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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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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叮叮眼神闪了闪,忽然脸色一白,侧首道:“好奇罢了。”她匆匆扒过几口饭,便置了筷子,“我有要紧事要进一趟城,你让六子去备个马车。”
   “这,小姐饭还未吃完呢!”雪翠跟了叮叮许久,头一回见她把“吃”放到了第二位,心中惊诧,“云都来去也得俩个时辰,再急也需时间准备,我给小姐装个食盒吧,饿着怎么行?”
   “不用了。”叮叮绝然离席,竟对那一桌香味置之不理,出门前还不忘吩咐道:“你不用跟着,我一个人去便行了。”

☆、浮白

  叮叮把木牌从怀里掏出来看了半晌,又仔细放了回去,待得几个呼吸之后,她又不放的心的把那西掏出来认认真真的看上一遍,生怕漏掉了什么。
  他说过,若有事,便拿着这块木头去找他,而眼下这块比铁还沉的东西,竟成了打探他安危的唯一途径。
  然则对于忽然听到他遇险时的心境,没有过多的探究,大慨是真心实意把他看做了最好的朋友,以至于听到那个消息时,忽然的急躁起来。这九年来,破天荒的头一遭,面对满桌的美食也会失了胃口。
  东门街,云都城内最热闹的街道之一,人群熙攘商铺林立,人们比肩继踵操持着生计大事,将铺路的石砖踩的平整而光滑。
  一幢木楼闹中取静,形制古朴,没有揽客的接待和华丽的招牌,只在不显眼处斜斜伸出一个茶挑子来,表明着这是一个喝茶歇脚的地方。
  叮叮抬头确认了几次,东门街茶楼,仅此一家。
  她平定呼吸,走了进去。
  堂中没什么人,甚是安静,角落处有个书生斜靠着独酌自饮,见她进来,眼神略微移了移,又落回自己杯上。
  柜台处的老者把头埋低低,手中抓着一卷薄书,那对眼珠子几乎要贴到纸上去。
  “请问……”叮叮犹疑开口,才发出两个音节,那老者竖起一根指头向上,头也不抬:“上面有茶牌,想喝什么茶自己挑。”
  叮叮顺手望去,墙上挂了一排竹简,银峰、甘露、龙须、兰香各式茶名一溜排开,品种甚是齐全。
  她摇摇头,急急道:“麻烦老伯,我不喝茶,想向您打听点事情。”说罢将掌中摩挲了许久的木牌露给他看。
  那老者极不情愿的从书中抬头,眯着眼睛扫过叮叮手中之物,再一路瞪到她脸上来;不耐烦道:“去去,老家伙这里只有茶喝,不负责打听东西南北的事儿。”显然是没把她手中的东西当回事。
  叮叮一愣,未料到他竟不识此物,伸出手道:“您再仔细看看吧。”可不管她怎么说,那老头竟然装聋作哑,只顾低头看书,完全不理会她了。
  若在平时,叮叮的火气早就窜起三丈有余,可晨间才从异境回来,身体诸多不适,午膳时又听到坏消息,饭也没心思吃好,实在是有些累,累的连心火都点不起来。
  “若是您想起来了,可否差人送个信到饕……”叮叮仍不死心,可话说到一半就被人打断了。
  “唉,这不是沈家的小娘子吗?你弟弟的身体可好些了?”角落里那个书生忽然三两步冲上前来,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木牌:“我差人送去的灵芝为什么没有给家弟服下呢?”
  这番话不止一点奇怪,简直是相当的莫名其妙。叮叮一懵,不明就理,那书生忽又满脸歉意的把手中东西塞了回来,连连作揖道:“抱歉抱歉,原是我孟浪了,一时认错了人,还把这东西当成了灵芝,哎,关心则乱,关心则乱,姑娘莫放心上!今日真是奇怪哉也,大大的丢人!”
  那书生摇头晃脑的去了,转眼消失在人群里,而柜台里的老头却依旧头也没有抬一下。
   叮叮浑浑噩噩从茶楼里出来,差点被一辆路过的马车撞倒。
   好在六子眼疾手快拉过她,劝道:“小姐今日精神头太差,还是先回去休息休息,再重要的事情也明日再说吧。”
   叮叮听到声音才回过神来,低头一瞧,手中竟然捧宝贝似的抓着一片灵芝,原来那块木牌不知所踪。
   她猛然抬头,街上人头攒动,哪还有那书生的影子?
    她急急转回茶楼去寻问那书生的来历,掌柜老者极不耐烦回答,那人只是个来喝茶的客人,面生的很,再多,也不晓得了。  
   忽然之间,所有线索都一面倒的断掉,断的如此不正常和诡异。
   叮叮心有不甘的咬着唇:“走,换条街,找个热闹点地方喝茶听书去……既然是轰动全国的大事,坊市之间总有些迹象可寻的!”
   她所不知的是,那书生夺了她的木牌也并未走远,趁无人注意时翻进了木楼绿茵如盖的后院。
   木牌落入另一人手里,他淡淡瞟过一眼,便收入怀中,用两指拾起盘中五花肉,喂着木架上挺立的鹰。鹰有着漂亮的红褐色的羽毛,好似完成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任务,邀功一般威风凛凛的叫着。
   他仿佛在对鹰低声解释:“我日日都在后悔,从一开始就不该把你卷进这么危险的事情中,既然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暂时不要见面了,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再去向你讨碗鱼汤喝。”
   “要不属下挑几个好手暗中保护?”边上一人提议。
   他摇摇头,淡淡道:“既然有人做了替身,就不要再多生枝节留下可追朔的线索,你安排人将她想知道的消息传到便可。”
   他取过手巾将手上油渍拭净,挥手:“走吧,明日二哥大婚,只怕今晚又有许多人要彻夜难眠了。”
   人离去,流苏摇曳,腰间深蓝色的荷包中逸出一片淡淡的白梅香。
   ***
   选地落宅、自立门户,操办婚宴,心不甘情不愿却又无可奈何的事情一件件赶下来,陈岄都有些麻木了。
   他这一生,从未像今日这般见到如此多的红色,地衣,纱幔,火烛,眼目所见之处,朱、彤、丹、绛、绯,皆是红艳如血。也许这种浓艳在别人眼中是欢天喜地的幸福,可在他眼里,就跟生命流逝时散去的鲜血般……凄凉,且十分厌恶。
   他伸过手去晃了晃桌上的酒坛,一滴不剰,空空如也。
   顿时一阵头晕袭来,他不由蹙起了眉头,冷哼:“战场上也没有这般热烈的颜色,是死了多少人才染成这种样子,太浓了,简直碍眼……”
   一只纤美皓腕扶住了他的肩,陈辰柔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二哥,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可千万别说这些晦气话。”
   陈岄回头,又一道红影落入眼底:“你怎么也穿成这样,要做新娘子嫁人了吗?”
   陈辰脸色大红,一把将他推个趔趄,怒道:“我向来喜穿红色,而且也不会嫁给任何人……二哥,你真的喝多了!”
   “嗯,原来如此……”他扶住桌角稳住身子,脑中有千万虫孑在飞舞,嗡嗡的吵闹不休着。
   “阿辰,你知道我不快活的,我心里左右不过她一人,如今却因保护她而另娶旁人,我真的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愿意……”
   陈辰望着醉醺醺他,藏在袖中的拳被捏到泛白,掌心的旧伤又开始隐隐的痛了。这处瘢痕究竟是何时留下,她已然记不清了,只道二哥每每心痛难忍时,那处旧伤就附和似的痛起来,痛的她真想把那手掌给齐腕切掉!
   “这婚事是二哥你自己要来的,再苦口,都得咽下去。”听着他浅浅唤了句阿辰,陈辰的胸口揪成了一团。
   “原来是我自作自受。”陈岄苦笑摇头,撑在桌上的手不慎绊落一只酒盏,咕噜几圈滚到桌下,“没事,我来捡……”
    “小心!”一声惊呼,俩人顿时撞作一堆,齐齐歪倒在地。
    轻纱曼舞,大红的罗裙覆在他明艳的喜服上,竟是同一种极端的浓烈,溶在一处,分外和谐。
   颜色太美,如梦氤氲。
   陈辰瞧着瞧着,忽然就痴了,低声道:“二哥,不如……不如我们一起逃走吧,离开这里,从此遁迹江湖,谁也不会打扰我们,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便能过什么样的生活……”
   此时,她的双眸如同她的名字一般,闪着耀眼的星光。
   陈岄大约真是头晕了,望着那星光怔忡了许久,喃喃道:“原来喝多了的不是我,是阿辰你……”
   呯的一声厢门忽然间大开,竟是陈岚闯了进来,见两人扑在地上的尴尬模样,也未惊诧,一把将陈岄拉起道:“宾客齐至,吉时也快到了,二哥必须到前厅去侯着。”他压低了声音:“大哥已到多时。”
   陈岄抚着兀自疼痛的头,低低道声多谢,也不顾依旧伏在地上的妹妹,摇摇晃晃的去了。
    陈辰红着脸从地上堪堪爬起,见陈岚如针眼神扫将过来,便觉着左右不适,抓起桌上的酒坛,仰脖倒下,不料苦涩的黄汤早已被她伤情的二哥喝了个干净,一滴也没有留下。
   这动作不过是徒添尴尬罢了,她自言自语道:“前厅的酒自然比这里的好喝些,我……我去尝尝。”说罢一只脚就跨出门去。
   “辰姐。”陈岚低沉嗓音在身后响起,“辰姐今日太高兴了,喝的多了一时头晕,竟忘记自己是二哥的亲妹妹,我们的血缘至亲。这杯醒酒茶可缓解酒醉难受之感,辰姐一定得喝下去。”  
  他递出一只白瓷杯,一汪碧汤散着悠然的清香,向她软软扑来。
  陈辰双颊蓦然褪色,蒙上一片惨白,接过茶杯饮下,水袖一荡,瓷杯直射而出,在门外的石板上碎成了渣。
  她含怒哼道:“我可以走了吗?”
  “辰姐请。”望着她离去的身影,陈岚深深蹙起了眉。

☆、浮白(二)

  陈岄已然不记得是如何完成拜礼的了。
  他向来不争,可但凡争起来才知自己的人缘极好,他的老丈许逸云的人缘也是极好,席上敬酒的人流水价的来来去去,芬芳馥郁的佳酿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
   麻木了。
   人们都传白王殿下那日心情甚好,来者不拒,喝起酒来豪气干云,颇有楚帝陈峪年轻时的风采。
   究竟这酒滋味如何,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喧闹间一道白衣素影在门口匆匆闪过,陈岄脑中轰然炸响,陡然间清醒过来!绝不可能,即便是酒至半酣,也不可能看错!她……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急忙道了声歉,离席而去。
   一路踉跄,正巧遇到一名翠衣丫鬟,于是急急抓了她的肩膀劈头问道:“可有见到一个白衣女子过去?”
   那丫鬟正端着食盘忙于上菜,忽见主子带着一身酒气而来,吓的差点打翻手中的佳肴,红脸道:“好……好像往后园芙蓉桥去了。”
   后园堆置的颇为迤逦,矮木怪石看似随意摆放,却自有章法,曲身而行后常常豁然开朗,别有洞天。
    白衣残影在丹朱色的拱桥上划过,隐入矮木丛中,他慌不迭追过去,再驻足而望时,却再寻不到踪迹。
   “难到真是喝多了?”陈岄怔了半晌,松懈下来,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正此时,矮木后忽然转出个人来。  
   “二弟好兴致啊,不在前厅好好做你的新郎倌,一个人跑到后园来晃个什么?”陈昊面容带笑,信步踱上桥面,拦在他身前。
    陈岄未料道会在此处遇上他,双目一沉:“大哥远来是客,独自一人在弟弟府中的后园散步,怕也是不太妥当吧?”
   “实属无奈,前厅找不到新郞倌,只能到后院来寻了。”陈昊一如既往的张狂样子。
   陈岄被他一激,酒到醒了几分:“找我有何事?大哥莫非又想找弟弟比武不成?”
   陈昊仰天打个哈哈:“二弟心眼也忒小了些,半年前的事至今还记的清清楚楚,嘿嘿,我知你在武艺一途有所欠缺,怎会再做出恃强凌弱的事情。”
   “大哥有话直说。”陈岄性子内敛,向来不爱占口头便宜,大哥无事不登三宝殿,只怕是来意不善。
    果然,陈昊咧嘴一笑,吟道:“今日要质问二弟,丽城周边匪寇暴乱,民不聊生,二弟身负监国重任,在此内患横生的时侯却大张旗鼓的操持婚宴,是否有失政德?”
   “啊哟!大哥这顶帽子扣的真是重啊!”
    忽一道慵懒的声音传来,陈岚摇着扇子出现,悠栽闲栽接过他的话:“幸好二哥沉稳持重,为人有量,不与大哥计较这些无端的指责,要是这样争对我,我可是万万受不起,要当场火冒三丈的!”
    陈昊一见是他,立刻烦上心头。这个纨绔幼弟向来事事与他做对,即便在父皇面前也不知收敛,为此吃过的责罚没有一斗也有三升,他竟还不知悔改。
   “我们在商讨要事,你来作甚?”
   “大哥可消消气降降火。”陈岚执起扇子对他一阵猛摇,摇头晃脑道:“父皇如今卧病在床,二哥奉皇命成婚,既是为臣之道,也是至善孝礼,可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陈昊冷哼:“二弟府中后花园,可是什么人都能来来去去随意闲逛的。”
    陈岚嘴角一勾:“小弟见大哥离席,便跟着一起来了。”这话一出,是将陈昊也圈入“什么人”之中了。
  眼见讨不到半点好,陈昊自是懒的再理他,转头严肃道:“陈岄,你身负监国重任,匪寇作乱拖延不得,我劝你早早日处理。”
   “大哥以为如何?”
    “为民请命,发兵讨伐。”  
    原来打的是兵符的主意,陈峪病重,亲手将兵权交于陈岄,可背地里谁人眼红,不言自知。
   陈岄沉思半晌,答道:“这事并非我一人能草草决定,等明日到朝上,经众官员商议后再定吧。”
   “陈岄你别只想自己快活,罔顾百姓生死!我大楚国力昌盛,库中充足,讨伐区区蟊贼何需瞻前顾后犹豫不决!”陈昊忽然重声,若此时得不到答复,一旦被那些畏手畏脚的老家伙议论后,好端端的计划就会搁置了。
   陈岚本在旁默不作声,似乎全然不关心此事,忽见丛中一只斑斓蝴蝶飞过,顿时玩心大起,闪电般伸出两指将它给擒住了。他凑近端详半晌,自言自语嘀咕道:“本以为逮到个稀奇品种,也不过如此嘛……”
   说罢松开手指,那蝴蝶惊恐的扑扇着翅膀,隐进树叶中。
   一串小动作落到陈昊眼里,自是纨绔公子的不羁作派,可在陈岄看来,又变成了另外一种含意——欲擒故纵;还是手到擒来,也或许是两者皆有?
   陈岄松口道:“大哥关心民生,是百姓之福,此事我会细加考虑的。”
    “快些决定,那些乱臣贼子连亲王皇族都敢袭击,还有何事做不出来的!早一天出兵,黎民百姓便能少受一天苦。”陈昊板起面皮,满脸严肃。
   “是啊!”陈岚一敲扇子,插嘴,“那些人忒不像话了!还好我耍了个心眼逃过一劫,不然早早的见了阎王。”
   幼弟居然会帮腔,陈昊十分意外的斜了他一眼:“我去前厅等你的决定,可好好想清楚!”末了他又冷笑起来,“你这新郎倌也太当的不像话,把一众宾客留在堂中,自己倒躲到后园子里来,难到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见不得人么。”
    说完,他冷哼着甩了袖子远去。
    待走的远了,陈岚收起扇子道:“大哥唯有义正言辞时和父皇有些相似之处。”
   陈岄摇头:“我到没看出来。”
    陈岚道:“他自己培养的私兵四处作乱,又要求去镇压,大哥这出戏唯有继续演下去才能看个明白,二哥不如就应了,且看他之后还要玩出何种把戏。”
   “嗯……”陈岄心不在焉的走至矮木丛处四处查看。
    陈岚奇怪问道:“二哥丢了东西吗?”
   “不……”陈岄锁起眉,“我刚才好像看到小言了,就在这里晃过,忽然便不见了。”
    陈岚心下一凛:“嫂子?不可能,已和嫂子交待明白,如今时局危险,让她安于藏身之处,眼下断不可能出现在此!”
   “若真是她怎么办?若她知道我娶了别人……”陈岄有些惊惶了。
   “我去看看。”陈岚展开身形,四下里探查了一遍,除了远远瞧见几个忙碌的下人之外,哪有苏素言半片影子?他兜转回来,安慰道:“我知道今日这喜酒非你所愿,待事成之后,二哥再风风光光把她娶进门来,将来荣登大宝之时,后位自然是落在嫂子身上的。”
   “……你说的有理。”陈岄忽然明白,“许伶瑶虽嫁给我,但以后未必要封她做皇后,贵妃地位也是尊崇的,再说以小言的个性,即便位子高过了她,也不会做欺负人的事情。”
   陈岚点头道:“就是这个两全其美的道理!二哥今日喝酒太多,看错也属正常,我们去前厅,莫让大家等急了。”
   陈岄回头望去,荫荫树丛中粉色的木莲温婉开着,又哪有那白衣佳人的影子。
  

☆、半生桃花债(一)

   自从在集市上打听到陈岚安然回都的消息后,叮叮一颗七上八下的心总算归了原位。
   茶馆里叙述事情经过的小哥就仿佛亲身经历般,讲的手舞足蹈绘声绘色,连混迹评书界数十年的老大爷都入了迷,欣赏完小哥激昂的表演之后,颇有些自叹不如,决心不再讲书回炉重造。
   在他的嘴里,瑛王陈岚的纨绔公子形象摇身一变,成了力拔山兮气盖世的豪情英雄大人物,讲的是一人只身入险,击退千百凶残敌人惊心动魄的故事,让一众不明真相的民众听的喝声四起,惊叹连连。
   叮叮自然也是众多的围观者之一,听着小哥添油加醋的描述,心中生出了许多自豪之情,甚至还暗暗窃喜了几番。
   待发现自己情不自禁向上的嘴角时,胸口处传来的阵阵闷痛感将她拉回了现实,仿佛在告诫,有些事,不要想,有些人,不要碰。
   “没事太好了,你还惦记着鱼汤呢,以后总会再见的……”她嘀咕着退出人群外,穹顶上的阳光包裹着疲乏的身体,困意便如潮水涌来。
   ——我也许应该在这阳光下睡个三天。
   返回饕餮楼后,她填好肚子倒头便睡,却因为面色极差,久睡不醒,急的楼中众人开了锅,专门请来大夫诊治。那大夫查了半晌,竟然得出“五劳七伤,元气不足”的结论,开出成堆的补品来。
   叮叮醒来时,已是第三日的早晨了。介时窗外天色微亮,除了腹中饥饿,其余五脏六腑无一不舒适安逸,灵台水洗清明,宛如新生。
   白露沾草,晨光熹微。
   院中桃花芳华已逝,留得一树葱葱绿叶。缠满紫藤的秋千架依旧杵在那里,只不过站在架下推她的人,却早已不在了。
   她坐上去晃了半晌,低声喃喃:“这秋千,还是拆了吧……”
   当喜欢上一个人的时侯,也许是来的太快,甚至会觉着不可思议,可当某一天,决定放弃这段情时,好像,也并非如戏台子上演的那般,痛不欲生,寻死觅活的。
  平平静静安安然然,决定了,便不会再去想。
  叮叮忽然发现,自己个性中竟有这样决绝的部份,往好听了说,是坚强明厉,往不好听了说,便是倔强绝情。
  她已决定不再去想无鳞,只要完成对他的承诺,便算是有了交待。且不管身后再相见时会是怎么样的心境,至少现在,还有几十年为人的舒坦日子要过呢。
  这段时日是难得的平静。她先去重建好的思源村看望孩子们——张叔的眼光十分高明,在麒麟山北面的山郦下寻了处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湖如碧玉,绿树成荫,房屋建在茂密林之间,有着曲径通幽的景。
  人是十分奇妙的,都是把痛放在了心底,然后依旧认真而努力的活着。
  她后来又去伶香铺讨教制作干花的方法,学成后便拖着雪翠日以继日的在麒麟山间穿梭,当起了采花大盗。
  最高兴的恐怕就是雪翠了。从来对花花草草没多大兴趣的小姐,自从在外面奔波了数月后,终于找到了做为女子该有的兴趣爱好,肯放下菜刀和锅铲,将全部热情投入到如何将鲜花保存的更久些的事业中去。
  如果小姐能够“改邪归正”,以这样出众的聪慧和容貌,何愁找不到好人家?——雪翠时常这样想。
  ***
  十月初一,赤王陈昊和将军严风得了军令,奉命平复丽城一带匪寇,带领军队挥师南下,一路披荆斩棘,大展皇家雄威,过程异常顺利。捷报频传,几场仗打下来,竟然招降了四万余兵士,几十个匪寇头子在民众面前下跪认错,分发粮财,又当众斩了几个替罪羊,陈昊自编自演的一出好戏才就此落幕。
  算上来回路程,竟然仅只用了一个半月的时间。
  陈岄同陈岚稍加分析,便明白他玩的竟是私军转正,偷梁换柱的把戏。他这么一闹,一则得了民心支持,二则手中有了武器,再下一步,怕是要上演逼宫大剧了。
  十月初七,立冬。水始冰,地始冻。
  楚帝陈峪卧病在床,白王陈岄代其率内阁六部众臣迎冬于云都北郊,赏死事,恤孤寡,赐臣民冬衣温帽。
  风霜吹人,恍惚间,他在嚷嚷人群里又见到了那个心心念念的女子,窈窕的身影裹着白雪的披风,穿梭在林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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