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击的巨人]出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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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鲁克叔叔是什么时候回去的？”贝特霍尔德惊讶地看着布鲁克；他们三人接受破坏墙壁的任务，趁玛利亚之墙被突破时混进人类领域的时候；故乡还依旧健在的。
　　
　　“在玛利亚之墙夺回战之前回去的；那个时候故乡已经没有任何人在了，而且还有大面积战斗过的痕迹。”布鲁克与贝特霍尔德几人重逢的时候，有想过要把这件事告诉他们的，但如果他们知道故乡已经不再，那他们这三个以‘为故乡而战的战士’自居的孩子，恐怕会被罪恶感压得精神崩溃，所以布鲁克最后还是选择隐瞒下来。
　　
　　“故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贝特霍尔德全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扼住他的脖子，让他喘不过气来，贝特霍尔只能无助地靠在树干上大口喘着气。他们的故乡地理位置三面环水，水流速度湍急巨人难以通行，唯一的接壤外界的陆路是一座陡峭的山脉。
　　
　　优越的地理环境让这里鲜少有巨人翻过山脉到来，这些偶然误闯进来的巨人还成为了训练年幼战士的沙包。故乡被大批巨人入侵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会出现大面积战斗的痕迹，难道是故乡出现了内乱？这个设想并非没有可能性，斯诺登叔叔上任首领一职之后，故乡的人心就不如以前团结了。
　　
　　布鲁克叹了口气，打断了贝特霍尔德的胡思乱想：“故乡是被巨人入侵的，而且还是数量相当庞大的巨人群，否则以战士们的力量，故乡根本不会出现那么严重的破坏，甚至还被逼得全员舍弃故乡。”
　　
　　“那他们还活着么？一定还活着吧？只是离开故乡而已！”贝特霍尔德抓住布鲁克的衣服，“求求你告诉我，他们一定还活着……”如果大家都死掉的话，我们就真的再没有可以回去地方了。
　　
　　“贝特霍尔德，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布鲁克拉下了贝特霍尔德扯住他衣服的手，“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故乡的事件与这次罗塞之墙突然出现巨人是同一批人所为，你们应该也见到那只兽之巨人了吧，它们一族正是导致这个世界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根源。”
　　
　　“贝特霍尔德，这一次没有人能成为你的依靠了。来选择你的道路吧，第一，我将你送回墙内，把你交给舍弃战士的身份在墙内生活的人，他们会保护你不被军队发现，也会阻止你破坏围墙。第二，和我一起去找那只兽之巨人。我可以很负责地告诉你，如果去找兽之巨人的话，死亡或者被控制的概率在90％以上。”
　　
　　贝特霍尔德愣愣地说道：“我……我听布鲁克叔叔的。”即使到了这个份上，贝特霍尔德还是条件反射地选择了逃避。
　　
　　但这一次布鲁克并不打算给贝特霍尔德随波逐流的机会，他看着贝特霍尔德的眼神刺得贝特霍尔德皮肤生疼：“如果我理解错你的意愿把你送回墙内，不仅会让你痛苦，也会耽误我追赶兽之巨人；但是不顾你意愿带着你去追赶兽之巨人，你也有可能会拖我后腿。你不愿意做出选择的话，我会留一部分食物给你，让你留在巨木森林里。”
　　
　　“在天全黑下来之前告诉我答案吧。”布鲁克不再理会动摇不已的贝特霍尔德，自顾自地进食补充体力，他慢慢将干硬乏味的压缩干粮嚼碎吞进肚子，在太阳下山之后，维持巨人之态行动会消耗大量的体能。
　　
　　迎着太阳的最后一道余晖，高十五米的毛发巨人轰然出现在巨木的下方，毛发巨人踩死了几只蹲在树下的巨人之后，仰起头来看着树丫上的贝特霍尔德，等待他做出最后的选择。
　　
　　贝特霍尔德闭了闭眼，抱着布鲁克交给他的那袋食物纵身跳下巨木，他稳稳地落在毛发巨人结实而富有弹性的后背上，他含着满嘴苦涩：“布鲁克叔叔，我要和你一起去找兽之巨人。我也想知道……我们这种介于巨人和人类之间的存在，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理由是什么！”
　　
　　毛发巨人打了个响鼻表示答应。贝特霍尔抓住布鲁克的头发稳住身体：“可是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找兽之巨人，它昨晚深夜就已经离开罗塞之墙了，以它在夜间行动的能力以及脚程，恐怕已经走得很远了。”
　　
　　“我们先回去故乡，那里也许会有线索。”布鲁克捏碎一个三米奇行种的后颈，在暗淡的月光照映下朝着南面的家乡跑去，他的身后跟着一群朝他伸长双臂的巨人们。
　　
　　***
　　
　　“喂，你怎么了。”利威尔摇晃了下整个人趴在他怀里的希恩。
　　“稍微有点头疼，”希恩的声音微弱得仿佛寿命将尽，他的脑袋正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楚，仿佛有千万根锥子同时扎进大脑，将脑浆扎得稀巴烂。希恩的视野早已模糊一片，他将头靠在利威尔肩上，鼻血蜿蜒地流下，顺着下巴滴落在利威尔的衣服上，“啊，抱歉，把鼻血沾到你的衣服上了。”
　　
　　利威尔忍了忍，最后还是没把希恩扔回马背上，他半扶半抱着把希恩带进调查兵团分部。利威尔上一次到调查兵团分部，已经是差不多两个月前的事了，那时候调查兵团准备进行第57次墙外调查，他和艾维尔需要向总统汇报墙外调查计划。原定的第57次墙外调查计划是要推进到距离玛利亚之墙南区的墙门还有十五公里的地方，当初谁都没能预料到他们多年的努力会随着托洛斯特区墙门的毁坏瞬间化作泡影。
　　
　　希恩并没有在利威尔怀里呆太久，等利威尔将两匹马拴好之后，他便带着希恩绕过许久未使用过的办公楼往后面的住宿区走去。许久未使用过的房子弥漫着陈腐的气息，所有家具上都覆盖着灰尘，根本不是个适合居住的环境。利威尔不清楚希恩会在身体这么差的状况下被送到调查兵团分部的理由是什么，他现在只需要要知道希恩得好好休息就够了。
　　
　　利威尔带着希恩去到属于他的那个房间，利威尔的房间不大，一张贴墙摆放的单人床、一套桌椅以及一个衣柜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床铺和桌椅都用防尘布蒙着，这间房算是调查兵团分部里最干净的房间了。利威尔利索地掀开防尘布：“非常时刻，你先凑合着睡一觉吧。”
　　
　　虽然使用能力的副作用已经过去，希恩却提不起没有说话的欲。望了，他恩了一声，连衣服都没脱，蹬掉长靴之后直接一头栽在了单人床上，床单上居然还残留着皂荚的香味。希恩在窄小的单人床上滚了半圈，背贴在在墙上留下床铺靠外的另一半空间，不知怎的就想到利威尔一脸嫌弃将干净的床单反复清洗几遍晒的画面，他忍不住弯起嘴角，在睡神的牵引下缓缓地陷入沉睡。
　　
　　利威尔才拆下立体机动装置搁置在桌面上，脱下被希恩弄脏的外套，转过头来便看到了希恩陷入沉睡的侧脸，睡得可真快。月光从半开的窗户洒了进来，轻盈地跃到希恩的脸上，他下巴上残留着刚才没擦干净的血迹显得异常明显。强迫症和洁癖症同时发作的利威尔，在给他的战马喂水的同时，不受控制地用脸盆打了水回来，剪掉希恩眼睛上早已松松垮垮的纱布，而后用清洗过的手帕仔细擦干净希恩的伤口和沾到脸上的脏污。
　　
　　为希恩重新处理过伤口之后，虽然房间里的卫生还是让利威尔很不满意，但超过48小时未休息的疲惫已经无法支撑利威尔去彻底清洁房间了，利威尔便穿戴着重力移动装置倒在了单人床上空出来的位置上，和衣而眠。
　　
　　与利威尔给人的印象差之千里的是，他的睡相好得离奇，刚睡着的时候是什么姿势，第二天睡醒的时候仍是原来的那个姿势，若不是睡觉的时候还有呼吸，甚至会让人觉得他根本就不是活着的。
　　
　　第二天一早，利威尔睁开双眼就看到近在咫尺、闭着双眼睡得一脸幸福的脸，他足足愣了好几秒，直到希恩绵长的温热的呼吸打在脸上，这才扯回了利威尔的意识。利威尔的视线从上到下逡巡了几个来回，背部和腿部都被希恩的手脚给压着，他这才迟钝地发现自己被希恩环在了怀里。墙外调查的夜间休息让利威尔养成了浅眠的习惯，细微的动静便能惊醒利威尔，什么时候他接纳希恩的气息到不需要防备的地步了？居然整个人被希恩抱在怀里都没察觉，而且还不觉得讨厌……
　　
　　事实上利威尔会没有注意到希恩抱住他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两天积累下来的疲惫让利威尔的感官比平日迟钝，二是因为希恩在长年累月的末世生存中养成了隐藏气息的习惯，即使在睡相不太好的睡梦中，他的气息一样隐藏得近乎完美。所以利威尔自认为的接纳希恩的气息，不过是个美丽的误会罢了。
　　
　　利威尔这一觉整整睡了六个小时，虽然不足以让身体恢复到全胜的状态，但也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疲惫。利威尔不想再在这肮脏的环境继续休息，考虑到希恩昨晚惨兮兮的样子，利威尔打算让希恩再多休息一会。可是希恩这家伙搂住利威尔的手却有力得出奇，不出力根本挪不开，几经努力却没能在不惊醒希恩的情况下离开的利威尔终于耐心耗尽，让该死的体贴都见鬼去吧！
　　
　　利威尔一拳捶在睡得香甜的希恩腹部上：“给我松开手！”　　　　　　　　　　　　　　　　　　　　




058为难的诚意

　　导读：即使只有10％的可能性，也请你一定要尝试
　　
　　使用能力带来的疼痛褪去之后；体温依旧没办法恢复正常状态；比平常要低许多的体温让希恩在睡眠状态本能地向热源靠拢；伸出手将那温暖而柔软的存在揽进怀里，自己也渐渐染上对方的温度而变得暖和起来；希恩无意识地蹭了蹭心爱的抱枕，无声地发出一声喟叹。
　　
　　难得一夜无梦的安眠，却被一拳到肉的撞击而烟消云散。腹部的疼痛让希恩瞬间清醒过来，他大意了，居然会让危险如此接近；蓝眸中凝炼得几乎可以将人溺毙的杀意在希恩看到被他圈在怀里的利威尔时，瞬间全部化作了迷茫。他呆呆地看着利威尔；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利；利威尔……”
　　
　　换作是别个对美色稍微没点抵抗力的，估计就这么亲下去了，希恩这呆萌的模样真是难得一见。可希恩的呆萌在洁癖狂眼里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有些打结的金发、眼角的不明物、全身带着长途跋涉留下的风尘仆仆的气息，利威尔现在恨不得立刻拎着希恩去将他从头到脚清洗一轮。“不要让我再说第三遍，醒了就立刻松开你的手。”
　　
　　“唔，抱歉。”希恩见好就收，赶紧松开手，其实利威尔捶在他肚子上的力道并不重，这会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希恩支撑着身体盘腿坐在床铺上，将本来就乱糟糟的头发揉得更加蓬松，依旧笑得乐观得没心没肺。“谢谢你，多亏你回来到王都来了，否则我都不知该怎么办好了。”
　　
　　希恩松开手之后，利威尔很快爬起床穿上自己的靴子，仿佛在被瘟神追赶一样不愿在床铺上多停留一刻。他将昨天为希恩处理伤口时用到的已清洁过的椅子拖过来，隔着床铺一米多远的地方坐下。“你离开托洛斯特区的时候状态还是很好的，回到王都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昨晚几乎快要休克死亡了。”
　　
　　“我回来和国王谈一笔合作，一不小心就差点被杀死了。”希恩嘴角的笑容一僵，昨晚他的内脏真的全部融化成一个肉团，那种滋味真的再差不过了，他真的低估了国王的狠毒程度了，说到底他就不该期待一个会吃掉自己亲生儿子的变态能好到哪去。
　　
　　希恩说得云淡风轻，听在利威尔耳中却有些刺痛，来自血亲的伤害永远比陌生人的更痛，即使你并不在乎那个血亲。“你和国王能有什么合作？”
　　
　　“利威尔还是别知道的好，会惹祸上身的。”希恩并不打算将合作的事透露给其他任何人，也包括蓝鸟的两位，毕竟国王是巨人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惊悚了。“国王没再派人来杀我的话，我和他的合作应该已经算是定下来了，到时候我会把我能公布的情报全部告诉你们。”
　　
　　利威尔点点头表示明白，虽然没能获得什么确切的情报，但他并不觉得失望。“你带换洗衣服来了么，现在立刻去把你全身上下洗一遍，不要学艾伦一样整天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
　　
　　希恩愣了一下：“诶？可是利威尔，你还没告诉我托洛斯特区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尼克神父……”而且为什么利威尔你说脏兮兮的时候还要拖艾伦下水，虽然他变成巨人时咬手指弄得到处是血的确挺脏的，但艾伦是无辜的。
　　
　　利威尔：“闭嘴，这是长官命令，立刻行动。”
　　希恩叹气：“好吧，可是我没带换洗的衣服来王都，我没想到真的会发生意外，然后被扔到调查兵团分部来。”
　　“你身高多少，我去找一套别人的给你先凑合着穿一下。”
　　
　　“171……到173之间吧……”希恩说得有些迟疑，“我很久没量身高了，应该差不多就在这个范围。”
　　被身高虐了一下的利威尔：“……”什么叫做自作孽，这就是！他深呼吸了几下，“你和韩吉的身高差不多，我去给你找一下。”
　　
　　清爽地洗了个冷水澡之后，希恩被利威尔赶去给那两头被拴在马厩里的马匹喂水和食物，利威尔自己则留在住宿楼里重新将他的房间360°无死角地重新打扫过一遍。希恩正给利威尔的那匹马刷毛的时候，国王的近卫兵队长亲自找了过来，他向希恩行了个军礼，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递给希恩。“这是国王的书信，国王现在暂时不方便会客，他让你看完这封信之后后头上给他一个回复，我将代您转达回复。”
　　
　　希恩眯眼打量了下这位近卫兵队长，按理说应该是他这个军衔低的人向长官敬礼才对，希恩当然不会单纯到以为这幅作态是近卫兵队长本身的意愿，这绝对是国王亲自授意的。希恩当着近卫兵队长的面拆了那封信，上头用贵族式的华丽的带着许多弯绕的字体写着几行字，这简短的几行字希恩反复看了几遍，甚至连标点符号都仔细揣摩过——
　　
　　“我亲爱的儿子，既然你说你可以让王室的地位更加牢固而崇高，那我就给你个机会证明你的能力吧。罗塞之墙南区出现有人亲眼目睹人类变成吃人巨人的谣言，处理掉他们。等你的好消息。”
　　
　　让他去处理掉‘他们’，除了这封上不来台面的书信以外，没给任何官衔和职务，摆明是让希恩对那些见过人类变成巨人的人暗下杀手。这是在考验他合作的‘诚意’吧？“请你回去告诉国王，这个任务我接受了。我们十一点的时候会返回最前线，请为我和利威尔兵长准备好立体机动装置、瓦斯和干粮。”
　　
　　近卫兵队长在希恩读信的时候不时用余光打量这位国王私生子，希恩一直维持着浅浅的微笑，近卫兵根本看不出希恩的情绪波动，偏偏国王笃定这位私生子一定会有什么特别的表现，也许一成不变就是最异常的表现了吧。近卫兵队长止不住对书信上的内容产生好奇，可惜希恩已经第一时间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上衣内袋里。
　　
　　大扫除完毕，还没来得及摘下头巾和口罩的利威尔刚走出宿舍楼就看见希恩笑着将近卫兵队长送走的画面，希恩的笑容一向是他的保护色，今天却笑得这么甜，肯定没什么好事。“希恩，国王什么时候放你离开？”
　　
　　“等宪兵团为我们准备好物资，我们十一点的时候就马上回最前线。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利威尔，不如我们现在去地下街那家糯米团子吧，我已经有十几年没吃过了，好怀念。”希恩毫无自觉地发起约会邀请。
　　
　　想着可怜的笨蛋路痴因为迷路而多年没能吃到自己喜爱的糯米团子，等利威尔意识过来的时候，他已经答应了希恩的约会邀请：“还有一个小时的话，应该来得及去一趟。”
　　希恩满心欢喜地感谢他：“谢谢你，利威尔！以后你一定是个很体贴的合格恋人。”
　　
　　***
　　
　　与此同时，罗塞之墙南区·拉噶扣村，康尼的家乡。
　　这个已经被巨人给践踏过的村庄，此时正有两个分队的调查兵团士兵停留在这里。康尼领着安东尼亚一行人向他家的方向走去，他的脸上带着隐隐的不安：“安东尼亚，我是个笨蛋，你能不能再和我讲一遍，我们村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前辈他们的说法我还是不太明白，什么叫做巨人是人类变成的。”
　　
　　此时安东尼亚已经连续三天不眠不休了，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他步伐轻快：“你们村子的房间都有大面积破损的痕迹，整个村子却没有任何的血迹，而且你们家还躺着一个手脚纤细根本无法行动的巨人。巨人是人类感染了某种病毒之后变异而成的，根据你们家乡的情况，基本可以断定你们家乡的人在那只兽之巨人的操纵下全部变成了巨人。”
　　
　　再走了一小段路之后，一行人便看到了那个四肢脆弱得连站立和爬行都做不到的、仰面躺倒在康尼家废墟上的巨人。那只巨人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很有活力，它巨大的瞳仁看着去而复返的康尼，显得有些兴奋。“康尼，你，你回来啦。”
　　
　　“所以基本可以断定，这只巨人就是你的妈妈。”安东尼亚放下一直挎在肩上的药箱，向巨人走近几步，他抚摸了下巨人颠倒在下方的额头，这是他第一次遇到会说话的巨人，“尼康，你打算把你妈妈怎么样？要杀掉她么？”
　　
　　“杀掉她？”康尼觉得他的脑袋已经完全不够用了，“你不是说她是我的妈妈么，虽然妈妈总是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但是我怎么能杀了她？她可是妈妈啊……”康尼一个趔趄直挺挺地跪倒在地上，已经几乎失去了人类意识的巨人小幅度地挥动着它枯干的手臂，表现出非常想亲近康尼的表现。即使再迟钝，康尼也不得不承认巨人的身份。
　　
　　“罗塞之墙没有洞，等墙内的巨人消灭完之后，大家就会回到罗塞之墙来，不可能让你的妈妈一直呆在这里的。”安东尼亚回过头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康尼，“要赌一把么，我也许有办法让你妈妈恢复成原样。”
　　康尼忍住几乎夺眶的眼泪：“安东尼亚……请你务必让妈妈恢复成人类的样子，拜托你了！”
　　
　　“康尼，我说的这个办法是有风险的，成功的几率只有10％，90％的概率是直接爆体而亡。你确定即使这样也要尝试么？”安东尼亚的心脏砰砰跳个不停。据尤弥尔提供的情报，她以普通巨人的形态在墙外游荡了70多年，偶然吃掉了莱纳他们的一个同伴才恢复人类的形态。得知这件事的安东尼亚提取了莱纳的血清，以此为药引制作了一剂试剂。
　　
　　当他完成这剂试剂的时候，除了还有一些落单的巨人以外，罗塞之墙南区的巨人基本已经扫荡完毕，正当安东尼亚为实验体发愁的时候，康尼无意间提到了他们家乡那只行动不便的巨人。这只巨人就是安东尼亚会出现在拉噶扣村的理由。
　　
　　原本安东尼亚对这次试验并没有什么心理压力的，在骑马来拉噶扣村的路上，随行的康尼却向他诉说了巨人的异常，安东尼亚这才知道自己的实验对象是友人的母亲。罪恶感罪恶感罪恶感……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安东尼亚的脑袋被这个词给挤个满满当当。
　　
　　康尼双掌撑地，额头重重磕在泥土的地面上：“即使，即使只有10％救回妈妈的可能性……也请你一定要尝试！”
　　
　　安东尼亚微笑着接下这份罪恶感，他说：好。　　　　　　　　　　　　　　　　　　　　




059彻底的破坏

　　导读：你是说……玛利亚之墙被破坏了？
　　
　　一个眉目清浅的男人低敛下眉，从滚烫的血泊中抱出一个浑身浴血、全身赤。裸的中年女子；他脱下外套披在女子身上。陷入昏迷的女子浑身的皮肤虽然被血浆烫得通红；睡颜却十分安详；她的胸腔起伏着呼吸绵长，生命安全无虞。
　　
　　“神！”不知是谁先起的头；一个调查兵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来，他呆愣愣地看着给康尼的母亲做身体检查的安东尼亚，“妈妈，我看到了神……”
　　
　　“救世主大人……”另一个女性调查兵则脱力地坐了下来，她的眼里盛满激动的泪水。当她得知墙内的人类也有可能变成巨人的时候；几乎以为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真的是老妈，”康尼脚步踉跄地小跑到安东尼亚身边；好几次差点左脚踩右脚把自己绊倒；他扑跪下来，颤抖地伸出手抚摸妈妈那张皮肤已经有些松弛的脸，是温热的。“安东尼亚，老妈没事吧？”
　　
　　安东尼亚的视线并没有离开康尼妈妈，他掀开她的眼皮，观察轻微转动的眼瞳：“暂时没有异常，但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副作用。你先去给你妈妈找一套衣服来吧。”
　　
　　康尼这才意识到妈妈正一。丝。不。挂地躺在安东尼亚的怀里，其实这并不怪康尼，只是刚才的巨人发生的反应太过震撼，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