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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城-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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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怀凌移开目光,低声道:“随你怎么想。若你怀疑我,现在就可杀了我。”
林月城愣了愣,收回手中的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臭小子,再有下次,姐姐定不会这样轻饶你!”
程怀凌正弯身抱着右腿,听她这么一说,冷哼一声,并不领情,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把青草朝林月城身上扔去。林月城只轻轻一弹指,那青草便飘向程怀凌,落了他满头,惹得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如此,林月城也算解气了,得意地瞟了他一眼,飘飘然离去,独剩程怀凌一人在她背后扔石子,可惜都砸了个空。
当晚,林月城就派出了全县衙役,全城戒严,一夜无事。如此戒严,直到第四日日间,才得知昨夜又有一人被夺了处子之身。
听闻这样的消息,林月城十分气愤,想到苏徵不可能在层层戒备下出得了县城,便命人继续戒严,自己前往县城中搜寻苏徵的踪迹,未果。
程怀凌见林月城为这事几夜没合眼,心头担忧,如今又见她一人在县衙大厅内为这事犯愁,便悄悄地上前,轻声道:“月城,我有办法。”
林月城抬眼看他,毫不在意地笑道:“什么办法?”
程怀凌并不因她这副不甚在意的态度而不满,与她认真分析了如今的情势,又提出该如何如何。林月城见他打破常规思路,反其道而行之,眼中露出赞赏之光:“小凌子,姐姐小看你了!如此,就照你说的做!”
程怀凌摸摸后脑勺,笑道:“但愿能帮上忙。”
林月城拍拍他的肩,自信一笑:“且看姐姐如何请长清公子到此!”
当天,林月城即刻下令撤去了全县的防备,迅速传来了县衙中的一名衙役。那名衙役见识过林月城的手段,对这位女巡捕是又敬又怕,被传唤至此,心中惴惴不安,叩首跪拜道:“小人林博珏见过大人!”
林月城见过礼,请他位上坐了,笑着问道:“林兄家中几口人?”
林博珏不明其故,听对方这样和善亲近的语气,心中反而不安,垂首答道:“大人抬举,小人不敢称‘兄’。小人父母早亡,只有小人与家妹两口人。”
林月城莞尔一笑:“听说林兄有一未婚妻不日便可过门,不知小女子能否为林兄主持婚事?”
林博珏听了此言,不知对方有何用意,茫然地问:“大人的意思是……”
林月城起身,走到他面前,笑道:“你我同姓,算是有缘,小女子想要做一回主婚人,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博珏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对于林月城这样的好意,他也不好拒绝,致了谢:“如此,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得了林博珏的话,林月城自然高兴,特意准了林博珏两日的假期,由着他张罗着自己的婚事。至于她心中计较,她也不想在此刻向外人透漏一分。人多口杂,难免会走漏风声,她也只能相信程怀凌,相信他这些日子来查探的小道消息。
林月城向来不喜拖泥带水,如今既然得了林博珏的准话,立马命衙役张罗着一切。
大婚当天,婚宴酒席设在知县府内。对于林月城这一安排,林博珏虽不明了,却也没有半句言辞,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中,与新妇拜了堂,由着一帮女眷及一干衙役送新妇回了自家新房。
府中,酒正酣。
林博珏有意脱身,苦于一干朋友硬是拉着他饮了一杯又一杯,众人看他渐渐不胜酒力,才有了放他离去的心思。林博珏请示过林月城,经她点头同意,又与府中一干人辞别。
林家小院在本县也算是一座精致小巧的玲珑别院,因有祖先辛苦经商,屯得些许家产,在此地购置房产、田地,与人为善,也曾富甲一方。后林家又弃商投文,祖上也算是文科武班出身,到林博珏父母这一辈,林家一代不如一代,家产几乎败尽。而其父又豪爽仗义,家中家产倾尽,欠下一身债,一家人不得不遣散家中仆役,用房子、田地抵了一身债,另觅了一处小院安身,靠其母做些女工勉强度日。
父母因经了这些磨难,相继病故。因林博珏自幼便与本县蔡家二小姐订了亲,林家早已下了聘礼,就等着双方儿女长成迎娶蔡家小姐过门。不想,林家家道败落,林家二老也撒手人寰,落下一双小儿女。
对于林家的遭遇,旁人唏嘘不已。而林家老爷生前本与蔡家老爷是至交,临死前,将一双儿女托给老友照顾。
因此,林博珏与林博瑛这一对兄妹在父母双亡后,蔡家便将一对儿女接到自家府中居住,与自家儿女在家课读。
一路走来,林博珏有些恍惚,想起父母早亡,内心更是悲痛不已;又想起自己日日思慕的蔡家二小姐已是自己的妻子,心中一时喜不自胜。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竟有些痴了,脚下的步伐也不由得放缓了,晚风吹面,酒也醒了不少,猛然想起闺中等待着他的新妇,又加快了步伐。
酒宴散后,看着满院狼藉,林月城皱了皱眉,随即唤来跟前的一名衙役,低声问道:“城中的布局如何?”
那名衙役低首道:“已按照大人的吩咐设了防,作案人只要进了城,犹如瓮中之鳖。”
林月城勾唇一笑,挥手命那人退下,随即又吩咐府中七名衙役随她前往林家。
新婚之夜,林家依旧灯火通明,院中依稀闻得人声。林月城无意惊扰到这些亲眷,命七人埋伏在林家小院外,耐心等待,看暗号行事,她本人则偷偷潜进了院中。
院内树荫下,依稀可见三两人影在此饮酒作乐,林月城在暗处细细察看了一番,依着程怀凌之前描绘出的林博瑛的画像,果真未见其面,也不知那人早早离了自家兄长的婚宴去了何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林博瑛这不合常理的举止必有缘由。
若不是得程怀凌提醒,她可能不会想到苏徵能在全城戒严的情况下来去自如,是有人在暗中相助。在全城戒严的情形下,即使是城中百姓进出,也须经过一番盘查,何遑论正在缉拿中的长清公子苏徵。
如此,苏徵能进出无碍,有可能便是有人在暗中提供方便;而在戒严的情况下,平常百姓没有那个本事,那么,暗中相助之人只能是县衙中人。
亏得程怀凌早已想到了这些,早已在暗中探明了一切,若不是林月城苦于无计,程怀凌也不能确定林月城能同意他的计策。而林月城确实不曾重视过他,之所以会采取他的建议,一是确实无计可施,二是自认为程怀凌的计策并非毫无依据。
这样一来,她便将此事交给程怀凌处理,自己则负责捉拿苏徵!
林月城会忙着张罗林博珏的婚事,不过是为了给苏徵制造假象,让他放松警惕,以便趁此作案,请君入瓮。而林月城到此,正是守株待兔。
此刻,城中看似空空如也,她早已在暗中设了防,只要苏徵出现在城中,必会暴露行踪。这些日子,她也没有白忙活,城中尚未出阁的女儿正是苏徵的作案对象,而经过这些日子的收集调查,她早已摸清了那些还未出嫁的女儿的人家,时刻派人在那些人家周围把守,只要苏徵有任何动静,都逃不出她设的局。
要抓苏徵并非易事,这人会变换面貌;不过,他要逃出县城,也难。所以,在他走投无路的时候,必定会寻到此处,请求林博瑛的帮助。
守到下半夜,院中早已无一人,林月城有些犯困,一时之间,也不确定程怀凌的推断是否准确无误。若苏徵今夜没有进城,这一夜倒白忙活了。
林月城突然发觉上了当!
苏徵若识破了她的动机,又怎会冒冒失失地进城?
也许,这人一直未离开县城!
说时迟那时快,林月城立马出了林家小院,见先前随同自己前来的衙役有六人皆昏倒在地,独独少了一人。见此情景,林月城暗呼不好,向着城门的方向疾行而去,城门下已乱成一团,无数利箭直指人群中的那袭白衣。
那袭白衣永远那样耀眼,永远不染纤尘,似尘外仙人。
点点鲜血,似片片梅花瓣,在衣襟上铺染开来,晕成一幅妖冶诡异的图面。
林月城快速上前,看面前重伤的长清公子,内心有些疑惑。而她没有多想,缓缓拔出背后的长剑,指着他的眉心,道:“如今,还有何话可说?”
苏徵抬起头,笑了笑:“对姑娘,在下无话可说!”
林月城拧眉,快速移动身形,却是用剑柄点住了他的几处大穴,回头向众人吩咐了一声:“绑起来,先行收监看管!”
林月城话音才落,便有两名衙役上前,手中拿着铁链,将苏徵绑了个结结实实,又扯起他,正准备押着他离开此地。不想,众衙役中,突然钻出一位少女,冲到苏徵身后,跪倒在地,一把扯住了他的裤腿,哭道:“不要!”
立时,又有两名衙役上前,将那名少女拉开。如此反反复复,林月城也看清了那人的面貌,正是程怀凌画中所画的林博瑛其人。林月城还在纳闷这人怎么会在这儿,忽瞥见众衙役中的程怀凌,程怀凌立马上前,低声道:“是我看低了他,被他钻了空子,险些逃出城去。若不是事先擒获了那位姑娘,长清公子也不会落入我们的圈套。”
林月城点点头,笑道:“长清公子可是为了解救林兄弟的妹妹才落入了圈套?”
程怀凌不明白林月城发此一问的动机,点了头,又看了看那边哭喊的少女,敛眉道:“这里无人知晓那人就是人人敬之爱之的长清公子,若知晓了那人的真实身份,事情可能有变。月城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林月城微微蹙眉,并不言语,而是上前,命那两名衙役放了林博瑛,打量她良久,才笑道:“博瑛姑娘可知晓此人是谁?犯了什么事?”
林月城的名声,林博瑛早有耳闻,如今见了本人,虽同为女子,她不但不觉得亲近,反而是怕得紧,埋首不说话。
林月城又是一笑:“今日林兄弟大婚,博瑛姑娘为何会在此?”
?
☆、衣带解情
? 自始至终,林博瑛都不敢抬头去看林月城。
这些年,林月城的名声渐起,她自然有所耳闻,传言中的林月城一身浩然正气,义举不胜枚举。然,世人对这样的女巡捕却是敬而远之,她自然也不例外。
今夜初见,她虽惊讶于林月城的如花美貌,然,一直以来形成的印象丝毫未从心中褪去。此刻,即使对方轻声细语地与她说话,她依旧害怕得瑟瑟发抖,不敢应下一句话。
沉默间,忽听苏徵道:“林月城,此事与博瑛姑娘无关!”
林月城愕然,扭头看向苏徵,笑道:“公子倒是怜香惜玉。”
继而,她又转头和颜悦色望着跌坐在地上的林博瑛,缓慢地道:“助纣为虐,姑娘可知道后果?”
闻言,林博瑛猛地抬头,对上林月城含笑的眼,又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博瑛甘愿认罪!只是对公子,希望大人能从轻处理。”
林月城微笑道:“我自有计较。”
言罢,立即吩咐人扶起林博瑛。
林博瑛摇手拒绝,轻声道:“我自己走。”
“林月城!”
闻声,林月城偏头看去,眯着眼瞅着一脸愤慨的苏徵,并不言语。
而苏徵那一声怒喝已震开了身边的几名衙役,原本绑着他的铁链已化作一滩污浊的铁水,污了他脚上的步履。他上前几步,左手缓缓伸向发愣的林博瑛,收起妖气,渐渐敛起了全身的戾气。
苏徵这副模样,让身边的衙役都不敢上前,颇有默契地退到林月城身后。林月城瞥了那些衙役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的笑意。
而林博瑛看他面貌渐渐恢复如初,又见他伸向自己的那只手,一扫心中的犹疑不决,轻轻搭上他的手心,对着他低头一笑,忽听他在头顶道:“抓紧,我带你离开这里!”
林博瑛来不及反应,也不知对方使了什么绝招,忽见满天繁星隐去了光辉,周身道道劲风吹得她的身子几欲飘然离地,满天尘土迷了她的眼,她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那只手依旧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她心里涌过一丝甜蜜,竟不觉得害怕了。
她想睁开眼看看,一只手掌轻轻覆在她的眉下,那人在她耳边轻声提醒道:“等风声过去,再睁眼。”
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初闻长清公子的名声,尚年幼,她的心中却生出无限向往。
长清公子性美仁厚,常救人于危难之中,人人夸之;长清公子貌美温良,教世间少女望穿秋水,人人爱之。
若不是因为仰慕美名远播的长清公子,她又怎会因为当年的那道背影而暗生情愫?
他找上她,只因她仍待字闺中。而她,却一眼认出了他,不但没有慌乱,反而望着他流下了泪:“长清公子。”
然,见她识破了他的身份,他二话不说便要离去。情急之下,她喊住了他:“我愿意献出处子之血!”
他只一笑:“改日为是。”
她只当他是推脱,没有过多的想法,只道:“您为何要取那些少女的处子之血?”
这时,他才转头细细瞅着她,弯唇笑道:“姑娘又是如何知晓在下就是为处子之血而来?”
林博瑛顿了顿,折回床角取了枕下的一本书,书页中夹着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画纸。或浓或淡的笔墨点染出了夜色深处远近的景致,青松下,人淡如菊,举目望天的背影于飘渺之外,多了几分世俗的寂寥与羁绊,清淡的笔画勾勒出的人物形象反而沉重了。
这幅画,苏徵再熟悉不过,却是他沾染过的一名少女的手作。
那夜,他应了那名少女的要求,允她为自己作画,而他自然不会用真面貌示人。不想,眼前的女子仅仅因为一道背影认出了他!在他的记忆中,他从未见过她!而他似已明了她的心思,却不点破。
他拂了拂衣袖,凝望她一眼,垂眸道:“请教姑娘芳名?”
“林家痴博瑛。”
她抬眸,面颊微红,眼中几丝情意、几缕哀愁。
苏徵见她这副模样,淡淡一笑:“他日再来叨扰。”
话音才落,林博瑛只觉面上一阵清风,再看去,屋中哪有那个人的身影。
鼻尖挥散不去的血腥味惊扰了她的美梦,她费力打开右眼,只瞥见风沙外的重重人影。因风沙迷眼,她再次闭上了双眼,只觉两人交握的手心渗出浓稠的液体,顺着她的指缝滑落。
林博瑛并不知晓眼前到底上演着怎样的场景!只觉被牵住的手腕处被什么给缠住了。
她的身子是被人托着离开地面的,刹那间,她惊恐地睁开了双眼,眼前红色剑芒划过,险险地从她身侧滑过。然,那样凌厉的剑芒的余威还是震伤了她的手臂,恍如拨皮抽骨般,她惨叫一声,身子被一道绯红身影卷起,在那人的救护下安然落回地面。
平复了胸中的那口气,林博瑛仍是心有余悸,四下里搜寻了一番,周围的风沙渐渐平息,而那道染血的白衣衫已不见踪影。
此时,她不清楚心中到底是何滋味,看到手掌心满是殷红的鲜血,她的心像是被刺了一下。那缠在手腕处的不是其他,正是他撕下的衣衫一角,点点血渍恍如雪中红梅,艳丽醉人。
林博瑛四处看了看,身边的绯红身影只淡淡瞥了她一眼,只道:“带她回县衙!”
说完,红影一闪,倏地没了踪影。
她动了动被剑压震伤的左手臂,锥心般的疼痛,让她不由自主地流下了泪,开始趴在地上低声抽泣着。
听见脚步声,她无力地抬头看去,泪眼朦胧中,她只能羞愧地埋下头。
林博珏的脸色始终平静,他缓缓蹲下身,抽出她的左臂,轻轻推拿按摩着。见她咬紧牙关忍着疼痛,他垂下眼帘,沉声问道:“爹娘临死前交代的话,你记得多少?”
许久,都不见她答言,他眉头一紧,笑着摇动着她的手腕,忽而用力一扯,疼得林博瑛一声痛呼,泪水盈满眼眶。看进林博珏深邃的眼眸,她张了张口,又紧咬嘴唇,发出一声声呜咽,只顾摇着头。
林博珏依旧垂着眼帘,不动声色地掏出一盒药膏,耐心而温柔地涂在林博瑛手臂的红肿处。这突来的凉意让林博瑛下意识地缩了缩手臂,在林博珏的目光下,她又乖乖地递出了那条臂膀,声音几不可闻:“爹娘的死与长清公子无关!”
声音虽小,在林博珏听来,却是掷地有声。而他只是置之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温声道:“姑娘家的心思,可怜可笑。”
林博瑛只是闭口不语。
而林博珏替她上好药膏后,扶起她,对着在场的众衙役道:“小妹就劳烦诸位看守了!小弟也好去助巡捕大人一臂之力!”
在众衙役中,林博珏也算是这些人的头儿,若不是慑于林月城的“淫威”,林博珏的话要更有号召力。
此刻,众衙役听了林博珏的话,没有哪一人不应。而这些人自然不敢怠慢这位头儿的亲妹妹,唯唯诺诺地应了,忙搀扶着林博瑛离开了此地。
林月城在离去前,便暗中嘱咐程怀凌留意林博瑛的一举一动。照如今的情形看来,林月城深层次的意思,程怀凌似已明了。之前,他已察觉林博瑛与苏徵暗中有来往,因此才建议林月城改变策略,让她从林博珏身上下手。不想,林月城心中的计量更深,看似为林博珏的婚事忙碌,暗中却派他时刻监视着林博瑛的踪迹。如此一来,林家兄妹的踪迹皆在掌握中,靠林博瑛引出苏徵就不在话下了。
对林家兄妹,程怀凌起初并无他想。然,林月城这样煞费苦心地动用这家兄妹,必定是对这两人有所怀疑。
抑或是,这桩桩案件背后有着更深的隐情?而林家兄妹必定知晓其中隐秘?
可,苏徵之前大费周折地利用林博瑛逃走,林博瑛的选择完全是出于本心,似乎并不知晓苏徵携她之手的用意。
林博珏从程怀凌身边经过时,并未多看他一眼,携了宝剑便出城而去。
程怀凌虽然担忧着林月城的安危,但是,想到那夜在渭水边她也能安然回来,心便安了下来。又想起林月城的暗中嘱托,他便随着众衙役一路回到了县衙,安顿好林博瑛后,也便安歇去了。
林博瑛毕竟是林月城吩咐看管的人,众衙役也不敢疏忽。然,看在林博珏的面上,众衙役也不会怠慢林博瑛,为其安排了一间舒适的房间,一干人轮番看守着。
至于林博瑛被送到此处后,也心安理得地住下了,借了烛火,轻轻解开了缠着手腕的染血衣带。衣带上赫然留着一行红艳艳的字迹,匆忙之中书写的血字潦草难辨,又因被后来的血渍染上,衣带上的字迹早已模糊不清,只依稀辨得出“之约”二字。
林博瑛对着半截衣带皱眉苦思良久,一时痴笑,一时哀叹,泪流不止。
长叹一声,她捧起衣带,侧脸贴着那满是血腥的衣带,泪水晕开了早已干涸的血渍,点点滴滴,皆是哀与怨。
靠着那只不灵便的手臂,她将那半截衣带复又绑在了那只他曾紧紧牵住的手腕上,似点点红梅映白雪,将她牢牢束缚。
即使字迹难辨,当日之约,她怎会忘记?
他从来都是淡然如菊,是她企及不到的存在,她也从不敢奢望今生会与他这般相识。年少的惊鸿一瞥,注定此生为那道淡然离去的背影魂牵梦萦。即便是初见,她依然能一眼认出他,没有任何疑惑。
她不敢问他为何要取处子之血,只愿相信他此举必定出于无奈。如她,即使痴痴念念恋着他,甘愿献出处子之血,至今,他却从未对她做出逾矩之事。以此看来,她在他心中,与那些受害的少女还是不同的。这份突然挖掘的心思,曾让她有了似被情人呵护关爱的甜蜜滋味,竟甘愿为之赴汤蹈火。
而想到她那闺中姊妹,同样是倾慕长清公子的纯情少女,同样愿意为其献身,他接受了她那闺中姊妹,并愿意为那人留一份念想,却独独不愿接纳她,这又令她万分伤感。
昔日种种情思,化作点点相思泪。
林博瑛抚上手腕处的衣带,枕着那条手臂,痴痴笑笑:“当日处子之约,博瑛不敢忘。”
闭眼,泪洒衣袖。
莫忘处子之约。
如此,他待她,与那些闺中少女无异。
?
☆、往事如尘
? 林月城知晓苏徵已身受重伤,之前在城中若不是借了林博瑛之身,她岂会让他逃出城去。
出了城,林月城并未发现苏徵的踪迹,料想他照旧会回到渭水边,也便径直追到了渭水,果见渭水边上一袭白影,衣襟上片片血迹。远远看去,朦胧星光笼罩其身,发间几点斑斓,水边之人似隐在了这淡淡光辉下,宁静而悠远。
望着眼前的背影,林月城不由得放缓了步伐,在他身后几丈处立定。她突然有些迷茫疑惑,想他长清公子名声一向甚好,为何会做此行当?之前,她一心只想着如何找出案件的幕后黑手,知晓作案人系谁后,她从未想过情由。
如今,在这沉沉夜色下,看着那道背影,她突然发现,在这桩桩案件背后,她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若不是此事牵扯到了林家兄妹,她又如何能想到这桩桩案件背后,并非她所想得那样简单。
林月城恍恍惚惚,忽瞥见那人偏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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