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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之塔-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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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主编一直说,一直说。知羽看到她的眼神在跟随着她讲话的内容变化,很真实。唐主编确实是在不惜血本地坦白。她的情绪起伏很大,到了最后就是很长时间地发呆,久久缓不过神来。

半晌。

知羽试探着小声问:“……唐主编?”

唐主编摆了摆手,表示没有要说的了,然后就背过身去,疲惫地靠在那一堆废铁上。

还有最后的半个小时。

赛莲又一次爬上塔顶,游戏快要结束了,她要在这里等知羽出现。如果知羽没有出现,她则要带上漏尽的沙漏去找他。

赛莲知道,知羽已经遇到了第六个亡灵,他离塔顶只有一步。但是这一步可大可小,他们到底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在这个游戏里,她原本还是自如的,是随心所欲的,是悠闲的,她设想过,她有足够多的办法拖住知羽的脚步。到了最后,她让他赢他就能赢,她不想让他赢他就赢不了。是的,赢得游戏本身并不是赛莲的目的,她本要以此来换得更多的东西,为她的塔,为她已经选定的不归路。

赛莲的遗漏是,她没有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被牵制住。她的位置太有利了,她在暗处,知羽在明处,而且她更熟悉这塔。

不过这都是真的吗?

那些所谓的优势真的那么简单而确凿吗?

赛莲看着那徐徐落下的细沙,一言不发。蓝色的火焰在台上燃烧,在火焰的中心,时不时蹿起一点红色。赛莲又把那颗定时炸弹一样的龙珠掏出来看了看,那龙珠里正流转着什么金色的,亮晶晶的液体。赛莲感觉到它的温度,简直就是一块烙铁。

龙珠在蓝色火焰的光辉下似乎更加神秘和富于变幻。

赛莲抬头,惊异地看到多年以前的那个瓷娃娃正坐在沙漏的上面——是的,就是她的那个瓷娃娃,摔碎了的瓷娃娃。她是被拼接成的,赛莲还能看到她身上细小的裂痕。

娃娃的眼睛很大,直直看着赛莲。

这幻象来的也太过离奇了,而且她那么清晰,没有半点虚无缥缈的意味。赛莲一点一点上前,瓷娃娃一直看着她。娃娃没有消失,没有变模糊,而是象一个真实存在的东西一样,安安稳稳地呆在同一个地方。

那双眼睛真大,那是一双会说话的眼睛。

这又是谁的把戏?赛莲沉下声来问:“你是谁?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认识我了吗?你不可能不认识我的!”这回答的声音细细的,有点怯怯的,确实是从娃娃体内发出的,但是瓷娃娃花瓣一样的嘴唇并没有开启。

赛莲有些不知道如何问下去,她稳了稳心神,说:“不管你是谁,至少告诉我你是来干什么的?”

瓷娃娃的眼神有点恍惚,“我也不知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谁刚出生的时候能知道自己来这世上做什么呢?你刚出生的时候知道吗?”

“别编得太离奇,”赛莲的声音嘶哑了,“那样别人是不会相信的……”

接着,赛莲听到一声叹息。瓷娃娃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儿,赛莲忍不住问:

“怎么不说话了?”

“你这么不相信我,我还能说什么呢?”瓷娃娃的声音更小了,“你一上来就觉得我是别人的诡计,我还能说什么呢?”

“那你倒解释解释,你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赛莲的声音在不知不觉中也平和下来,“你至少要留给我自己判断的余地。”

“这还用解释吗?”瓷娃娃似乎有点着急了,“你修筑了这时间之塔,你时间的秘密,知道人的秘密,知道回忆的秘密,怎么就不知道我,是从你的回忆里生出来的呢……”

这下轮到赛莲沉默了。

“时间不只是无形的,也可以是时间流,回忆也不只是无形的,可以是飞来飞去的蝴蝶一样的精灵。这些精灵的体内流动的原本都是时间流,这个时候精灵都是伏在人的灵魂里沉睡的。经过了人对经历的记忆以后,精灵体内的时间留就会发生变化,精灵会慢慢苏醒过来,飞动起来……”

“这些我都清楚……”

“这些你都清楚,就更应该知道,”瓷娃娃一字字说:“就更应该知道人对这些精灵的影响。”

赛莲接过话来,淡淡地说,“人的记忆消退了,背负着这段记忆的精灵也会死去,人的记忆变化了,精灵的性情和模样也会变化,如果……”

“如果有一段记忆象一块无法愈合的伤一样让人反复痛苦,那么精灵体内的时间流就会沸腾,会爆裂和膨胀。如果在所处的空间里有特定的条件,那些变化了的时间流就会把精灵化成那一段记忆里有代表性的东西。”

瓷娃娃说:“你总想我,总想我,我就出现了,就来找你了。”

沙漏里的沙子漏到了后面,每一颗落下的时候都闪过蓝色的火光。瓷娃娃双手扳着沙漏的边缘,那小手白生生的,有一点点颤抖。

“你并不是刚出生的,”赛莲带着自嘲的意味,“刚出生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你本来是个回忆的精灵,后来变成了这娃娃而已。”

“是啊——但是精灵已经死了,活过来的就是现在的我,你的瓷娃娃。”

“我明白了,”赛莲盯着瓷娃娃看了许久,“我明白了。”瓷娃娃也看着她,眼中幽幽的,流转着什么。

赛莲心上的结太多了,瓷娃娃只是其中一个。在堪称生动的那些伤痕里,这娃娃大约是很靠前的一个,不是第一个,也是头几个。娃娃自己的说法是有道理的,是合乎情理的,但这中间还有些别的什么……

那龙珠,那从回忆里攫取的法术,那个没有指向的诅咒。

当赛莲从那镜子中看到瓷娃娃的时候,瑶依正站在塔底的中心位置,当瓷娃娃的影子开始追逐时间之塔的主人赛莲时,瑶依正顺着那漫长的阶梯向塔下的世界走去。

这个时候的赛莲又如何能知道,由于瑶依向塔底世界的进发,两颗龙珠虽然曾经处于分离的边缘,却尚且还有一条细微的线联系着。正是她自己把那线给彻底切断,于是这瓷娃娃从记忆里活脱脱走了出来。

这娃娃,就是龙珠带给赛莲的,奇怪的事情。她之前的失控、烦躁和无常,都有龙珠的作用。赛莲守着这时间之塔已经有十年的时间,一直在和那些回忆的精灵打交道,一直在和自己的回忆角力,不早不晚,偏偏在这个时候看到这瓷娃娃坐在自己面前,而且还坐在那沙漏上,眼前这个在记忆里出现了无数次的小人儿,这是焰湖神龙的法力带给她的。

瓷娃娃幽幽地看着赛莲,这个可爱而娇柔的娃娃一点也不知道,自己很可能并不是个礼物,也不是什么纪念品,而是个炸弹,她会以某种无法预计的方式让赛莲粉身碎骨。



中部 镜子·鱼怪·瓷娃娃
第七十九章 雁过无痕' TOP '
'更新时间' 2010…06…07 15:16:00 '字数' 3372

“把……那箱……子打开……”

瑶依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在哪?”

那分明是那只红眼睛鱼怪的声音,尽管那声音很小,很远,但瑶依仍然能精准地分辨出来。

鱼怪似乎不愿意解释太多——

“别动箱子里的东西……一点也别动……但是……打开……看……看……”

“然后呢?”瑶依问。

“都……看明白……了,听……龙珠……的安排……”

“你……”

“你……会明白的……”

这鱼怪的话,能相信吗?瑶依拿出焰湖龙珠,久久看着,一声不吭。

就算鱼怪的话不能相信,至少龙珠是可以相信的。瑶依捧着龙珠慢慢走到最近的一个石头箱子前。那龙珠的光泽照过来,蓝光似乎受了焦灼,火焰跳了几跳,竟自己躲开被龙珠照亮的那一小片地方。

龙珠安然,瑶依小心地观察这箱子,看得八九不离十了,瑶依小心地不碰到白蜡,慢慢把箱子打开——

这哪是什么箱子,分明就是个棺材!

一阵刺骨的寒凉扑面而来,白雾飞快地漫出来。瑶依吓了一跳,赶忙把箱子给关上。在匆忙间,她并没有看清楚细节,但是她已经看到了一个干枯破碎的人形,那分明是一具已经能够被肢解的尸体,是被拼好了以后放进箱子的。

如此看来,那冰冷的白雾很可能是防腐用的。

瑶依紧紧握着龙珠,她不由自主地想,所有的箱子都是棺材吗?被葬在这个地方的,是什么人呢?这箱子里不会只藏着尸体吧?

瑶依猜测出这可能是个用来阵住塔心的阵法。时间之塔的怨气那么重,当然不可能用些个简单平和的东西来定心。

不行,不能就这样,还是要打开箱子看仔细些。

瑶依咬牙上前,第二次打开同一个箱子,这一次,她高高举起龙珠,那红色的光芒荧荧照下来,如同一盏火红的灯笼。

冰冷的白雾仍然往外冒着,但是遇到龙珠的光泽就很快变得单薄,甚至往回缩。

瑶依忍住恶心和恐惧,要求自己看清楚细节。

尽管已经有一定程度的脱水,但是这具尸体实际上保存的很好。瑶依能看出来这是个年轻的女子,身上还穿了一件薄纱样的白衣。她的额头上被开了个圆洞,大约有铜钱大小。这女子的身上全是凝成了紫色的血污,却偏偏这个洞的周围最干净,而这个洞看上去也深邃异常,空空的如第三只眼睛,正盯着瑶依。

瑶依渐渐觉得那些白雾有种摄人心魄的魔力,她觉得自己有点头晕,不能集中精力。她将龙珠往自己心口这边挪了挪,才觉得有点好转。

龙珠的红色光泽照在石箱中的女子身上,瑶依惊异地发现,这个女子竟然在龙珠的映照下恢复了生前的面目——

她就那样鲜活地躺在里面,象睡着了一样。那些血污和被肢解后的破碎,全都消失不见。

而她额头上那个黑黑的圆洞,则真的变成了一只眼睛。那眼睛不大,更象是什么兽类所有的,瞳孔则是红宝石的颜色,似乎没有眼皮,只能永远睁着一样。

瑶依看着那只奇怪的眼睛,那比女子身上任何一处都要生动,那眼神,分明是有话要说的样子。

仔细看一看,那眼睛里是有倒影的……

那倒影不是瑶依。

瑶依不知不觉看得出了神,似乎连呼吸都停滞了。

许久,老神仙说,“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茗远真人的脸上,这位长者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你们想说的也都说了,各自的举证也都拿出来了,现在也是叫大家看个分明的时候了。”

瑶成站了起来,师傅兴许是需要他来打下手的。

果然——

“瑶成,”老神仙吩咐,“去请贵客来。”

怎么,还有人要来?穆列和秦墨昭都愣了。这件事到底能牵扯多少人啊!这一位在老神仙的口中尚且是贵客……这是什么人呢?

这个人,他们谁也没有见过。

故事讲到这里,他的名字已经出现了无数遍,但是他本人始终是个迷。他太尊贵,太高傲,他不屑与人相处,不屑居庙堂之高。他之听从远古时期的神从时间的通道那一侧穿来的旨意,没有哪一位神仙敢与他齐座。

但是这样一位隔世的贵族,也并不是没有朋友,而且他的朋友往往是你最想不到的人。

穆列和秦墨昭只感觉到被一片金红的光晕包裹,似乎双目都被绚烂的暮色燃烧着。这两人一下子就看呆了,全然如木头一样。瑶成这个时候也一改少年的狂妄,深深低下头。这又有什么奇怪的呢?茗远真人尚且是一副必恭必敬的样子。

穆列并不知道他是谁,毕竟,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很多的。他在想,季航知不知道有这个一位人物呢?这一位的气势似乎不比渡云阁小……这仙山上的一出,只怕又有些赌局的意味……

秦墨昭的心里更乱,他猜出了这是谁,却不大敢肯定。如果真是他,秦墨昭想,那么也不枉在这鬼神的世界里坐过一百多年的办公室了。但是这份荣耀和自己的身家前途比那个重要呢?他的脸上酸溜溜的。

光晕悠然停在空中,没有落下的意思。整座仙山都笼罩在光辉里。他不愿与这些在庸庸碌碌里消磨自己的人同座。

读懂了这一层意思,茗远真人显然有些百感交集。

他定了定神,方转向秦墨昭和穆列。

“证据也好,推断也罢,总有个真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再怎么费心思,蒙过的也不过是自己。就算别人一时相信,也不过是因为而已。这位贵客说来也是与地府有联系的人物,而且德高望重,更不缺办法——尤其此事又和时间流有关,能请到这一位,哪里还有什么糊涂账?自然是一下子就清清明明的了——”

瑶成和瑶依一样,只是本分修行的仙人,还谈不上什么身份,而这位贵客的出现,足够他炫耀千百年。但是瑶成之后却从没在提起过当时的情景。

他只是总能想到穆列和秦墨昭那一刻面容的呆板。瑶成只有在闷的时候,才会和茗远真人说起点什么。

“师傅……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穆列,秦墨昭这样的人有敬畏之心吗?”

“你觉得呢?”

“徒儿觉得但凡是人就该有敬畏之心的!但是徒儿没看出他们有……”

“他们也不是什么都不怕的狂妄之人哪——”

“但是,徒儿觉得害怕和敬畏并不一样。敬畏是发自内心的,更神圣。至于害怕,那多是和懦弱相连的,是不得以的。”

“你觉得那日他们只是害怕那贵客,而非敬畏?”

“是。徒儿觉得,他们在最后其实还保留着幻想,觉得可能可以侥幸逃脱。”

“逃脱?”茗远真人一字字问,“逃脱什么呢?什么是可以逃脱的呢?什么是不可以逃脱的呢?”

瑶成眼神闪烁,沉默不语。

茗远真人淡淡地说,“慢慢悟吧——你的时间还很长。”

是夜,仙山上一片沉静,和以往一样。

这里来过客人,但是又走了。这里发生过一些事情,但是已经结束了。既然已经结束了,那就应该恢复平静。

茗远真人一贯是信奉这个的,就象他教徒弟们剑法时常说的,心静如水,来则击之,击退则安然若初。这样才能作到静若处子,动如脱兔。

但是这天晚上,他有点不能平静。

老神仙坐在窗口,看着夜色,一小口一小口地品茶。这样过了一两个时辰,整个仙山都安逸下来了,竟有人来敲门。

“谁——”还能是谁?老神仙脱口而出的时候,自嘲地想。

“师傅……遥成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徒儿打搅师傅休息了……”

“谈不上。”老神仙招呼他坐下,“你看,我这不是也还没休息呢吗?”

“师傅……师傅别嫌徒儿多事,我想知道,这事往后会怎样。”瑶成小心翼翼地看这茗远真人,一字字说。

“往后?”老神仙不紧不慢地说:“这事情不是已经完了吗?怎么?你连焰湖神龙都怀疑?”

那片金红的光晕从眼前一闪而过,瑶成说:“我对神龙深信不疑。”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

瑶成看着茗远真人,“但是神龙是不干预纷争的,他可以来明了真相,评判公正,却管不了天庭的仲裁。说到底,这恶人要伏法,还是要天庭的人出面啊……还有瑶依师姐,她能平安回来吗?”

“你师姐能不能平安回来,全要看她自己的造化,这我可不只说了一次,”茗远真人说,“你也该明白,她有她必须要经历的磨难,孤身去了那般危险的地方,未必是件坏事呢……”这么说着,老神仙其实也很担心,但是他知道,对于瑶依他们现在能做的也只有祈祷了。

“师姐一向是疾恶如仇的,如果她知道这些人到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受到应有的惩罚……”瑶成不说话了。

这孩子,渐渐的也懂了很多呢……茗远真人颔首不语。

“师傅……”瑶成见老神仙不说话,更是着急,“他们自这山上离开,会去哪里?如若事情真的简单了,那他们就该被送交天庭,而渡云阁更是脱不了干系,如此天庭必定有大风波传来——可是现在一切平静呢,也不象以后会发生什么的样子。说来说去,这渡云阁的势力还是拦在中间,混淆黑白,庇护这些小丑……”

“那个,倒不好说的太绝。”茗远真人说,“事已至此,一切和这件事情有关的细节都已经上报天庭,我亲印要求的加急,而且亲自出面和天庭的御使陈明厉害,这就是为了不让渡云阁的人在中间横叉一杠子。渡云阁的权力再大,也大不过天理,大不过天庭,这件事情迟早还是要有个说法。”

瑶成想了想,说:“徒儿有个想法,怕是有亵渎神灵之嫌……”

“怎么个亵渎神灵?说来我听听。”





中部 镜子·鱼怪·瓷娃娃
第八十章 雁过无痕' TOP '
'更新时间' 2010…06…08 10:59:24 '字数' 3549

瑶成却沉默了。

在这一瞬间,茗远真人似乎看到了瑶依在天一阁时迷茫的神情。

在他的徒弟里,瑶依和瑶成入道的时间相差最小,两人的性格也最为相近。是不是有一天,瑶成也会和瑶依一样,把自己推进绝境呢?

日头偏西的时候,秦墨昭从来时的路原原本本地返回,他大约又要去坐那个怪物的皮筏子了。和他一同离开的还有穆列。

穆列走的时候没有什么表情,似乎还在想什么。他并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这仙山上不可能再有他的位子了,他不可能再象搅混赛莲的世界一样,在仙人之间滑来滑去。

其实神龙什么都没有说,他一样是不愿多言的。

他也不用说,他领导着看守时间流的所有神兽,关于时间的秘密,他才是知道的最清楚的。

所有的证据都已经陈列开来,这里面不乏有被做过手脚的东西,抑不乏有时间长失效的东西。

在金红色的光晕下,穆列带来的那一点墨迹慢慢湿润起来,如同时间原原本本地倒流回去。而秦墨昭拿出的,作废的档案也发出奇特的光来,那上面的字迹如同活了,一行一行地倒退回去。

瑶成早准备好了一盆水。他按茗远真人的吩咐,取山上的清泉,里面兑上一点时间流,将那档案捧着,一页页翻开,在水中留下倒影。而那墨迹,则被放在原地,当场查验。

秦墨昭、穆列、季航几人的对话原原本本地重现了,这对话的时间,这墨点的踪迹很快都一清二楚。那简短的对话过后,茗远真人叹道:

“竟真是他么?我是不熟悉他的。也就是我这样闲散的人对他不甚知晓,这样大的口气,当真是说办什么就能办什么。”

至于那档案,在神龙的威力下,为众人展示的就更多。

茗远真人顺手在那盆水上一挥,水中微澜四起。这时候众人看到的,竟是所有往着档案上书写和改动的人!连那些细小的隐灵也不例外。

于是众人就看到了谁也解释不得的硬伤。在地府修改穆列的档案时,隐灵在一边焦急地飞舞和碰撞,他们的翅膀从笔尖上划过,碰出微小的火花。

隐灵本是很认真的,如果真的是隐灵的记录有误,他们并不会计较修改档案的人。

但是如果档案是被篡改的,他们就会陷入慌乱和焦虑中。比如那蓝色的火花,轻易是不会因为隐灵而出现的。

这一点其实所有的人都知道,但是并没有谁当做一回事。这中间的原因很简单,隐灵太细小,而且终生无言,无法作为人证接受调查,甚至很难看到真形。就算是那些蓝色火光,也未必有太多人注意,那实在是太小,太仓促的火花。

不过,就算是渡云阁的人也不会想到,茗远真人竟能将神龙找来。

于是穆列就这么暴露了,不管怎么说,他的档案确实是被篡改过的。不说别的,这仙山上就没有他的位子了。他要被带回到地府,听候下一步的安排,是下一个轮回吗?还能不能重返人间?或者更有可能成了地府的常住居民?谁知道呢——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他不可能再有那么滋润的日子了。对他穆列而言,这是个终点,也是个起点,往后他将过另外一种日子。

那么,渡云阁会不会帮他开脱呢?

茗远真人没有对瑶成细说,但是他已经认定,那是不可能的。渡云阁看中了穆列大吉的命相才将他拉进来。穆列平安无事,对他们当然是件好事,因为邪法复制穆列的命相只能维持五年,等五年过去,穆列还是有用的。但是篡改地府档案是非同小可的重罪,如果渡云阁在事情中的主导位置败露,那么倒霉的事情就会源源不断。现在穆列给渡云阁带来的麻烦已经远大于便宜,何况五年之后是什么情况,谁又能说得准呢?再说他将瑶依推进忘川的事,如果有渡云阁给他开脱,而瑶依又总也回不来,那兴许可以尝试蒙混,毕竟忘川腐蚀一切,就连岸边的事物,因为接触忘川水的蒸汽,也难免会受影响,他们在现场是找不到任何证据的。现在渡云阁要舍弃他了,说不定会反会抓着这件事来做文章。

陷害仙子,说出来这可是重罪。

茗远真人认定,渡云阁会象先前抛弃秦墨昭一样抛弃穆列。至于穆列那大吉的命相在这个时候能帮上多大的忙,那就不知道了。毕竟,就算是神仙,也未必参得透天命。

而秦墨昭又将如何呢?知羽的境遇会不会因为这两个人跌了跟头而变好呢?

茗远真人眼中光华流转,似乎有点深不可测。

这个时候,瑶成又问,“师傅,如果今天没有神龙相助呢?”

茗远真人笑了笑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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