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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英雄之一衣带水-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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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还待说话,身边那看起来像是头领的汉子抢在前面,言简意赅地答道:“净天教请各位走一趟。”众人这才向他细看去,只见他身材长大,肤色苍白,眼神十分冷淡,散发披于脑后,发色微微发红,右手缠着的布带已经去掉,露出鲜红的火焰纹身。
夏侯彰心念一动,想起了一个人:“‘血手’厉岩!”
“厉?”皇甫一鸣一惊,恨恨道,“原来是沙陀人的贱种!”
“沙陀”二字一出,众人无不觉得背脊一寒,即便在所有蛮夷戎狄之中,沙陀人也是首屈一指的凶狠彪悍,且有烹食战俘的传统,是以在礼义传家的中原人眼中向来最是恐惧也最是鄙夷。然沙陀人却也是最好的佣兵,本朝一统中原时就曾借助过他们的力量,从那时起,沙陀人的一支便被赐予汉姓、融入中原。只是这般不光彩的发家史自然无福写入史籍,是以百年过去,记得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闻言,那少女登时怒道:“嘴巴给我放干净点!本姑娘有七百八十六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你信不信!”
“阿萝,别跟他废话。”厉岩冷冷说道,“孙山,‘请’各位门主上车。”
被点到名的手下点头称是,对其他人一使眼色,那几个膀大腰实的汉子一齐行动起来。
皇甫一鸣哪里肯依?对众弟子道:“跟他们拼了!大不了玉石俱焚!”奋起余勇,刷刷几剑刺出,倒真不负剑术名家的盛誉,每一式都是大开大合,却又甚少破绽,立时逼退了进攻。
众人一听“沙陀人”的名号,哪还敢存侥幸之心?无不用命。可越是使招,浑身的力气泄的越快,渐渐地连兵器都要举不起来。幸好后堂还有不少不够资格上桌的低阶弟子,听到响动,此时皆出来抵挡,双方乒乒乓乓地斗在一起。
厉岩顿感不耐,只见手起掌落,敢近他身的弟子们登时被掀翻在地。
那边厢打得热闹,有心无力的也忙着心急如焚。凌波冷眼看着,眼见众人的目光都被打斗吸引了去,悄悄给妹妹使了个眼色。到底姐妹连心,凌音知她心意,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凌波正待行动,凌音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衣角,低声说:“姐,咱们换一下,欧阳门主我来。”凌波诧异挑眉,但事非寻常,现下也不是刨根问底的好时机,便先点头应了下来。
她不动声色地慢慢挨到夏侯彰身边,低声耳语道:“夏侯门主,请您不要声张。晚辈虽有解毒之法,但如今内力俱失,恐非半刻可成。若您信得过晚辈,便请平心静气,切不可运功相抗。若同意,请您看一眼右侧如何?”
夏侯彰闻言,缓缓抬眼向右侧的欧阳英看了一眼,正见他与凌音也是差不多情形,心里顿时敞亮,这对姐妹不先给自己解毒而先顾着他们两个,便是敬他们乃武林前辈,信他们更能镇得住场子。当下不再犹疑,眼睛虽仍盯着场中战况,心神却已宁定下来。
凌波轻声道了句谢,从腰带中摸出几支银针,瞅准了穴位开始运针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2)

再说那边厢仍在乒乒乓乓哎啊不绝,只苦了堂中的杯碗桌椅,被人推来挡去,不多时便没几样完整,直教躲在柜台后的暮菖兰看得心疼不已。
这时候,谢沧行凑了过来,笑嘻嘻道:“掌柜的,我看你这千辛万苦争取来的大生意,要赔本啊。”
这不是伤口上撒盐么?暮菖兰登时怒火中烧,纤纤玉足毫不留情地踏上了那张可恶的笑脸,“你给我滚!”谁曾想这轻轻一脚竟把他踹了个底朝天,滚了好几圈才停住,好巧不巧地停在厉岩跟前,抬眼一看,一声惨呼:“掌柜的你害死我了!”
暮菖兰愣了愣,要说他们开店做生意,铜壶煮三江,八方皆是客,管你是黑白红绿哪一道,道道不相帮。可这下倒好,怎么像是她要出手相助一般?
厉岩皱起眉,抬起一掌就向谢沧行后心拍去。见状,暮菖兰也顾不上犹豫,抄剑在手,只见一道绿影闪电般地直奔厉岩而去,那一剑如惊鸿掠水,极迅疾、极凌厉。
厉岩听见破空之声,正欲回掌抵挡,眼前谢沧行突然发难,也不知他是怎么办到的,双掌在地上一拍,本来极狼狈的姿势,登时倒起如隼,一个翻身,大鹏展翅一般向着厉岩击落。
两相夹击,厉岩眼看着避无可避,只听嗤嗤两声,两枚银镖直向着暮菖兰后心打去。这可真是螳螂捕蝉、一波三折。暮菖兰只得撤剑抵挡,厉岩少了一方劲敌,从容许多,当下身子一拧,硬生生移开两尺有余,只觉一道掌风从颊边掠过,不由心中一凛,心道这不起眼的伙计竟是个扎手的硬把式。
一击不中,谢沧行挥拳再上,直击厉岩胸口,招式平平无奇,直来直往,速度也不见多迅疾,只有厉岩知道,这一拳击出,就好似空中猎鹰俯瞰着猎物,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被它一双冷眼笼罩其中,心下微微一骇,随即镇定如初,当下以快打稳,以攻代守,五指并拢双掌成钩,施展出一招“螳螂捕蝉”,一前一后奔着谢沧行腕间七寸而去。
谢沧行不慌不忙,以拳变掌,以掌带指,一手擒拿也捏向厉岩腕间命门。这一下极快,路子也十分刁钻,厉岩只得撤手后退。然而此举正中谢沧行下怀,只见他右掌倏地握回成拳,再向厉岩胸口击去,仿佛这一招从始至终并未变过。
“掌柜的,咱们先收拾了这个头头。”谢沧行边一拳拳地出招,边对着暮菖兰喊道。
在场的不乏目光老辣的江湖高手,却谁都吃不准他的师承来历,但也看得出拳拳势大力沉,被击中哪一下都不是好玩的。
暮菖兰哪还不知道自己是被赚下了场?恨得咬牙切齿。
皇甫一鸣见状,朗声道:“暮姑娘,今日蒙你仗义出手,事后必有重酬!”
暮菖兰一狠心,当下抽剑再入战团,一柄青光绕着厉岩游走,动作行云流水般流畅,又干脆利落不带一丝冗余。
那苗女结萝本站在人群之中,眼见二人合斗厉岩,哪还沉得住气?急忙抢上欲相助。
暮菖兰冷冷一笑,虚晃了几剑,突然一个折身,奔着结萝而去,唰唰唰一招三星连环,一剑快似一剑。
这下事出突然,结萝大惊之下反应也不含糊,忙使出一招穿云燕,身形翩飞之际险险避开。但第二剑很快接踵而至,结萝左手挥出一根长鞭,在二楼栏杆上一卷,身子又拔高了丈余,右手一枚银镖甩出。
暮菖兰避了一避,两人的距离便拉开了寸余。然而这寸余显然不够,第三剑递出,顿时青光暴长,直逼结萝眉心而去。
“阿萝!”厉岩大惊失色,就这么略略分神,谢沧行双掌平举,一招百川归海平平推出,这一招运足了气力,端的厉害非常。厉岩只觉被一股磅礴而又绵延不绝的巨力包覆其中,要避已是不及,只得稳住下盘,双掌运劲相接,砰砰两声,身子猛地一震,腕上青筋爆出,面色一阵红一阵白。
结萝一见厉岩吃亏,哪里不想救?可暮菖兰一柄剑使得滴水不漏,根本不给暗器出手的机会。结萝发起狠来,拔出腰间短刀,登时左鞭右刀,一齐使将开来。
暮菖兰何等眼力,一看便知那刃上淬了剧毒,不禁有些投鼠忌器。小姑娘精研下毒用蛊,习武却没有常性,样样涉猎却没有专精,原本不难对付,但难就难在招招都是拼命的打法。
结萝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大哥!你撑住,我马上来救你!”
笨蛋!顾你自己就好!厉岩心中大喊,苦于经脉中真气乱窜,无力开口。
“老大!”净天教众人无不心中焦急,可三大世家的弟子们也都像疯了似的与他们缠斗,只因谁都看得出来,再多撑上一时半刻,那伙计就能将厉岩擒住。
这时,就听那孙山叫道:“唐兄弟,你还不出手吗?”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3)

这天外飞来一笔,别说三大世家,净天教的人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没过多久,廊柱旁传来幽幽一声叹息,一个中等身材的汉子背对着众人坐着,猛地仰头,饮尽杯中残酒,沉沉一声“得罪了!”话音甫落,手中酒杯向着谢沧行后背志堂穴打去;酒杯甫一脱手,骨节分明的手掌拍起身侧一柄四尺钢刀,身子拔地而起,几下兔起鹘落,东劈西砍,每一个起落都接着一声惨呼,放倒不少世家弟子,但若细细看去,所用皆为刀背,并未伤及性命。
“唐兄,多谢!”厉岩道。幸得谢沧行被那一枚酒盅所扰,他才逃得一劫。分神说了那么一句,便又凝神应对起来。
又听两声惊呼同时响起,“唐海!竟然是你!”“唐兄!怎会是你!”前者来自皇甫一鸣,后者来自姜承。
皇甫一鸣眯起眼睛扫了一眼姜承,对唐海厉声喝道:“唐海!你身为汉人却自甘堕落,与这些蛮子沆瀣一气,如何对得起你唐家先人!”
唐海却不看他,只冷哼一声,气得皇甫一鸣浑身颤抖,想出手教训又力不从心。
眼看着敌方又加生力军,暮菖兰恨的牙痒痒:“姓谢的,你不是总说自己武功盖世无人能敌?还不快收拾了那红毛小子!”言下之意就是自己这边一时半刻占不到上风。
谢沧行哪有不明白的?可被唐海一折腾,救主心切的教众全眼红眼绿地挥着刀叉剑戟朝自己招呼过来,虽构不成大威胁,但也颇为棘手。再加上不知道两位少主情形如何,他也不敢太下狠手与对方结下死仇,更是缚手缚脚。
那边厢,唐海已经走到皇甫一鸣面前,抱拳告罪,就要出手擒拿。姜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挡在皇甫一鸣面前,目光中满是不敢置信:“唐兄,你为何……”顿了顿,忽又长叹一声,“罢了,你有你的理由,我也有我的立场。若有人要对三位门主不利,除非从姜承的尸身上踏过!”
唐海顿时面现难色:“姜兄,你这是螳臂挡车啊!”
姜承未再回话,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两人的目光似在空中交换了数招一般。
唐海忽然仰天长啸,啸声透着一种悲凉,令闻者不禁恻然,只见他眼神忽然转厉,朗声喝道:“好!我唐海权当是与往日彻底了断!姜兄,若你我今日留得命在,只盼再无相见之期!”说罢,双目暴睁,一震钢刀,劈山裂石般砍下。
姜承不管不顾,一招灵蛇吐信,直取唐海咽喉,可他气力不济,恐怕还未等触到对方毛发,左半边膀子已然被卸下。
“承儿不可!”欧阳英情急之下脱口而出,就要起身相助,忽觉筋脉之间似有一支利梭往来穿梭了几遍一般,一时酸痛难忍,身子跃到一半又颓然坐倒。
幸好那唐海到底顾念旧情,硬生生转了刀势,总算没有伤及要害,却还是削下去大片皮肉,姜承一条左臂登时血肉模糊,唐海一怔,苦笑道:“姜兄,你这又是何苦……”
姜承一招还未使全就已手足酸软,此时再加上伤势,单膝跪于地上,喘息不止,然而在他抬起的眼中,却渐渐显出暖融融的喜色:“你果然还是我认识的唐兄。”
唐海愣愣地看着他,说不出心中是个什么滋味。
“唐海,你在磨蹭什么!”结萝怒斥。
“唐兄,”厉岩沉声道,“你来换我。”
知道厉岩的用意,唐海神色几度变幻,轻轻摇了摇头:“不了,迟早要有这么一天。姜兄,我只盼你日后不用明白我今日心境。”
闻言,姜承的眼中闪过一抹失望,眼光渐渐冷了下来。
眼看两人又要开打,欧阳英忙喊道:“承儿!不可硬拼!”但“拼”字只吐了一半就生生顿住,额上冷汗直冒。
这下,结萝不禁心生疑窦,眼珠在欧阳英身上滴溜溜一转便明白了玄机,登时心中火起,好哇,怪不得这个老家伙半天不吭一声,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心随意转,莲步一蹬,身子飘后几尺,手中掷出一柄飞刀,直向暮菖兰射去。
暮菖兰已见惯了这小妮子的暗器,从容不迫地挥剑还击,剑刃堪堪触及刀刃,就听谢沧行一声大喝:“掌柜的不可!”
暮菖兰一惊,也觉察出了不对,那刀刃相击的触感分明大为不对!急忙一偏剑锋,堪堪顺着刀刃削过,只见一股紫烟从飞刀中散了开来。暮菖兰情知有毒,立时屏住呼吸,身子往后急退。
眼看着烟雾迫在眉睫,电光火石之间,一件灰布袍飞掷而出,兜头罩下,毒粉才不致扩散开来,不是谢沧行是谁?见着的人无不暗暗喝彩,布袍这般轻飘飘的物什,竟能行止自如,内力深厚自不必赘言。
然而结萝的目标本就不是他们,声东已毕,正是击西良机,当下掌心暗扣银镖,向着欧阳英身后露出半个身子的凌音击去!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4)

谢沧行心中喊糟,想救已是不及。且不说凌音正专心调理欧阳英走岔的气息无暇他顾,便是身中的奇毒也让她无力闪躲。
正无措之际,凌音眼前一花,只听叮叮两声,一柄弯刀斜刺里撞来,正是凌波的佩刀凌云拨月,只有她时时不忘注意着妹妹的情形。只可惜气力不济,这一刀化解了第一镖,却只撞偏了第二镖,噗地一声,银镖已钉入凌音左肩,不禁痛呼出声。
凌波倒吸一口凉气,忙抢到凌音身前。
暮菖兰立时如影随形地缠上了结萝,让她不能再有出手的机会。
谢沧行见势不对,放弃与净天教众人缠斗,闪身挡在中原群豪身前,如渊停岳峙一般阻住了不断的进袭。
然而局势倒向了哪一边,双方都心知肚明。原本只要拖住对方,待欧阳夏侯二人身上的毒一解,四人联手,攻守之势登时可逆;但如今凌音受伤,凌波必须为她护住心脉,能够解毒的两人尽皆腾不出手来,以谢暮二人之力仅能勉强维持守势。攻城容易守城难,长此以往,不知何时就会被突破。
谢沧行心中飞快地盘算着对策,正在这时,只听凌波唤道:“谢……谢公子,”声音中带着迟疑、焦急与颤抖,“请救救凌音。”
谢沧行心一沉,心知若非性命交关,凌波断不会开这个口。可这无疑于雪上加霜,他若收手去救凌音,这一大群人的命运就全都未卜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正迟疑之际,头顶上忽然传来几道破空之声,几支羽箭向着兀自缠斗的双方袭去。交战之人皆是耳目灵、身手快的,顷刻之间俱都收手后撤,齐齐抬头向二楼看去。
只见东侧二楼栏杆之后,一男子身着紫袍蟒靴长身而立,看不清面目,手中一柄黑沉沉的铁胎弓,乌黑的弦上搭着三支羽箭,箭尖稳如泰山之峰,在灯下泛着冷光。
胶着之际乍现援兵,所有人的心里都在想一个问题——此人是谁?更重要的是,他站在哪一方?连一直镇定自若、闭目凝神的夏侯彰,此时也不禁滑下汗珠。
灯下的男子并未让众人等太久,只听他气定神闲地开口,声音清朗中透着一股威严:“众位咄咄逼人的朋友,若你们再踏前半步,就休怪我上官世家的箭不客气了。”
听到“上官世家”四字,中原群豪无不大松口气、喜上眉梢。同欧阳、夏侯、皇甫三大世家一般,上官世家也是财势雄厚的江湖名门,地处西北边陲,且长期与外族通商,人们都说即便在物华风流的江南,十匹良驹中也少说有八匹来自于上官世家。只可惜此次燕然三部南侵,上官世家正缨其锋、深受其害,一年多来无任何消息传来,南朝人都传其已被贼寇灭族。此时这位自称上官世家的公子一到,不仅解了中原群豪的燃眉之急,更有可能代表着上官世家仍在、仍可作北抗强敌的生力军,这怎不令人欢欣鼓舞?
谢沧行当机立断,立时枪至凌音身侧,运起内力助她逼出毒素。凌波虽然挂心凌音,却也明白轻重缓急,回到夏侯彰身后,一边施针一边朗声说道:“夏侯门主久候,至多片刻便好。”
此消彼长,这其中的账大家都能算得清。结萝见形势不对,只得道:“大哥!退吧!”
“哼,现在想走?晚了!”暮菖兰见机加紧了攻势,一柄利剑风驰电掣。
“没错,晚了!”大门口忽的门帘一掀,传来一句附和,说话人尖脸窄额,穿一身洗得脱了浆的棉布长袍,梳着书生髻,抄手却从包袱里抽出一柄短剑。他身后还立了个膀大腰圆的魁梧汉子,身长九尺,凶神恶煞,偌大门口都堵了个严实。
厉岩与结萝对视一眼,忽然撮起手,一声呼哨吹起。
“马哨!”那书生闻声大喝,“贼子休想跑!”说着就待攻上。
二楼的男子开口道:“范师兄,劳你守住后门。”
书生应了声好,脚步一转,立刻踏起飞仙步,身影如鬼魅一般向后门掠去,教人想拦也拦不住。
中原群豪也都醒过味来,还能走动的都堵在门窗之前,摆明了要瓮中捉鳖。结萝、厉岩与净天教的兄弟们尽皆聚拢到厅中央,围人的反倒成了被围的,两派人马互不相让地对峙着。
结萝仍是娇柔婉转地笑道:“哎呀,这么舍不得咱们走呀!是你们不让走的,待会儿可别怨我哦!”话音刚落,忽听葳香楼外嗖嗖声不绝,数支火箭穿破窗纸射了进来,窗前登时有人中箭倒地,原本以为胜券在握的中原群豪不禁乱了起来。
暮菖兰一惊,顾不上盯着结萝他们,忙抽剑挥开箭矢,眼见着四面八方的火点纷至沓来,她哪里拦的住?其他人也是避之唯恐不及,根本无暇救火。
葳香楼是木料所建,哪有不着火之理?只听阵阵惊呼声中,明亮的火焰撩起了廊柱布幔,四周顿成一片火海
正文 章二 峰回路转(5)

正是月上梢头时分,苍茫天地间但见墨沉沉的湖水和墨沉沉的夜色,唯有天上湖底两轮弯月遥遥相望着。
小镇上的店铺都收起了门板,只在檐角点着一盏昏黄的灯,映出路旁影影绰绰的枝桠。忙碌了一天的人们退回后堂,和家人一起围坐在火塘前,耳听着隐约传来的丝竹管弦,都知道定是葳香楼来了大客人、摆着大场面。
可不知何时,那乐声语声渐渐听不见了,大宴席断没有结束得这么早的道理,心里都在奇怪出了什么变故。可这不安宁的年月,人人都懂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好奇归好奇,却没有人探出头来看个究竟,直到传来浓浓烟味,直到红彤彤的火光映在了他们的窗上。
只见湖畔二层木楼的房顶上、墙壁上斜斜地插着不少支箭矢,升腾起一阵浓烟,还不断地有火点子成群结队地飞去。邻近的人家都吓了一跳,想救火却又自知敌不过这些凶神恶煞。
葳香楼临水而建,四周空旷,倒不怕火势蔓延、殃及池鱼,但它三面环水,不知为何平时泊在附近的船只也都没了影,只剩下南面一个出口,那出口此时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出来,大家都忐忑不安地观望着。
楼内,火势如出笼猛虎般疾速蔓延,桌椅围栏烧的噼啪作响,锦缎的布面在火中翻飞,嗖嗖的火箭络绎不绝。
眼见着火势已经来不及扑灭,暮菖兰气得浑身发抖:“你们……你们竟敢烧我的店!”说着就要发作。
谢沧行忙一把拉住她,扯向柱子后面:“掌柜的,别冲动!先保住性命再说!”说着拿眼瞟了瞟唯一的出口。
他不是唯一一个想到这点的人。此时楼下一片火海,二楼热气升腾,更是不好受。那紫衣男子几个纵跃落在南面大门斜上方,一把推开木窗,登时一股冷风灌入,就见他挽弓搭弦,嗖嗖几箭连珠射出,远处依稀传来一声痛呼,窗外火箭顿时稀落起来。
“诸位,快撤出去!”他一边说着,手中不停,放箭掩护着这道生门,“郭师兄!”
那九尺大汉会意一点头,突然大喝一声,运起全身气劲猛力一推,整片墙板碰的向外倒去,门开的更大了,看的暮菖兰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众人见状,忙互相搀扶着向外撤。夏侯彰和皇甫一鸣却不忙着逃生,两个人四只眼睛只顾着死死盯着净天教一行,心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们逃了,否则儿子的安危可就没了着落。暮菖兰又何尝想放走这群烧了自己多年心血的贼人?天幸唯一出口被他们堵着,这群人插翅也难飞。
可净天教的人也不见着慌,冷眼看着众人一窝蜂地向外涌,既没想着来抢生门,也不见他们往后堂循水路逃生。
暮菖兰心中起疑,心道莫非他们还在等援兵?侧耳倾听,方圆几里内也听不到马蹄声音,正想着,突然只听噗噗两声闷响,那名唤孙山的汉子甩出两柄飞爪,牢牢扣住西北面一处墙板,运劲一拉一甩,着了火的墙板呼地一声朝着跑得慢的中原群豪飞去,眼看兜头就要压下。
谢沧行忙飞起一脚,把一张八仙桌踹飞过去,两块木板都撞的稀烂,不一会儿就都沾上了火星。众人满头满脸的木屑烟灰,叫苦不迭,更加忙不迭地向外撤去。
谢沧行看了一眼暮菖兰,见她朝自己摆了摆手,便一肩扛起一个受伤的人,大步向外走去。
暮菖兰定睛看去,拆下的墙板外,黑沉沉的夜色中,三艘木船正破浪而来,不由一呆,心道好你个小贼,吹的是马哨叫来的却是船!忙对着二楼喊道:“楼上的兄弟,劳你费个心,咱们也来个火烧赤壁!”
楼上传来低沉的笑声,“多谢姑娘指点。”语毕,当即就地取材,箭尖缠上布幔,依样葫芦地射出三支火箭。
漆黑的湖面之上,只见三点火光划出三道红线,直奔那接应的木船而去。当先一道落在蓬草顶上,顿时燃成一片,第二道、第三道也朝着剩下两艘木船飞去。
突然,在它们离船不过尺余时,只听嗤嗤两声极轻微的响动,火光倏地一偏,像是火龙抬头一般朝天飞去,划过一道弧线,没入湖水中,刚好让过木船。
好手法!众人心中一凛,知道接应的必有厉害角色。
眼见着净天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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