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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忘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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婴雏带着叮叮施施然落下,忽见陈星坐在前面,笑着拧了过去,所到之处,人群纷纷避让。
“适才分开,又见面了啊。”她笑的如同狐狸。
“你来做什么?”
婴雏双手环胸:“本想在一旁听听就算了,可见你们辨了半天都没辩明白,我们自然是过来帮忙的。”她转头对叮叮道:“人已送到,你自求多福!”
她丢下这句,便化做黑雾袅袅散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叮叮身上。
叮叮抱着镜子,一眼就望见了陈岚,她浅浅笑过,点了点头,朝陈峪所在高位走去。王昆见其异于常人的外表,急急拦住:“不得再前进一步。”
她伏身,声音清脆明晰:“民女钱氏,有事向陛下陈情启奏。”
“你是何人?”
叮叮语声缓缓,娓娓道来:“民女不过一介普通布衣,刚才那红发女子,便是世人口中的魔物。今年三月时,墨王殿下陈星企图加害自己的哥哥,不惜和魔族立下契约,已双眼为代价取得这面镜子。”
她声音娇脆,所述之事又太过离奇,一时间在场众人皆是摒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嘿嘿嘿嘿!”陈星干笑着,“那女人不过是个骗子,这镜子半分用处都没有!”
叮叮点头:“你虽认了,但有人却把责任推个干净!”
她气语忽而严肃,手指遥遥点着陈昊:“这镜子需人血方可驱动,那日我亲眼见到他为了取血,强行要求同白王殿下比武,导致殿下胸口处受到重伤。”
众人又是一惊,齐齐转头望向陈昊。
“小丫头莫血口喷人!你说我加害二弟?如真按你所言,他今日又怎能好端端的站在这儿?”陈昊眯着眼睛,起了杀意。
叮叮摇头:“这镜子并不能夺人性命,但是可以改变命数,被害之人会同他心中最深切的愿望彻底割离……我想,两位殿下不过是以为白王殿下想谋取皇位,所以才对他用的吧。”
她话音未落,陈昊忽然抽剑而上,眨眼间,冷然剑锋已经对准了她脆弱的脖颈。
变故只是转瞬。不料还未碰到叮叮一根毫毛,自己颈间却传来大痛,只得急急停了手。
“大哥不妨再动一下。”陈岚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三只手指已然深深陷入了下颌,“真相被揭露,所以众目睽睽下想杀人灭口么?”
“你反应太过了,五弟,这女人长的便像魔类,我试探一下又有何妨。”陈昊丢开手中的剑,哼道。
“大哥伙同三哥窜通妖魔,行巫蛊之术害人,证据确凿。”陈岚松开他,走上前来,偷偷捏住叮叮的手。
叮叮蓦然身子一颤,急急转过头去。
他接着道:“二哥心中对皇位并不强求,所念也只是苏素言一人,镜子咒力生效,父皇也因此受到影响,下达不实罪名,断了二哥和素言的缘份。所以苏悯本未做错什么,素言更是清白无罪!”
陈昊冷哼:“你如此护着这个魔女,在场人人皆是见证,竟还大义凛然的说我们勾结妖魔?”
“叮叮只是个普通人,不过身体不适早生华发。到是你,大哥……”他双眸泛出冷冷的光:“三哥为你做了那么多事情,你竟兔死狗烹,即刻将他出卖,想来弑杀兄弟对你而言也算不得什么事吧。”
陈昊一愣,他这番话只怕是铺垫已久:“好,很好,原来如此,你接二连三的激我,是为了将三弟拖入其中。我竟是无话可说,哈哈哈!”他忽然昂天大笑,指着陈岚的鼻子道:“你于全局洞悉清楚,那又如何!”
他冷冷笑道:“诸位处心积虑的往我身上扣罪名,似乎都忘了……我今日回朝,可城外还有十万大军压境!”
眼见众人吃惊的神色,他满意的狂妄大笑:“其中有四万,都是我苦心数年培养出来的精英,哼哼,在城外带军之人,是有战神之称的严风将军,对这云都城防再是熟悉不过,城内区区两三万禁军,是否守的住?”
正此时,有人上前向王昆禀道:“王统领,城外大军分成四队人马,竟然将都城四门围的水泄不通,城墙上探查,发现他们竟然准备了临冲云梯等物,有破城而入之势!”
陈昊笑着,一步一步朝陈峪逼去:“父皇,我也不想这样的,如果您能交出玉玺兵符,再禅位让贤,这事儿便是风平浪静的过去了……都是他们逼我的!”
见他逼进,王昆急急挥手调防,却还是晚了一步。
陈昊忽然气焰暴长,顺手抓了士兵手中长矛,如流星直坠,朝陈峪掠去!
场上响起一片惊呼之声!
瞬息间,他手中长矛距楚帝陈峪胸口二寸处停住,王昆一只手拦在矛尖前,手掌被贯了对穿,鲜血淋漓,仿佛就是这手的力量,将他这竭尽全身力的一击拦住。
陈昊在众人震惊的视线下喷出一口鲜血,散满陈峪华丽的黑袍,没有留下一点颜色。
他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低下头去,一抹寒光利刃从胸口处贯出,凝着霍霍清光,还在兀自抖动。
胸口刺出的两尺剑锋上,布满了深深的纹刻,鲜血从细缝中吸入,一条由血布出的红色盘龙渐渐出现,栩栩如生,仿佛活过来一般。
胸口急剧起伏,他喃喃:“御龙剑……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东西……”
嘴角涌出更多的鲜血涌,他堪堪回头,不远处,陈岚依旧保持着掷剑而出的姿势,而那只空了的手,在巨烈的颤抖。
“很好……那么多次持剑相向,终于还是刺过来了!不过我还没有输!”他的笑声凄厉,透着几分惨色:“最多……最多算得一时大意……”
“昊儿!”陈峪大惊起身,身体一时支撑不住,又颓然坐倒在椅上。
陈昊咬着牙齿,感受着身体热量的流逝,凝起最后一口气道:“时辰一到……他们便会攻进城来……我死了……也、也能让这都城化成一片火海,同我陪葬!”他睁着不甘的双眸,气息终于散尽,人却依旧挺立在原地。
“昊儿!你这个不孝逆子!咳咳!咳咳!”楚帝一时气急攻心,连声咳了起来。
陈岄蹙了眉,父皇因伤心欲绝又致病情加重。四下里的众人湿湿漉漉,虽雨已经停歇,但冬风冻人,这样下去只怕大家都要生场大病。
他上前低声道:“父皇,落凤阁内燃有火盆,不如先上去休息一下再议吧。大哥……也要收敛一下。”
陈峪阖上睑,眼角有泪划过,颤声道:“你……你去把他的眼睛合上……咳咳,你、你们几个,都跟我上来!”
陈岚兀自站在原地,紧紧盯着那只颤抖的右手,面无表情。
他深深吸气,抬起左手用力抓紧了右手腕,在上面勒出深深的白印,却仍然止不住的颤抖!
今日,竟然用这手杀了自己的兄弟,虽有旨意在先,可他依旧无法原谅自己!
“别怕……”蓦地,一只柔软冰凉的小手覆了上来。
他霍然抬头,对上她苍白的脸色。
她的眸子里全是担忧,另一只手擦过他满是雨水的脸颊,低声:“你不要伤心,你今日救了父亲,救了二哥,救了许许多多人的性命,在父亲命悬一线的时刻,你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她缓缓的靠过来,双手环过他的腰,把湿透冰凉的他紧紧抱住:“你若不做,事情反而更糟糕,何必苛责自己……”
“叮叮……”他轻叹,用力的把眼前这女子搂在了怀里。
***
火盆里的炭烧的灼热,响着轻微的噼啪声。
落凤台上的清理在继续,雨水冲走了鲜红,地面玉砖转眼又是光可鉴人,一场溅血的杀戮,却没有留下任何印记。
叮叮站在角落里,一手抱着镜子,一手拉着子桑宁,偶尔抬头,脸色苍白的扫过陈岚的背影,又赶紧低下头去。
子桑宁冷眼盯着陈岄,而后者,视线空洞的平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另一边,陈辰紧紧望着陈星,艳丽的双目在他唇间扫荡,生怕他又管不住嘴,多吐出一个字来。
屋内气氛凝重,除了陈峪偶尔一两声轻咳,众人皆是摒气收声。
陈峪的眼睛斜斜望来,严士贾正同其他臣子老老实实站在一旁,双眼望着脚尖,不动分毫。
“严卿!”陈峪蓦然开口:“朕记得,严风将军是你侄子吧,咳咳……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
“陛下,这……这,老臣实在不知还有这等事情,严风他一向忠君为国,臣以为赤王殿下的说辞只是虚张声势罢了……”
“赤王已经伏诛,你竟还敢为他开脱!”陈峪怒不可遏,抖着手指着他的鼻子道:“你!你要气死朕才甘心吗!”
“陛下息怒!”“保重身子!”响起一阵劝谏声。
陈岚卷起帘子,雨云散开后,日暮西垂,红云万里,天际处掠来一个雪白的点。
飞的近了,竟是只白的没有一丝杂质的海冬青。
他呼哨一声,那鹰便乖乖的停在臂上,从鹰爪上解下个竹筒,取出白绢匆匆一扫,恭敬递到陈峪手中。
陈峪看过,双眉凝起,又渐渐松开,他扬手掷下:“严爱卿,你自己看看罢!”
那白绢飘飘扬扬,不偏不倚,正盖在严士贾的脸上,他打了个哆嗦,急急抓了下来。眼睛细细扫过上面的字,忽而面如死灰,委顿在地:“不,不可能有什么证据的,我明明都……”
白绢在地面摊开,上面银勾铁划赫然写着:
取得赤王同严士贾密谋造反书信证据,交由严风判定,严风知晓大义临阵倒戈,同意将功补过,提兵符借调左营十万士,将陈昊四万私军全数阵压,再无翻身之力。——灰隼
陈岚望着他,冷冷开口:“辰姐上门搜查,确实没找到什么证据,但有你笔迹,我不会造一个出来吗?”
严士贾呆了半晌,大叹三声:“瑛王殿下,你真是个小人……”陈岚浅浅一笑,回敬:“多谢赞赏!”
“你们都跟我住嘴!咳咳!”明显感到体力的不支,他重重瞪了严士贾一眼,开口:“朕要回宫,陈岄,善后事情全权交由你处理,有异心者必严惩不贷!”
太累!已然不想再听下去,这几个孩子的恩怨,今日终将了结了,陈峪抬头望着天边翻腾的红霞,心中晦暗,晴儿,当年你一再坚持时,是否预料到会有日?
他低叹,指着子桑宁道:“这个女人……咳咳!”那只手蓦然无力的垂下来,“就算了吧。”
自己何偿不知苏悯对昭晴的心意,可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之间纠缠的心结早就理不清道不明,怎还能再去怪罪他的女儿?
千言万语终化成了一句:算了吧。
该放下的,都应放下了。
颤颤巍巍的走下楼梯,渐渐远去,竟是再也不想回头。
楚帝走了,可落凤阁上的事还远未结束。
许逸云灼灼盯着子桑宁,道:“白王殿下,如今一切有了定论,而且素言姑娘回来了,殿下打算如何安置她?”他的言下之意自然是,陛下早已立你为储,且你的监国之路如此顺畅,自然也有我的功劳,那么……你打算如何安置我的女儿?
陈岄沉默半晌,答道:“伶瑶是我明媒正娶的妃子。”是的,所有人都知道苏素言跟了他多年,却连个名份都没有,最多只能算个侍妾。
“……有殿下这番话我就放心了。”许逸云舒出一口长气,恭敬的退到一边。
另一侧,陈星早是废人一个,可那嘴依旧不依不饶,在听到陈岄的说辞后,忽而凌厉的笑起来,“四妹,你听听,可还有你的份儿,嘿嘿嘿,做了那么多,却叫人全部……”
“你跟我闭嘴!”陈辰忽然发怒,伸手扇了过去!
她这一掌用力甚大,打的陈星跌下椅来,连同墙脚的火盆翻成一堆。灼热的红炭贴上他的皮肤,响起刺啦的烧灼之声。
仿佛感觉不到疼,他依旧咧嘴笑着。
覆在眼部的白绢落下了,在场众人一见,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四位皇子中以他生的最好,那张脸和皇后昭晴极似,可奈何曾经璨若星子的双眸,此时只剩下了两个干涸恐怖的黑洞。
“哈哈,吓人吗?”他似已疯癫,哑着嗓子道:“我自己挖出来的……那个女魔头说要,我便挖下来给他了……”
“三弟!”陈岄中心一痛,便想上去扶他,哪知还未走出一步,陈星忽然抄起手边一块火红的木炭,朝他飞掷过去。
“不准可怜我!”他声嘶怒斥,语声中恨意满盈:“我们五个,就属你和辰妹最是虚假!整日惺惺作态,装出一副关心人的样子!哼!哼!谁知心里打的是什么歹毒主意!”
陈岄凝出一抹忧色,叹道:“三弟,你竟然会如此想我。”
陈岚摇头,淡淡道:“心肠狭隘,以己之心渡人,又能理解谁的苦处?”
“嘿嘿,五弟有说的有理,你我行事都不走正道,自然是明白我的。”
他从地上撑起来,抬起满是焦黑的手,喃喃自语:“我听到了那面镜子的声音,它在呼唤我……”
叮叮大惊,急急后退一步,陈辰忽然冲上前去,一把楸住他的衣襟,居然将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离叮叮妹子远一些!”陈辰怒声大喝。
“辰妹啊,都这个时侯了,别装了……”他蓦然前倾,附在她耳边轻声道:“终于等到好机会了吧,就此杀了我,你那些小秘密,就永远埋在尘土中了。”
陈辰瞬间血色褪尽,眼中闪过狠厉。陈星这话如同咒语,穿过她的身体,指挥她的行动。忽而厉声尖叫,双手一推一松,竟将陈星整个人送出窗去!
这下变故来的太是突然,饶是所有人都没来的急反应,窗外忽然灌入一阵大风,他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楼下传来了一声闷响!
“糟糕!”陈岚抢出窗去,从楼上一跃而下。
窗户离地面仅一丈之距,而陈星却以一个极其难看的姿势摔落到地,鲜红从身下缓缓淌出,滩出一圈红色。
陈岚上前一探,极是震惊,他竟然就此摔死了!
子桑宁摇摇头,实不想再待下去,拉着叮叮走过陈辰身前,笑容冷漠:“公主殿下,这下如你所愿了。”
☆、有情何似无情
从东方欲晓,直到暮色苍茫,这场蓄谋已久的宫变,终是以两位皇子的性命以及数百人的鲜血为代价,华丽落幕了。
陈峪的顽疾在长期调养下本来有了起色,除行走困难,饮食说话尚无问题,可正适逢长子逼宫,被御龙剑裁决身亡,死的如此轰轰烈烈也便罢了,可如三子陈星这般,不慎坠楼而亡,着实让人有些唏嘘可笑。楚帝忽然逢此大变,一夜苍老心神交瘁,病情急转直下,整日里昏迷不醒,隐隐有了油尽灯枯的样子。
清理仍在继续,严士贾入狱,余党纷纷倒台。朝野上有陈岄坐阵,官员委任换届,肃清严氏一脉,顺心应手。坊市之间,陈岚调齐了凤仪楼人手,深入华岭,将那些残剩的寨子尽数接管,化为己用。
陈岚同陈岄摇头大叹,他们这位大哥,行事有法有度,有勇有谋,唯独缺了杀伐果断的狠劲,如果一开始就让严风直攻城门,宫内外一齐发难,又何偿不能成事?
大哥,你终能明白父皇为何不将皇位相授……关键时刻不能放手一博,内心深处的恐惧和不自信早已深种,怕是自己再来一次,也勘不破这最后一步。
***
至那日后,各人忙碌,陈岚本以为叮叮主动靠近,皆下来两人在一起便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可是万没想到的是,本一向好动活泼的她忽变的安静起来,反而倒退三尺,并且有意在她和陈岚间砌起了一堵墙。
用刻意的疏离,过多的礼节和漠不关心砌成的,无法逾越的铁壁铜墙。
没人知道为什么。
陈岄依旧用忙碌当做借口,有意的回避许伶瑶,而子桑宁则顶着素言的名字理所当然的住进了离宫。但是她终日也难得见上陈岄一面,并未比这位合理合法的正妃处境好上多少。
而且极少喝酒的她似乎渐养出了嗜酒的毛病,没事便喜欢拎上两坛酒找个僻静处喝到昏天暗地。
今天冬日暖阳正好,子桑宁带着酒坛直冲落凤阁。赤王之乱时,并未给她带来多少好处,却意外发现这个风景绝佳的饮酒胜地。
不料刚上楼梯,便到看一道慵懒的身影倦在椅子上。
“真没想到。”她将两坛酒往桌上一顿,横眼:“我来是为了借酒浇愁,可瑛王殿下正意气风发,大展宏图之时,一人在这里躲儿做甚?”
“朝上那帮老儿太吵,我便找个没人的地清静清静。”陈岚把身体窝进椅中,两腿一翘,直搁上了桌子。
见他那副痞赖样子,子桑宁甚觉好笑,摇头:“为何不去找叮叮,闲来无事置上一桌菜,边吃边拌嘴,多是怡情惬意。”
“说到叮叮……到有一事想问你。”陈岚蓦的坐直了身子,“我去华岭这十几天,她到底发生了何事?”
“你不是在她身边放了两个小探子吗?夏桐和春兰,古灵精怪的,还需我给你提供线索?”子桑宁不屑道。
“她肯定有事瞒着,但我却猜不透……”陈岚蹙眉道:“本来心中仇恨平定,她应该释然才对,可却日日刻意疏离。若说是因为不想在宫中久住才这样,但也没有和任何人提过出宫的意愿……你说她为何望见我就像老鼠见了猫似的?”
“哈哈。”子桑宁干笑几声,颇有些无奈,“原来我俩心中的症结竟是相同,那你真该同我好好喝上几杯!”
她将一坛酒推至陈岚眼前:“一人一坛,不喝完不准走。”
“你要同我喝酒?”陈岚眉梢一挑:“子桑姑娘,我可是千杯不醉的酒量,介时留你一人独醉黄昏,岂非很没意思!”
子桑宁惊讶:“你喝不醉?”
“正是。”陈岚笑的有些狂妄。
“众人皆醉我独醒,哼,看似美好,实则悲哀,你是否想过,若是伤痛欲绝时,连酒都不能帮你,心中的愁苦又能在何处消弭!”
“听来似乎有些道理……好吧,恭敬不如从命,且先尝试一番。”他提起酒坛隔空一敬,“你既然是来买醉的,想来酒壶酒盏都用不上了,且将就吧。”
“酒具?从未用过!”子桑宁提起坛子便往嘴里倒。
她敞开喉咙,一口气灌下半坛酒,胃里翻起一阵火辣的灼痛,渐渐的,头变的奇重无比,仿佛纤细的脖颈无法支撑她灌过铅的头颅。
陈岚拎着坛子,不紧不慢的喝,斜眼见她摇摇晃晃,笑道:“醉了之后,愁解了么?”
“没有!但感觉不错……”子桑宁终撑不住,前额磕在桌上,咚的一声大响。
“是么,看来醉酒的感觉也并非世人传颂的那样美好,可解千愁啊。”他双眼望天,嘴角勾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来。
“他不理我,他日日都用忙来打发我!他怎么能这么绝情!”伏在桌上那女人悲愤的抱怨着,语声中隐隐带了哭腔。
“子桑姑娘,二哥已为苏悯冤案昭雪,再不久就能把嫂子接回来了,你可有想过到时该如何?”
子桑宁抬头,满脸通红斜睨他一眼,冷笑:“那就同那女人打一架,谁赢了,他就归谁!”
陈岚哑然:“当真是个好主意!”他顿了顿,语气渐凉:“二哥只钟情嫂子一人,她不回倒罢,若是真回来了……子桑姑娘,你便不能在这宫里待下去。”
“怎么,怕我变成第二个陈辰?想加害她?”她笑的东倒西歪,“所以你赶我走?……不用你担心,我锻金家的女子还不至于死皮赖脸求着人家喜欢!”
她梗着脖子,话说的咬牙切齿:“你到要好好劝劝那位任性的公主殿下……连我这陈岄本不在乎的女人,都能被当作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之后快!她会让她的二哥去找那唯一钟爱的女子吗?”
陈岚沉吟:“看来,你已知道那日晚上是谁设局,引你去夙宫了。”
子桑宁冷笑连连:“除了公主,还有谁想让我死!细想便能明白,她不过是怕他的好哥哥移情与我,想借刀杀人,这局,也不怎么高明!”
陈岚沉默一半晌,说道:“子桑姑娘,我知你心中不快,但请不要对她出手。你若是真心想置她于死地,四姐可万万逃不过。”
子桑宁眯起双眸,眼睫下划出两条长长的泪痕。她忽而笑了起来,直直指着陈岚道:“你到是个护短的人!我当然知道,若是伤了她,陈岄定然一千个一万个的不会原谅我。”
“不错,你越喝越是清醒。”陈岚浅浅笑着。
子桑宁斜靠在墙上,满脸的无可奈何:“酒量越喝越大,脑子虽昏昏沉沉,可是心明如镜……若是哪天我也如你这般喝酒像饮茶,时时清醒,那可真是一点意思都没有了。”
陈岚仰头将最后几口抽下,搁下坛子,说的云淡风清:“那就把的心修成磐石。”
“你修成了吗?”她斜斜滑坐到地上,“哼,说的到是轻巧,人生哪有这般容易。”
陈岚望她半晌,道:“你现下走路都困难,是否需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挥挥手,“把窗子打开透透气,我过会儿就能好,不劳您大驾。”
陈岚卷开竹帘,迈开脚下了楼。冬日的阳光斜射过来,在子桑宁通红的俏脸上渡了一层明艳的金色。
半垂着眼睛,她忽看到地上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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