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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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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吓坏我了,我已经没有一丝儿力气,再起不来了。”
  田季安走出银安殿,虽然有伞盖遮头,可是毒辣的日头还是让他禁不住有一丝晕眩,身子不由自主地摇晃了几下。身后的近侍赶紧上前扶住田季安。唤道:
  “大王!”
  田季安道:
  “寡人无事,被暑气冲了冲而已,稍后着后面将张神医的方子熬一副汤药来。”
  其实田季安倒是不是被暑气冲了,而是心里有事情。李师道在东阿惨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魏州,大半年前看似广大无比的淄青平卢十二州现在居然只剩下两州不到,这不禁让田季安很是惕怵。如果淄青败亡,朝廷的兵锋必定会指向魏州,那时以区区六州之地如何抵挡朝廷三十余万雄兵?这时候田季安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没有可以商量的人,手下的这些人大都长于事务缺乏眼光,这不禁让田季安想起了去年在数镇纵横中表现惊艳的幽州大将谭忠。
  “大父和父亲尽力削平外姓世家大族,镇无大贤,固然是好驾驭,可是遇事也没有个有远见的啊。那些归附来到读书人,心思也不在寡人这一边啊。”
  田季安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一丝苦笑。不救李师道,魏博要受四面围攻,出兵救李师道,只怕史宪诚抵挡不住乌重胤。
  走到一片阴凉后,田季安忽然出声问道近侍道:
  “兴叔身体如何了?”
  近侍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呆了一下后才想起田季安问的这个兴叔是在相州做都督的田兴。前些年田季安可是猜忌着田兴哪,现在怎么又想起来了?这些人都是势利眼,如何知道一个失势的田家宗族怎么样了呢?好在田季安也不真是指望这些人知道。
  “父亲!”
  相州都督府内,田布毕恭毕敬地站在正在挥毫作画的田兴身后,脸上不禁有一丝忧虑。自从天子归朝之后,田兴依然每日沉迷作画,似乎全然忘了对天子的允诺。眼看郓州败亡在即,魏博马上要面对数道兵锋,如果到时不能控制魏博,如何向朝廷交代呢?背弃宗族,阵前反戈似乎不是仁者所为。
  田兴却丝毫没有察觉田布的忧虑,注意力依然集中在面前的画上,不时停下笔端详片刻,然后再行添补。田布忍不住,又出声道:
  “父亲!”
  田兴却依然不慌不忙,走了几笔后才把笔放下,握着手腕,道:
  “未习丹青之前,老夫以为只有提刀拉弓才耗费体力,如今越是沉迷此道越是发现凡事都要全神贯注,而要全神贯注没有不耗费精力的啊。布儿,来看看为父这一副画作如何。”
  合着父亲早就知道自己回来了。田布不情愿地走到案前,看到田兴画的又是仕女图,不由得更加不满,嘴里道:
  “父亲的画技更见精进了,孩儿佩服。”
  田兴哈哈大笑,似乎没有听出田布话里的敷衍与不满,道:
  “为父也认为现在画的是越来越好了,假以时日,为父必定能成一大家啊!”
  田布终于忍不住,道:
  “父亲,画者,雕虫小技耳,孩儿不知父亲为何如此看重习画,而不去操心更重要的军国大事。”
  田兴哪里不知道田布想的是什么?将画留在桌案上,用镇纸压住,转过来对田布道:
  “说过你多少次了,叫你稍安勿躁,你就是不听。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宁静无以致远,诸葛丞相的遗训是至理明言,你得好好参详参详。你不在军中待着,回家来作甚?”
  田布道:
  “父亲难道不知道吗?李师道已经势如危卵了。郓州一灭,朝廷大军就要在陈国公和凉国公统领下挥戈渡河了,那时我父子如何自处?”
  田兴道:
  “你原来是担心这个?郓州城峻池深,哪里能轻易被攻破,等到攻下郓州,朝廷师老兵疲,即使渡河也是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即使陈国公和凉国公当世良将,也力有不逮。你担心什么呢?要担心也是要担心何进滔能否挡得住范相公了。”
  田布道:
  “这个孩儿知道,何进滔善于将兵,只是缺乏历练,必然不是老辣如范相公者的对手。史宪诚好大喜功,果毅不足,也不足以对撼乌重胤。孩儿担心的是,父亲难道忘了当初是怎么答应黄先生的吗?”
  这个黄先生自然就是李诵了。田兴叹道:
  “你还是忍不住了。你可是想知道为父为何不关心淄青的战事,而是替史宪诚和何进滔操心了?你可知道,只有史宪诚和何进滔挡不住乌重胤和范相公,为父才有再起的机会,我田氏宗族才可保全。也只有史宪诚和何进滔惨败,朝廷才会真正对我魏博放心啊!”
  田布眸中闪过一丝异色。田兴道:
  “你可知道,藩镇势大,是朝廷心腹之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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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九十七章 …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哈哈哈哈!妙,实在是妙!想不到魏王一句话,就能派上大用场啊!”
  魏博西路军大营中军帐里,坐在主位的史宪诚张大了嘴巴笑道。笑得诸将不明所以。一名都尉起身敬礼道:
  “敢问兵马使大人,何事如此高兴?”
  史宪诚收住笑容道:
  “刚刚魏州发来消息说,魏王看了某的奏报,道乌重胤原来不过一筑厕将军耳。”
  将领们闻言果然一起大笑起来,心底里数月前被乌重胤杀得大败亏输的畏惧居然就被笑没了。史宪诚见诸将心气高涨,就说道:
  “为洗雪泽州惨败之耻,我军数次骂战,乌重胤均不肯出战,当起了缩头乌龟。现在本将军有一计,可以激乌重胤出战,打败他。诸位可愿意听否?”
  将领们都道:
  “愿听兵马使大人差遣!”
  史宪诚道:
  “好!本将军的计策,就在这‘筑厕将军’上!着辎重营速准备布帛,做成百面大旗,上书‘筑厕将军乌重胤’字样,遣三千人高举着前往敌营骂阵。乌重胤是昭义名将,向来自负武勇,吾料他必然会忍受不了这等羞辱,勃然大怒,提兵出战,那时他身为主将却不能冷静,我军已然赢了三分。”
  见诸将都在认真倾听,史宪诚不免有些得意,有些自负。继续道:
  “某料乌重胤即使不亲自出战,也会遣大将驱赶我军,而后我军接战后诈作不敌,丢掉旗帜仓皇败退。敌军恼怒之下必然来追,那时本将军亲自引大军于密林中埋伏,待到乌重胤杀到从后路杀出,前军将士再回头迎击,前后夹击,乌重胤必败!”
  史宪诚意气风发地讲完,将领们都轰然叫好,一个个摩拳擦掌,纷纷主动请命。史宪诚遂下令道:
  “明日便由张庆都尉领本部兵马前去骂阵,彭勃将军领本部在左庄埋伏,赵福将军领本部在黑松林埋伏,本将军自率中军等他乌重胤来!”
  众将领站立拱手道:
  “谨遵将军号令!”
  翌日,官军新筑的中军城内,一大早乌光就气咻咻地冲入乌重胤的中军大帐内禀告道:
  “欺人太甚!叔父,您快上城看看吧!”
  乌重胤匆匆披挂上城,城上将士都很是愤怒。乌重胤一看,险些气得从城上摔下来,只见城下空旷的平地上,飘扬着上百面白色的旗帜,上面写着“筑厕将军乌重胤”,还有“朝廷亲征茅厕节度使乌”之类的。
  “大帅!这帮魏博土狗欺人太甚,请大帅准许末将率八百人出战,管教这三千贼子有来无回!”
  闻讯上城的曹华怒道。其他将领也纷纷附和。乌重胤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冷笑道:
  “史宪诚竖子,以为激怒本帅这么容易么?”
  乌光道:
  “大帅(人前称大帅,人后称叔父),您的意思是这是史宪诚的激将法吗?”
  乌重胤道:
  “当然。诸位请看,敌军不过区区三千人,我军在城中却足有二万人,史宪诚他会只派这三千人来吗?本帅料定他必定有后手,待我军出战就伏击我军。”
  众人立刻都明白了过来。一名将领道:
  “如此说来我军就不可出战了。”
  乌光依然气不过,道:
  “难道就任由他们如此侮辱大帅吗?末将请提三百本部,出城斩将夺旗!”
  众将军又鼓噪起来。乌重胤狠狠地加重了语气道:
  “各位稍安勿躁,本帅心中自有分寸。诸位可到大帐议事。”
  说罢,顿了顿道:
  “凡是侮辱我军的,本帅发誓要让他加倍奉还!”
  众将领这才依言下了城去议事。乌重胤唤过城门守将,低声吩咐几句,望了城下的一片白布一眼,下城去了。
  不一会儿,西门打开,数骑快马出城而去,领头的正是乌光。
  天色渐渐黑了,骂了一天的魏博军骂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才按着史宪诚的命令撤回了本军。左庄、黑松林等地的伏军也趁着夜色悄悄地撤回了大营。
  史宪诚召集众将,问张庆道:
  “张庆,你今日骂战甚是辛苦,这个本将军知道,稍后自有奖赏。只是今日敌军未曾出战,且说说骂战时城中有何反应呢?”
  张庆道:
  “回兵马使大人,今日末将其实已经要骂动敌军了。乌重胤亲自登上了城楼观看,他下城后城门里便传来喧哗声,那时末将都以为他要出战了,可是后来喧哗声就变成了吵架声,再下去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一名将领击掌道:
  “哎呀,不好,莫不是乌重胤识破了我军的激将之计!”
  史宪诚笑道:
  “就算识破了又如何?本将军想乌重胤现在肯定是心里堵得吃不下饭去了。再说,本将军敢肯定,乌重胤一定会出战的!”
  彭勃问道:
  “兵马使大人,你何以如此肯定呢?”
  史宪诚道:
  “彭将军难道没有听到刚刚张庆说,城内是先喧哗后争吵而后无声的么?本将军料定是乌重胤暴怒之下想要出战,被部将中的明白人所阻。明日我军只要火上浇油,乌重胤必定会忍不住出战的!”
  接着史宪诚道:
  “各位将军听令!”
  “末将在!”
  “明日由袁檀都尉接替张庆前去骂阵,记住务必要骂得大声,作出各种不堪的姿态,激怒敌军,逼其出战!”
  袁檀道:
  “末将得令!”
  “明日张庆随本将军出战,其他各部布置照旧。各位,明日会战,务必尽力向前,大败敌军!”
  “遵命!”
  将领们齐声高喊道。
  乌重胤的中军城内,诸将都在大帐中,曹华正有些无聊的时候,乌光急匆匆从外面进来,朝着乌重胤施礼道:
  “不出大帅所料,史宪诚那厮果然在左庄和黑松林一带设下了埋伏。”
  将领们一片议论。乌重胤呵呵笑道:
  “辛苦了。”
  接着扫视了众将领一番,道:
  “本帅心中已经有了计较,明日管教史宪诚欲哭无泪,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众将领精神一阵,纷纷噤声,听乌重胤吩咐。
  数百里之外的郓州里,远远近近的梆子声和一队队巡逻的士兵相互呼应,似乎在郓州城内织成了一道密不透风的网。不过在某些人的眼中,这张网上满是大得能爬出人的眼子。一队巡逻士兵过后,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钻了出来,为首一人赫然便是已经失去消息几个月的吴赐友。
  “父亲!”
  田布兴冲冲跑进了田兴的书房。看到田兴仍然在绘画,马上止住了声音。不料田兴却转过身来,问道:
  “怎么,战场有消息了吗?”
  田布点头道:
  “不出父亲所料,父亲的旧属和大伯(田融)送来密信,说史宪诚和何进滔双双大败,折损了上万将士。魏州那里,应当是着急上火了。”
  田兴脸上却依然波澜不惊,接过田布手中的密信看了起来。看完后感叹道:
  “范相公真是不世良将啊!何进滔虽然有小周郎之称,却被范相公玩弄于股掌之间,喘息不得。”
  对于史宪诚,却只字未提。田布道:
  “父亲,还有淄青来的消息,就是凉国公李愬和新到横海的浑镐已经合兵攻占了阳谷,刘悟现在对凉国公是望风而逃。在凉国公攻占阳谷的同时,郓州城内的大粮仓被官军的细作给烧了。李师道真的离败亡不远了。”
  田兴脸上掠过一丝讶色,道:
  “李师道网罗能人无数,将郓州布置的铁桶一般,竟然也能让细作混入偷袭得手?”
  田布道:
  “孩儿想这可能是朝廷的人混入了李师道所网罗的江湖人中所致。孩儿听说早在皇上登基的时候,就在谋划平定天下了。”
  田兴心里忽然一动,想到莫非自己府中也有朝廷的人,不然朝廷如何知道自己是诈病的呢?好在田兴天性忠纯,也没有往坏处想,只是想:
  “我府中都是老人,尚且能有人为朝廷效力,足见人心向背了。”
  振作精神转过来对田布道:
  “布儿,你现在速速返回军营,好好结交将领,等待为父的消息。”
  田布诺道:
  “孩儿理会得。”
  ————————————————————————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九十八章 … ~大王,大王!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废物,废物!一双废物,一帮废物!”
  魏州魏王府里,田季安气得转来转去,一会惶恐不安,一会破口大骂。地上是被撕得粉碎的战报。董绍战战兢兢地立在一边,看着田季安摔瓶子踢凳子。正寻思着等田季安发泄够了劝劝他,就看见田季安忽然双手捂着头道:
  “好胀啊!”
  在一边的侍女赶忙上前扶住田季安。董绍也走到近前,劝田季安道:
  “大王,张神医留下的信里可是说大王千万不能动怒的!”
  败得这么惨,能不动怒吗?田季安刚想骂董绍,头上又是一阵晕眩。只好忍住火气,喃喃道:
  “下令,召兴叔回魏州。”
  洛阳宫,圆璧城里,李诵握着战报对陆贽、武元衡道:
  “妙哉,妙哉。经此一败,不由得田季安不用田兴了。”
  陆贽和武元衡皆道:
  “恭喜陛下。”
  武元衡道:
  “陛下,所谓利令智昏。到时六镇在前,难免田兴不会背弃初衷,拥兵自立。臣以为当先做谋划,确保万全。”
  李诵点头道:
  “武相公言之有理。不过朕早已经做好准备了。”
  武元衡:
  “陛下英明!”
  郓州,齐王府水榭。短短数日,李师道已经苍老了十岁不止,虽然面对满目美景却无心观赏。看得李公度不由得有些心酸,心里又埋怨李师道不听人劝,一时间五味杂陈。看见李公度,李师道本来木呆呆地眼珠子忽然活泛了过来,一把抓住李公度的衣襟急切地问道:
  “怎么,有消息吗?”
  李公度摇摇头。李师道松开手,颓然坐在座位上,用低低的声音说道:
  “那就再等等吧!”
  其实哪里是没有消息呢?只是李公度不忍心打击他罢了。进入水榭之前,魏王妃已经反复告诫李公度,不高兴的事情不要跟齐王说。朝廷的旨意已经下来了,罢兵可以,但是李师道的罪却要问。李公度还以私人名义给李绛写了一封信,恳求李绛代为美言几句,李绛在信中的回复很明确,想保住三州之地继续割据是痴人说梦,您还是劝李师道怎样做才能保住自己的首级,或者在自己的首级和家人的性命间做一个选择吧。
  李公度刚想走,李师道眼睛又活泛了一下,问道:
  “魏王那里也没有消息吗?”
  李公度道:
  “没有。”
  说罢便逃也似地走了。
  出得水榭,正见到王再升。王再升此时也已经没有了倾轧的心情,低声对李公度说道:
  “魏王也败了,一日之内,两路大军惨败。”
  夏天里的寒意怎么就这么重呢?
  魏州,魏王府。董绍急匆匆进入银安殿内,对正伏案的田季安道:
  “臣下参见魏王!”
  听见是董绍的声音,田季安抬起头来,急切地问道:
  “子远来了。相州那边有回音了吗?田兴可曾答应了吗?”
  董绍摇摇头,道:
  “田兴还是说自己大病初愈,气虚体弱,不肯出山。”
  田季安大怒,拍案道:
  “寡人已经委任他为大司马(田季安自设的官职),他却还是推三阻四,他到底想怎样?且不说他是田家人,若是换了别人,本王早就一刀杀了他!派本王的亲卫去抬,寡人看他能不能动!”
  恼怒之下,没想到袍袖拂过一旁的玉碗,一声脆响,玉碗摔得粉碎,碗里的汤汁洒了一地。两名侍女吓得立刻跪倒在地。田季安见董绍似乎有话说,就道:
  “子远,有话直说!”
  董绍道:
  “是。大王,臣下以为田都督中风世人皆知,强迫他出山确实不妥,容易为人诟病。田都督为人重情重义,臣下以为大王可以派出族中长者前往相州,以探视为名劝说,大王再厚加赏赐,以示信任,臣下想田都督会答应的。”
  史宪诚和何进滔双双惨败后,魏王田季安虽然人前谈笑自若,道胜负乃兵家常事,还遣使去犒劳史宪诚、何进滔、田融、聂锋等大将,背后却头痛不已。为了解决人才不足军队士气低落的问题,连续发了三道命令征召在相州养病的田兴回魏州就任兵马使,被田兴以身体有恙、不堪驱驰为由拒绝。田季安听从董绍的意见,对田季安厚加赏赐,闻言安慰,并许诺田兴为魏大司马,统领全魏兵马。在魏博高层的反复劝说下,田兴终于答应以田氏利益为重,就任大司马。得到消息后,田季安心中如同一块大石落了地,连忙派人去相州接田兴上任。
  “大王,田兴都督已经离开相州,不日就要到达魏州了!”
  董绍轻声轻语地汇报道。田季安喝完了汤药,正在漱口,闻言大喜,道:
  “兴叔肯来帮我,孤王心放下了一半了。只要李师道那小子能撑这么半年,一切尽在寡人掌握。”
  董绍闻言不由得一阵苦笑,道:
  “大王,臣下有一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今天田季安心情好,道:
  “但说无妨!”
  董绍道:
  “大王,臣下以为李师道不可信。臣下听说不久之前李师道遣人奉表入朝请降,条件是自去王号,割让九州之地,请刺史,输两税,并愿意为前锋攻打魏博。”
  董绍本以为以田季安的性格会勃然大怒,不料田季安并未像董绍想象的那样大动肝火,只是笑道:
  “李师道竖子!”
  结果还未笑完人就仰面倒去。董绍慌忙抢上前去,道:
  “大王,大王!”
  ————————————————————————



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九十九章 … ~魏博请降

  “陛下,大喜啊!”
  陆贽兴冲冲地跑到了明堂,脸带笑意。
  武元衡、裴土自和李绛先后到来,几名皇子也先后奉召到了明堂。李诵威严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威严的目光却无法掩饰嘴角的一丝笑意。李诵道:
  “各位爱卿,召各位来,是因为收到了一份报告,说逆臣田季安已经于本月初一日死掉了,经查证,消息属实。魏博现在秘不发丧,暗中立田季安长子田怀谏主事。朕想听听各位怎么看。”
  笑容已经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浮现。武元衡笑道:
  “田季安已死,则魏博定矣。田怀谏不过十岁小儿,当得甚事?主弱将强,难免人心不齐,待我军讨平郓州之后,大军四面围着,不等官军进攻,魏博就会内乱丛生了。所谓天赐良机,收拾河朔,正在此时。”
  李绛却道:
  “事情果然如此。只是臣以为事情不会这么容易。一来等平定郓州以后,我军将士鏖战已经一年,师老兵疲,将士厌战,不能再继续进攻;二来西边局势不靖,朝廷要调动大军备边;三来唇亡齿寒,兔死狐悲,淄青平后朝廷再下魏博,成德和卢龙虽然不和,但是这种形势下只怕会有所动作,狗急跳墙之下说不定会引胡兵入河朔,朝廷不得不防。所以臣以为不如按兵不动,如武相公所言,魏博必有内乱,朝廷可静观其变,徐徐图之。”
  两位宰相意见相左,眼看要起争论。李诵道:
  “朕以为,不管怎么做,还是要尽快把田季安的死讯散播出去,并要范希朝和张茂昭、乌重胤加紧进攻。就算到时候真的无法武力解决,也要趁此时争取最大的利益,以利将来平定河朔。”
  阳谷淄青军营,一名将领匆匆钻进刘悟的中军大帐,道:
  “知明(刘悟表字,杜撰,好歹他祖父曾任平卢军节度使吧),大事不好了,外间有流言说,田季安死了!”
  刘悟一愣,问道:
  “老张,消息属实吗?”
  来将道:
  “我在得到这个消息后,特地去和聂锋手下的副将求证,这人不说是也不说不是,我估计假不了,才来找你。”
  虽然是夏天,刘悟头上已是冷汗直冒。来将道:
  “知明,眼下这个形势,弟兄们可是全看着你了,你得给弟兄们拿个主意。”
  恒州,成德节度使府,王承宗猛地站了起来,惊讶道:
  “田季安这厮,才三十一岁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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