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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顺宗-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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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恒州,成德节度使府,王承宗猛地站了起来,惊讶道:
  “田季安这厮,才三十一岁就死了?”
  得到确认后,王承宗背着手转来转去,蓦地停下,吩咐道:
  “让承通和王庭凑带着一万人靠近贝州扎营,随时待命。另外,让承迪去一趟魏州。可惜了,刘济那老匹夫恨我成德入骨。不过,去,召所有僚属将领来见,看谁能为我去一趟幽州,说服刘济那老匹夫和我成德一起对付朝廷。”
  兴治三年五月初一日,魏王田季安在魏州薨于中风,年仅三十一岁。魏州本来决定秘不发丧,不料风声走漏,传言四起,范希朝和乌重胤趁机进攻,连续击败魏博军。魏博不得不公布田怀谏死讯,其子田怀谏在魏博文武拥戴下继任魏王。
  “参见王妃!”
  白幡飘动的灵堂内,魏王妃元氏一身素衣,脸带泪痕,跪坐在田季安灵前,端的是一枝梨花春带雨,我见犹怜。不过同样一身素白的魏博的文武官员们却不敢心存怜香惜玉的心思。毕恭毕敬地在宗族长辈田敬和董绍、史宪诚带领下给王妃见礼。元氏点头之后,田敬和董绍上前扶起跪坐在元氏边上的田怀谏。然后退到自己的位置上。在田敬和董绍、史宪诚带领下一齐跪下。
  “参见魏王!”
  田怀谏按照先前田敬教的,举起了右手。接着众将在史宪诚带领下在田季安灵前发誓要誓死辅佐小魏王。发誓完毕,田怀谏令诸文武起身,一声“谢魏王”之后,诸文武官员纷纷站起,而后逐一走过田怀谏面前行礼兼自我介绍,宣誓效忠。田怀谏在一片眼花缭乱之中度过了自己嗣魏王的第一天,也是最后一天。
  “母妃,孩儿身边没有贴心的人。孩儿想让蒋士则服侍我。”
  文武退下后,田怀谏怯生生地朝着元氏道。元氏轻叹一口气,道:
  “孩儿你已经是魏王了,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做主,不用来问母亲了。”
  十岁的田怀谏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过有一点他明白了,蒋士则可以回来了。元氏又吩咐田怀谏道:
  “如今你也是魏王了,是田家的一家之主,家事和镇事都要放在心上,不要贪玩了。如今你父亲去世,朝廷十五万大军攻打魏博,我魏群龙无首,你又年幼,只怕难以抵挡官军,去和文武宗族们商议讨个法子来保全六州和宗族吧。文武们在前面等你,你且去吧!”
  “参见王妃!”
  董绍毕恭毕敬地站在元氏面前。元氏依然跪坐在田季安的灵柩前。元氏亲启朱唇道:
  “董大人不在银安殿和小魏王议事,却来灵堂作甚?”
  “臣下有一事不得不请王妃定夺。”
  董绍道,见元氏侧起耳朵,继续道,
  “先王临薨前,曾召相州都督田兴到魏州就任大司马,总领六州军务,王妃可知否?”
  元氏道:
  “先王的政事,哀家如何晓得。不过人说兴叔文武双全,可以兴旺我田氏宗族。这个任用想来是好的。”
  董绍道:
  “王妃有所不知。田兴都督固然是文武双全,也是田氏宗亲,但是先王尸骨未寒,小魏王威信未立,这个时候田都督手握兵权,即使他没有异心,也难保这六州之中没有人会乘机为自己谋利,煽风点火来立这拥戴之功啊!那时候,王妃和小魏王该如何自处呢?田大司马明日就能到达魏州,王妃和魏王该有所决断。”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元氏一个妇道人家,田季安又极其强势,不准元氏过问政务,哪里有什么见识?听董绍一说,果然慌了神,直起身子道:
  “董大人,那该怎么办呢?”
  董绍挺起胸膛,道:
  “夫人莫慌,下官已有定计。”
  董绍走后不久,田怀谏就在田敬和董绍、史宪诚等人陪同下回到了灵堂。一到灵堂,田敬就对元氏道:
  “下臣等商议了许久,皆以为先王新逝,人心不稳,朝廷大军压境,我军连败之下,更是士气低落,实在不适宜再继续和朝廷打下去了。为保全和魏博和我田氏宗族,下臣们商议,此时应该自去王号,上表向朝廷输诚,以罢干戈,休养生息。请太妃娘娘和魏王定夺。”
  说是请两人定夺,但是田怀谏只是个屁孩。见众人目光瞧向自己,元氏道:
  “哀家孤儿寡母的,只能仰仗各位大人,各位大人既然以为这样好,那就这样吧。”
  董绍出列拱手道:
  “只是娘娘和魏王需要知道,先王称王自立,在朝廷是不赦之罪,而且官军连胜势大,我大魏无论在理还是在实力形势上均处于劣势,为了输诚成功,还得要多做让步,那时少不得要割让土地,请官吏,输两税,才能洗雪魏博上下。”
  元氏含泪道:
  “这个哀家如何不知?但凭各位大人了!”
  董绍道:
  “太妃娘娘开明,实乃臣下之幸。只是还有一事,既然要自废王号,那么先王所定的官称、礼仪等都要废除,还有新设的大司马一职,也不合适了,大司马现在还没有到魏州,该怎么安置大司马请娘娘示下。”
  元氏道:
  “哀家不是那种喜爱虚名的人,传令下去,从此以后哀家恢复称夫人,怀谏的王号去了,还是像以前一样暂领节度留后吧。至于兴叔,从病中起复,不能亏待了他,署兴叔为衙内兵马使,驻博州吧。”
  瞧这安排的,官军的前锋正在博州游弋呢。
  嗣魏王田怀谏继位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召回了蒋士则。第二件事情是自废魏王号,任节度留后,田季安所设的一切官职礼仪不合朝制的尽皆废除,并派人赴洛阳上表乞求归附。第三件事情是起用田兴为衙内兵马使,驻博州,这一件事情不禁让魏军将士深感不满。好在田兴本人没有什么话说,魏博各军也就没有掀起什么风浪。第四件事情,就是派出使者前往幽州、恒州、易州、沧州,请求刘济、王承宗、张茂昭、程权等代为陈情。
  五月二十六日,魏博上表请罪,请求朝廷准许魏博归降,恢复魏博朝贡,情愿割澶州、相州给朝廷,并献钱粮百万,请刺史,输两税。刘济、王承宗表章相继入朝。当日,李诵召集大臣会议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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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一百章 … ~朕还怕他没什么动作呢!

  你想反叛爷就打你,你想投降爷就受着,什么都由你定,那爷的面子往哪里搁?怎么说大唐也是爷的地盘,爷的地盘爷做主,爷说了,想投降,不受,在家把皮肉练瓷实等着挨打,把脖颈洗白等着挨剁吧!
  对于魏博的请降,朝廷牛叉哄哄地表示了拒绝。而且李诵还依着李绛他们的计策,派出粮秣统计司的细作们大肆散播谣言,说朝廷深恨田季安谋逆,打算诛杀田氏,从魏博大将中挑选一个恭顺的立为节度使。虽然魏博将领都对节度留后田怀谏表达了忠心,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名利面前要说有谁不怦然心动还真没有人相信。田绪这一支是怎么杀了田悦取而代之的?李家是如何入住淄青的?谣言一出,魏博上下不由得人心惶惶,范希朝和乌重胤的进攻更加的顺畅了。
  “要命的是,官军现在是有所打有所不打,打史宪诚打得凶,打何进滔打得弱,这样虚虚实实的,难免会造成各部互相猜忌啊!”
  董绍忧心忡忡的说道。这样做配合谣言,简直就是坐实了谣言嘛。大热天的,元氏的心里却冷冷的,虚虚的。心里难受,却连闭眼都不敢,一闭眼就会看见无数官军呐喊着杀进魏州城门,攻入节度使府,看见自己和田怀谏被士兵们推搡着推到节度使府门口,而后一个长得凶神恶煞般的将军手一挥,鬼头大刀就朝自己母子头上砍落,全然不顾自己的哀求和哭泣。一想到这,元氏眼前就一黑,险些昏过去。稳住了心神,元氏哭泣道:
  “董大人,朝廷不许我母子投降,难道真的要对我母子赶尽杀绝吗?我们孤儿寡母的,可该如何是好?”
  看着眼前这女人红肿的眼圈,瘦削的脸庞,一身素服,七分风情中夹着三分憔悴,董绍心底不由得一阵柔软。叹了一口气, 董绍道:
  “夫人且莫悲伤,所谓天无绝人之路,且容下官想想。”
  留后自居的院子里,田怀谏端坐在胡椅上,蒋士则哭泣着跪伏在田怀谏面前,道:
  “小人自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主子了!”
  或许是这几日经历事情太多,田怀谏稚气未脱的脸上已经依稀有了些大人模样。见到蒋士则他本来是很欢喜的,不过却并不表现出激动的样子,只是学着田季安的口气道:
  “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蒋士则道:
  “小人不敢说苦,苦的是留后大人。”
  田怀谏一怔,才反应过来蒋士则说的是自己这个魏博留后。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后问道:
  “这些日子你在哪里?”
  蒋士则哭诉道:
  “小人在何进滔将军的军中,编次在效死营。能够活到现在来见留后,小人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当初和小人一起在效死营的,已经不超过五个了,这几个月不是战死就是逃亡了。”
  看来田季安确实够恨蒋士则的。连田怀谏听了都很动容,问道:
  “前线士气如何?能打得过官军吗?”
  田怀谏到底还是个孩子,这种问题怎么能问蒋士则这么一个家奴出身的炮灰呢?果然,蒋士则首先想的是怎么说田怀谏才会高兴。
  虽然身边的人一再隐瞒消息,李师道终于还是知道了田季安的死讯。刚知道的时候,李师道神色如常,令魏夫人他们都把心放了下来,觉得齐王虽然饱受打击,但是承受力终于也锻炼了出来。想不到李师道接下来就突然保住水榭的柱子嚎啕大哭了起来,任谁劝也不听,任谁拉也不撒手。
  从此以后,李师道每日以泪洗面,不过好在也肯见人了。从王再升那里知道这一消息的刘悟等人更加失望了。
  “将军,都知兵马使又和韩、齐等将军在大帐密会了。”
  夜幕下,一名小校匆匆钻进一座稍大些的帐篷,向帐篷的主人禀告道。正坐在帐篷里擦剑的将军转过脸来,赫然就是那个向刘悟通报田季安死讯的张将军。张将军一身冷笑,道:
  “刘悟坚守不出,却天天召集心腹将领议事,天天议事也没有议出个所以然来。如此婆婆妈妈,怎生能成得事情?看来还是要本将军来做恶人了。你速拿本将军的名刺,去郓州找林英大人。”
  那小校遵命从帐中退出,又消失在黑夜里了。
  洛阳宫里,李诵端坐在龙案后。吴赐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后的两人也跟随跪下。吴赐友哽咽道:
  “微臣吴赐友等,叩见陛下!”
  眼见自己的十名侍卫只剩下三人,而且个个变得又黑又瘦,想来是吃了不少苦头,李诵眼窝也是一热。动情道:
  “赐友,尔等辛苦了!”
  吴赐友道:
  “微臣等不敢言辛苦,能够再睹陛下天颜,臣等虽然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哪里敢说辛苦。”
  李诵问道:
  “你们怎么过了这么多天才回来?”
  吴赐友道:
  “陛下,臣等这半年的经历,真可用九死一生来形容。那日送陛下出城之后,我等本来应该在夜里就潜行出城,前往兖州,不料夜里我等刚刚靠近城门,就被李师道豢养的高手的发觉,······”
  吴赐友说完伏地嚎啕,另外两人也尽是泣不成声。殿内的侍卫们潸然泪下,李诵听完也已经泪滴袍襟。李诵道:
  “想不到为朕一人潜行千里,竟然误了这么多忠勇良臣的性命(李诵:其实是淮南雁那厮头脑发热,非让我跑这么一圈),朕这心里真是······传朕旨意,待攻克郓州之后,着裴相公搜索侍卫们的骸骨厚葬。凡是殉难死士,皆升三级追封,赏赐钱千缗,绢百匹,子弟有贤良堪用者,选入宫中为侍卫,父母遗孤皆有县官照顾至终老成人。”
  吴赐友感激道:
  “陛下厚恩,臣替弟兄们谢过陛下了!”
  说罢咚咚咚就是三个响头。李诵唏嘘不已,又道:
  “说完了死者,再来谈谈三位爱卿吧。李师道的粮仓可是你们放火烧掉的?”
  吴赐友道:
  “回陛下,正是微臣等趁着淄青军疏于戒备,放火烧的,可惜臣等势单力孤,只能烧掉一座粮仓,不及其他。经过是这样的······”
  恒州,成德节度使府,王承宗的书房里,一名幕僚汇报道:
  “三爷(王承迪)派人回来报信说,魏博上下投降朝廷的心意都很重,只怕难以劝说。三爷在魏州见了田怀谏——那还是个屁大点的孩子,他母亲元氏也不是有主意的人。见了田敬,见了董绍,见了田融、史宪诚,觉得没有一个能在这种时候担负起魏博的,就是有,只怕田怀谏母子也不会让。三爷的意思,魏博已经上下离心,现在就已经上书请求割让两州、奉上百万钱请降,就算田怀谏天纵奇才,等到他将来长成了,魏博人心已散,底子已空,也难有作为,天知道朝廷会不会等到田怀谏张大才动手呢。三爷建议咱们不能眼睁睁看着魏博六州全数落入朝廷手中,得帮田怀谏孤儿寡母照看着点。”
  王承迪的意思是想让成德乘机出兵魏博,能割多少肉割多少肉,趁火打劫。王承宗扫视众人一眼,另一位幕僚道:
  “幽州那里,刘济这几日也在不停召集幕僚议事,显然也在估量郓州、魏州事对幽州的影响有多大。幽州会作出什么反应眼下不得而知,但是估计刘济不会眼睁睁看着郓州没落。”
  王承宗冷笑一声,道:
  “刘济老匹夫每每自夸忠义,骨子里不也担心他刘家?要说忠义,我王家比他家强多了。”
  他说的是自己的祖父王武俊当年自四镇之乱时自称赵王,后来在昭义节度使李抱真感化下归顺朝廷立下大功的往事。刘济的父亲乃是朱滔的亲戚,一直不赞成朱滔举兵造反,在军中又有威望,朱滔死后被推举掌军州事。幕僚将领们自然对刘济又是一通恶骂。王承宗冷冷道:
  “罢了,且不说刘济,先看看老三的建议可行与否吧。”
  趁火打劫,好处当然是大大的,将领们纷纷表示赞成,王承宗正意动的时候,幼弟王承元道:
  “大兄不可!如果如此,我王家祸事近矣!”
  一言既出,举座皆惊。
  洛阳宫里,面对群臣,李诵哈哈笑道:
  “王承宗?朕还怕他没什么动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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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长缨在手 第一百零一章 … ~比等死更坏的事

  一名将领疑惑地说道:
  “四公子,相公是朝廷封的名正言顺的魏州北面招讨,出兵讨伐魏州是大义所在,既可以从朝廷支取钱粮,获得奖赏,又能扩充我成德土地百姓,为什么四公子说是引火上身呢?”
  王承元缓步走到众人面前,白皙的脸上露出害羞的红晕,他平稳了一下自己的气息,朝王承宗施了一礼,道:
  “大兄,各位,难道没有听说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吗?眼下的形势,魏博就是那只看似毫无还手之力的蝉,而我成德就是磨刀霍霍的螳螂,兵发魏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取得贝州、卫州的大片土地,可以扩充土地,又可以在朝廷那里立下大功,获得封赏,怎么算都是我成德占便宜,是吗?”
  众人都点头。王承元道:
  “那各位可曾想过,在我成德背后,是一只巨大的可以啄食螳螂的黄雀呢?”
  王承宗道:
  “四弟,你可是说刘济那老匹夫,怕他会趁着我军南下出兵偷袭我们?那老匹夫,幽州虽大,怎么能称黄雀呢?只要本相事先派大将领兵万人据守要冲,他刘济能奈我何?再说,我成德儿郎难道就怕了他幽州土狗么?”
  众将闻言都是哈哈大笑。当年王武俊和李抱真合兵,在贝州之战中大破朱滔,杀得朱滔三万人只剩下数百人逃回。所以成德兵还真是不怕卢龙兵。王承元叹气道:
  “区区一个刘济哪里称得上黄雀呢?小弟所说的黄雀,乃是指的朝廷啊!”
  王承元此言一出,王承宗和诸将都是心头一沉。
  洛阳宫内,陆贽道:
  “诚如陛下所说,平定郓州、魏州之后,朝廷面对逆藩,所缺的就不是一战而下的实力,而是借口了。削藩的理由难道还少吗?”
  李诵道:
  “不错,那时我为刀俎,人为鱼肉,只能任我宰割。”
  他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这句话轻轻一改,却甚是贴切,众人都是会心一笑。陆贽接着道:
  “所以陛下才说不怕他王承宗趁机出兵扩张实力。成德迟早也是要收拾的,与其将来他怕了百般媚顺,不如现在吃点亏,让他占点便宜,为将来埋个伏笔好动他。”
  王承元道:
  “所以我军如果现在出兵魏州,朝廷必定会大加旌扬,厚给钱粮兵器,大兄以下都会加官进爵,而且官军会按兵不动或者小打小敲,坐看我赵军和魏军拼个你死我活,占据两州乃至三州之地,而后再从容出兵,收拾残局。等到经年之后,四边平定,朝廷腾出手来,我成德这两三州之地就会吞得容易,吐得艰难了,只怕连原有之地都要搭进去啊。”
  陆贽道:
  “那时我军河东、朔方、昭义、魏博、义武乃至卢龙四面出兵,发十数道精锐,困也能把王承宗困死。”
  有皇子问道:
  “陆相公,卢龙不也是藩镇吗?他们肯帮助朝廷吗?”
  “卢龙绝对不会成为我们的外援,对幽州我们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
  王承元继续侃侃而谈,
  “若是蔡州、郓州、魏州未灭,即使我们有世仇,幽州也有可能帮我们。但是眼下天下形势已经分明,刘济父子焉是舍己救人之人?一来世仇当前,二来朝廷势大,到时候刘氏父子不踩着我们成德王家做投效朝廷的铺路石已经万幸了。而且我料定那时幽州肯定是第一个出兵的。环顾成德四周,虽然地势险峻,但是那时南面西面皆有朝廷精锐,东面张茂昭和程权都早已经投了朝廷,再加上北面卢龙十万强兵,虽然不战形势也可知道了。”
  陆贽总结陈词道:
  “所以郓州、魏州战事虽然还未结束,但是河朔形势已然是重归王化了。”
  “陛下英明!”
  群臣皇子齐声马屁道。李诵见怪不怪,连点头致意都懒得了。见大家意见一致,李诵道:
  “既然这样,就下令淄青行营立刻筹划攻打郓州事宜,争取早日结束郓州战事。还有边塞空虚不可太久,着范相公按兵不动,坐看成德、魏博相斗,暗中将河东朔方精锐调回本镇。着第六军脱离淄青行营序列,西归关中。秋日将至,着发关中、河南、山南屯田兵八千人渡河备边,归李光进统辖。备边军人每人免三成租税。如何?”
  众人皆道:
  “臣等无异议。”
  王承元还在继续分析,王承宗已经一拍桌子,骂道:
  “黄口小儿,学了些杂七杂八的皮毛,就来众人面前卖弄,长朝廷志气,灭自己威风,眼下形势未定,妄言朝廷必胜,若果真如此,我成德三十年前就被朝廷收来。左右,将这厮打出去!”
  牙兵们立刻上来,将王承元推搡了出去。王承元也不挣扎辩驳,急急往外逃去了。王承宗兀自愤怒,道:
  “明日里去找他那些混帐老师们算账——诸位,肉到嘴边,不能不吃,但是也不能吃得太撑。下面咱们就议一议该如何吃好魏博这盘肉,休要让这么多人被老四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耻笑了。”
  王承元被撵出议事厅之后,神色依然自若,毫无羞愧愤懑之情。一名幕僚悄悄赶上来,道:
  “四公子,何必自讨苦吃呢?相公正满心想扩充地盘,你却兜头一盆冷水浇下去。”
  王承元道:
  “无妨,大兄不是颟顸之人,我的话大兄已经听进去了。入了夜里,大兄就会着人来喊我去议事的。把我打出来,是怕我动摇了军心。”
  “报······”
  “启禀元帅,洛阳加急!给事中段平仲大人前来宣诏,已到三十里外。”
  裴度接过文书,看了看,起身对坐在两侧的文武官员笑道:
  “这个段平仲,来得这么快。诸位,请劳动身体,随本相迎接去。”
  段平仲果然真是来宣诏的,宣读完诏书后,以天使身份在营中巡阅慰勉了一番后,就匆匆启程回洛阳了,连快马加鞭赶来的陈国公李光颜和凉国公李愬的面都没有见到。第二天一早,横海节度使程权赶到淄青行营后,裴度正式召开了总攻郓州的军事会议。
  会议主持人裴度。参加者:李愬、李光颜、程权、王沛、韩愈等。
  会议决定,由李光颜率领西面诸军屯驻郓州西面,主攻郓州西城,程权率领横海军主攻郓州北城,李愬率领南面诸军攻打郓州东面,而裴度以王沛的宣武军为中军,坐镇郓州南门。为加强中军,裴度下令从李愬军中调三千人配以淄青降军两千人以李祐为主将,发至军前效命的夏侯澄为副将,做自己的亲军。实力雄厚的李愬自然无不应允。只是众人都对裴度以降军为亲军,以夏侯澄为副将有所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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