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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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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莺歌急忙稳住前倾的身子,乖乖转回到房中,低眉顺眼地道:“老爷还有何事吩咐?”
杜晟推开贺端敏的手,也不顾贺端敏的脸色,自走到崔莺歌面前,细细打量了许久,又转身问着贺端敏:“这丫头我看着面生,是什么时候进我家的?”
贺端敏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子,好脾气地解释道:“你这一醉酒连人也不识了!莺歌来我家也有几日了,你也见过。”
杜晟似有所悟,哼哼唧唧了几声,便不再多问,由着贺端敏扶着上床歇息了。
再次得了贺端敏的话,崔莺歌终于出了那间屋子,径直朝前院左厢房走去,见房中仍燃着灯火,她过去敲了敲窗子,见褚芳莲伸出半个头,她向屋里努了努嘴,小声道:“建章哥哥睡下了么?”
褚芳莲笑道:“他自去西厢画室那里安歇,你进来陪我说说话。”
崔莺歌高兴地应下,提起宽大的裤脚便跨进了屋内,接过褚芳莲递过来的热茶,解了渴。她坐在了褚芳莲的左手边,二话不说撩起开了缝的衣袖,鼓着腮帮子:“嫂嫂,你这衣服该有些年月了,许久不见阳光,才上我身便开了缝。”
褚芳莲道:“明日你换下来,我替你补补。”
崔莺歌立马眉开眼笑:“嫂嫂的刺绣忒好看!日后开个刺绣店,定能大赚一笔!”
褚芳莲顿了顿,皱眉问:“这衣衫上的缝儿莫不是你故意扯坏的?”
崔莺歌连连摆手:“我哪敢!”
褚芳莲根本不信她,却也不再追究,只劝道:“莺歌儿,你太皮,在外头可得收敛一些,莫闯了祸!”
崔莺歌满不在乎地道:“莺歌就算闯了祸也不会给杜家添麻烦。”
褚芳莲见她屡教不改,也冷了心肠,把了些水果瓜仁与她吃,剩下的也叫她收了。崔莺歌自然喜滋滋地收下了,自回后院安歇。
?
☆、淮阴不醉(4)
? 杜晟有言在先,在杜建章离家前,须做一幅淮阴全景图。
这一次,杜建章轻轻松松地交了差,呈给杜晟看时,杜晟狠狠地吃了一惊,收了画卷,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你尽管放心出门!”
杜建章笑道:“多谢爹爹成全!”
能让杜晟一眼看中,杜建章只觉这些年来的努力没有白费。当年,他做不出淮阴全景图,杜晟只以寥寥几笔便磨掉了他年少的锐气。
一树梨花一溪月,便是淮阴全景。
空中明月起起落落,昼夜交替间,听闻喜乐哀愁、悲欢离合;庭中梨花开开落落,四季轮回中,领略世事沉浮、人情冷暖。这永远是淮阴不变的生活状态。
游子客在船,彩月追流水,也是淮阴全景图。
游子在外,在阑珊之夜里,举头望月,思念如流水般覆满心头,那心头所牵念的便是淮阴的全部。
等杜建章离去,杜晟随即将画卷递给掀帘而出的贺端敏。贺端敏展开看时,只见江流上飘着一只孤零零的小船,船头立着一位年青少年,头顶一阕残月,清冷冷的光。
贺端敏不解其意,再看画卷旁的题诗,正是:
少年江湖行,不知路途险;洒泪别娇妻,娇妻忧安危,诉不尽相思,相思苦。
少年江湖行,不知人心恶;洒泪别父母,父母忧安危,话不完家常,家常长。
少年江湖行,不知风浪急,洒泪别友人,友人忧安危,谈不过义气,义气重。
看了题诗,贺端敏只是流泪,悲声道:“既是舍不得离家,何苦出门冒险,让家里人成天为他忧心?”
杜晟道:“建章还年轻,多去经历经历也好。他虽做出了淮阴全景图,终究心境太窄,太多酸腐情怀,成不了气候!我们且放他去成长成长,多见些世面!”
对此,贺端敏也无话可说。
辞行那一天,贺端敏又扯着杜建章千叮咛万嘱咐,杜建章不厌其烦地听着。临出门前,贺端敏似是想起了什么,再次扯住杜建章的手臂,再次叮嘱了一句:“记得常往家里捎信,手头拮据时,尽管向家里开口。”
杜建章倒不担心在外头会落魄到无钱使用,不说褚芳莲昨夜硬是塞给了他一大包金银,他知晓那是她的嫁奁,自然不会受,却推不掉她的盛情,也暂时收下了。而此刻,他却不见她出门送行,心头有些灰败,出门前向院内张望了许久,都不见她的身影,也便死了心,辞了父母,背着竹筐出了巷子。
他一步几回头,见父母皆站在门前目送着他,他眼眶一热,落下泪来。对着远处的老人挥了挥手,他嘶哑着喉咙喊了喊:“爹!娘!”
说着,对着两人深深地弯了弯腰,转身,拐进了另一条巷子。
正走着,他隐约听见了褚芳莲的声音,回头,见她正提着裙角向他跑来,他吃了一惊。愣了片刻,他搁下背后的竹筐,快步奔到她面前,看她累得气喘吁吁的,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笑道:“莲儿,我只道你不忍离别,不愿来送我。”
褚芳莲笑道:“我只是想问你,我之前教你保管的‘淮阴不醉’你可带着了?”
杜建章心中生疑,问道:“你总惦记着那酒,送我有什么用处?”
褚芳莲气他用这样不信任的语气质问她,推开他的身子,急红了脸:“那是爹爹留给我的唯一想念,我好心送你,你却不知珍惜!”
杜建章本意并非如此,不想话一出口便让她曲解至此,只得解释道:“我并非不知道珍惜,只是……你既然惦记着,又何苦送我?”
褚芳莲捉住他的衣襟,笑骂道:“呆子!”
此时,杜建章已将那枚小瓷瓶掏了出来,捧到她面前:“莲儿,我明白。”
褚芳莲抬头看他,见他目光明亮,慢声道:“我等着你回来!”
杜建章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看她一脸哀痛,他心中更痛,低头吻了她的嘴角:“好好照顾自己!”
褚芳莲点了点头,泪水却不争气地流出了眼眶,紧紧抓着他的衣袖:“我不想你走!可是,也不想你一直抑郁不悦。”
杜建章擦着她脸上的泪水,无限感慨地道:“莲儿,我欠你太多!此去,只愿为你换取余生的富贵平安!”
褚芳莲只是摇头,无声地流着泪,杜建章又抱着安抚了好一会儿,待泉泉与茂茂来催行,两人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对于泉泉与茂茂两兄弟能来送行,杜建章很是感动,当听说两人要随行时,杜建章更是惊讶得一句话也说不出,他想要开口拒绝,茂茂却说:“淮阴这块地儿虽富裕,那些富人小气得很,咱们甭说捞到一文半钱,只要少受人白眼就好!以后跟着建章哥哥,也不愁填不饱肚子!”
杜建章看两人一身褴褛,摇头道:“前几日明明为你俩置办了几套衣裳,如今怎么还是如此模样?”
泉泉道:“前两日没饭吃,便将衣裳当了。”
杜建章叹了一口气:“你俩若要跟我同去,须得依我两件事。”
泉泉与茂茂点头如捣蒜:“别说是两件,只要是建章哥哥吩咐的话,我们一定会照办!”
杜建章笑道:“那好!待渡河进城之后,你俩须换下这身装扮,不再沿街行乞,这是其一;日后不惹是非,遇事须与我商量再行动,这是其二。这两件,你二人依得么?”
二人直点头:“依得依得,都依得!”
杜建章虽疑心他二人答得如此轻巧干脆,也不再计较,随二人登船离了淮阴。
自从离了淮阴,泉泉与茂茂在杜建章的教导下,性子也收敛了不少,遇人讲三分礼。然,两人毕竟是小孩子心性,改不了贪玩的心性,自然也惹过不少麻烦,杜建章虽头疼,但还是颇有耐心地对两人进行教导。
三四个月的光景,三人也走过了许多地方,杜建章也觉心境开阔了许多,作画时也有了不一样的情感。然,每每想起家中的父母与妻子,总会落下一把泪,那随身携带在腰间的小瓷瓶,更增添了他的一番愁情,竟隐隐觉得不安。
上个月,他虽给家里捎过信,至今也没有回音,他虽时刻安慰自己不会出事,许是信差在途中弄丢了信,家人并未收到信也未可知。
眼下,看着那盛满“淮阴不醉”的小瓷瓶,杜建章的心中愈发不安。
有生之年,能求得“淮阴不醉”的人屈指可数,这样一种能让人长醉不醒的酒,到底还是酒么?
杜建章糊涂了,突然不明白褚芳莲那日将这酒交给他保管的初衷了。
因着心中的不安,他备了纸笔,正在研磨,茂茂突然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喘了一口气,来不及斟酌语句,便急急地道:“建章哥哥,淮阴出事了!”
杜建章浑身一震,良久,才缓缓地道:“淮阴能出什么事?”
茂茂道:“我与泉泉哥哥知晓建章哥哥担心家里人,特意央人打听淮阴那边的消息,才得知嫂嫂被关进了监狱!”
杜建章手中的笔猛地落地,他抬起头,直直地看着茂茂,艰难地问道:“家里出了什么事儿?”
茂茂为难地瞅了杜建章一眼,道:“听那打听消息的朋友说,嫂嫂似乎是因为莺歌,而闹出了人命!”
杜建章一时理不清头绪,也无心过问太多,不等茂茂再说什么,他赶紧说道:“我们即刻启程回淮阴!”
说着,杜建章便开始收拾细软,茂茂却上前死死地扯住他:“建章哥哥,你不能回去!”
杜建章不解,问道:“为何?”
茂茂只得如实答道:“泉泉哥哥已先回淮阴探听消息,特意嘱咐我在此保你性命无恙!之前怕你过于担心,我只对你说了一半的实情,至于你爹娘的情况,我不忍心让你知晓。”
此时,杜建章已冷静了许多,坐在床边,沉声道:“你实话对我说吧。”
茂茂道:“实不相瞒,北街那条破街居住的都是猫妖,被你带回家的莺歌也是。‘淮阴不醉’的酿造方法是莺歌所创,她只是以报恩的名义将这酿造方法传授给了‘不醉先生’,而‘淮阴不醉’并非奇特的酒,而是一种毒酒,会让人致命的毒酒!”
经这样一说,杜建章的思绪更乱,他打断茂茂的话:“等等!我有些糊涂了,听你这么说,难不成莺歌认识莲儿?”
茂茂摇头道:“并不认识。建章哥哥应该知晓猫妖在人类的地盘难以存活,当年褚有味救了濒死的莺歌,莺歌无以为报,只能以独身绝活作为报答,因人类酿酒的过程少了一道工序,‘淮阴不醉’并不会让人一饮而亡,而是让人不声不响无声无息地死去。褚有味正是发觉了这一点,才没有将这项酿酒秘方传授给嫂嫂,在嫂嫂归宁后的第二日,遭人逼迫,被人灌下一坛‘淮阴不醉’后辞世。”
茂茂见杜建章满脸疑惑,知晓他心中有诸多疑惑,不慌不忙地道出了褚有味死前的真相。
一直以来,不管是杜家人,还是褚芳莲本人,都一直以为褚有味是因为思念亡妻,又兼身体不济,眼见女儿终身大事已了,便有了辞世的想法。然,谁又想得到,这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恩怨纠葛?
褚芳莲自然知晓褚有味在临终之前的言语交代,只是不曾想到褚有味这样的用心良苦,最终还是没能让她平平静静地生活下去。
幼时,褚有味从来不愿褚芳莲继承父业,甚至不愿教授她酿酒的方法。然,毕竟生活在同一屋檐下,褚有味又十分心疼女儿,对于女儿喜爱酿酒也没有过多阻扰,反而倾尽所能地教授她酿酒技术,除了“淮阴不醉”的酿造方法。
褚芳莲虽不明白自家爹爹为何偏偏对她保留这项酿酒秘方,却也不愿为难自家爹爹,偷偷藏了一瓶“淮阴不醉”,一个人悄悄研究这神奇的酒。
在崔莺歌的帮助下,褚芳莲酿造出真正的“淮阴不醉”,至此,她才明白自家爹爹的良苦用心。
然而,一切都晚了。
崔莺歌的出现,帮她完成了多年的梦,也摧毁了她一生的信念。
“淮阴不醉”不是酒,是毒!
杜晟爱饮酒,偏爱褚芳莲酿的酒,更是对“淮阴不醉”垂涎已久。他知晓褚芳莲酿造出了此酒,特来讨酒,从此长醉不醒。
褚有味并未传授褚芳莲“淮阴不醉”的酿造秘方,却独独传授了褚家的解酒秘方,而褚芳莲能酿出“淮阴不醉”,也是根据解酒秘方上的配方酿造而成的。如今,杜晟喝了“淮阴不醉”,事先也服用过解酒秘方,却偏偏没有再醒来。
褚芳莲并不知晓哪一环节出了错,直到崔莺歌告诉她:“你家之前酿造的‘淮阴不醉’只是故弄玄虚,在酒里加了我秘制的药物,那药物会影响人的情绪,让人无痛无觉地死去,杀人不见形。然而,你爹是聪明人,竟然能研制出解毒秘方。而他实在舍不下这样的好酒,即使明知有毒,虽不外售,却以酒送人情,也不知谋害了多少人的性命哩!可悲的是,那些因‘淮阴不醉’死去的人,到死都还记着你爹的好哩!”
在褚芳莲心中,褚有味一直是慈爱和善的父亲,从来不会与人交恶,更不会如崔莺歌所说那般,处心积虑地去谋害他人的性命!事实也是如此,褚家的解酒秘方确实能解“淮阴不醉”的酒,之前有人醉酒,最后醒了酒便是最好的证据。
褚芳莲不明白崔莺歌有何动机,又为醉酒不醒的杜晟担忧,只得含泪请求崔莺歌:“莺歌儿,杜家待你不薄,你若对我爹有什么怨恨,我愿意受过,只是求你救救公公。”
崔莺歌蹙眉道:“没得救了。当初我答应帮你酿造‘淮阴不醉’另有目的,所以加了一道连你爹也不知道的工序。从此,这不再是酒,而是无药可解的毒/药!”
褚芳莲脸色苍白,讷讷地问道:“你进杜家到底有何目的?”
崔莺歌愣了片刻,答道:“建章哥哥心疼你,不忍你吃苦受累,便让我来家里为你分忧。我来杜家,也正是为此,并无任何目的。”
褚芳莲沉沉一笑:“你却害了公公!”
崔莺歌面露苦色,轻轻地道:“那坛酒并不是为老爷准备的。”
不等褚芳莲开口说什么,她又幽幽地叹了一声:“嫂嫂放心,我会救下老爷的命!”
褚芳莲一听人还有救,眼中光芒大盛:“谢谢!”
崔莺歌噘嘴道:“嫂嫂若是能一如既往地对待莺歌,莺歌定会保嫂嫂一生平安!”
褚芳莲点头微笑,问道:“你有什么办法?”
崔莺歌闭了一只眼,一脸神秘:“这是秘密!”
褚芳莲也不再追问。
而贺端敏并不知晓褚芳莲已酿造出“淮阴不醉”,一心以为杜晟只是平常醉酒,并没有太在意。然而,杜晟接连几日不见醒来,她也察觉到不对劲,请大夫看诊,大夫也瞧不出端倪,贺端敏更是心忧。期间,她自然问过褚芳莲其中详情,在崔莺歌告知真相前,褚芳莲也不知晓“淮阴不醉”哪里出了问题,说不出所以然来,只得与崔莺歌商议。听闻崔莺歌有法子可救杜晟,她立马欢欢喜喜地跑到贺端敏房中,见贺端敏冷脸对着她,她收了笑容,低声道:“婆婆,公公还有救。”
贺端敏瞧她一眼,脸上依旧不见喜悦,只淡淡地道:“你别瞎折腾了。赶紧捎信给建章,让他回家看他爹最后一眼。”
褚芳莲立马紧张地道:“婆婆!不要告诉建章!公公真的还有救,他只是醉了两日,一定会再醒来!”
贺端敏笑道:“这世间能这样醉人的酒除了你家的‘淮阴不醉’,还能有什么酒?你莫不是说他喝了此酒,得你家秘制的解酒药便能苏醒?”
解酒药并不能救醒杜晟,褚芳莲之前也做过多次尝试。此刻,面对贺端敏的质问,她顿时哑口无言,却听贺端敏道:“莲儿,若你那解酒药能救醒他,你又何必等到今日?此次,我当你是无心之过,可是毕竟出了人命,杜家也留你不得!”
说完,留下一脸惊愕的褚芳莲,自去里屋看护杜晟。
褚芳莲一个人在屋外站了良久,逼回眼中的泪水,不愿再想贺端敏之前的话,立马换上一副笑脸,跑到后院去寻崔莺歌,一脸急切地问道:“莺歌儿,你真的能救公公?”
崔莺歌鼓了鼓眼:“嫂嫂不信我么?”
褚芳莲点头道:“信!只是,若你能早些救醒公公,也能早些安了婆婆的心。”
崔莺歌笑道:“那老夫人如今对你的意见颇大,恨不能撵你出门,哪会听信你我的话。所以,我打算等夜深了,再去救人!”
褚芳莲想开口说些什么,崔莺歌立马打断了她:“你不能去!”
褚芳莲不说什么,点头依允。
深夜,褚芳莲听见敲打窗棂的声音,听见崔莺歌在窗外唤她。她赶紧披衣起床,开窗见果是崔莺歌本人,刚转身欲开门请她进屋,孰料崔莺歌立马唤住了她:“嫂嫂,我说完话便走,就不进去了!”
褚芳莲折回身子,一双漂亮明亮的眼睛温柔地望着她,听她说道:“嫂嫂,今夜我便回家去!明日你与老夫人说一声,说我自动请求回家。至于老爷……明日便会醒来,你不用担心!”
褚芳莲并无疑心,灯火下,见她脸色惨白,有些担心,问道:“你不要紧吧?”
崔莺歌满不在乎地笑道:“崔莺歌命贱,绝不会有事!”
褚芳莲幽幽地道:“你放心走,我明日会向婆婆说明!”
崔莺歌感激一笑,与褚芳莲道了别,转眼便消失在夜色下。
次日,杜晟果真转醒。
褚芳莲本想趁此机会告知贺端敏崔莺歌离去一事,杜家今日却比平时热闹百倍。她才出了院子,就见前院闹哄哄一片,腰佩刀剑的衙役,围观的街坊,更有身穿道服的道者,最令褚芳莲惊慌的是,那曾在酒铺中邀请她喝酒并以言语调戏她的方家大少爷方谦也在那群人之间,此刻正与贺端敏说着什么。
褚芳莲只看他一眼,仿佛发现他的目光也向她这边看了看,她赶紧藏了身子在院内,探头细细探听这外头的动静。
那一干公差全无礼数,也不管贺端敏如何辩说,只凭那道者的一句言辞,便咬定杜家有藏匿猫妖的行径。
人类与猫妖历来不和,常常会刀兵相见,死伤惨重。
如今,在这和平年代,褚芳莲并不知晓人类与猫妖之间的冲突矛盾愈演愈烈。听那道者说昨晚杜家妖气冲天,定是猫妖在此作祟。听闻这样的话,想起崔莺歌坦言能救杜晟,褚芳莲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她正想得入神,忽听外头方谦温和有礼的声音:“婶婶,并非我等鲁莽,实乃林大人爱民心切,想为本县百姓除去猫妖这一祸害!”
贺端敏不甘示弱:“我杜家几口人这街坊邻里之间最清楚,哪个身世不是清清白白,哪里又有大少爷说的猫妖?”
方谦依旧好脾气地道:“听闻令郎不久前雇了北街崔永年的女儿崔莺歌,婶婶知晓此人的来历么?”
贺端敏冷声道:“不就是北街崔永年的女儿么?”
方谦觉得好笑,道:“那北街上的人个个来路不明,您就如此断定那崔莺歌不是猫妖?”
贺端敏顿时脸色铁青,无话可说,因为崔莺歌是杜建章当时引进家门的,贺端敏对崔莺歌也无疑心,此时心中虽有几分疑惑,也不愿这些人在杜家胡作非为。
“为何不见杜先生?”
人群里不知是谁阴阳怪气地问了一句。
这一问倒提醒了周围围观的街坊,立马有人附和道:“杜先生好几日没去学堂了,只说身子不适,可前去看病的大夫都瞧不出病,说杜先生早已气息全无,只有心脏还在跳动。”
贺端敏一听此言,正欲发作,却瞧见杜晟正扶着墙壁颤颤巍巍地走过来。见状,她赶紧过去,双手托住了他的胳膊,小声抱怨道:“如今才醒过来,不好好休息,出来做什么?”
杜晟虚弱地道:“你扶我过去。”
此刻,众人见杜晟果真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便没了言语,那方谦见杜晟并不像外人说的那般奄奄一息,心里已有了几分疑惑和退却的心思,不想一位干公的衙役突然冷笑道:“先生身子一向硬朗,怎么好端端突然染了重病,那看病的大夫都说先生没救了,看来那些大夫也是欺世盗名之徒。”
杜晟醒来没多久,脸色本就难看,如今一听这班人的语气,便知晓这衙役的公差是故意来他杜家找茬来着。他略一思索,压下了心中的怒气,有礼有节地问道:“各位官爷莅临寒舍有何公干啊?”
那衙役道:“捉妖!”
杜晟道:“哪里来的妖?”
那衙役不再答言,直接吩咐身后的衙役去屋中搜人,杜晟本想阻拦,却被两名衙役拦住了身形。杜晟恨恨,咬牙道:“你们还有没有王法?”
那衙役笑道:“你们家藏匿猫妖,若找出来,便是死罪!”
杜晟知晓这帮人人多势众,也不好再拦着,他自认为家中个个身世清白,并不怕县衙中人抓到什么把柄。只是,他心中仍有诸多疑惑,本欲叫来褚芳莲问问清楚,不想这县衙中人便上门来闹事,硬说他家里藏有猫妖,他哪里还能顾得上那么多。
而褚芳莲在听到要搜人时,赶紧奔出院门,挡在了那群气势汹汹的衙役面前,道:“不准搜!”
见有人拦路,一位衙役欲伸手推开褚芳莲,却是方谦赶紧上前挡在了两人之间,对着那衙役道:“官爷,莫与妇道人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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