咐人做好准备。

  密室疗伤(上)

  密室中,坐着两人。
  室中物品被收拾到了四周,整整齐齐的摆放。中间整块的空地上垫着厚厚的毯子。屋内四角放了炉子,正冒着腾腾热气。还有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木盆,装着清水搁在毯子四周。
  一碗药,带着浓烈的血腥味,摆在两人中间。
  “这血腥草熬了药,就是这味道,我特地加了甘草进去,没想到还是这么强烈。”闻着刺鼻的药味,薛青茗不由得皱了皱眉。
  “没事,这味道萧某闻惯了。”萧忆情不以为意。
  仲夏的夜,又是在这密不透风的密室中,四周还点了火炉。青茗觉得有些受不住了,她往门口看着,希望那袭绯衣尽早出现。
  水晶沙漏中的细沙缓缓流动,萧忆情望着它,一动不动。
  如此清俊的面容,竟带着病态。看着萧忆情迷离的双眼,青茗只觉得心口闷疼。
  那日,她拂乱了棋盘,也扰乱了自己的心。躲在神农阁看着医术,睡着时梦中竟是他。她知道,其实,她也得给自己开一个方子,救一救自己的心。
  父亲说,给她说了媒。对方家里是卖药材的,小本生意。与江湖无关。于是这是最后一次来听雪楼,最后一次来见他。
  伴着一阵清凉的风,绯衣女子出现在密室门口。她上前两步,环顾这间再熟悉不过的密室改了陈设,并未有露出意外的神色。
  “靖姑娘。”青茗忽然觉得有些心虚,忙站起来,让她在自己刚刚坐的地方坐下。
  “这药怎么像血一样。”阿靖问。
  从她进入密室到现在,一直都不曾看过对面的白衣男子。
  “血腥草就是这样的。”青茗解释,“血腥草能助公子体内毒血迅速溶解,不至于伤及肺腑。但是它药性太过霸道,若控制不当,便会入侵公子血脉,造成逆转,血崩。”
  见到阿靖微微颔首,青茗接着说道:“麻烦靖姑娘掌握公子体内气血流转速度,请一定要控制住!三天后公子体内血瘤就能溶解,待到公子血瘤融尽,便助他将毒血化解,或吐出或消融体内。若无意外,七天后,公子的病便可痊愈了。此过程中,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姑娘和公子决不可松开双手,否则两人都会出事!”
  “我知道了。”阿靖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那么,麻烦二位宽衣解带。”
  或许是因为室内太热,或许是因为这句话。青茗只觉得自己的脸如火烧一般,看着两人的目光直直望向她,她不由得吞了口唾沫,道:
  “我是说……留下最里面的衣服就可以了……因为两位运功后会不停的出虚汗,而自身的热量又足够将衣服烤干,这一湿一干交替时,如果门窗不慎打开漏风,或者正好我进来送药,会让二位感染风寒,对治病有害无益!”
  阿靖的脸上染上了蔷薇色,略微迟疑。她终于还是背过身去,解开了束腰的带子。
  萧忆情的脸也有些红,说不清是火光照的还是自己的,他轻声咳嗽着,脱下白衣,露出玉色的皮肤。
  薛青茗觉得有些尴尬,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在两人中间。绯衣白袍落在一边,夕影刀和血薇剑摆在两人中间,相互辉映出绯色清光。就好像它们的主人,被命运缠绕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能分开。
  青茗走过去把衣服仔细叠好放在一旁,将药端起,递到萧忆情面前,已不敢再看他。
  阿靖背对着两人,肩膀微微颤抖,她的长发垂落,遮住了她的背。隐约可见一道粉色伤疤从她的左肩划过。
  “你的伤……”青茗扭头时,不小心瞥见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阿靖身上的伤痕,不由惊呼。
  “吓着你了?”阿靖侧过头,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说,“十五岁受的伤,居然留到了现在。那时候不小心伤了,后来又伤过一次,一直都没好。别的伤都没有这道深。”
  舒靖容的十五岁,血魔之女手刃仇人,围攻她父母的几大门派悉数灭亡。那样的往事竟然被她如此轻描淡写地说着,萧忆情懂得,那究竟是怎样的血腥和残酷。对于一个十五岁的少女而言,那又是怎样的炼狱。
  于是他望着阿靖背影的眼神,多添了几分温柔。
  青茗看着萧忆情的眼神,眼眶忽然红了。她侧过头,抹了一下脸,分不清手上的是泪还是汗。
  血腥的液体涌入喉中,几欲作呕的味道。萧忆情强忍着呕吐的感觉把药喝了下去,将碗递给青茗。
  “靖姑娘,可以开始了。”青茗对阿靖说。
  阿靖出现细微的迟疑,转过身,面对萧忆情,两人的脸上不约而同变的深红。相处如此之久,也不是没与对方疗伤过。可是,在这炎热的房间之中如此相对,却还是不免有些……不适应。
  看着两人的反应,青茗不由得叹了口气。
  萧靖伸出双手相抵。
  看到萧忆情手上缠着绷带,阿靖想起了之前他握住血薇的情形,神色略略黯然。
  “青茗先出去了,明日此时便会回来。辛苦了。”说罢,她像害怕什么似的,匆忙离开了密室,锁上了门。
  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他的药力什么时候会开始发作。
  女子肌肤如冰,臂上带着几道淡淡粉红色的伤痕。她的长发垂落,盖住了肩膀,隐约露出胸前的锁骨和一根陈旧的绳子。绳子上,拴着青岚用性命为她建立的护身符。
  对面的男子面容清俊,肤色如玉,白玉流苏自他的黑发垂下,闪动着水波一般的光晕。
  这两人,无心风月,双手相抵,暗自出神。
  “咳……咳咳。”听得他依旧在咳嗽,阿靖抬头看了他一眼,这才发现萧忆情噙着温柔的目光,对她道,“没想到你会来。”
  “明烟让我来的。”阿靖语气却是一反常态的冷漠,“她说你要是死了,她就没办法报仇了。”
  蓦然感觉到他的手一松,阿靖不由自主的抓紧,十指相扣。
  她也因此而忽略了面前男子一闪而过的笑意。只因为刚刚那一瞬,他捕捉到了眼前女子眼中一缕担忧。阿靖,到底还是在意他的……
  “既然如此,不如叫她此刻来杀了我。”他的话语一直都是淡淡的。
  “我将她交给了红尘。这七日,你都不会看到她。”阿靖道,“楼主,请楼主答应……无论日后明烟对你做什么,你都不可以伤害她!”
  “我还是那个问题,你是用什么身份,跟我谈条件?”萧忆情问道。
  “我从未说过我要离开听雪楼,是你自己单方面解除契约。”阿靖也不直言,秀眉微扬,仿佛在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吗。
  “那么,你的意思是?”
  “不如等这里事情结束,我们再比过。若是我胜不了你,那么我还是会效忠听雪楼。”明知道一旦他顽疾痊愈,她便再也胜不了他,可她还是这么说了。是不是,她还是希望能留在他的身边?
  “阿靖,我们把契约内容修改一下,如何?”萧忆情挑起嘴角,望着她。
  “不,这样挺好。”阿靖冷冷拒绝,再不看他。
  “如果我用放过石明烟作为交换条件呢?”
  卑鄙!阿靖脑中蓦地浮现这两个字,不得不又望着那双迷离女气的眼睛,问道:“说吧,你想改成什么样?”
  “那个孩子对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啊……”萧忆情感叹道,然后又颇为玩味的说道:“改成……如果你胜不了我,便一生跟随我,如何?”
  “这和之前那份有什么区别?”
  “之前契约,是我若不再是最强的,你便要背叛我。此刻,我要你向着我,无论何……!咳……咳……”还未说完如斯话语,萧忆情脸色一变,冷汗从额头上渗了出来,他的呼吸也几乎随着胸口的剧痛凝滞住。
  阿靖听得他的话,还未来得及做出回答,却忽然感受到他体内气血激荡。血腥草的药效已经发作!阿靖闭上眼睛,度过自己平稳强势的内力。
  萧忆情勉强睁开眼,看了一眼已经陷入沉默的女子,露出一丝苦笑,也闭上了眼睛。
  原来,我逼着自己说出这句话,却还是听不到你的回答。
  越来越热了。
  他手心的温度几乎可以灼化了她的双手。
  阿靖不由得担忧地看着眼前的男子,他双眼紧闭,嘴唇泛着诡异的乌黑色。她知道是血腥草的药力已然发作,正在与他体内血瘤相冲。
  感觉到他的气息震荡,一度要弹开了她的手。她紧紧抓住他,不断输入内力进去,想要帮他平息混乱的气息。
  “楼主……楼主……”阿靖轻声呼唤道。
  萧忆情眼睛动了动,没有睁开,似是强忍着痛苦,冷汗顺着他的脸缓缓流下来。
  阿靖看着他的表情,暗自惊心。眼前这个忍耐力颇强的人,不知道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竟然连嘴唇都死死咬住,泛出一丝黑色的血迹。
  世界是一片黑色。
  胸口疼痛如刀割,生生被剜开了似的。
  看不到任何东西,却能清楚感到掌心温暖的触觉。她在自己身边,握着自己的手。
  但是除了手和胸口的感觉,他看不见也听不到,这里究竟是哪里?他不是应该在密室和阿靖在一起么?
  似乎听到一个极其微弱的声音,在喊他:“楼主……楼主……”
  声音渐渐清晰起来。失去视觉后,听觉变的灵敏。
  是阿靖的声音?他动了动喉咙想要说话,可是被堵住了,什么都说不出。手上的感觉还在,这黑暗中唯一的真实。
  阿靖……他忽然很想见她。
  虽然就知道她在自己身边,可无论如何,眼睛好像被粘住了一样,睁不开!
  何人大胆,竟敢如此对他?没由来的怒气,忽然觉得心口气息乱窜,无法抑制。
  “哇……”一口浊涩的液体吐了出来,胸口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可以说话了?
  “阿靖!”能开口的第一个词,便是她的名字。手上的力道紧了紧,有轻柔的内力从她的掌心传来。
  他的心定了定,不再因为周身的黑暗感到愤怒。于是他渐渐忘却了胸口的绞痛,沉睡而去。不知道过了许久,又是一个声音在喊他。
  “玥皓……”
  那是改名前他的名字——萧玥皓。因为母亲是侍月圣女,便给孩子取了个“月”作为名字,希望他如月一般皓亮皎洁,父亲说月字太像女孩的名字,便加了个王字旁,象征坐拥帝王之气。
  四岁那年,母亲沉湖,父亲才给他更名为萧忆情。
  对于母亲的模样,他已不太记得。父亲从那以后也不再叫他的本名,甚至……也很少喊他。或许是,每每父亲看到他,就会想起那个像凤凰花一样美丽的女子,毅然离开了他和他们的儿子,孤身返回拜月教领罚。
  决然地……让父亲拉住她的时间都没有。
  然而此刻,居然……居然还有人知道他的原名。
  “玥皓,玥皓……”
  他听清了,那是阿靖的声音。
  不要着急,我没事,我很好。
  他想回应,依旧无法动弹。为什么不能醒来?“阿靖……”他失望地喊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听到,知道自己没事。
  唇上忽然有冰凉的感觉,好像水一样的,略带甜味的液体渗进来。
  那感觉只是微微一瞬,很快便消失,就好像是自己的错觉。可是口中那略甜的液体,分明是真实的!
  似乎是知道他咽了下去,那冰凉的感觉又一次覆在唇上,带着同样微甜的甘露。
  胸中的痛楚减轻了不少。
  他又一次失去了对外界的感应,昏睡过去。
  已是第三天了,他仍没有醒来。
  昨晚,青茗来看过他俩。看了萧忆情的状况,眉头似乎都要拧在一起了。没过多久,她又带了新的药来,喂了阿靖喝水。
  想了很多办法想要逼他吃下药,他的嘴唇始终紧抿。在万般尝试之下,他吐出一口黑色的血液,便再度咬紧了牙,似是忍受着无法平息的痛苦。
  “不行啊!如果不能借助药力平息他的血气,再这么下去是会出事的!”青茗焦急的把勺子放在一边,对阿靖道,“靖姑娘,你有没有办法把萧公子唤醒?”
  女子看着面上毫无血色的萧忆情,脑中盘桓无数念头。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开口唤着一个青茗从未听过的名字:“玥皓……”
  “玥皓,玥皓……醒醒,吃药了!”阿靖轻轻喊道。
  从青茗的角度望去,只能依稀看到眼前女子眼中丝丝缕缕地关怀,淡的仿佛一杯白水里不经意漂浮着的绿色,融尽后便又是方才的透明漠然。
  “阿靖……”萧忆情忽然有了回应,喊出这个名字,眼皮不停抖动,似乎想要睁开眼睛却始终办不到。
  “……他醒不来啊!怎么办可好……”青茗俨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急的满密室走动。
  “薛姑娘,把他的药喂给我。”忽然听得女子冷冷的吩咐,果断干脆。
  “啊?”她呆了一呆,很快举起勺子。
  “等我含住药,你帮我扶住他的头。”阿靖眼眸中是不顾一切的,长发已经被汗粘在身上,她甩了甩头发,喝下了青茗勺子里的药。
  忽然意识到她的打算,青茗略略一怔,心中无比酸楚。仍依了阿靖之言,扶好萧忆情的头,微微扬起。
  阿靖不曾放开她和萧忆情紧握的双手,跪起身子,略略弯腰,将自己的唇压在了萧忆情的上面。
  他终于微微张开了嘴。药顺着齿间的缝隙流了进去。
  “咕咚”,听得他吞咽,阿靖松了口气,对青茗道:“好了,可以给他喂药了。”
  青茗举了勺子给萧忆情喂药,手一直不停颤抖着。阿靖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起眼望着她,复又低下了头。
  萧忆情喝下了药,气息激荡也不再像之前那般汹涌,阿靖给他度着轻缓的内力,等待他苏醒。
  原来自己中了玉心蛊昏迷那段日子,他也是如此守在自己身边的。本来,那些记忆都已经随着毒性慢慢消散,可这两天与他独处,却似乎又听见了他对自己说的话。
  “阿靖,你如此不爱惜自己,叫我如何放心?”
  “阿靖,何必为了我,自己去接那只毒镖?”
  那时候,动弹不得,却能清清楚楚听到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带着平日他绝对不会有的温柔。也只有在那样的时候,他才会如此对待自己吧?
  “楼主,你的胆子还不是一般的大……”那日,她为他度内力,略带嘲讽地笑道。
  现在,他又一次毫无保留的相信她会助他治病。他又赌了一次,把自己的命交给她。那双手,如今正紧贴着自己的手心。
  那么此刻,她是不是也该说些什么。
  玥皓,……她在心底轻轻喊着他的名字。
  阿靖脸上浮现淡淡笑容,看着眼前依旧昏迷的人。其实,等待的滋味并非不好受。只要,可以预知后面的结果。
  楼主,其实,阿靖,……
  密室的锁被打开,青衫女子走了进来,关上门,把手中端着的汤药放在地上。
  “靖姑娘。”青茗对她点头,坐在一旁,给阿靖喂了汤,“萧公子的内息如何?”
  “已经好多了。”阿靖看着她,淡淡道,眉间依稀带着刚刚温柔的神色。
  青茗手指搭在萧忆情脉上,眉头舒展,对阿靖一笑:“靖姑娘放心,血瘤已经融了大半,今晚或者明早,公子就度过危险的时间了。不过,还是要让他吃药才是。”
  “嗯。”阿靖点点头,正准备说什么。忽然神色一变,目光投向密室门口,对青茗道:“噤声!”
  一言既出,吓得青茗一愣,还未反应,便只觉得后脑遭了重击,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密室疗伤(下)

  密室的门被推开。门口,站着一个粉衫女子。
  “蝶兰?”看清来人,阿靖喊出她的名字。
  “靖姑娘,好久不见了。主子离开听雪楼的事情,怎么也不事先告诉奴婢一声?”来的,正是脚步无声的蝶兰,带着笑容,一步一步走进阿靖和萧忆情。
  似乎被阿靖的目光中带着的杀气怔住,她停在了血薇剑法一击必杀的范围之外,看着两人。
  “哟,靖姑娘,您咋这副打扮?莫不是奴婢没有伺候好,委屈了您?”看着阿靖衣衫不整,蝶兰掩口笑道,“还是……打扰了您和萧楼主?”
  “蝶兰,你出去。”阿靖冷冷道。
  “为什么?靖姑娘在这里呆了几天了,怕是身子会受不住啊!还是快过来,让奴婢为您好好梳洗一下。”
  “你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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