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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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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月城似乎也未料到殷少七来得如此快,微微诧异过后,她对着随后赶来的寰尘一笑:“前辈,辛苦了。”
而后,她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对着殷少七笑笑:“少七,要抓我啊?”
殷少七自见了她之后便觉得不对劲。看她神色没有逃走的打算,而她神情委顿,似是耗费了许多心神,他不由得心下一软,低声问道:“你是要逃,还是要跟我走?”
林月城嫣然一笑:“我不逃,这就跟你走。”
寰尘一急,脱口喊道:“月城,你就这样束手就擒了?”
林月城歪头笑道:“前辈不知置之死地而后生么?”
?
☆、谋其一面
? 暗烈在湖中休养的两日,又有寰尘时常过来看望,他也便从她口中得知了林月城已束手就擒,如今正被关押在死牢中。
夜里,暗烈钻出水面时,凭灵识感知到流影剑的方位,不管不顾地直冲王宫。未进宫墙,他便察觉到周遭有异常,似乎有人在此设了障界,他进入这里后怎么也出不了这樊笼;而他触动了障界,自然引起了守夜兵士的注意,早已有人火速报与将领知晓。
这障界便是为了防暗烈而设。那夜,宫中兵士见了暗烈的杀人手段,心中均有几分忌惮,又见他维护林月城,自林月城束手就擒后,王上怕他再来作恶,便请宫中德高望重的两位道者布下了这重障界。而这宫中道者平日里只为王国祈福,为王上排忧解难,从不参与争斗。
而暗烈不了解人类道者的术法,被困于此,只能一味地硬碰硬。听得脚步声踢踢踏踏而来,他循声望去,只见黑夜中银光闪闪,百名弓箭手已摆好阵势,拉好弓/弩,只待将领一声令下便万箭齐发。
这障界的奇妙之处便在于,里边的人对外边的无可奈何,外边的人却可以任意攻击里边的人,真正是待宰的羔羊啊!
暗烈知晓要出此樊笼不能硬碰硬,索性盘腿坐于地上,周身泛起层层水雾将他围住,而他则闭眼凝神感知着这障界的破绽处。
众人见状,心中一时猜疑不定,静观片刻也瞧不出所以然,听得一声令下,霎时利箭齐发。而暗烈却不为所动,只是扬了扬衣袖,凭借层层水雾将重重利箭隔离在外,空中激起水花无数。水流并无实质,众人一时也无隙可乘,见暗烈气势也不敢贸然靠近,唯恐陷入障界任其宰割。
无数箭头没入土里,密密麻麻排了一圈又一圈。
暗烈见众人箭矢已空,收了周身水势,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圆月。圆月无边,万籁寂静,周遭一切皆蠢蠢欲动,而他却寂然不动。
又是一轮箭矢攻击,暗烈却不闪不避,只待万箭逼近时,他才催动周身的水势,配合着地下的水源,将无数箭矢卷起,似水浪冲天而起。只听暗烈轻喝一声,那水浪忽汇聚在一处,朝着障界中的一团阴影砸去。水浪落下,淹没了脚下的土地,十来支利箭似被捆成一扎,直直地插入了土里,箭头下是一面巴掌大的阴阳镜,此时已被箭矢刺得粉碎,因着这月色,细小的镜片在水流下闪动着微弱的光点,缓缓地流动。
众人只觉这水流越涨越高,如今泡在这冰冷的水里,饶是铁打的身子,也承受不住。然,因障界被破,众人依旧死死地围着水中央的暗烈。
只因暗烈催动了地下之水,他想着林月城施加在自身的咒术,不敢轻易杀人,眼下也只想着凭这地下之水困住数人。在水中,这些人类如何奈何得了他?
见众人已无暇顾及自己,暗烈踮脚涉过水流,感应到流影剑的方向,脚下不停地向那方疾驰而去。愈发接近时,暗烈的身形再次受阻,他只觉劲风扫面,半空中疾行的身子险些栽倒,好在他提前避了开去。
安然落入房顶上,抬头,殷少七正飞身而来。他一时辨不清对方意图,不敢贸然出手,而观殷少七也无心与他交手,他二话不说,提步就走。哪知才转了身,殷少七再一次截住了他的去路,冷着脸道:“不许再进一步!”
暗烈听后冷笑:“你要阻我?”
殷少七默然不语,目光投向了屋宇下的灯火处。那一排排红砖绿瓦、飞阁流丹处,是他至亲所在。暗烈欲前往,显然是不怀好意,许是因林月城一事心中有恨,想要杀了王上泄恨。
而暗烈只是循着流影剑才追寻到了此处,并不知晓此时身处何方,再顺着殷少七的目光看去,前方之景他似曾相识,因在夜里看不清,也记不清自己何时到过此地。
而前方,正是池鱼园。
暗烈一心以为流影剑在的地方,林月城也在。当下,他也顾不上与殷少七的交情,再次施展步法,意图摆脱殷少七的阻拦。两人斗了数十回合,暗烈渐渐占得上风,他猛拍殷少七的背,殷少七顿觉全身一阵凉意,他不由得失声问道:“你做什么?”
暗烈俯视着他,笑道:“我要是杀了你,阿城定会恨我;若不杀你,你又总是妨碍我。为见阿城,我唯有冻住你的心脉。”
说着,他的掌下已结了一层寒霜,殷少七只觉一阵冰凉刺骨的疼痛从背心传到心口。听了他的话,他略一思索,便道:“你要见她?”
暗烈不动声色地应了一声。殷少七此时才知晓两人之间有误会,当下,他咳嗽一声,低低地说道:“她在牢里,你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暗烈蓦地松了手,殷少七顿觉浑身一软,身子向旁一歪,竟顺着屋檐滚了下去。见状,暗烈从体内祭出水带托住了殷少七的身子,将其带回到房顶,殷少七道了声谢,暗烈便紧盯着他问道:“她的剑在此处,人不在这里,在哪里?”
殷少七的心口仍有轻微的疼痛感,一呼一吸间,心口犹如丝线勒过,酸涩凝滞。他抬头见暗烈一脸急色,低了头道:“随我来。”
所谓牢房并不是真正的牢房。这里独成一隅,四面围墙围成一方天地,似与外界隔绝,孤零零地立在宫城后的一座山头上。此处,没有春日里的莺歌燕舞,没有夏日里的晴空白云,亦没有秋日里的西风残照,只有冬日里的冷瑟枯寂。
殷少七领着暗烈到达山顶时,太阳已爬上树梢,只是,在这山顶空气依旧清冷。土墙院内,一排排屋子围成一圈,中央是一块空地,此时已有六人在此活动筋骨。这六人身着同样的服饰,表情木然,双目无神,双手双脚都带着沉重的镣铐,举手投足间铁链哗啦直响,打破了这寂静无声的清晨。
忽听紧凑的敲锣声,这六人立时奔向声音处,那东边的角落里一名兵士模样的中年人正一下一下敲打着锣,待六人到齐,他才停止敲打,扯开嗓子一一点名。点到名字的人,在回答他的一个问题后,若他满意,那人便欢快地跑向一间冒着炊烟的屋子下,从窗口接过食物来吃。食物有荤有素,有饼有粥,每个人的待遇却不同,暗烈瞧了半晌也瞧不明白;又因这群人里没有林月城,他便问着一旁的殷少七:“阿城呢?”
殷少七正欲答言,那敲锣的兵士见了院外的两人,立时跑了过来,冷着脸盘问道:“二位来此有腰牌么?”
殷少七不慌不忙地从衣襟内掏出一枚鱼形腰牌,那人接过去细细看了,缓缓地划破指尖,那腰牌上的鱼似活了般,竟从嘴里吐出一串泡泡。那兵士满意地点头,再将腰牌交还到殷少七手中时,腰牌仍是最初的腰牌,并无异样。
原来这鱼形腰牌由来已久。
相传,人类初入这个王国时,最早的王因得了一名鱼族女子的帮助,才得以在这片土地上安家立国,人类也因此统治了这个王国千百年。
据说,这处院子是那鱼族女子曾居住过的地方。鱼族女子助那位王夺得土地后,便隐去了踪迹。而统治了这片土地的王为了纪念那位鱼族女子,便亲自雕刻了二十四枚鱼形腰牌,每枚腰牌的鱼形各异,无不栩栩如生。二十四腰牌配二十四位时令官,每个时节,便有相应的时令官镇守此处,以此感激那位鱼族女子。
这习俗千百年未变,演变至今,却又多了许多别的用途。就说关在此处的虽非罪大恶极之徒,却是犯下大错的罪犯,由时令官加以教导感化,他日也有可赦之时。
后人又仿照鱼形腰牌造出了其余的腰牌,却是进入此处的凭证。只要滴入鲜血,便能启动腰牌里暗藏的机关,鱼嘴里能吐出泡泡的便是真的腰牌。
如今,此处自然不止只有二十四时令官居住。
管伙食的、管理罪犯的、清扫院子的……这里好比一处鱼龙混杂的大院落,形形色/色的人皆有之,却又管理有序,一切听从二十四时令官的调遣,而时令官自然是听命于王上的。
小寒已过,大寒未至。
那兵士领着殷少七与暗烈在时令堂见过小寒官后,得其首肯,那兵士才敢领着两人去探望被囚禁在南院的林月城。
院内院外皆有兵士把手,得了时令官的指令,兵士才肯放行。这一路走来,暗烈早已不耐,几次在殷少七耳边抱怨:“人类的规矩真多。”
殷少七唯恐他心生怨恨与人为难,只得一再地说:“快了快了!”
见到林月城时,她正在院中的石桌上用饭,一见暗烈与殷少七,惊惧不已。见兵士领着两人前来,她立时起身相待,院中一名看守者却是自顾自地点燃一炷香插在了土里,冷冰冰地说道:“一炷香的时间。”
那兵士看暗烈一脸茫然,忙解释道:“这炷香灭了,二位就得离开此处。”
暗烈皱眉,显然十分不满,那兵士也不多说,与几人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之后,殷少七便将带暗烈来此的经过说了,林月城叹息着看着暗烈,却见他仍旧直直地盯着那炷香,心里不由得有了几分气。
暗烈听得林月城一声冷哼,转回头看向她,心思仍在那一炷香上,开口便道:“香在风口上,烧得快了。”
林月城忍俊不禁,笑过后,便问道:“我不是让你去江城找我爹爹么?”
暗烈摇了摇头:“不用他救你,我自会救你。”
林月城笑道:“我只想光明正大地出了这牢笼!”
殷少七听闻两人的一番对话,才知林月城当日不愿言及玉玦的去处原是在暗烈身上。他犹豫片刻,望着林月城道:“你若信得过我的话,我去江城请你爹来。”
林月城猛然醒悟过来,伸手向暗烈:“拿来!我当时只想着你能帮我,倒忘了少七比你可靠许多!”
暗烈听了她前面两字,本欲拿出那半块玉玦,听得她后边的话,心里不是滋味,伸向衣袖的手顿时握成了拳。摸索到那半块玉玦,他恨不得将其捏碎,忽听她温柔的叫唤,他也只得将其掏出,闷闷不乐地交还到她手上。
林月城接了玉玦,看他脸色阴郁,因碍于有殷少七在场也不便出言安慰,姑且由着他生气。而殷少七从林月城手中接过玉玦,察觉到暗烈的心思,便将鱼形腰牌递到暗烈手边,轻声道:“有了这腰牌,你每日都可以过来。”
暗烈瞟了瞟那腰牌,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离去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转回到那炷香前,从指尖弹出一滴水珠,灭了香。
看守者见状,已开始催促殷少七离开了。殷少七无法,只得追上暗烈的脚步一同出了这院落。
才出院门,殷少七便收到了殷离的暗语。
“你在哪里?暗烈在哪里?”
所谓暗语,是同族之间以心神沟通的语言,距离越远,所耗费的心神愈多。只要能感知对方的存在,即便不知晓对方身处何地,也能凭心神与对方进行交流。
?
☆、怨煞之气
? 殷少七收到殷离暗语后,与之交流一番,才知暗烈先前因打破了障界催动了地下水,如今这地下水已漫延王宫各处,已有人毙命。若再不加以制止,水流漫出王宫,将会威胁到城外的百姓。
殷少七收敛心神,追上暗烈,不由分说地抓住他的手臂。暗烈本因林月城的话对他心生不满,如今被他这一抓,自然要去反击,殷少七忙退了开去,高声说道:“你若不想她恨你,便随我回王宫!”
暗烈觉得好笑,却是不理会他的话语,转身向别处走了。殷少七无法,只得提步追上去截住了他的去路,再次说道:“王宫积水成灾,那是你引来的水,你总有法子阻止。”
暗烈这才想起进入王宫前的那一遭,却是不为所动,再次绕开殷少七走了。殷少七自知此人冷漠成性,本欲以他对林月城的情说之,不想竟白费了口舌。他心中又急又气,却也无可奈何,见他走远,他也不再追上去,纵身向王宫的方向去了。
暗烈走到一半,回头看了看殷少七离去的身影,又望了望山顶的那座院子,突然觉得烦躁。在山脚寻到一只瘦不拉几的松鼠时,他正欲饱餐一顿,下了口又觉得食不知味,曾经的美味竟让他觉得难吃,他只能喝些血填填肚子。
转回到王宫时,水流已漫过些许低矮的房屋,底下乱成一片。
看着这些人类为了一线生机拼死挣扎,暗烈心中无由来得多了些感慨。这世间万物,或弱小,或强大,皆以不同的方式或手段求得各自的生机。既然拥有掌控他人生死的力量,是不是也意味着可以拯救一众生命?
暗烈动用灵力让水源重归于地下费了他不少力。毕竟,地下之水涌出的太多,而他却未能在当时引导水流归于地下。
王宫众人见水流下沉,将近半个时辰,一切都归于平静。而王宫中经此一难,房屋树木损害了许多,更有不幸者葬身水海,宫人也便各司其职地处理着灾后之事。
稍作休息后,暗烈径直寻到了池鱼园,未见殷少七,他也觉少了许多麻烦。
流影剑就安然地挂在书房的墙上,暗烈正伸手去取,身后突然冒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想来宫中的这场灾难,却是因这剑而起。”
暗烈取下剑,回头见殷离立于光影下,他只说了一句:“我取走了。”
殷离只是专注地打量着他,暗烈倒也不在意被她这般探视,视若无睹地从她身边而过。出门前,他又听她说道:“少七说你定会回来,起初我还不信,如今不得不信了。月城是不错的姑娘,即便你不属于陆上,她若认定了,想是不会轻易放弃,也请你不要辜负了她。”
暗烈凝神听着她的话,不知她话里为何带着一丝遗憾与悲伤。许久,他才问道:“多年前,我们是不是见过?”
殷离看着他的背影黯然一笑:“既然不曾记住,也不要过问是否见过。”
暗烈却是转身盯着她,眼里透着苍凉而愤恨的光芒:“我不记得你,却记得当时与你一同过江的猫!还有……鲤鱼一族的那只鱼!”
当年在江城水底的事,殷离虽不曾亲历,然,有人却在事后一五一十地告知了她。而暗烈,想必是恨透了他口中的那只鱼吧。
暗烈出了王宫,携带着流影剑一路来到了宫城后的山脚下,心中烦闷至极。
与殷离的一番交谈,让他忆起了最不愿回想的往事。
殷少七在山脚找到暗烈,将鱼形腰牌放在了他脚边后,二话不说就离开了。暗烈感到莫名其妙,执起脚边的腰牌随意翻看着,又随手扔在了一旁。一觉醒来,已是黄昏日落时分,目光无意里瞟到了枯草堆里的腰牌,缕缕柔和的光线落在鱼身上,那木刻的鱼身似徜徉在金色的海洋里,全身也散发着绚烂柔和的光芒。
暗烈走近捡起,在掌心细看了看,便系在了腰间。
日落时分,山上的院落便不再允许外人进入探望。暗烈被兵士阻于门外时,他心里有气,本不想遵循人类的规矩,因想到林月城的期盼,生生将火气压了回去,只道:“白日里的那炷香未烧完。”
此时看守大院的兵士并非白日里的兵士,听闻暗烈如此说,他也没当回事儿,一心要将暗烈打发走人。
暗烈岂是好打发的人?
看对方懒于应付的态度,暗烈心头已有几分不悦,又因听了对方几句小看人的话,他几乎是闪电般地伸手扼住了那人的下颚,咬牙道:“你最好老实听话!你们人类的法度,我素来没放在眼里,若再敢出言不逊,我便拧断你的舌头!”
而周遭的兵士见暗烈突然出手伤人,纷纷围拢过来,暗烈便将手中的兵士向一边抛去。他这一抛,正靠近的人只觉得水波拂面,离那兵士近些的人已仰倒在地,口角流出血水来;而那名兵士落于地上后,抖动了几下便不动了。有人过去探了探鼻息,已然没了气息,只见他口眼歪斜,一条舌头松松垮垮地挂在嘴边,口中仍不断地冒着鲜红的血水。
对于暗烈这般手段,在场的几人有些忌惮,却因同伴的死而悲愤交加,此时也顾不上生死,一人带头,其余几人纷纷举起手中的兵器向暗烈攻来。暗烈本只想杀鸡儆猴,见众人来攻,诧异之际,侧过身子躲过了接踵而来的攻击,他也来不及细想后果,拔出身后的流影剑在身前轻轻巧巧地划了一道弧,众人只觉脖颈一痛,流出的血却纷纷流向那柄泛着冷光的剑,汇入的鲜血在剑身上缓缓流动,一点点融入了剑身。众人感到不可思议,又觉一阵凉意拂过脖颈,再摸脖子,脖子上的伤口竟已愈合!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太过不可思议,恍然在梦中。众人醒过神时,场中已不见了暗烈的身影,举目看时,南院前方已升起漫天水雾,不时有两重身影在空中上下纠缠相斗。
那两重身影正是暗烈与匆匆赶来阻止暗烈的小寒官。
二十四时令官一生清静无为,一生只收一徒作为传人,以守护此处为己任。因每任时令官在继任时都会经过一道仪式,仪式完成后,时令官的一生便与这座院落息息相关。此处的罪犯初进入此处,时令官都会在罪犯身上留下一处标记,有此标记,罪犯便出不了院落,须得洗清罪孽,由时令官抹去身上的标记,罪犯才算重获了自由。
时令官主司守护此地教化罪犯,在武学上的造诣并不高明。因此,此处的小寒官遇上暗烈,交手不到十来回合,便渐渐落入下风。
小寒官轰然落地后,见暗烈一步步逼近,他阻止了欲上前相帮的兵士,却是撑起身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捂着胸口剧烈咳嗽着。暗烈看着他,不由得一笑:“还要阻我么?”
小寒官痛心疾首地道:“鱼族里竟也有你这般狠毒的鱼类!”
暗烈冷笑:“比之人类,我们的手段算不上狠毒。至于人类的规矩……也是一文不值!”
说着,他已解下腰间的鱼形腰牌,细看了看腰牌身上的鱼身,终是毫不留情地将其碾碎了。做着这一切,他的眼眸深处一片漆黑,似幽幽寒潭,深不可测。
抬首的瞬间,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温柔,望着满脸寒霜的林月城,他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流影剑递到她面前。林月城看了看那柄剑,不动声色地接过,只觉一股怨煞之气从剑身上传来,直窜入她的丹田处。她收起心神将那怨煞之气压制,霎时心神俱疲。
“你能压制这剑中的煞气,可见死于这剑下的生灵都怕你。”
林月城自忖自拥有此剑后,她并未用此剑杀过多少生灵,然这剑中的怨煞之气却极重。若非她本身杀孽众多,加之心性坚韧,怕是会受制于此剑的怨煞之气。思前想后,她总算想明白了这剑中怨煞之气的由来——这剑原本就是用许多生灵的鲜血与精灵鱼引寒渊之水淬炼而成。
先前剑中的怨煞之气一直受暗烈精灵鱼血的压制,她才能安然无事;那时,她拿剑烤野兔时险些走火入魔,正是剑中怨煞之气在作怪,后又有暗烈施加在剑上的封印,才将那股怨煞之气压制了下去。
如今,怨煞之气冲破封印,是否意味着暗烈的精灵鱼血已无法压制那股怨煞之气?
他从一开始就知晓剑中的怨煞之气会经她之手越积越重,却从未提过。
果真是在利用她啊!
林月城心中悲愤难挡,她拄剑跪在地上,凶神恶煞地盯着面前的暗烈,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暗烈,你果然……果然一直在骗我!从头至尾,你只是在利用我!你想拿我祭剑,祭剑之后你又要做什么呢?”
暗烈却一脸疑惑:“什么祭剑?”
林月城吃吃笑道:“你还在装傻?事到如今,你还骗我有什么意义呢?我原本信了你,信你对我是真心的,才不顾一切后果对你施加了离心变相咒,若你顾念我的生死,从此也不会胡乱害人。可自此之后,又有多少人丧生你手?”
而一旁的小寒官并不明白这两人间的恩怨过往,听二人言语,又有许多疑惑。他正抬手扯了扯林月城的衣袖,却被她身上的一股怨煞之气弹飞在地,口中鲜血不断。
这怨煞之气自进入林月城体内,林月城虽压制了它,却不能很好地控制住。此刻,因知晓了暗烈前前后后的动机,她心中又恨又悔,情绪反反复复,这怨煞之气便不由她控制,在她体内乱窜。受这怨煞之气的影响,林月城的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旁人看了只觉心惊,哪还有人敢靠近?
暗烈心中思虑重重,因想不明白林月城为何会突然一口咬定他要拿她祭剑,对于她这般的质疑也有了几分气。然,看到眼前的人青丝飞扬,面部狰狞似魔鬼,他顿觉不妙;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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