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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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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俩人唯一的交集,就是在她三番五求之下,他终于同意让她将袍子上的破洞缝起来。至于叮叮对他伤势的关心,更如石沉大海一般,说了却等同没说,不理采,不回应,竟将她的关怀当做了空气。
  一个世间两个人,过的如此孤单,这般下去,便是再热的心,也凉下来了。
  “绯羽。”叮叮冲树稍招招手。
  银叶一阵摇晃,黑花下雨般飘下来,一只大鹰从树叶映掩中闪出,半空翻转一圈,钩喙叼起一朵徐徐落下的花蕊,优雅置到叮叮的掌心。
  鲜花赠美人,一如翩翩佳公子。
  “谢谢!”她伸过手去挠它的头,把它冠上的短毛理的平平整整。“嗷。”绯羽扬起脖子叫唤,得意洋洋的表示舒服。
  叮叮歪头郁闷道:“你说无鳞为何不理我呢?”
  “嗷…嗷!”本安静乖巧的绯羽忽然扑扇了翅膀,抗议似的叫起来,绕到叮叮身后去啄她头上的铃铛。
  “又来!”叮叮跳起来,捂住后脑怒道:“前日里才被你啄散了一次,我可足足接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复了原,可不许再捣蛋!”
  绯羽顿时炸了毛,直着脖子用力叫唤着。
  叮叮摇头:“我知道你不喜我提他,可这些日子以来,若不是他每日弄来食物,你如今哪能这般活蹦乱跳的。”
  绯羽不理会她,在中空盘旋数圈后,翅膀一收,竟远远飞走了。
  叮叮撇嘴,知道它又去寻找出路了。这片土地上,除了一座孤零零的石台,便是看不见尽头的灰色荒原,绯羽每日都要花掉数个时辰探路,可十几天过去,依旧一无所获。
  她觉着渴了,转身去水缸里舀水。水不知无鳞从何处寻来的,竟比麒麟山的山泉还要甜上几分。她咕噜灌了几口,抹了嘴,去看水中的倒影。
  “咦!怎么生出白头发了?”她吃惊,急急用手捋下一撮头发,细细查看。
  原本乌黑油亮的青丝,此刻便如没有生气的芽,晦暗无光,其中还夹杂着几根纯白银丝。她侧头思索,难道是因和无鳞相处不顺,心中郁结所致?
  “你在看什么?”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寻问声。

☆、莲子清如水

  “你在看什么?”背后传来他低沉的寻问声。
  叮叮转身,伸出两根手指道:“生了根白头发,我拔了……”
  她傻傻捏着白发,望见无鳞堆雪似的银发垂在脸侧煞是好看,又急急补充:“呃,我就长了一根,夹在黑发中不好看,如果全部都是白的话,一定很漂亮。”
  无鳞定定的望着她,语气淡淡,如同质问:“这些植物都没有长?”
  叮叮苦下脸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气侯也是好的,水份也是足的,可偏偏就不窜个儿,瘦瘦小小看着便可怜。”
  “想要开花结果,就得用心。”他白玉般的手指抚过黑袍上的线疙瘩。
  叮叮本就不会针线,一个平整的破洞竟被她缝的蜈蚣般凹凸不平,还好衣服一色纯黑,小小瑕疵并不甚显眼。
  叮叮以为他在讥讽自己女红不佳,脸红讪讪:“我是不会缝衣服,可总比漏风的洞要好吧。”
  无鳞指了陶土盆子道,“你需明白,这些花没开之前,不能离开。”他转身,撂下话后便要走开。
  “等等!你别走。”叮叮一把扯住他的袖子,“从发芽到开花得数月时间,我不能一直待在这里啊!”见他毫无反应,叮叮急道:“我保证,每月……不,每天都可以过来照顾它们,若一直待在这里,张叔、梦姐姐,他们都会担心,我又如何安的下心来。”
  “不能走。”无鳞低垂眼帘,眸中的红光愈发的深了。
  “这么多天了,你还是不放心我么……”叮叮轻声叹气:“我跟你讲个故事,你可愿意停下脚步,花些时间听听?”
  她沉心,终于决定要把心中的话全倒出来,他理解也好,不懂也罢,至少总比憋死却没个结果强。
  叮叮上前一步,双手紧紧楸住了他背心处的衣服,无声的颤抖。
  他没有避开,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即未说好也不拒绝,如松树般直着身子。
  “你相信一眼钟情吗?”她问。
  “有个女孩,从小便是个爱上树下河的野丫头,在她八岁那年,正赶上老天爷收人,一场风瘟卷过村子,转眼只剩孤单一人,而她却因祸得福……至那以后,女孩心里便埋下了一颗种子,她时常会想着,自己是不是天底下最幸运的人了。”
  叮叮红起脸,将桃花般的面颊深深埋入他的背心:“其实你心里一定明白,年幼的我为何会同意那些跟本听不懂的条件。”
  “那是因为,仅那一瞥,这双眼睛就再看不进任何人……八年过去了,小小的种子早已长成了参天大树。”
  他静静的听着,如一尊雕塑。
  “这无关乎救命之恩的报答,只是最最简单的喜欢,你的样子,你的气息,总让我不由自主的想去亲近。”
  “因为知道我们的缘份未了,所以我做什么事情都会有勇气,别人还道我胆子肥呢,其实说白了,就是真的不怕死……”她把手笼到袖中,想去拿那个蓝色的荷包,不料却摸了个空。
  无鳞终于动了动,叮叮如梦初醒般松开手,耳边他平稳的声线竟未起任何波澜:“那时年幼,今已长成,如果重来,那时情景同样的条件,你还会一口应下?”
  “当然。”叮叮答的斩钉截铁。
  他转身面对她,眼眸如琉璃澈亮:“若当年见到的是我现在这副模样,你还会有如此想法?”
  那张脸没有任何表情,灼人的视线却直勾勾的望入她的瞳仁深处。
  “我……”叮叮一时怔住,呆呆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无鳞抓起她的皓腕,把手掌强硬的按在自己脸上,掌心触极的皮肤冰凉,没有一点生气。
  “异类,冷血怪物!喜欢,想靠近?你心里那个人,真的是我吗?”他声音虽平静,语气却咄咄逼人。
  叮叮怔住,他果然还在为那时几句重话生着气呢!
  “是我不对,话说的重了,没有照顾到你的感受……”她红着眼眶,垂首:“后来我细细想过了,如果当时真能救活荣儿,你也不会拒绝的,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理解的苦衷。”她的语声已近乎祈求:“是我不应该提过份的要求,更不应该因为这种事情怨你,你,你别生气了好吗……?”
  无鳞松开她纤细的手腕,上面竟恪出了一条森白的印,想来是疼的,可面前女子却一声也没有吭。可她表现的越急切,他确越发想要远离。
  这是什么情绪?嫉妒?
  “你说的对,对你而言我本就是个怪物,没必要为此生气。”
  叮叮惊愕抬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你的问题,不必道歉。”他总是那副清淡样子,隔人于千里之外。
  叮叮把樱唇咬的通红,她无数次的想去理解他,揣测他喜怒哀乐的心思,却总是得出个无解——一个在阳光下绽放,一个在暗渊中静默,永远不能在同一片天空下生活。
  泪水漫出眼眶,滑过她涨红的面颊:“你如果没有生气,为何要这样对我?无鳞,那你告诉我呀,你到底想要什么……”
  静谧中传来阵阵有日节奏的心跳声,咚咚,咚咚,咚咚……
  “你不会了解的。”他退开一步,在风中慢慢的变淡。
  “等等!你若愿意说出来……”叮叮急急上前挽留,却只抓住一抹指缝间的残影。
  他终究是走了,叮叮晃了晃,咬牙。他即然如此看待自己,又为何要执意把自己留在这儿?
  他的冷漠相待、自己受的委曲,所有一切一幕幕涌来,化作颗颗剔透的泪珠,却只能沾湿寥寥衣襟,带不来苍山雪映洱海月的宁静美好。
  无来无去花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如萤火般散出点点白光。满树的白火幽幽的闪着,照亮了石室木门前的方寸之地。
  昭昭素明月,辉光烛我床。忧人不能寐,耿耿夜何长。可是眼前既无明月,也无烛光,只有清冷的长夜,和孤寂的石床。
  叮叮低叹一声,转身走了进去。
  ***
  这几日她时常安慰自己,兴许是因为那番告白来的太过突然,使得一向寡淡的他无法理解,所以才会说些莫名奇妙的话来……也许只要再多几日,再说的浅显明白些,他终究会懂的。
  一日日的昼夜更替,即便是他那样不近人情的态度,叮叮依旧坚持,她从来不会意志消沉,总是相信精诚所至后终会有个结果,不管是对无鳞,还是对那些半死不活的小芽。
  又一日天亮,叮叮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晨起洗漱,低头望去,水中女子双眼浮肿,脸色憔悴,头发、眉眼、肌肤,有哪一样像未及桃李的少女?如盆里的那些芽,腊黄腊黄的,失了生机。
  “丑死了……”她侧头望着发蔫的小芽,又抬首看向灰暗的天空,忽然冒出一个荒谬的想法。
  “这些芽不生长……难道是因为没有阳光?”
  叮叮打了个哆嗦,把正在树上小憩的绯羽唤醒,那鹰一阵烦躁,撒着被吵醒的火气。
  叮叮抚过它的脖颈,小声安抚道:“好绯羽,一会再接着睡,现在帮我个忙好不好?你看这天每日都是阴沉沉的,闷的很,你若能飞高一些,便去看看云的上方,究竟有没有太阳?”
  绯羽不奈烦的应了,张开翅膀冲天而起,几个呼吸间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不多时,鹰就转了回来,一副慌张不定的样子。
  叮叮心里浮出一阵莫名的恐惧,急急:“你在上面发现了什么?”
  绯羽急躁,只得翅膀乱扇,忽见一旁麻袋中的种子,叼起一颗放到叮叮掌中,尖喙点点种子,又转头指向她胸前。
  “种子……我……?”叮叮不解。
  绯羽一声长嘶,啄起掌心的种子,在盆里刨了个土坑,把种子埋了进去。
  “天上有人种花?”叮叮仍旧不解。
  绯羽对她的理解能力表示气结,张开翅膀就去扇她的头。
  “好了,好了。”她抱头躲避道:“别扑了,真的不明白啊!”
  那鹰无奈,只得展开翅膀冲天而起,不多时叼来个石头,放到叮叮手中,用鄙视的眼光横她。
  叮叮望见,忽怔道:“这石头……在天上?”
  “嗷!”绯羽为自己聪明的表达而得意洋洋。
  叮叮越发惊奇了:“你说……天顶上是石壁?”
  “嗷!”
  她狠狠的呆了呆——这片空间幅员辽阔不见边际,地底怎会有如此宽广的所在?她转头想再问问绯羽,哪知它显然还未休息够,直接钻进了树桠再不肯出来,严然把这树当成了栖息的安乐窝。

☆、莲子清如水(二)

  翌日,强打着精神撑了几天的她终于是病倒了,酸软的双腿无法撑起纤瘦的身子,走几步路似乎都成了难事。
  门外的“天”已是大亮,叮叮依旧困乏,本想缩进被褥再睡一会,不料砰的一声大响,无鳞玄黑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本就苍白的脸又添了些许雪色,蔷薇红的筋络在几近透明的皮肤下组成交错的网,映在雪肤上,略微可怖。
  “你在做甚?”声音有些沙哑,和平日清稳的声线大相径庭。
  叮叮拉过被褥蒙住头,一想到他竟然把她关在地下,就生出些许烦厌之情来:“有些困了,想再睡会。”
  许久都没有声音,她在心里默数到一百,探出头去看,只见无鳞依旧杵在原地,定定的望着她,连姿势也未改变半分。本想着身子不适,正好躲他几天,好平复调整一下郁悒的心情,可没想到一大清早他便不请自来,还堂而皇之的堵了她的门。
  “过一个时辰就起来。”叮叮又把头缩了回去。
  “天亮了。”他上前一步,居然伸手抓住她纤细的臂膀,将其拖了出来。
  “好痛……啊!”叮叮脚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她惊诧,从未见过这样粗鲁的他!连三岁小儿也能看出她此时身子不适,而这个男人却不管不顾,一味的自私着。
  “你到底要做什么!”叮叮忍无可忍,喝道。
  “起来种花。”他木然。
  “芽不生长我也没有办法啊!”叮叮瞪着眼睛,“地底下没有阳光,它们怎能长的好?这本就不是能生存的地方……别说植物,连人待长了时间,都会没有生气了!”
  几句话喊下来,登时觉着虚脱乏力,她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冒起了星星。
  “你病了?”见她晃了几晃,无鳞这才明白过来,一把揽住了她的肩。
  “在这种鬼地方待得久了,任谁都会生病!”叮叮掰开他的手,委屈漫上心头,又红了眼睛。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走吧。”无鳞忽道。
  “什么?”叮叮一怔。
  “立刻回去。”他撑开双手凌空划圆,半空出现一个通道,洒出浅浅的白光:“这道门通向饕餮楼后院。”
  叮叮愣了几愣,一脸的不可置信:“那我真走了啊?”
  无鳞阖上眼,抬手指着门。
  他就像一个画中人,温柔细致、反复无常、冷漠无情,美丽,却都不真实。
  叮叮垂首:“我既然答应过你要让这里开满鲜花,总会想办法做到的,这一时半会也许无法实现,你再多给我点时间……”
  无鳞摇头:“不用,你需谨记我讲过的话。”叮叮莫名:“什么话?”
  他一字一句顿道:“保护自己不能有性命之虞。”
  叮叮脸色一白,忽从心底生出一丝反感:“我的命我自己珍惜,不劳你费心了。”抬手唤来绯羽,没有一丝犹豫和流连,迈入那个奇异的白圈,她走了。
  无鳞立在原地,望着圆圈分裂成细小的碎片,如一群纯白的蝴蝶在空气中消散,手指不经意划过衣服上蜈蚣般的线结,身形笔直的如同松木一般。
  身后忽然传来女子的笑声,腻腻的,媚酥入骨。
  他身形一晃,向身后抓去。一名赤足女子闪开,带着娇媚的笑:“咱们两个不要一见面就打架,好吗?”
  “婴雏,你竟敢偷听!”无鳞沉下声音。
  暗红发色的女子将手环到胸前:“我离的如此近你都没有发现,岂能怪我在一旁窥视?”
  无鳞眉头一皱,冷然:“快滚!”
  婴雏嘴角一勾:“这景像真是难得,你居然会发脾气了。哼,在别人那里碰了一鼻子灰,居然来我这儿撒气。”她凑到跟前来,笑道:“就你这张木头脸,任谁都不会喜欢。”
  “无需你喜欢。”无鳞转身。
  “等等,别遇到点事情就想逃避。”婴雏拦在他身前,“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学会说话?你也真是与众不同,明明就是关心,可从你嘴里出来,为何就变的那样难听?”
  “你来这里做甚,为说这几句讥讽之语?”
  “来看看你的予心之人究竟是何样子。”婴雏掩嘴,“难得请过来,为什么要把人家放回去?”
  “她在这里活不了。”无鳞垂下眼。
  “看来还不算太笨,你俩的性命系在一起,自然要以她的生存为优先。好吧,这热闹看完了,我也该走了。”  
  “听着,不准干多余的事。”无鳞沉声。
  她转头,笑容冷冷:“你在威胁我?哼,我才不会管闲事,到希望你早点去死。”说罢侧头扫过那些陶土盆子,不屑哼道:“你这留人的方式,也算是天上地下独一无二了。”
  婴雏望着他愈发阴沉的脸,忽奇道:“你变了,脸上藏不住心事了。“
  无鳞心中一凝,微小的表情立刻消失无踪,一阵微风荡过,人已无踪,“走了。”
  婴雏望着空荡荡的石台摇头低喃:“缚丝成茧便能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我看未必管用…… 
  ***
  叮叮从四尺来高的半空跌落,直直坠到她那张紫檀榻上。心中大叹幸好雪翠勤快。这离家多日,松软舒适的衾枕依旧齐整的铺着,不然少不了要受些皮肉之苦。
  绯羽则是凄惨,门后的甬道中狂风呼啸,它几乎是被乱流一路席卷而出,止不住身子,翻滚着撞上了房内绘着紫藤的屏风。
  一瞬间大风乱流将房内吹了个七颠八倒,待得风渐止歇时,只见纸张、羽毛和碎瓷片散了满地,桌椅翻倒皆是没了正形,当真惨不忍睹!
  终于回家了!叮叮顾不得房内一片狼藉,东摸摸,西摸摸,乐不可吱。此时门外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一个娇脆女声道:“六子,你快帮我进去看看,小姐的房空了许久,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响动,莫不是进了贼?”
  六子道:“怎么可能,我看是小姐不在,你又闲的无事可做了。”雪翠顿足怒道:“是真的有声音,小狗才骗你。”六子笑道:“那你可做了七八次小狗了。”
  六子走倒门边,侧耳听了片刻,摇头道:“怎么听着像是鸟飞进去了。”雪翠疑惑道:“怎么会,这门窗都锁的好好的。”
  “打开看看。”
  门刚一拉开,一道红影冲上天际,眨眼间便消失在了云层里。
  雪翠被吓的跳脚,惊声道:“刚……刚才是什么东西?”
  “好……好像是只鹰。”六子呆呆答道。
  两人好一会才回过神来,见屋内乱糟糟一片,雪翠哀叹:“怎么乱成这样啊!怎么办,怎么办!这可是小姐最喜欢的芙蓉玉瓶,碎成这样都没办法补了,小姐回来肯定会骂我罚我的。”
  六子身子一挺:“不会!小姐若要骂你罚你,我定然要站你这边给你作证的。”
  雪翠瞟他一眼:“也不知道你的话顶不顶用,现在只好如此了,我去叫王嫂帮忙收拾房间。”
  两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相携去了,叮叮听得没了动静,便从床下钻了出来,不由心中好笑——雪翠这丫头,几个月不见,疼都来不急,还说罚?看来是长了心眼,想嫁人了。
  她整理好衣衫,悄悄溜了出去。不多时,院子里响起了雪翠惊喜的叫声:“呀!小姐,小姐,你回来了!为何连个随身伺侯的人都没有,唉!怎么瘦成这样了……”
  ***
    杏仁酪、玉兰片、赛蟹羹、一品锅、神仙鸭……从甜点到鲜汤一应俱全,无一不是色香味兼得。
   叮叮夹箸在手,闭眼默念道:“这一月以来,当是今日最为开心,美味堆在眼前,叫我去当神仙也不干的。”
   雪翠见她念叨不停,忧郁叹道:“小姐这几个月是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一桌子吃的也能高兴成这样……”
   “你也坐下尝尝,老王这几个月手艺大涨,鸭肉比之前好吃多啦!”叮叮嘴巴忙个不停,竟还能空出时间碎碎念。
   “小姐吃。”雪翠连连摆手,“本以为去丽城一趟能把小姐养胖一些,结果反而还瘦下不少,肤色也太差了……小姐你不会是怕晒黑所以日日不见光吧,那样对身子可没好处……”
   听到这久违念经似的关心,叮叮心头大暖,听她絮絮叨叨完毕,笑道:“等吃完了,陪我去趟伶香铺吧。”
    雪翠道:“日常香料都够用了,小姐才回来,要多多休息,可别再想着往外跑了。”
   “你放心!我保证这次不会乔装跑掉。”叮叮拉过她的手,解释:“我是去讨教手艺的。”
   雪翠听来大喜:“小姐终于肯学些女子该学的东西了!”
    叮叮脸一红,心道,这回你可想错了,可也不否认,只是埋首专心用饭。
   雪翠见她吃的急,只得不停的帮她布菜:“丽城李府半月前就来人了,一直寻问小姐回来没有,可要写封信让人家带回去?”
   “当然要写,梦姐姐肯定急死了。”离开之后发生了太多变故,虽不能一一说说明白,但也不能让梦姐姐和阮梓哥担心。
   雪翠点头:“是啊,丽城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又正发生在小姐回程路上,只怕少爷少夫人少不了要急上一回。”
   “发生了何事?”叮叮心中忽然咯噔一下,脊背上生出股莫名的凉气来。
   “小姐没遇到是福气!丽城附近出了一伙寇匪,这几日闹的可凶了呢!”雪翠的声音轻脆,讲的声色并茂,“也不知道那些人打哪来的,挨家挨户的打砸抢烧,跟个蝗虫过境似的,走到哪,哪儿就是一片废墟,可怜了农户渔家,个个都遭了那些个歹人的殃,辛苦大半年的收成都被抢个精光,弄的是天怒人怨人心惶惶。李少爷不是学小姐在丽城郊外也弄了个思源村吗?连那里都被殃及了呢!”
    叮叮急问:“那阮梓哥和梦姐姐可还好?”
   雪翠点头:“城内还好,那些人进不来,只敢在城墙外兴风作浪。他们不光是打家劫舍,强抢钱粮,那胆子也是忒大的!”她舔舔嘴巴,接着道:“听说就连瑛王殿下的车队也受到袭击,天家的队伍可都是带着兵的呢!那些歹人都不避讳一下,直接起了冲突,这可是造反的大罪啊!皇上听闻瑛王遇袭的消息,竟然直接在朝堂上倒了下去,一病不起了哪!”
   叮叮呆住,筷子啪的一声落到桌上。
   她急急抓了雪翠的衣袖:“后来呢,瑛王殿下回来了吗?可有受什么伤?”
   雪翠翻着眼想了办天,犹豫道:“应是回来了吧……上次去市集上只听到些只言片语,能拼出来的就这就多了,其它的也不是我们这些平头百姓可以知道的了……唉,小姐你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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