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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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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做的勉强凑合,可这精铁炼的也太差了……”她拿起一把斩骨刀,虚劈了两下,问道:“喂小姑娘,这刀又笨又重,怎么能用,拿久手腕不会痛么?”
叮叮大摇其头:“我叫钱叮叮,不是魏小姑娘。这刀是专门用来剁骨头的,姐姐不知道么?”那姑娘哼道:“我又不会烧菜做饭,自然不知道厨房里的刀是什么模样。”
叮叮蓦然吃惊:“你既然不会,那为何还要同我们打赌?”
“小钉子急什么,我说行便行。”那姑娘把刀具放回原位,叹气道:“这些刀做工太次,手柄又糙又大,用久了会伤到手腕。你去跟他们说说,我去云都城中打把刀,明日巳时准时前来赴约。”
她拍拍叮叮的肩膀,说走便走。真是如风一般的女子,来去自由,眨眼人已刮不见了。
叮叮回了院中,老潘正在肢解那只奚鼠。手触刀批之处,无不砉然而响,阵阵分筋错骨,肌肉撕裂之声,动作熟练有理,干净利落。
她将原话传达,老潘手中不停,头也不抬的嗤笑道:“一个小姑娘,居然在这里大放阙词,我看挑刀只是借口,找机会落跑才是真的。”
张满道:“这肝可别丢了,若人家真回来见不到,倒成我们的不是。”老潘应道:“大掌柜说的是,那姑娘古里古怪的,谁知道打什么主意?”
“厨刀都是十八铺最有经验的老师傅打的,她竟说不称手……”
叮叮满脸兴奋道:“嗯,这个姐姐还说她没有进过厨房,不知厨刀长何模样。真是个奇怪的人,我觉着她整个人就像一把刀,全身上下锋利的很,是不是有武艺傍身的人都是这样?”
叮叮的直觉向来奇准。张满抬眼望向天穹,碧空之大一望无垠,他心中叹道:在这楼子里待的太久了,眼耳封闭,今日之事,难到我们竟做了井底之蛙么?
翌日,饕餮楼开门迎客,张满一早便差了小林在门口等候。小林十分怨言,嘀咕道:“那姑娘空口大话,我看是不会来了,大掌柜不要为此多费心。”
“候着。”张满严肃的摇摇头,扔下两个字,负手而去。
时至午时,那女子一骑快马才在门口出现,无奈山路多是灰土,竟惹了一身的风尘。
“姑娘来迟了。”张满上前迎接,语气十分恭敬。
她抖抖身上的浮灰,挑了嘴角笑道:“宁可失约也不可负它。”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牛皮裹套,索线收边无不精致高雅。
“制刀不难,这皮套材料却好生难找。”她昂起头笑着,展露一脸的骄傲,“珠玉之宝当用锦盒盛装,同样,我打的刀需用最好的皮料装饰。”
她结开扣结,抽出一把形状其特的短匕。
青锋仅止三寸长,一边呈弧形,另一边刃如蝎尾,还带了一个小小的弯勾,在艳阳下闪着秋水般的寒光。
叮叮接过,锋刃平看,竟如纸薄,手柄处用最柔软的羊皮条细细裹了,贴合手掌鱼际处还细心的制成了凹型,不管如何捏握都顺手无比。她忍不住大声赞道:“这刀抓在手中可真舒服!”
那女子点头道:“好用具要知使用者心意,顺手顺心当排第一,功用效果只能排第二,世人多本末倒置,做出来的东西功能上吹破了天,拿在手中也不甚好用。”
☆、子桑宁(二)
那女子点头道:“好用具要知使用者心意,顺手顺心当排第一,功用效果只能排第二,世人多本末倒置,做出来的东西功能上吹破了天,拿在手中也不甚好用。”
“对了!”叮叮拍手,学着她的话说道:“姐姐说的是,一盘好菜要知品肴者的心意爱好,才能入口知心。烹制技艺当排第二,便是喜甜的人给他咸菜,再美味也是不爱的。”
那女子笑道:“我虽不懂做菜,但小钉子的话听起来应是不错。”她转头对张满道,“不说那些有的没的,奚鼠肝呢,我们现在便开始吧。”
张满看她半晌,眼神深遂,末了深揖一礼:“姑娘,不用比了,在下认输。”
“那怎么行!”叮叮和她齐齐发声惊道。
张满呵呵笑道:“姑娘所言当是大家风范,饱含处事至理,所谓食无定味,适口者珍。听姑娘一席话,受益良多,已是赚到。这赌约便不用再比了,在下甘愿认输。”
那姑娘歪头思索一瞬,忽然怒道:“差点着了你的道,嘴上说是服我,实际在玩诡诈。到时通告这么一贴,自然会有人问起。大家也只会说你们饕餮楼是大气服贤,不是真的水平次人一等,这样反而口碑更好。不行,不行!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赌的即是手艺,论的就是手艺上的输赢!”
张满低叹一声,这女子太过聪慧,可惜不懂进退,性格过于刚直,行事作风半点不留后路。
他抬手道请:“既然姑娘坚持,那请随我来吧。”
几人行至地窖入口,饕餮楼几位大厨已经久候多时。张满介绍道:“奚鼠昨日已剖解,天较气热,需阴凉之处存放才不至坏掉。”说罢叫人从窖中取出一个极大的陶盘。
她一把掀开遮盖的油纸,指着盛了肝脏的大盘问道:“哪些可吃,哪些有毒,如何分辩?”
几位大厨闻言纷纷摇头,心下好笑,这姑娘显然见都没见过这东西,就敢口出妄言。老潘上前指点道:“毒腺位于正中,脉络四方散开,成纯黑色,皆须剔出扔掉。”
她点头道:“红留黑弃,知道了。”
青光流转,匕首在掌心轮转几圈,众人眼睛一花,她一刀便插了上去——那把刀的奇异造型仿佛是专门为此事量身而做,弧弯的锋尖,刃底的小勾,均有奇妙用处。
仅一炷香的功夫,红肉一片片削落。一个如珊瑚般的东西渐渐露出端倪来。
那女子肉中下刀犹如手抚,闪电快捷不说,刀锋深探之处是肉是筋均能感受的到,竟像长了一双可透视的眼睛。本是一件细致需慢慢挑捡的活儿,偏生让她做的行云流水,没半分犹豫,看的众人皆是暗暗咋舌。
几位厨子愈看愈是心惊不已,自叹不如。那姑娘手巧如雕匠,在一堆血肉中雕出了一副复杂而又纤细的黑色珊瑚。
张满摇头叹道:“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古贤的圣语今日真是大大的领教了一次。”
“分好了。”她掏出一方丝帕将刀上血迹拭净,归还于皮套中,笑道:“听闻厨刀从不生锈是因为常年沾染动物油脂,我家柳眉今日也占上一回便宜了。”
老潘满心惊诧的拎起那副网状的黑络,疑惑道:“奚鼠毒筋碰之既碎,怎么会……”他话音未落,那黑网忽然从中断掉,下半部分无声落到地上,碎片四溅,如枯油渣一般,从中逸出黑色的毒液,散出股极浓的恶臭,众人皆是吾住了口鼻。
众厨子心中骇然,面面相觑,直至此时才对那姑娘真正心悦诚服。
“姐姐好生厉害!”叮叮大是高兴,上前取了装肉的盘子道,“从未尝过奚鼠肝究竟怎么个美味法,既然姐姐已然践诺完成,我便去烧来给大家尝!潘叔,过来帮我的忙!”
张满敬问道:“姑娘大才,不知芳名可否告知。”
“我”那女子笑答道:“我叫子桑宁。”
***
“你在想何事?”见叮叮有些发呆,她提高了声音问道。
叮叮浅笑:“我想起那年初见时,师父和饕餮楼打赌的事情,不过心中一直有个疑惑未解……”
子桑宁挑起眉:“什么疑惑,说来听听。”
“那次分明就是我们输了,张叔也把告示贴了出去,可没多久就被损毁……张叔还叫我不要多问,可是师父你撕的?”叮叮奇道。
“是我撕的。”桑丁笑着摇摇头,“告示上所言不实,饕餮楼的厨子也算有些本事,还贴那里做甚?打赌时可没说要贴多久,他贴也贴过了,双方都不算违约。”
叮叮道:“为何又说有些水平,师父那时不是不服气吗?”
桑丁大笑:“你那盘爆猪肝……是爆鼠肝,着实是太好吃了,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尝?嘿嘿,若不是这般口福,我怎肯老老实实教你用刀心得?还一待便是数月?适时有事在身才会离去,不然真要在你那儿赖上一年两年。”
“师父说做菜要知品菜人的心意,我猜师父的脾气火急,应该喜欢重油火辣的做法,没想倒这个马屁拍的到挺对。”
“对极了,哈哈。”
两人边走边笑,叮叮抬眼见李府已近在眼前,忙道:“我朋友便住这里,我带你去见他们。”
“等等。”子桑宁突然问道:“刚才和你一起那个女子也住这里吗?”
“是啊,都只是暂住。”叮叮不解。
子桑宁摇头沉思道:“我不想让他们知我女子身份,你还是莫要说穿的好。”
“为何?”叮叮好奇。
“不知道,我见了她就像见了天敌。”子桑宁皱了眉头,不知心头焦虑从何处来,今日对峙只是引子,怕来日还要争个你死我活。
***
街上热闹,个人自忙,陈辰虽生的惹眼,但是此时笼了件再普通不过的青布裙,左右见无人注意,低着头脚步轻快的闪进了一家聚财钱庄。
“姑娘有何需要?可是要兑换银子?”一位小厮笑脸上前迎接。
“你们掌事可在?”陈辰问道。
小厮行礼道:“原来姑娘是来找人的,实在抱歉,掌事现下不在店内。”
“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陈辰摇摇头,“既然不在,我改日再来吧。”说罢抬脚便欲走。
“姑娘等等!”小厮听了那句诗,急急唤住她,“远来是客,请进内间喝杯茶再走吧。”
她眼神一闪,笑着福了福:“盛情邀请,却之不恭,那就喝一杯吧。”
陈辰落坐后,小厮送上茶水,请她稍待后便回了前厅。少时一中年男子匆匆而来,行礼后问道:“不知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陈辰疑问道:“你……是这里的掌事?”
那人神色恭敬:“是,在下王杰。”
陈辰优雅的抿了口茶:“不是说你今日不在吗?”
王杰笑答道:“贵客上门,再怎么繁忙,也是要亲自招待一下的。”
“好。”陈辰放下茶杯,“我就开门见山的说吧,今日前来是寻问银票一事。”说罢伸出十根纤纤玉指,在他眼前晃了一晃。
“在下明白,还请姑娘出示上令。”他并了双手,虚捧至头顶。
陈辰从怀中掏出黑黝黝一物,放到他手中。“说吧。”
王杰接过,见是一块沉甸甸的木头,上面寥寥数笔刻出个简单的凤纹,扫过后随即恭敬奉还,压低了声音道:“昨日傍晚有一男子,约三十多岁,穿湖青长衫,操北方口音,前来兑换银票。我正欲将此事飞鸽传回云都,姑娘来的好是及时。”
陈辰道:“这消息我来传达吧,你把详情告知我。”
“是,那人执了张十万面额的银票,要拆成玖张壹万的票子,另还需壹万现银。我一眼便认出上面的记号。便有心拖他一拖,跟他讲现银没有这么多,让他明日来取。”
桑丁的模样在她脑中一闪而过,于是谨慎问道:“那男子个子如何,可有胡须?”王杰摇头道:“一撇鼠须,身形中等。我见他脸色阴沉,疾言遽色,好似心中有恶气难平,便把他当做大客,好酒好肉的伺候招待。”
“可打听到什么?”陈辰追问。
王杰道:“他酒喝多了些,舌头便大了,尽说些贼子死爹死娘,连累他小命不保的咒话。我旁敲侧击的问有关银票的事情,他只道大呼倒霉,也没说出点别的什么来。”
陈辰蹙了柳眉:“你如此追问,他可有怀疑你?”
王杰拱手道:“姑娘放心,那酒烈的很,醉定是真醉了,我问的也十分小心,应该不会出岔子。”
陈辰心下思忖,今日穿了件亮眼的红裙,为了跟踪那廖胖子还特地去换成普通葛衣。可那胖子却未给她任何线索,如每个被巨款砸中的幸运儿般,走街串巷时无不威风神气,腰板儿挺直后,本就高大壮硕的身驱更加长了几寸。他先去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转头便去了城中最好的客栈,点了最好的上房,想必是累极后大喜,心身俱疲,倒头便睡的如猪一般,鼾如雷响。
☆、子桑宁(三)
“我给你个线索。”陈辰压低了声音,“此人明日来取银子时,你便卖个人情给他。就说好巧不巧,今日也有人拿拾万的银票来兑换,无意中透露出住宜安客栈的天字房中,此人廖姓,身形魁梧壮硕,说话却粗野鄙陋。”
陈辰微眯了眼:“你可明白是何意思?”
“这……”王杰有些犹豫,不知她何意。
“你说的自然一些,他听了一定会感激你的,介时你便有机会多接触他,也可打听到重要信息。”陈辰抿嘴而笑,浓艳芳华胜过桃夭。
“尊姑娘安排。”王杰深揖下去,移开了目光,不敢去看她绚烂瑰丽的笑靥。
***
叮叮带着意外重逢的子桑宁回到李府,一路心中盘算着。
天地造化神奇,她与素言生的相似,竟同双生子般,两人见面不知会发生何种事情?适时正是苏素言丧子心痛中,若见了这么个人,也许能生出些亲近怜惜之情,转移几分伤痛之心罢。
行至竹园时,正遇着锦梦拎着药箱出来,后面跟着的丫头手中,还残着半碗汤药。
叮叮问道:“锦梦姐,嫂子怎样了?药为何没有喝完啊?”
锦梦摇摇头,叹道:“心病太重,拒绝治疗。”
她抬首望见子桑宁,问道:“这位先生是?”
“她是我二师父。”叮叮笑道:“我刀法便是她教的,方才在街上有缘偶遇,可否请姐姐让她在府上小住几日?”
锦梦点头道:“当然可以,先生远来是客,勿要拘束,就请随意些吧。”说罢把叮叮拉至一边,小声训道:“你交友的眼光我自是放心,但千万不要随意和男子说出缘份这种话,太轻浮随便了些!”
叮叮见子桑宁轻轻摇头,知她还不愿提及自己女子身份,对锦梦吐舌道:“梦姐教训的是,妹子定当遵从。”
锦梦叹了口气道:“素言这病着实麻烦了,身体上好了大半,但是这心上的症……”
她摇了摇头:“做为医者,即使有起死回生的本事,若遇着心中不愿痊愈的病人,也是无能为力的。我看还是早些回榕木林,见到义父大人为好,一来他医术自是然比我高,二来有了至亲关怀,也不失为一剂上好心药。”
叮叮点头,也只好如此了。
晚膳时陈辰回府,叮叮把决定明日送嫂子回榕木林之事与陈辰说了,陈辰听完脸色阴黯,似有烦忧。
“为何突然这么急促?我正好有些急事要办,一时三刻不能离开丽城,你们三个又没有武艺防身,若那坏人再追来怎么办?”
子桑宁忽然接口道:“姑娘放心,小徒的事便是我的事。姑娘能办到的,我桑丁一样可以保他们安全无虞。”
陈辰眯了眼睛,一脸慎重的看着她:“如此麻烦先生真是过意不去。”
子桑宁极不奈烦的打断她:“我说到做到,你无需质疑什么。”
“那小女子在此先谢过了。”她的声音柔美,甜甜腻腻,让人听着心都酥化了。
她愈发如此,桑丁便是愈发心烦,竟连一个字都懒的回答,挥挥手便算是答应了。
***
暗夜子时,剑鸻执了剑坐于素言门外的檐下,溶在一片阴影里,如睡着般。
忽然他耳朵动了动,警觉的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用力,浑身肌肉绷紧,一如黑夜里蓄势待发的狼。
“是我。”
听到这声音,他松下一口气:“殿下深夜前来,有何吩咐。”
“嫂子明日出发前去榕木林,我打听过了,路程再快也得两日,你便随他们一起走。”
陈辰在月色下现出袅袅婷婷的身形,正色危言道:“一定要安然的送进去,让苏悯和苏素言父女好生相见,务必要把陛下缉捕他们的消息传到,定要反复交待说的严重些,让他们好好的躲在里面避祸,再也不要出现在世人眼前。”
她嘴角挑起一丝笑:“外世人多口杂,搅的嫂子日日心神不宁,早就该回去父女团圆了。苏悯是个聪明人,早早就知躲避红尘,嫂子也应该多学着点,和父亲避世而居,两耳不闻天下事,落个逍遥自在多好。”
剑鸻闭口不言,低头应“是”,这番话他真不知从何接起,既然如此,还是不接为妙。
“数月前小一用掉的那批银票已有眉目,这事我自己办了,也自会和小一联系,你不用再跟了。”
“是。”
“我进去看看嫂子,这李府看来还算安全,若没什么事,你也休息去吧。”她捋了额上落下的青丝,推门进了房中。
翌日一早,陈辰便不知去向。锦梦搀了素言出得房来,她依旧是大病初愈的苍白模样,身上着了件极素淡的浅白裙衫,青丝简束未绾,愈发显的柔弱无骨。而那双眼眸淡漠到近乎冰冷,曾经温婉柔软已然消逝,只留下死水般的沉静,坚定到令人可怕。
子桑宁跟在叮叮身后,斜眼瞟见她,不由驻足一愣,虽早听叮叮提过,心中有所准备,但还是没能忍住讶异。可在最初的惊过讶后,她面色渐沉,附在叮叮耳边道:“小钉子一向有慧眼,怎么今日却看走了眼,我与她相像?哼,这般脆弱不堪的女子怎能与我相比?”
“师父!”叮叮轻唤一声,摇了摇头。
桑丁挑了嘴角:“不说就不说,哼,那般厌世的神情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在我脸上!”
锦梦心思细腻,这番出行准备的甚是周全,也就一日夜路程,竟给每人都配了随伺丫鬟,车中还装了软榻方便小憩。另还有三大车书卷、药草及吃穿用具。
叮叮望着整整齐齐的十来车东西,不由得怔了怔道:“梦姐姐,你这阵仗是打算和我们一起卷铺盖逃跑么。”
锦梦睨她一眼:“送素言回娘家难倒不也是我回娘家么,你是忘了吗,你眼里到底有几个嫂子?”
叮叮恍然,原来她心中还有个结堵着呢,不由笑道:“原来锦梦姐吃了妹子的醋,可千万莫乱想,姐姐可比嫂子亲多了。”
锦梦抿唇浅笑,眸中如含春水。
两人正待上车,叮叮一见那车夫竟然识得,便是月前在华岭见过的赶车老头。
叮叮对那老头得意道:“老伯,我说识得少爷少夫人可没有吹牛吧!”
孙老头重重叹了口气:“是没说假话,老头一时没信得认个错,可你们下手也忒重了些。这次可不会半道上又把小老儿给敲晕了吧!”
她扑哧一笑,伸出尖尖十指:“老伯,我这手只能拿小菜刀,砍人的刀剑可是提不动的,力气上还欠了点。”
那老头见她说的可爱,心软下来,佯怒道:“罢了罢了,看在少夫人的面子上不和你这小姑娘计较。”
叮叮嘻嘻一笑:“老伯大量,必有鸿福。”
子桑宁负着手,围着车队转了一圈,在一列骑马的护卫前站定道:“我素来不爱坐车,这女子的枣色马能否给我骑?”
叮叮望去,原来竟是琴,此女生的体型壮硕,性格大咧如男子一般,遥想当年自己出的膄主意,可让梦姐姐好生的吃了次飞醋,如今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下人,这心境与往日再无相同之处了。
锦梦点头应了,吩咐琴换过。子桑宁翻身上背一勒缰绳,那马起蹄长嘶一声,当真是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众人各自整理收拾,前后十车十骑列成一溜的长队,长鞭在半空炸响,浩浩往城南而去了。
不料城门处却早早排起了长队,蜿蜒如蛇直直排到城内,堵塞了半条街道。琴伸着脖子望见,手边取了个钱袋子,下车迎上前去,不多时领了个看门的将士到锦梦车下。
那将士拿人手短,自然堆出了一脸的谄笑:“原来是李府的车队,恕在下眼拙了,嘿嘿,您李氏在丽城谁人不识,一方旺族常为乡亲出钱出力,那是必须要行个方便的!您一会儿就跟着我走,检查什么的做些样子便行了,我们自然是一千个一万个放心。”
锦梦没有露脸,在车内端庄问道:“今日为何盘查的这般严苛?”
“夫人有所不知,瑛王殿下的祭祀队伍从都城出发半月有余,各州邑军队沿路护送,宣皇室威德,不日将穿过华岭到达丽城。这少不了有随队的钦使寻查政务民生,在这节骨眼上可出不得半点乱子啊。”
锦梦微微点头:“小哥辛苦了,多谢。”
那将士直接引着他们出了城,这队高调奢华的马车和特殊待遇自然引起众人的注意,大家纷纷投来异样的目光,有羡慕的,有惊诧的,还有带着愤恨不屑的,不一而足。
锦梦在马车内沉下心,直希望这一路顺利,别横生枝节才好。
☆、榕林(一)
在穿越华岭的官道上,一条庞大的行军队伍正蜿蜒前行,弯上山绕下岭,沿着盘山道路上下起伏而动,如在山间翻腾的巨龙。山中弯道较急,前方的队伍会突然在山壁上消失,后在更远的山峭上出现,如挂在半山腰上的人梯。
队伍前方是开道的先锋军,三分之一处是引驾仪仗,有龙旗、导驾车队、幡幢旗阵等。后面是一辆大而显眼的玉辂,拉车的马有六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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