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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肠芳草远-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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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淑真想起了前几天父亲说的话,于是问道:“现在还有乱民闹事么?”

朱子安赶紧说道:“那可不是,而且正乱得很呢。听大哥的话,在家好好待着,明白么?”

朱淑真点了点头,一个人默默地走回房间。

入夜,寒风温柔了许多,不再叫嚣。朱淑真喜欢这种温柔的夜色,朗朗天空下一轮圆月缓缓升起,透着朦胧的光辉,令人生出许多遐想。

朱淑真掐指算了算时间,心想:又到了春天了,又快到清明了。想到清明,她忆起了与柳莫寒一起祭母的情形,往事在夜里就像魔鬼,总是跑出来啃噬她的心灵。睡不着,她起身,自己动手研好了墨,写道:春巷夭桃吐绛英,春衣初试薄罗轻。风和烟暖燕巢成。小院湘帘闲不卷,曲房朱户闷长扃。恼人光景又清明。

写完了,自己看了看,再叹口气,窗外月色正射进窗棱,她轻声说道:“哥哥,这么多年,你在哪里呢?真的。。。。。。去了么?唉。。。。。。”

而这厢的柳莫寒,一心盼着朱淑真会看到自己书信,能与自己见上一面。可等来等去,天气已晚,却终不见佳人来见。他想:怕是又错过了吧。

晚上回到旅馆,一个人喝着酒,微醉,此时万物静休,连小小虫儿都安静地睡了。柳莫寒一个人在他乡,黯然伤神。他摇晃着走出旅馆,来到街角,抬头看看天上的圆月,忍不住大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月圆人不圆?!”

其声四处回荡,凄凉悠长。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一章 莫寒回转

喝多了的柳莫寒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临近中午的时候,旅馆伙计上前敲门,开门后,问道:“先生,你的房子到期了,还要继续住下去么?”

柳莫寒摸了摸口袋,心下吃惊,这几日他已经把带来的银两花光了。

于是,他只好摆摆手,说道:“不了,我今天就离开。”

伙计应声离去。

柳莫寒退了房,心中一片凄凉,想着家里还有父亲在等自己,一时之间是见不着朱淑真了,不过已经知道了朱家地址,不如回去带了父亲来,长久住下,也不失为一计策。这样想着,他就来到街上,用最后的银两,借来街角卖字先生的纸墨,写下最后的一点希望,在心里祈祷朱淑真能早一天看到。

看天色尚早,柳莫寒再次来到了朱家,他抱着最后一丝幻想,希望能见到朱淑真。

柳莫寒来到了朱家门口,把门的家丁已经换了人。他想:老天怎么连这最后机会都不给我们呢?

他将写好的信再次拜托给把门的家丁,央求他一定转交给小姐。正在家丁犹豫不绝的时候,卢氏从街上溜跶回来,见之立即给家丁使了眼色,家丁换上笑脸回道:“你就放心走吧,这封信我会将给小姐的。”

听到家丁这样回答,柳莫寒的心才稍稍放下。他一步一回头地离开了钱塘。

等柳莫寒离开以后,卢氏接过家丁递上来的那封信,她在手上轻轻掂了掂,摇头道:“真是个痴情的人儿,只是害苦了我的女儿啊。”

叹完了气,卢氏想到了自己的女儿,遂移步到了朱淑真的房间。

朱淑真正在临摹一副画,最近她突然转性了,感觉诗词过于伤人,不如画画儿,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潺潺流水,无声却胜似有声,至少画得再哀怨,也不至于被父亲或者母亲拿去烧毁。日复一日,她竟渐渐地喜欢上了绘画。

卢氏进得房内,见女儿正在自得其乐地画着画儿,她笑了,问道:“真儿,画什么呢?”

朱淑真见母亲进来,立即召唤道:“母亲,你快来看,我刚刚绘了一棵杨柳,你看看,像么?”

卢氏回道:“真儿,柳树有什么好画的,母亲只喜欢牡丹芍药。”

朱淑真笑道:“那好,回头女儿绘上一副牡丹图,送与母亲。”

卢氏听女儿样一讲,听出她心里已经不再是先前那样抑郁,心下欣喜,说道:“那我倒要好生等待,看看我的真儿会给母亲画出一张何样的图来,呵呵。。。。。。”

朱淑真回道:“母亲,不许笑话人家,等画出来,定要叫你吃惊不已。”

卢氏见女儿一脸认真的样子,蛮心欢喜。她乐呵呵地回道:“那母亲就等待着真儿的牡丹图吧。”

朱淑真笑了笑,不再回话儿,她手下绘制的依然是她独爱的柳树。

失望而归的柳莫寒恍恍惚惚地回到了歙州,正在等待儿子的柳正见到柳莫寒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心里便猜出了几分,他叹了口气,安慰儿子休息以后,说道:“孩子啊,你怎么就这么傻呢?”

柳莫寒心一团苦水,不再言语。

说来也怪,明明快过清明了,老天却在这天夜里下起了鹅毛大雪,白茫茫一片,许多人争相跑出来看,纷纷猜测发生了是不是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大事。

朱淑真在夜里也是看到了这场雪的,她摇头轻叹道:“也不知哥哥在那头儿,冷是不冷?”

而柳莫寒因为心火急攻,已经病倒了,此时正在床上呻吟着。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二章 施城求亲

施城之子施砾自那日被朱淑真考过一次之后,心里惧怕起与朱淑真的婚事来。他想:若真娶了这样的妻子,自己岂不是要一辈子受压抑?思来想去,他决定与父亲说说,退了这门婚事。

当施城听到儿子要退了婚事之后,他大为光火,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被人家比下阵来,不知道上进,却一味的后退!真是被你气死了!”

施砾却说道:“父亲,是他们朱家不把我们施家放在眼里,你瞧瞧,这亲事定了快两年了,我们施家可是一直在等着成亲的,可他们朱家总是想出各种方法推辞,是不是太不把我们施家当回事儿了?”

施城听了,略一沉思,说道:“你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看来是成熟不少。但你知道不知道,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是南宋朝了,官吏整治得厉害,且那朱淑真与魏夫人交情颇深,若我一味地施压,怕招她嫉恨。”

施砾接道:“那更好呀,不如。。。。。。不如把这婚事退了,一干二净,谁也不欠谁,谁也不靠着谁,不就得了?”

施城听了这话,忍不住前打了一下施砾,再次骂道:“你个不争气的东西,刚刚才夸过你成熟一些,如今又说出这些混帐话来,你没听明白我的话么?想那朱家,如今是我们得罪不起的。”

施砾苦着脸,问道:“那父亲的意思是,这亲事退不掉了?”

施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非旦退不了,还得尽快完婚。”

施砾不由自主地说道:“啊?天啊!”

施城看了看儿子,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而且,我还得尽快帮你谋一个官差,你还是努力吧,别再丢了我们施家的脸面,懂么?!”

施砾一脸无奈。

由于施砾的一番话,施城突然感觉到了这桩婚事的重要性,他放下手中的事务,再次来到朱家。

此时朱家上下正在准备朱子安长子的婚事。

朱延龄上前施礼道:“施大人,真是贵客,快请,快请。”

施城还了礼,说道:“朱兄,府上这么热闹,最近可有喜事?”

朱延龄回道:“哈哈哈。。。。。。是我那刚刚成人的长孙,最近要成亲了。”

施城看了看朱延龄,问道:“朱兄,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呀?”

朱延龄赶紧问道:“施大人所指之事是?”

施城说道:“犬子与小女之事尚为定下,怎么。。。。。。这是不是有些乱了辈份呀?”

朱延龄赶紧说道:“施大人,这事儿我朱某也反复考虑过的,怎奈朱家是女儿,不好上您门上反复说婚事儿,怕丢了女儿家的脸面。今日里施大人既然来了,那不如我们就商量一下婚期如何?”

施城哈哈大笑道:“朱兄,我们是越来越有默契了,我今日就是专为此事而来。”

朱延龄赶紧把施城请到上座,添满茶水,问道:“那施大人的意思是?”

施城又笑笑,说道:“朱兄,你看现在正是春暖花开之时节,万物复苏,春回大地,一派详和之气,来的时候我已经请人算过了,下月初八正是吉时,我看,还是把两个孩子的亲事办了吧,啊?哈哈哈。。。。。。”

朱延龄回道:“一切听从施大人的安排。”

施城摆手道:“哎,别大人、大人的叫啦,应该改口叫亲家公啦,哈哈哈。。。。。。”

朱延龄赶紧说道:“是,是,亲家公,哈哈哈。。。。。。”

一直在门后偷听的卢氏听到女儿亲事终于定下了,也窃喜不已。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三章 淑真独伤

卢氏听到女儿婚期定下,心下欣喜,一路欣喜地来到了朱淑真房间。

推了门进去,见朱淑真正在画着一副牡丹图,她上前抢下女儿的画笔,说道:“哎呀,女儿呀,还在画呢,喜事近了,喜事近了,呵呵。。。。。。”

朱淑真不明就里,她也不问,想着:还有什么可喜的呢?她再次拿起画笔,描着案上已经成形的牡丹图。

卢氏上前说道:“真儿,你怎么就不问问是何喜事呢?”

朱淑真看了看母亲,问道:“什么喜事?值得母亲这样?”

卢氏说道:“是我宝贝女儿的婚事定下了,你说,这不是大喜么?呵呵。。。。。。”

朱淑真听了,手中的画笔突然落到了宣纸上,一大朵正在怒放的牡丹顿时颜色大乱,浸润得乱七八糟。

卢氏心疼地上前看了看,说道:“哎呀,多好的一副图呀,看看,看看,唉。。。。。。”

朱淑真看了看母亲,没再说话。虽说她心里一直很清楚,自己与城砾的婚事迟早是要办的,但今日听母亲说了,还是有些不舒服。

卢氏看着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劝道:“娘的心头肉哟,你真得老大不小了,算母亲求你了,嫁了吧。你瞧瞧四邻八舍,谁家的姑娘到了二十多岁尚待字闺中的?还有,你大侄儿马上也要成亲了,若你还在家里待着,那。。。。。。那成何样子呢?你就当可怜一下父亲母亲吧。”

见朱淑真不点头也不摇头,卢氏继续说道:“再想想那施家,也算得上名门大户了,世代为官,就算你嫁过去了,也不会受半点委屈不是?女子们,说到底,还是要嫁一个好夫婿的,你可不要再错过了,懂么?”

卢氏的这些话,朱淑真已经听过了千遍万遍,她心里知道母亲是为了自己好,但每听一次,心就会疼一次,心疼一次,就会想到柳莫寒一次。

卢氏还想再劝几句,被朱淑真止住了,她回道:“母亲,真儿知道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我想静一静,好么?”

听到女儿样说,卢氏心里乐开了花儿,她点头道:“成,成。那母亲去给你准备嫁妆了。”

卢氏兴冲冲地从朱淑真房间出来,正好遇上急步赶来的朱延龄,卢氏赶紧用手势告诉丈夫回去,朱延龄问道:“你可曾把婚期告诉了真儿?”

卢氏没有直接回答朱延龄的话,她只是拼命点头道:“老天爷开眼啦,我们的女儿终于同意出嫁啦,呵呵。。。。。。”

朱延龄却笑不出来,他看了看卢氏,叹气道:“唉,也不知是福是祸,不过,能嫁出去终归是好的。”

房间内,朱淑真把那副已经残破牡丹图放入纸娄内,再次提笔,写道:斜风细雨作春寒。对尊前,忆前欢,曾把梨花,寂寞泪阑干。芳草断烟南浦路,和别泪,看青山。昨宵结得梦夤缘。水云间,俏无言,争奈醒来,愁恨又依然。展转衾空懊恼,天易见,见伊难。

写完了,她轻声说道:“哥哥,真儿要出嫁了,你可会看到?”

自从得知柳莫寒被官府处死之后,她就养成了自言自语的习惯,只可惜,说得再多,也无人能应。

真是可怜天下痴情人啊!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四章 淑真晚嫁

朱淑真终于出嫁了,在她二十一岁这一年。

朱家上下没贴多少喜字,却放了很长时间的鞭炮。鞭炮声震耳欲聋,为这个晚嫁的女儿送行。

朱家人少了嫁女儿的悲伤,不像别人家似的还要哭上一回,倒是个个喜庆得很,一脸笑容。朱淑真从盖头下偷偷看了看父亲母亲,他们正洋溢着一脸的从容,丝毫没有嫁女儿的悲伤,她看了,心想:自己看来真是被当作了包袱。

卢氏进到女儿房间,一脸笑意,问道:“真儿,还有什么你想带上的跟母亲说,我一并让人为你准备齐了。”

朱淑真想了想,隔着盖头,回道:“那就带上我写的诗词吧。”

卢氏听了,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回道:“女儿啊,出嫁哪里有带那些个东西的,还是母亲为你保管吧。”其实她心里想的是,那些哀伤的东西是万万不能带到夫家去的。

朱淑真说道:“那,就没有什么可带的了。”

卢氏从手上取上一个玉琢,拉过女儿的手,给朱淑真戴上,说道:“娘的心头肉哟,这一去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做人媳妇切记要勤快,懂么?”

朱淑真点点头,说道:“女儿走后,请父亲母亲多多保重身体。”

卢氏答应了一声,说道:“好啦,不多说啦,成亲这天是不能多说话的,老辈们不是讲么,话多银少。母亲去看看迎亲的队伍到了没有,呵呵。。。。。。”

卢氏说完就乐呵呵地去看迎亲队伍去了,丝毫没有舍不得女儿的意思。

迎亲的队伍终于来了,吹吹打打,倒也热闹。朱淑真被媒婆搀着上了轿子,一路上她一直在想:这就是成亲么?为何感觉不到幸福?想着想着,她就想落泪,几年前她多次幻想过成亲,只是新郎是柳莫寒,而如今,物非人亦非,真是悲哀。

朱淑真心里越想越难过,她的泪一发不可收拾,一路上流着长泪到了施家。

进了施府,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施砾本来就不想娶朱淑真的,今日里又多喝了几杯,当他用称杆把盖头揭开,一看朱淑真泪流满面的样子,不尽有些恼火,问道:“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呀!丧气!”

朱淑真也不答理他,一个人暗暗流着泪。

施砾再想责骂,这时房外有丫头的说话声儿:“二少爷,少奶奶,魏夫人有礼送到。”

施砾的怒气换了方向,骂道:“什么时辰了,现在才送贺礼来,还送到新房来了。”

朱淑真赶紧唤丫头进来,丫头递上一份贺礼。一双鸳鸯绣枕,一对桃花瓷瓶,还有一封信。显然这信是写给朱淑真的。

朱淑真急忙打开信,上面只写了一首词:红楼斜倚连溪曲,楼前溪水凝寒玉。荡漾木兰船,船中人少年。荷花娇欲语,笑入鸳鸯浦。波上暝烟低,菱歌月下归。

朱淑真看了,心中叹气道:我已经够忧伤了,魏夫人还有这样的好心情。她把词放在桌上,施砾拿来一看,笑道:“都说魏夫人好才情,只不过是写一些儿女情长罢了。”

朱淑真开口道:“是你不懂罢了,笑什么旁人!”

施砾有些生气,说道:“反了你了,新婚之夜敢跟丈夫顶嘴!”

朱淑真不理他,一个人坐在桌前,不动,也不语。灯光映照下的她,虽是泪痕未干,却比平日里多了些忧伤之美。

施砾看了看眼前的新娘,心里涌上一些激情,他上前抱过朱淑真就要上床,朱淑真挣扎着从他怀里下来,说道:“新婚之夜怎么可以不喝交杯酒呢?”

施砾换上笑脸,说道:“夫人说得对,说得对。”

朱淑真把桌上的酒全给施砾灌了下去,加上先前的酒力,施砾渐渐体力不支,一个人趴在桌上竟然睡了过去。

朱淑真一个人在灯下,泪流满面。

窗外,鸡鸣声起,新婚之夜就这样过去了。

断肠芳草远 第十二卷 从夫 第五章 婚姻之伤

新婚后的第二天,朱淑真早早收拾妥当,带上母亲先前备下的礼物,与施砾一起来到施城的房间请安。

施城的夫人已经过逝多年,如今掌家的是他的填房。

朱淑真毕恭毕敬地将礼物奉上,说道:“媳妇给公公婆婆请安。”

这一句“公公婆婆”叫得每个人心里的想法儿都不相同。施城是哈哈大笑,心想:终于为儿子娶回了一房好妻子;而施城的填房杜氏却一心的喜欢,她想:自己嫁入施家多年,施家的两个儿子从不拿正眼瞧自己,大儿媳更是对自己不屑一顾,如今娶个小儿媳这般通情达理,真是这易。

请了安,献了礼,大家一起共进早餐。

施城发现儿子媳妇都带着倦容,于是偷偷问儿子道:“砾儿,昨天睡得晚么?”

施砾听了,一脸不高兴地说道:“父亲,昨晚孩子儿喝多了,睡过了头。”

施城听了哈哈大笑道:“可要抓紧给我生个孙子啊,哈哈哈。。。。。。”

施城的一番话说得施砾跃跃欲试,却教朱淑真面红耳赤。

吃完早饭,回到房间,施砾忍不住上前抱过朱淑真亲吻起来。朱淑真开始还会反抗,后来也就听之任之了,她心里一直回荡着一个问题:哥哥,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新婚不算甜蜜,但施砾倒也客客气气,朱淑真心想:嫁鸡随鸡吧,即使丈夫做不了凤凰,那做一只雄鸡总还是好的吧。于是,她督促施砾早起背书,晚上还得练字。开始时,施砾也还听话,后来却越来越厌倦朱淑真的教诲,渐渐地,他又跑到了花街柳巷寻欢作乐去了。

这日里,朱淑真见施砾早上出去,半夜回来,她忍不住数落了几句,玩兴正浓的施砾一向放荡惯了,自然不喜欢被人管束,他上前推了朱淑真一步,骂道:“你凭什么管我?”

朱淑真忍耐不住,说道:“不学无术的东西!”

在外面一直受人称赞的施砾回到家中却受到朱淑真的斥责,他大发脾气,一连摔了好几个茶杯,声音惊天动地,把已经睡下的施城也惊醒了。一家老小纷纷来到施砾房间看个中究竟。

施城进到房内问道:“半夜三更不睡觉,你们这是做什么?!”

施砾平生最怕父亲生气,于是他说道:“父亲,没事,是淑真不小心把茶杯打碎了。”

施城看了看遍地的茶杯碎片,心下知道儿子是说了谎的,但顾及到他刚刚成亲,已经算得上真正成人了,也不便再说什么,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么晚了,早些睡吧。”

杜氏心里很明白施砾的为人,她心疼地上前安慰朱淑真,却见朱淑真的手正在流血,她叫道:“哎呀,这是怎么弄的?快,快上些药。”

施城看了看,说道:“真儿,做人媳妇要记得恭谦。”那意思是多让朱淑真让着自己丈夫的,朱淑真自然是听出这意思来了,她什么也没说。

一直伺候施砾的家奴魏贤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说道:“老爷,今日这事的确是二少他的错,不怪夫人的。”

施城挥了挥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

杜氏细心地为朱淑真上了药,安慰道:“老二家的,以后记得谦让一下吧,不然自已生气事小,吃亏就不好了。你说呢?”

朱淑真听了,心里一阵失望,对施砾的失望从心底里升腾起来。

从这日起,朱淑真再也不对施砾抱有任何希望了,他不读书无所谓,他跑出去喝花酒无所谓,甚至于他不学无术跟人打架也无所谓。

此时的朱淑真满腹悲哀,她经常一个人在房间里写诗填词,足不出户。

这日里,她写道:年年玉镜台,梅蕊宫妆困。今岁未还家,怕见江南信。酒从别后疏,泪向愁中尽。遥想楚云深,人远天涯近。

施砾从门外进来,见朱淑真一个人正在叹气,他悄悄地上前拿来一看,心下不快,问道:“我说呢,你每天愁眉苦脸的,我只当是施家照顾不好你呢,没想到,是心里有别人啊!听听,人远天涯近。你说,你到底在想哪一个?!”

朱淑真不理会施砾的发问,径直离开。

施砾不甘心,从背后拉住她,待朱淑真回过头来时,他顺手打过去一掌,朱淑真不流泪,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看着施乐,倒把施砾看得有些发愣。

站在一旁的魏贤上前拉住施砾再次举起的手,劝道:“二少爷,你不能这样啊。”

施砾正好借坡下驴,气哼哼地走了。

断肠芳草远 第十三卷 新伤 第一章 淑真教夫

冬去春来,在施府已经住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朱淑真感觉颇为压抑。

施家上下看起来一团和气,实则各人都在打着算盘。先前在娘家时,因为有父母亲的庇护,所以朱淑真对任何事实都不操心。如今到了施家,处处受人牵制。施家老大施磊是个上进之人,在朝廷做了武官,为人强悍,倒也实在。只是大嫂为人小气,因为她自己出身在小户人家,所以她的学识基本可以说是一无所学。而施城逼小儿子迎娶朱淑真正目的,就是为了让他多学东西,且对外可以炫耀说,自家媳妇是个才女。对此,施家大媳妇颇有微词,时常借机挑拨,指桑骂槐。朱淑真何等聪明的女子,她只装作听不到,不去理睬,而就连她的这些避让,也被大嫂看成是清高,对方脸色总是不愉快。

朱淑真感觉太过压抑,于是她时常回娘家。然而,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见女儿如此频繁地回家,卢氏做为过来人自然心中明白。但她还是劝说女儿以夫家为重。

朱淑真这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孤独,一种不为人懂,不与人诉的孤独。

卢氏劝女儿道:“女儿呀,你刚刚成亲,如此频繁地回娘家,怕是夫家要不高兴的。实在闷得慌,不如在家多教教姑爷,让他学些才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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