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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如风情如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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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飘香双目又一闪道:“我听说楚留香是从不杀人的,婆婆说他‘杀害无辜’,不知可有根据?”
“铁拐婆婆”冷冷道:“从不杀人?是呀!这色狼所披的这张人皮,果然迷惑了不少武林同道。飘香侠,你应该明白,杀人并不一定要亲自动手!楚留香杀害华山派高亚男的消息已传遍江湖,华山派掌门人华真真已经下山,而且,各大门派已经开始注意到这只色狼,正伺机采取行动。”
鬼飘香听她先说“力量单薄”,后讲“各大门派已经开始注意”,言语前后自相矛盾,心中不由起疑。但起疑归起疑,并未在脸上表露出来,他脸上的神色是恨——提到楚留香的名字,他就恨!
“为武林除害,义不容辞!”鬼飘香霍地站起,抽剑出鞘,正气凛然道,“这件事情,就算别人不管,我也一定要管,为天下受害者讨个公道,我要叫他死得毫无遗憾!”
“铁拐婆婆”见他杀气腾腾之样,心头大喜,抚掌笑道:“好!好!这才是真正的热血男儿!”
话音刚落,剑光一闪,鬼飘香的剑尖已指在小青的咽喉上。
小青“啊!”了一声,花容惨变,人却不敢动弹。
变生肘腋!“铁拐婆婆”笑容僵住,失声惊呼道:“飘香侠!你,你做什么?把剑放下,放下!别吓着了小青。”
“铁拐婆婆”话说着,腰板一直,人已立起,铁拐蓄劲疾挥,往鬼飘香头上打去。
说时迟,那时快,“篷!”、“篷!”两声,赵远鹏、刘汉军同时站起,双双飞腿,踢中了“铁拐婆婆”的腹部。
“铁拐婆婆”本意是逼鬼飘香撤剑护头,以解小青之围,谁料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竟忽略了鬼飘香身旁的赵远鹏和刘汉军。这一中脚,惨叫一声,身如败絮般向墙上撞去,弹落床上,不再动弹。蚊帐“哗啦!”一下倒塌,压住了她的身子。
赵远鹏和刘汉军迅捷挚兵器于手,虎视眈眈瞪着床上蚊帐中昏迷过去的“铁拐婆婆”。
小青魂飞魄散,惊恐地问:“飘香侠你,你……你要做什么?”
鬼飘香冷冷道:“不做什么,只不过要楚留香死得毫无遗憾。起来,随我走!”
鬼飘香剑尖指着小青咽喉,剑身冷辉闪烁不定。
小青颤声问:“走?到哪……哪里去?”
鬼飘香沉声道:“去见楚留香!我答应把你交给他的!”
“原来你…你今天救我是……是假的?”
“就算是假的好了!”鬼飘香冷酷无情道,“走!你最好自己走!”
“我…我……”小青胆颤心惊道,“你剑尖指着我…我咽喉,我…我怎么走啊!”
鬼飘香撤剑,说道:“走吧!”
小青颌下一松,颤巍巍站了起来,目光不定地动步。
鬼飘香警告道:“小青姑娘,你若想耍滑头,那是你自讨苦吃!”
小青流泪道:“我……怎敢,我跑得再快也…也不及你的剑……剑快。”
鬼飘香紧绷着脸,冰声道:“你知道就好!”
鬼飘香还剑入鞘持在手里,侧头对赵远鹏、刘汉军轻声道:“远鹏、汉军,我们可以走了。”
二人齐声问:“床上这人不管啦?”
鬼飘香淡淡说道:“不管她了,死不了就行,‘铁拐婆婆’这么大年纪还为武林安危着想,实乃我辈表率——记住,我们要对付的人是楚留香!千万不要搞错了。”
赵远鹏和刘汉军清楚鬼飘香的怪脾气,当下不再表示异议。兵器一收,三人陪伴小青姑娘出了客房,走在大街上,往“兴隆客栈”而去。
此时,夜幕拉下,墨色四合,整个街镇一片昏暗。
兴隆客栈。
楚留香和胡铁花洗完澡,换了衣后,已是掌灯时分。
楚留香和胡铁花身穿一身青衣,精神焕发,似乎所有的烦恼和痛苦都已消失殆尽。
楚留香在旺火边烘烤着洗了的衣服,胡铁花则在桌子上摆上了酒饭。酒一壶,饭一钵,菜则有四个,分别是豆干、咸蛋、鸡肉和红薯。
胡铁花抱来一叠碗筷,放到桌子上,笑道:“老臭虫,该填‘口袋’了,你喝酒不?”
楚留香离开火炉走了过来,边走边笑道:“喝!当然喝,有酒怎么不喝呢?”
桌子上只有瓷碗,没有酒杯。胡铁花便取了两个空碗,抓起酒壶往碗中倒酒。
两人正要坐下喝酒,忽听一阵敲门声。
“谁?进来!”胡铁花招呼道。
“是我!”店老板应声而进,说道,“楚大侠,外面有一个自称鬼飘香的人要见你。”
楚留香心头一惊:鬼飘香?他来干什么?
楚留香看了胡铁花一眼,问店老板:“就他一个人吗?”
店老板答道:“除他外,还要两个汉子和一个少女。”
楚留香心头又是一惊:两个汉子自然是赵远鹏和刘汉军了,那少女是谁呢?
心念间,店老板又道:“楚大侠若不想见他,小老儿便给你挡驾了吧?”
楚留香神色一正,手一摆:“不,麻烦你请他进来。”
“好的。”店老板说着,哈腰退出。
不一会儿,店老板带进鬼飘香、赵远鹏、刘汉军和小青。
楚留香看到小青,猛然明白,心中万分惊奇:鬼飘香真厉害,答应两天的时间,还没用到两个时辰就将人带到,他是怎样找到小青的呢?
正浮想之际,鬼飘香将小青推上前来,冷冷开了口:“楚留香,你的线索还你了!”
“嗯!”楚留香点头应着,不由对他身后的赵远鹏和刘汉军刮目相看起来,心中暗忖:此二人办事得力,的确是鬼飘香的左右膀!
楚留香以为是赵远鹏和刘汉军的功劳。
赵远鹏和刘汉军见楚留香神色庄重的注意自己,便面含冷笑,双手叉腰,顾左右而立。
胡铁花看在眼里,气往上冲,站了起来,就欲发作。楚留香捏了他大腿一把,热情招呼道:“三位朋友,随便请坐。”
鬼飘香不理睬他,转身,对身后二人道:“汉军、远鹏,我们走!”
“留步!”楚留香唤住,亲自在一个空碗中倒了酒,说道,“让在下聊表寸心,敬三位一碗,再走不迟啊!”
鬼飘香站着,背对楚留香,冷哼道:“楚留香,你以为我买不起酒喝么?”
楚留香心道:一天之隔,这人怎么变得如此冷傲……唉!真是一个偏激的怪人!
鬼飘香话毕,手一挥,赵远鹏、刘汉军就欲转身动步。
“在下是诚意。”楚留香忙说,话音一顿,失声笑起,“明白了,各位是担心在下在酒中做出花样。”
胡铁花讥笑道:“真是小人之心。”
赵远鹏、刘汉军侧身怒视胡铁花,齐声道:“你说我们是小人?”
胡铁花狡舌谑笑道:“我没说,是你们自己说的。”
小青和店老板看得惊讶不已。
小青心道:鬼飘香说的看来是真的了,但他既然要杀楚留香,何必定要守信将我送到这里来,大家联手对付不是更好么?
店老板心道:原来双方有仇!
屋里的气氛有些紧张。
楚留香端起所倒之酒,故意干笑两声道:“‘盗帅销魂香,悄悄断人肠’,在下若想暗害各位,各位现在还能傲气横溢的站在这里么?”
鬼飘香被他一激再激,忍无可忍,一咬嘴唇,冲动地对赵远鹏、刘汉军说道:“远鹏、汉军,我们若不喝,倒显得我们太无胆量,我们为何要教人家瞧不起呢?”
说罢,他“唰!”地转过身来,先从楚留香手里接过酒,仰脖“咕嘟咕嘟”就喝,喝完,将空碗重置于桌,脸已涨红。
赵远鹏、刘汉军双双走上前来,也赌气喝了桌上的两碗酒——自己端起就喝,用不着别人敬。
“走!”鬼飘香怒气勃勃的说了一个字,一马当先,领着赵远鹏、刘汉军大踏步走出门去。
店老板紧跟着走了出去。
几乎与店老板出门的同时,后花园中倏地窜起一条人影,“一鹤冲天”拨高七八丈后,空中打了个旋,使一招“蜻蜓点水”,轻轻落到客栈房顶,伏在脊上。
这伏在脊上的夜行人脸蒙着布,手中紧紧握着一根铁拐,穿着与蒙面布夜色下一片朦胧,分不清是何颜色。
屋中,小青退着脚步,也打算退到门边,觅机溜走,谁知脚步一动就被楚留香和胡铁花发现了。
楚留香和霭地一笑,说道:“小青姑娘,俗言道‘既来之,则安之’,何必忙着要走呢?你,还没吃晚饭吧?”
小青身子一抖,垂首不语。
楚留香对胡铁花道:“小胡,给小青姑娘备饭。”
胡铁花应道:“是。”
“姑娘请坐。”楚留香脸望小青,见她低头不语,又道,“姑娘是不敢与男人同桌进餐呢还是不习惯吃淡饭粗粮?大概是不敢和男人一起吃饭吧?”
小青嘴唇一咬,眼睛一瞪,终于一跌足,昂首走来坐在板凳上,表示自己不怕楚留香——她已看清,刚才鬼飘香就是利用这种方法来表示不怕楚留香的。
楚留香笑了笑,笑得很轻松。
楚留香坐了下来,笑看小青。这种女孩子毕竟还很嫩,很容易对付。
胡铁花端来一碗饭,递到小青面前,说:“姑娘请用饭。”轻置于桌,又将一双筷子递到小青手里。
楚留香和胡铁花合坐一板凳,大家不再说话,开始吃饭、喝酒。
房上,那夜行人听不到声响,改变了身姿,小心翼翼地双足勾住房脊,脚上头下附着瓦面,悄悄地揭下了两块瓦,向里窥探。
小青端起碗,细嚼慢咽着,不时拿眼瞧向楚留香,与楚留香目光稍一接触,她身子便是一抖,急忙移眼望碗。小青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是一只鼠,楚留香是一只猫,楚留香叫自己吃饭,自己竟很听话,这就如同猫逮捕了鼠,首先要将鼠折腾一番,而鼠自知必为猫所食,却又不敢反抗,胆战心惊地任猫折腾。顽猫戏鼠!小青愈想愈觉得自己的处境很恶劣,命运很悲哀。
楚留香吃第二碗饭时,目注小青开口了:“姑娘,我现在若问你话,你一定吃不下饭,对吗?”
房上,那夜行人左手握拐,右手扣着两把飞刀,轻轻地移动一下身形,将耳朵贴近瓦面,认真倾听。
屋内,小青身一哆嗦,停筷瞪眼道:“既然知道,又何必问!”
楚留香眉头一蹙,不愉快道:“姑娘至少应该将真实身份见告嘛?”
小青“托!”地将饭碗重置于桌,站起身来,说道:“原来是有目的,并不是诚心请人吃饭。算啦!”
胡铁花放下饭碗,怒道:“姑娘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小青冷笑道:“这里就算是龙潭虎穴,相信你也吃不了我!”
此时此刻,小青脸色居然很平静,声音不再颤,身子不再抖,她已经豁出去了:大不了是一死。她不想做一只被猫折腾的老鼠!
一个人既然豁了出去,就不会惧怕死的威胁。一个人如果连死都不怕,就没有什么值得可怕的了!
巾帼不让须眉!小青这份骨气,却也是很令人钦佩的。
楚留香大拇指一翘,宏声道:“好!姑娘,真有你的!”
楚留香一顿,又微笑道,“姑娘,你别生气,坐下好好吃饭,我什么都不问你了。”
“这还差不多。”小青嘟着嘴,悻悻坐下,得吃白不吃。
小青接连吃了三碗,起身告辞道:“楚留香,多谢你的饭,我吃饱了,要走了!”
楚留香颔首微笑,惋惜着,说道:“姑娘坚持要走,我自然不便挽留,男女有别嘛。只是,外面月黑风高,望姑娘小心一些。”
小青心里一乐:我什么都不说,他毕竟拿我没办法。当下绷着脸孔,说声:“不劳牵挂!”往外就走。
胡铁花眼睁睁看着小青出门后,满脸雾水的望向楚留香:“老臭虫,就这样放她走了?”
楚留香笑道:“不放她走,难道要将她留下?”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胡铁花忙解释,“我是说,就这样白白的让她吃了一顿饭?”
“你的意思我懂。”楚留香凝视着胡铁花,失望地摇头,“小胡,你说我小器,你比我还小器,人家一个小姑娘吃了这么一顿饭,你就唠唠叨叨挂在嘴上念。”
胡铁花急了,眼一瞪,气恼道:“你懂?你懂个屁!”
楚留香笑了,悠闲道:“我不懂就算你懂好了,你既然懂,为什么还不跟出去呢?”
“哦!真的。”胡铁花双目一亮,一跳而起,急忙出门跟踪了出去。
于是,这条很不起眼的小巷便有趣了起来。
小青得意洋洋地在前走。胡铁花躲躲闪闪地跟在小青之后,与小青保持五尺左右距离。胡铁花当然没有料到,在他身后五尺之遥,悄悄尾随着一条人影,这是刚才一直伏在客栈房上的那条蒙面人影。蒙面人当然也没有料到,在她身后五尺多远,同样跟踪着一条黑影,这条黑影不是别人,正是楚留香,他的跟踪术比起胡铁花、蒙面人来说,高明多了。
有句话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弹弓又在黄雀之下”,确实不假。胡铁花的目标是小青,他要看她到哪里去,与什么人接头,顺藤摸瓜找出杀害高亚男的元凶。蒙面人的目标是胡铁花,准备远离客栈,与小青前后夹击,剪除楚留香身边唯一的人。至于楚留香,在客栈中便已听出房上有人,悄悄跟来,自是为了保护小胡的安危。
天空中有升月征兆,乌云间净是淡白的空隙。茫茫夜色下,镇上房舍楼阁,隐隐入目。夜风送来晚秋之寒,小巷里充满了一种阴森凄凉之意。
四人保持距离又行了一段路,蒙面人终于发难,手腕一振,两把飞刀脱手而出,射向胡铁花背心,同时一声厉吼:“胡铁花,还不受死!”
声音犹如破罐子响!
寂静的夜空中,这一句话简直就是一记晴天霹雳,使得胡铁花和小青身躯一震,同时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
蒙面人话落,人已扑到,高举手中铁拐,往胡铁花后脑打去。
胡铁花侧身一闪,躲过呜呜呼啸的飞刀,但是敌人已经逼体,好似被飞刀牵扯着到达。胡铁花大骇,根本来不及再避。
小青已听出是“铁拐婆婆”的声音,转身,见铁拐婆婆身后跟进一条人影,犹如幽灵一般快捷,急呼:“婆婆小心,身后有人!啊!”
最好一字“啊”凄厉短促,小青手捧腹部,缓缓栽倒。
原来,小青没料到铁拐婆婆先放飞刀再出拐,顾自说话,胡铁花让过的一把飞刀“扑哧”一声,扎进了她的小腹,另一把擦着大腿疾射而过。
“铁拐婆婆”拐已举起,将要一拐击毙胡铁花。突然间,扬起的铁拐被一股大力死死吊住,砸不下去。
这也就是小青惊呼惨叫之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铁拐婆婆”心神一震之际,胡铁花旋身一翻,脱离险境,一拳击中了“铁拐婆婆”的下巴。
胡铁花这一拳凝聚着无比的仇恨,把“铁拐婆婆”下巴都打烂了。“铁拐婆婆”全身一软,松手,萎颓倒下。
“老臭虫,要不是你,我可完了。”胡铁花长吐了一口气说。
他冷汗湿身,真有再世为人之感。
楚留香握着铁拐,自言自语道:“这个‘铁拐婆婆’,不知是真是假。”
胡铁花火石一擦,点亮了火把,映着了“铁拐婆婆”的大红衫裤。楚留香扯下“铁拐婆婆”的黑色蒙面巾,看清了“铁拐婆婆”的真面目: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妪。老妪双目紧闭着,嘴巴大大张开,下巴上满是鲜血,已经气息奄奄了。
楚留香蹲在地上,静观“铁拐婆婆”片刻,摇头叹息道:“这人没救了。”他抬起脸,沉重地看着胡铁花,话音又起,“下颌骨打脱,气管震裂……小胡,你这一拳怕有五百斤力吧?”
“她找死!怪得我么?”胡铁花右手执火,左袖挥起抹了抹额上的冷汗。
楚留香沉重地看着胡铁花,话音再起:“‘铁拐婆婆’在江湖上声名不恶,她死在我们之手,你知道武林中将对我们作何评价?”
胡铁花眼皮跳动一阵,口中却不以为然道:“不管作何评价,我不在乎。”
“你会在乎的。”楚留香移开目光,心念甫动,奇怪起来,“‘铁拐婆婆’在江湖上声名不恶,为什么会暗算别人呢?我始终弄不明白。”
胡铁花突然道:“莫非也是套上面具的假‘铁拐婆婆’?”
楚留香深觉有理,手一动,果然自“铁拐婆婆”耳后揭起一张精致而带血污的人皮面具。面具下,一张熟悉的脸孔映入眼帘,两人一看,骇极惊呼:“宫南燕!”
地上的“铁拐婆婆”赫然又是宫南燕!
楚留香和胡铁花的两张脸顿时变得惨白,全身一片冰凉,二人心跳加速,额上冷汗直流,牙齿上下交战着。
他俩是从来不信邪的,但现在,事实摆在面前,死了的宫南燕又复活了。人世间莫非真的有鬼?
良久,楚留香终于惨笑道:“龟息大法,龟息大法,她居然懂得龟息大法!”
胡铁花不解,睁大着眼道:“你是说,昨天她是假死?”
楚留香忽地变脸怒视胡铁花,厉吼道:“但现在她是真死!”
犹如当头棒喝,胡铁花浑身一抖,垂下了头。
楚留香狠瞪了胡铁花一眼,侧身将衣衫染满鲜血的宫南燕扶起,颤声急唤:“燕妹!燕妹!你醒醒!我是香哥。燕妹!你醒醒!燕妹!燕……”
宫南燕的心跳很微弱,合不拢的嘴大大张着,楚留香唤了好一阵她才有了一点意识,大眼睛略微睁开了一点。
楚留香心中难过,悲咽哽声道:“燕妹,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嘛?”
宫南燕脸上的肌肉在收缩,似乎想笑,大眼睛无神地阖闪了一下,又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她什么笑容也做不到,什么话也说不出了。
终于,她的大眼睛里流出两滴眼泪,闭紧了。那颗微微跳动的心寂然而止。她的头朝后一仰,重重的垂了下去。她的嘴巴依旧大张着,口里满是血。下巴上的血还在冒。下巴和口中的血顺着脸淌,淌进眼里、耳里、后颈衣里。
楚留香陡觉手中一沉,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心如刀绞般轻轻将宫南燕抱起,欲哭无泪,欲喊无声,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个动人的画面——
河岸上,楚留香拥着宫南燕站着。
秋风吹起了他的红衫,她的的白衫,也吹起了他们两人春泉般披散的长长黑发。
“香哥,抱紧我。”情窦初开的宫南燕粉脸如霞,娇艳欲滴,动情的说着,将一张烫乎乎的脸紧紧贴在他的胸前。
她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女人特有的芬香和体香。
楚留香自然没有让她失望,紧紧地抱着她,说道:“燕妹,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要一辈子这样抱着你。”
……
楚留香把宫南燕的尸体搂抱得紧紧的,叹息着,喃喃道:“燕妹死了,小青死了,我们也……也死了。”
楚留香和胡铁花呆呆地站着。
楚留香搂抱着宫南燕的尸体一动不动地站着;胡铁花举着火,垂着头,一动不动地站着。两人就算没有死,那样子却也和死人差不了多少了。
死而复活的宫南燕真正死了!
去而复返、畏而生傲的小青亦死了!
世事变幻,难测难料,宇内万事万物,更是无奇不有,瞬息万变,层出不穷。看似平静的江湖,实际上暗潮汹涌。
一个学武的人涉足江湖就要过刀口舔血的生活,接受江湖血雨腥风的考验。然而江湖是险恶复杂的,诡诈多变,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江湖人有江湖人的原则,有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要立足,要生存,就必须拿出信心去战斗,舍生忘死去拼搏!
不敢玩命的人称不上江湖人!
江湖人的生命本就是没有根的,这正如风中的落叶,水上的浮萍!
第九章 撕碎的爱
第二天,天空一碧如洗。楚留香雇了一些人,将宫南燕和小青草草葬了,便收拾了行李,和胡铁花离开了“兴隆客栈”。
楚留香和胡铁花的身影在金坪消失了。
楚留香和胡铁花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二人走后,金坪街上,纷纷传出“楚留香杀死铁拐婆婆和小青,畏罪潜逃”的消息。消息来源于华山派。一时间,众口铄金,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在华山派弟子的宣传鼓噪下,由不信半信转为完全相信。于是,江湖中轰动起来了,武林好汉云集金坪,追捕杀人凶手楚留香。
金坪热闹起来了。
辛初,鬼飘香手持“云龙”宝剑,和佩刀挂鞭的赵远鹏、刘汉军来到“迎宾楼大酒家”酒楼楼下,放目一扫,店里除三个无人座头外,都坐满了酒客。这些酒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胖有瘦,有俊有丑,都是武林高手,议论的话题自然是楚留香杀害高亚男又杀害“铁拐婆婆”和小青的事。酒店里一改往日欢声笑语的场面,换上的是叹息声和咒骂声。
鬼飘香脸色很难看,他对赵远鹏和刘汉军说:“远鹏、汉军,我心情很不好,你们陪我喝一杯。”
鬼飘香酒量很小,脾气又怪,即使与好友同行,都很少喝酒,而且很不主动。他现在要好友陪自己喝酒,可见正如他所说: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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