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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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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波笑笑:“人生浮云来去,聚散无常,有缘自会再见,无缘亦无需强求。”
龙溟不禁莞尔,打趣道:“不愧是道家高徒。”
被他这般似真似假地赞过太多次,凌波已经十分习惯,大大方方一拱手,语调波澜不兴:“过奖。”
龙溟眨眨眼,以前她总会有些不自在地垂下头去,伸手抚一抚鬓角的发丝,若是夸得狠了,还会微微地红了耳廓,想不到这招这么快就失灵了。他还真有点怀念。
凌波对龙溟心中的小小感慨一无所知,兀自问道:“我也有一事想请问公子。前辈口中的‘故人’,公子可有线索?”
龙溟嘴角的笑意丝毫未改,别有深意地答道:“若世上真有和我如此相像之人,倒真想见见。”
凌波不疑有他,续道:“我倒是有个想法。公子定然知道燕然八部中的那迦族吧?”
闻言,龙溟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平静答道:“自然知道。在那位共主所属的天部没落之后,他们曾是草原上最强大的部族。但……也许是盛极必衰,在三十多年前那迦发生了一场内乱,被夜叉趁机击败,如今已不复存在。”随即毫不掩饰地惊讶道,“道长莫非以为前辈口中的故人就是那迦族那位流亡南朝的世子?”
正文 章十五 仙迹灵踪(10)
当年那迦族中势力最大的有四个家族,那场内乱中,三家联手将另一家彻底铲除,并瓜分了他们的地盘和人民,只逃出了一对兄妹。这兄妹二人年纪虽轻,但性情皆十分刚烈,一人往南,一人往北,分别寻求南朝和夜叉协助,约定一齐为家族复仇。
那迦与南朝毗邻,纵然历经朝代更迭换了新主人,边境纠纷却从未停止。如今那迦族内形势不稳,正是出兵良机,那位世子本拟南朝应不想错过才是。
然而南朝不兴兵戈已久,至多不过是偶尔有些边境小摩擦,或者派兵剿些山匪。更何况南国的君臣正忙于求仙炼丹,以期长生不老,哪有多余的空闲来应付一位异族世子的出兵请求?因此他总是被告知“在议”、“再议”,一拖再拖,却始终不见有所行动。
另一方的夜叉却没有放过这大好时机,他们看出那迦族三家之间的貌合神离,充分利用了铁鹞骑迅捷如风的优势,如疾风骤雨一般将总数远胜于自己的敌人逐个击破。此后,夜叉便取代那迦,成为了草原上最强大的一族。
而这对兄妹——原本的那迦贵族、如今的夜叉贵族——就是龙溟的舅舅与母亲。前辈口中的故人,自然就是他们夜叉的大长老,魔翳。而他与这位“故人”很像也是理所应当的,他们不仅是亲人,他还是舅舅一手教养长大的。
也正因为这段经历,魔翳虽然对南朝人十分不齿,但却十分赏识汉学,并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才有如今的龙溟。
凌波自然不知道这么多的内情,只是点了下头,语音沉重道:“需要多么刻骨的仇恨,才会令得这对兄妹不惜‘引狼入室’,不惜让外族人杀死自己的族人。”
事关自己的至亲,龙溟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辩解道:“道长此言略有些偏颇。在塞北,族与族之间的界限并不似道长想象中那般分明,更何况所谓‘燕然八部’乃是汉人划定的分法。只要从属于夜叉的,就是夜叉的子民;若哪天叛出了,就是夜叉的敌人。”
“原来如此。”凌波若有所思,“可叹南北对峙多年,竟对彼方无知至此。”
龙溟冷冷一哂,他们能在短时间内畅通无阻地席卷了江北大地,不正是因为夜叉对南朝的了解,要远胜南朝对夜叉的了解吗?
凌波也想到了这一点:“不过对方说不准对我们的虚实了如指掌。据传那位世子在听闻家仇得报之后,又在九州游历了一番,也曾寻过蜀山的踪迹,想必便是那时到的蜀中。”
龙溟由衷赞道:“道长当真见识广博。”
凌波摇了摇头:“只是藏书阁中如此记载,内容模糊不详,也不知真假。”
龙溟不禁挑眉,这蜀山的藏书阁莫非真能无所不知不成?他倒想进去见识见识,又或者……他有意无意地瞟了一眼凌波,似乎还有一条捷径可选,“藏书阁当真包罗万象,道长莫非已阅过大半了?”
凌波连忙摇头:“藏书阁中卷帙浩繁,我读过的不过九牛一毛。其实……山上寒凉,凌音小时候不肯入睡,我便将藏书阁中的故事讲给她听而已。”后来这一讲就成了习惯,不知多少新入门的年幼弟子是伴着“凌波师姐”的睡前故事入睡的。
龙溟不禁莞尔,若是蜀山长老知道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搜集的典籍佚事都成了睡前故事,不知会做何感想。他忽然一时兴起,闲聊似的说道:“若前辈口中的‘故人’真是此人,那句‘非我族类’倒是说得通了。我上官世家久居塞外,若身上真有几分胡人血脉,倒也不无可能。若我真是胡人,道长又待如何?”
凌波抬头看他,沉吟片刻,答道:“那凌波恐怕不能如现今一般看待公子了。”
龙溟一哂,轻轻浅浅地说道:“是么?”
凌波自顾自续道:“是胡是汉,本无甚要紧,可此次胡人犯境在先,便是不义。公子若能不以亲疏而秉持公义,岂非更值得敬佩?”
龙溟唇角微挑,似真似假地笑道:“听道长如此说,我倒真希望自己是胡人。”
凌波迟疑片刻,说道:“公子请勿再称我为道长,便直呼凌波即可。”说完,又不禁垂下头去。
龙溟的脚步顿了顿,轻笑点头:“好。”
他本想也请凌波直呼姓名即可,可话到嘴边又忍了下来。因为当她直呼他姓名的那一刻,就该是他们的情谊断绝的时候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1)
不知何时,天上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落在刚刚露出石板颜色的街道上,萌上了一层茸茸的水色。小酒楼的雅阁因筑有火墙,虽不见一丝火星,却能温暖如春。此时窗外寒梅盛放,紧闭的轩窗阻不住寒梅的幽香,正好伴着茗茶一饮。
如此风雅之事本是夏侯瑾轩一贯所好,可此时他却只顾着频频看向门的方向,几次之后终于忍不住嘟囔道:“瑕姑娘和谢兄怎么去了这么久?”
暮菖兰扑哧一笑:“怎么?才分开这么一会儿,小少爷就开始想了?只是不知道想的是哪一个呀?”
夏侯瑾轩忙收回目光,视线游离着不知该放在哪里:“暮姑娘说笑了,我只是担心他们会不会出事。”毕竟这两个人撞上不寻常事情的“本领”都挺出挑。
皇甫卓见状可不高兴了:“我们正在谈正事,你们却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成何体统?”
暮菖兰哼了一声,不以为然:“一本正经就能想出法子来么?”
而此时皇甫卓正用一本正经的神情看着暮菖兰,郑重说道:“来蜀中之前父亲曾叮嘱我,暮姑娘江湖经验之丰富非我等可比,让我凡事多向姑娘请教……”
暮菖兰原本单手支颐懒懒散散地靠在桌子上,一听这话连忙坐直了身子:“别,这高帽我可戴不起。”心道怎么世家弟子都爱用这一套?无奈地叹了口气,脱口而出道,“好吧,我的确有个法子,就是不知道当讲……”心道险些就同谢沧行那无赖用了一样的说辞,话至中途又连忙止住。
夏侯瑾轩不禁失笑,反戈一击道:“暮姑娘和谢兄,不知是谁近墨者黑?”
皇甫卓完全没那么多心思,拱手道:“请暮姑娘赐教。”
暮菖兰权当没听到夏侯瑾轩说了什么,答道:“二位少主不觉得奇怪么?净天教对咱们的行动简直一清二楚,也就姓谢的他们三个正好赶到出乎了他们意料。我看,想知道净天教的行踪,与其在蜀中大海捞针地找,不如排查排查咱们这些人中间走漏消息的是哪个。”
闻言,皇甫卓皱眉思索起来。夏侯瑾轩先是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想就算有,也多半是无心之失吧?如今多事之秋,若是再大张旗鼓地怀疑起自己人,弄得人心不稳,岂不是得不偿失?”
暮菖兰眼中精光一闪,笑道:“夏侯少爷说的有理。如果二位少爷信得过我,不如就将此事交予我暗中查探,绝不走漏风声。不过事先说明,这价钱嘛,自然是要加一些的。二位看,如何?”
出发之前,夏侯皇甫两位门主都曾对爱子交代过暮家的真正营生,是以暮菖兰这一提议,他们二人都不觉得意外。两人对看一眼,也就应了下来。“那就有劳暮姑娘了。”
“好说,好说。”暮菖兰拱手道。
这时,迟迟不归的两人终于推门而入,瑕迫不及待地把刚刚听到的壁角和盘托出,两位涉世未深的少爷也都露出了松一口气的神情,开始讨论起如何调解萧长风与姜承之间的隔阂。而暮谢二人却保持了沉默。
一行人会了账,开始往折剑山庄走去,一路无事,不必赘言。然而这平静还未进入折剑山庄就结束了。
一行人远远就见一位白发老者佝偻着腰,站在大门前和一名弟子急切地分说着什么,手中的木杖不时地击打在地面上,情急之下一把扯住了那名弟子的袖子。那弟子大概也是不耐烦了,手一拂,力道没能控制好,老人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几个不缺好奇心也不缺狭义心肠的少年人立刻奔了过去。瑕三两步赶上,轻轻捏了捏老人的腿骨,大概是地上雪厚,倒没受什么伤,这才松了口气,忙把老人扶起来,关切问道:“老丈,你没事吧?”
那弟子有些心虚,恶人先告状地大声说道:“二位少主,快来评评理!这位老丈好不讲理!咱们折剑山庄又不是医馆?他们家人生了病,来找咱们做什么?再说咱们现在是什么时候?谁不是忙得团团转?哪有闲功夫……”
可惜没人理他,夏侯皇甫二人也围在了老人身旁,一阵嘘寒问暖后,转入了正题:“请问老丈,来折剑山庄所为何事?”
老人听闻此言,心知两人有心帮忙,登时涕泪纵横,膝下一软,若不是两人急忙搀扶,差点就跪了下来,断断续续地说道:“两位大少爷行行好,一定要救救我的儿子儿媳呀!咱们一家子一定会做牛做马报答大恩的!”
“老丈莫急,请慢慢说。”夏侯瑾轩温言劝道,“既是病症,何不请大夫看看?”
老人连忙点头:“请了请了,村东头李家儿子出事的时候就请了,可没有一个大夫顶用。现在我儿子也……两位大少爷见多识广,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说着,一双昏花的老眼遍含希冀地看着他们,让人实在不忍吐出一个不字。
那折剑弟子可不满了,忍不住嘟囔道:“这算什么嘛!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来找我们,我们又不是老妈子!”
皇甫卓十分严厉地盯着他:“这位师兄此言差矣!锄强扶弱本就是我辈该为之事,就算力有不逮也该好好说明才是。”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2)
见皇甫家少主发话了,那弟子连忙称是,见这两位少爷热心病发作,心里既是不以为然,又是松了口气,说几句场面话,迫不及待地把这烫手山芋撂给他们处理,一眨眼就脚底抹了油。
皇甫卓看了心中有气,直说定要告知欧阳英,请他好好管束门下弟子。
那老人哪管这许多?“大少爷,您快给想个办法吧。”边说,边情不自禁地揪着两根“救命稻草”的袖子,一左一右,哪个也不肯放。
暮菖兰看着好笑,语调平缓地安抚道:“老丈放心,您眼前这位就是江陵皇甫家的世子。在江陵人人都知道,要是遇着什么不平事就找皇甫家,比起官府大老爷可管用多了。”边说边不着痕迹地把夏侯瑾轩的袖子给抽了出来。
那老人立刻两手并用地揪住了皇甫卓,口中不住地念叨着,皇甫大少爷救命,自己这个老的和两个小的都靠儿子儿媳养活云云。暮菖兰趁机把夏侯瑾轩拉到一边:“大少爷,你看这事儿怎么办?”
夏侯瑾轩略含歉意地瞟了一眼皇甫卓,答道:“既是病症,我们还是请凌波道长出面吧。”
“很可惜,不行。”谢沧行从大门内走了出来,几人都很惊讶,他们连他什么时候进去的都不知道。原来他一听和病症有关,就想到去找凌波,更何况这里有两位少爷,还有办事老到的暮菖兰,也出不来乱子,用不着他留下。只见他皱着眉头说道:“凌波道长还没有回来。”
夏侯瑾轩沉吟道:“这可难办了,也不知道长何时回返。”瞄了一眼老人,叹气道:“看老丈神情,怕是不愿再等上半日一日。不如我先同山庄的刘大夫一道去看看情形?”
“不行。”暮菖兰摇了摇头,“这病症可不一般。那老人刚才说漏了嘴,若我没猜错,他们村中定是发了瘟疫。”
此言一出,夏侯瑾轩与瑕都是悚然一惊,瘟疫可不同于一般病症,如影随形,传播又快,弄得不好,一村甚至一城都有可能遭受灭顶之灾,谁能不怕?
谢沧行抚顎道:“掌柜的说的有理,但要说是瘟病也着实奇怪。通常瘟病一来,都是老人小孩先中招,可听老丈话意,老的小的没事,反倒是青壮年的先倒下。哪家瘟病这么不按牌理?”
暮菖兰一怔,默默地点了点头。
谢沧行笑道:“咱们先别自己吓自己,是不是疫病还说不准呢!”
“嗯,谢兄说的极是。”夏侯瑾轩点点头,“我家中藏了些医书,也曾看过疫病的记载,不如我先去看看,分辨一下是不是疫病再……”
“这怎么行?”另外三人异口同声地否决。瑕的反对最是激烈:“疫病是好玩的么?你又不会治,去了也没用,要是自己也染上了怎么办?”
“就是!”暮菖兰附和道,“还是等凌波道长回来再说吧。”
夏侯瑾轩搔搔头:“你们别担心,我听说艾草可以防瘟疫,你们看,”边说边在大袖里翻来翻去,献宝似的摸出一个香囊,“这里面有好多种药草,又能防蚊虫,又能驱瘟疫,没事的!”
三人佩服不已,心说你身上到底藏了多少东西?瑕狐疑地瞄了一眼香囊,扶额叹道:“算了,你要是真不想等道长回来,那我替你去看看得了。”
“这怎么行?你去我去不是一样?”夏侯瑾轩立刻反驳。
瑕解释道:“我从小体质特异,几乎没得过病的,一点点疫病还奈何不了我。”说着劈手夺过他手中的香囊,“我再把你这宝贝香囊带上,不就更没事了?”
夏侯瑾轩反问道:“瑕姑娘可知疫病是何情状?”
瑕一怔,无言以对。
夏侯瑾轩微微一笑,伸出手来:“既然如此,就请瑕姑娘把香囊还给我吧。”
瑕呆呆地眨了眨眼,还是攥着香囊不放:“话不是这么说的……”可该如何分辩,她又想不到。
夏侯瑾轩自动把香囊从她手上抽了出来,笑道:“瑕姑娘若想去,等凌波道长回来,再一同过来吧!”说着,转身去向那老人询问村子的地点。
瑕恨恨地跺了跺脚:“真是说不过他!”
暮菖兰掩唇偷笑:“哎,妹子这么关心大少爷呀!”
瑕脸一红:“谁……谁关心他了?我是怕他出了事,暮姐姐没法向夏侯门主交待!哼,不识好人心,不管他了!”话是这么说,可那双眼睛却一直向着大少爷消失的方向瞟去。
“好好好,”暮菖兰促狭笑道,“不过你真不去呀?我瞧着那香囊里的也只是普通的艾草,寻常瘟疫还好说,遇到真正厉害的……”
“唔,我去去就回!”瑕丢下一句话,一溜烟儿就跑走了。
暮菖兰忍俊不禁,一把抓住正要跟上的谢沧行,凉凉说道:“你拦不住的。咱们还不如分头去找凌波道长,她若是回来了,一切都好说。”
谢沧行想了想,点头应允,随即别有深意地看着她,摸了摸下巴:“原来小姑娘真的不怕瘟疫啊!这可真是奇事一桩。”不然暮菖兰才不会这么老神在在地任她去。
暮菖兰一怔,恶狠狠地瞪他一眼:“关你什么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3)
且说夏侯瑾轩与瑕两人一路上都着力劝对方回去,吵闹着到了老人所说的云坪村。令他们意外的是,迟迟不归的凌波与龙溟竟然已到了多时。凌波正在一户人家中掌脉,龙溟则站在门口和一位老妇说着什么。
看到他,两人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心里都有底多了,连忙迎上去。
原来龙溟与凌波从朝云观回返途中,偶遇这位老妇。只见老妇年老体衰,迈着颤颤巍巍的步子在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向着朝云观一步一步地挪着,看起来着实惊险万状。两人于是上前问明缘由,这才得知是家里人染病,听说朝云观后山有神仙,病急乱投医地想去求神仙相救。
两人一听朝云观还不够,她竟还想去险峻万分的停云峰,立刻忙不迭地阻止。
凌波说道:“我自幼习医,这就随阿婆回去看看。”
那老妇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看她年纪轻轻,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多少位胡子大把的老大夫都治不了,无论如何也不信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办法,仍执意要去找神仙,弄得凌波苦恼万分。
龙溟灵机一动,突然间双眉一轩,表情威严地喝道:“山野愚妇,有眼不识泰山!天女不就在眼前吗?”
这一喝,把凌波也说愣了。那老妇人更是被唬得目瞪口呆的,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龙溟也不多废话,扣住一枚石子,往空中一弹,击下一只云雀来,放在摊开的掌中,举到凌波眼前。那小鸟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想飞却飞不起来。
凌波登时会意,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却也只能配合着把戏演全,于是便学着庙里的神像,做出一副宝相庄严的模样,捻指捏了个诀,在云雀身上隔空一绕。龙溟手中劲力同时一收,那小鸟立刻扑棱棱地飞走了。
这真是极老套的骗人伎俩,拿到江湖上不知要笑掉多少大牙,可蒙骗一个乡下老妇却是足够。
眼看那老妇就要扑通一声跪下叩头,龙溟又装腔作势地说道:“天女昨日夜观天象,知尔等命不该绝,这才下山相助。还不快快带路?”
老妇连忙点头,指明了方向,龙溟伸手在她腋下一托,“腾云驾雾”地回了村子,这老妇对所谓的天女之说更是深信不疑。
刚同夏侯瑾轩二人大略说了情况,凌波就从屋内掀帘而出。龙溟装模作样地恭敬一礼:“还请天女示下。”
夏侯瑾轩和瑕拼命绷住笑,也亏得老妇心情激动,只顾着眼巴巴地盯着凌波,这才没有露陷。
凌波真是浑身不自在,胡乱点了下头,对老妇说道:“令郎已无性命之忧,便请阿婆入内照拂,切记要时时喂水,床前切勿断了火气。我明日会再来探看。”
那老妇喜出望外,千恩万谢地去了。四人也向下一处患病人家走去。
瑕再也忍不住地笑出声:“凌波道长还真有几分天女的架势,哎,不如我以后就叫你神仙姐姐吧!”
看着瑕爱给人乱起外号的毛病又发作了,夏侯瑾轩啼笑皆非,忙出言劝止。
凌波娥眉紧蹙,对龙溟说道:“公子莫要再开如此玩笑,若是阿婆信以为真,此后凡遇疑难都去求仙问神可如何是好?若因此延误了救治时机,岂不是害人性命?”
龙溟耸耸肩,不甚在意地笑答:“好吧,我稍后会同大娘分说清楚。”
凌波见他全不在意,不由微微蹙起眉头,这种急功近利的法子见效虽快,后患却无穷,非是良策。可又觉得交浅言深,不好再劝,便沉默下来。
龙溟又问道:“看你神色,大娘之子所患病症非是瘟病了?”
闻言,夏侯瑾轩二人也围拢过来。
凌波嗯了一声,语出惊人:“头疼闹热、四肢酸胀的症状看似和瘟病有几分类似,但在我看来,不似瘟病,倒像是中毒。”
“中毒?”瑕惊道,“什么毒?”
凌波回答:“此人症状较轻,似是而非,我亦无法确认。但若猜测不错,该是一种由天星草的根部提炼而出的毒素,随气血运行。此毒只有自身花叶可解,一时无处可寻。好在中毒不深,我便以银针导引气脉,只要打通几处关窍,用其自身之力便足以解毒。”
瑕扑哧一笑:“道长好生厉害,连药都不用就能把病治好。大娘定是更要把道长当天女看待了。”
“瑕姑娘莫要再取笑我了。”凌波尴尬笑道。
夏侯瑾轩却听出了关键:“道长说这天星草一时无处可寻,莫非不是蜀中物产?”言外之意是,若不是蜀中物产,中毒来源自然就不会是此处村民误食,那么他们又是怎么中毒的呢?
“不错。”凌波赞许地点点头,沉声说道,“天星草乃是苗疆之物。”
众人一惊,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个名字
正文 章十六 山村奇案(4)
“结萝?又是净天教捣鬼不成?”瑕不禁连连叹气。
“尚不能断定。”凌波回道。
一向乐天的夏侯瑾轩拊掌笑道:“若是净天教所为也不错,咱们正愁找不到他们行踪,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只有龙溟但笑不语,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凌波对此早已习以为常,对三人建议道:“各位,不如我们分开行动。我需尽快医治村中患病之人,烦请各位向村人打听一下,染病前后有何反常,平日有哪些习惯等等,特别是食物饮水。不论是不是净天教所为,此事既然让我们遇到,总要找出源头,为免再有人受害才是。”
瑕点点头:“道长说得对,咱们这就去打探打探。”
“我随你们同去。”龙溟说道。三人都觉得有些意外,可仔细一想,又无甚奇怪之处,于是各自依计议而行。
夏侯瑾轩与瑕都不曾与龙溟有过多少交往,不由得拘谨起来,瑕也不敢再叫他“乌鸦嘴”,拗口地改成了“夏侯少主”,两人都觉得别扭。
龙溟暗暗觉得好笑,攀谈道:“听闻夏侯公子素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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