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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鲁门传-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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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个团的哈里?沃恩中尉自从离开多尼潘驻地后断绝了与哈里的联 系,此时他俩又经常见面,他纳闷哈里在堑壕里呆了几周后何以还能看上去
一副干净利落的样子。
D 连的前方是驰名的杜奥蒙防区,它似一头地下怪物的脊背似地从可怖 的地平线拔地而起;作为世界最大的要塞,它曾经一度是法国阵地工事的骄
傲。哈里认为这座要塞及其周围的地形是他目睹过的最令人悒郁的景致。被 毁坏的死树像鬼似的矗立着。地面的弹坑比比皆是。凡尔登城内没有一座建
筑物免遭毁坏。这座古城饱受战争的创伤,市内居民早已逃逸。在哈里的想 象中,那座古城肯定优雅美丽一如他所见过的法国其他地区。
为了阻止 1916 年德军的大举入侵,法国往凡尔登调遣了大量的士兵和火 炮。战斗之激烈和恐怖在历史上可谓空前绝后。哈里听说法国人把 75 毫米炮
一个紧挨一个地排起来向冲上来的敌人平射。激战破记录地持续了 10 个月。 双方死伤人数共是 90 万。地面依旧布满了武器残骸、弹壳和衣服碎片,谁也
不知到底死了多少人。哈里在写给诺兰姐妹的一封信中,对他们阵地西侧的 一块空地做了如下描述:“每次炮弹在那儿爆炸都能炸起某个人的残骸。”
他在信里从未抱怨过,也只字未提及他亲眼目睹过的恐怖。同几乎所有给家 里写信的人一样,他试图对可怕的战争加以掩饰,只是此刻他似乎有些动摇
了。他无法把那些死去的人从心头抹掉。“当月亮升起时??”他对贝丝说,
“你想象得出在这里被屠杀的 50 万法国人的灵魂就在废墟上凄凉地游走。” 然而他毕竟没有提及弥漫于空中的怪味儿和四处乱窜的老鼠。
他们的堑壕盘旋弯曲,足有 4 英里长,尽头靠近德国的防线。他在尽头 新哨所附近的岩石上采了一朵罂粟花,寄给了埃塞尔?诺兰,他总共寄回去
两朵花,另一朵给的是贝丝。
官兵们忙于修筑工事,构建防毒掩体,搬运弹药和设防。炮声和远近的 枪声几乎不分昼夜地持续不断。
天气愈发寒冷,又下起了雨。出太阳的天哈里便觉得值得在日记里提上 一笔。“晴天。”他于 10 月 28 日写道。10 月 29 日的日记是:“难得的好
天。”11 月 1 日破晓前,所有火炮部队向德军战线一齐开炮,轰炸了 5 个小 时,情景同阿尔贡战役一样。
几周以来一直传闻着将要停战。一个在 D 连后面被击落的德国飞行员说 战争不出 10 天就将结束。11 月 7 日,美联社的一名记者罗伊?霍华德从巴
黎发出一份电报,说当天下午 2 点钟战争已经停止。此消息不是事实。
11 月 9 日,步兵在一个小时的弹幕射击后再次出击。哈里的朋友特德?马 克斯率领其 C 连奉命向前推进支援步兵。第二天,进攻和火炮支援继续进行
着。11 月 11 日清晨,D 连再次开始轰击,但在 8 点 30 分,指挥部通知杜鲁 门上尉,2 个半小时之后的 11 点整——即 11 月 11
日 11 时——德军将在停 战协议书上签字。迈斯伯格中士被传唤到杜鲁门上尉的掩体,看见后者正放
松地歪在地上啃一块黑浆果饼,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他一边嚼着饼一边 递给我一份电文。‘中士,拿着这个回去,把它念给全连人听。’”令迈斯
伯格大惑不解的是杜鲁门上尉从伺处搞来一张黑浆果饼。“我连按规定的时 间放完了规定的炮弹,”哈里写道,“最后一枚炮弹是朝一个叫赫梅维尔的
小村落发射的??发射时间是 10 点 45 分。”
当整个战场的枪炮声停止后(他继续写道),??四周寂静得让我觉得好像我 突然失去了听觉。
操纵火炮的士兵、我这个上尉、尉官们以及中士和下士们面面指觑,接着整个 堑壕里爆发出强烈的欢呼声。我们可以听到在我们前方 1000 米处的步兵们歇斯底里
的叫喊。位于我们阵地后面的法国炮兵又跳又唱,挥舞着酒瓶??战线整天都沉浸 在庆祝之中,一直持续到夜里。手枪、火箭弹,凡是方便的家伙顺手抄起来就发射。
我夜里 10 点钟上的床,但法国炮兵的弟兄们跑来围着我的床纷纷与我握手。他 们高喊:“美国上尉万岁!威尔逊总统万岁!”然后大口喝几口酒,重新再喊一遍,
就这样一直折腾到 2 点我才睡觉。
停火时,F 连一个叫布罗德斯的中尉正在空中的一个汽球里指挥火炮射 击。他记得地面上“大家发疯似地欢呼胜利竟忘了把他放下来??我在汽球 里足足坐等了 2
个小时”。
“你想象不出我们为战争结束而有多么高兴,”哈里在写给埃塞尔?诺 兰的信中说,“昼夜不停的狂轰乱炸迟早要让你精神崩溃,而 11 月 11 日 11
点时我在精神上已经快支撑不住了。传来停战的消息时,那种莫大的欣慰感 真是从未感受过。”
大战拉下了帷幕,对于胜利者来说,这是文明的胜利。今后如何确保持 久和平就是政治家的事了。不到半个月,威尔逊总统乘坐“乔治?华盛顿”
号动身前往法国,这条船曾载过哈里和数以千计的美国士兵。
对于 129 野战炮兵部队来说,真正的战役是默兹—阿尔贡进攻,它给 129 团造成了伤亡。D 连只伤了 3 个人,其中一人后来死亡,但这 3
人负伤时并 未在杜鲁门上尉的指挥之下,而是在执行护送弹药辎重队特殊任务的途中。
“我们只是——怎么说呢,一半是运气,一半是有好领导,”二等兵维尔?利 说,“有些连就没有我们这样的好领导。”
4
停战后的第 16 天,哈里?杜鲁门上尉在巴黎休假,来到马克希姆用餐, 他看见邻桌有一位他到法国以来所遇到的最漂亮的女人,尔后惊喜地发现她
是在红十字会工作的美国人。饭后他和几位军官去看“狂欢”表演,幕间休 息时被一群“小妇人”围在中间(经年后他说那场表演简直“不堪入目”,
但当时他却对埃塞尔?诺兰说“跟狂欢节的表演差不多,只是更热闹些”)。 他参观了巴黎圣母院和拿破仑墓穴。在凯旋门前,他将胶布棉雨衣的腰带系 紧抵御着
11 月的寒风,在一尊俘获的德国大炮前照了张像。他乘出租车跑完 香榭丽舍大道,然后驶入皇家街,再入马德琳街,再北上里沃利街,沿壮丽
的亚历山大三世大桥经过塞纳河。他走访了卢森堡宫杜莱希花园和卢浮宫, 并在歌剧院大道和“诸多小巷里”散步。所有这些他只用了 24 小时。
他们从巴黎乘火车前往尼斯。哈里称巴黎是“我所去过的最喧嚣放荡的 地方”。尼斯是个“理想的所在”,一边是地中海,另一边是阿尔卑斯山麓。
哈里住的旅馆“漂亮非凡”,俯瞰大海。“我窗前的景致实在迷人??地中 海的蓝色真是天下无双,”他对贝丝说,“加上远山、带灯塔的岬角和点点
白帆的点缀,不由不让你想起韦伯的‘波兰舞曲’,据说他就是在这一带创 作的那首乐曲。”倘若贝丝再在这里,此地就不啻为天堂了。
他第一次见到了棕榈树,他在灿烂的阳光下漫步,胃口像头牛,而且 12 月初驱车去了蒙特卡洛,在那儿他看见了一位正在喝啤酒的真正的公主。他
和盖茨少校租了辆车开到意大利边境,然后沿峭壁大道返回尼斯。“沿途的 景色是我驾车旅行中见到的最美的。”
返回巴黎后,在他假期即将结束之前,他和盖茨少校看了场当时正风靡 法国的歌剧,由法国作曲家马斯内创作的《黛依丝》。大歌剧院自 1914 年以
来第一次再度灯火辉煌。由于他刚从地中海游憩胜地里维埃拉返回,心中又 思念着他所钟爱的女人,那华美动听的音乐便深深打动了他。“唱得美极了,
风景道具(又见到了更多的棕榈树)胜似真正的风景。”他在信中强调说, 这才是“真正”的歌剧。即便光让他看一眼金壁辉煌的歌剧院建筑他也情愿 付门票。
他返回位于凡尔登附近的师部驻地,那一带满目都是泥泞。等待回家的 日子令人有一日三秋之感。他的一位来自独立城的朋友、C 连的上尉罗杰?塞
门回忆说:“为了避免发疯,我们不分昼夜地打扑克。”当哈里听说家乡正 蔓延流行性感冒时,他惊讶地不知如何控制自己。他得知在他度假的那几周
里,贝丝和她弟弟弗兰克都患了“西班牙流感”,玛丽?简和埃塞尔?诺兰 病例了,尽管 4 人的病情有所好转,却还令他放心不下。“几乎每天我们部
队里都有人听说自己的母亲、姊妹或情人死去了。”他写道,“想到我们在 此处竟安然无恙,而那些我们不惜生命想要保护的人却比我们更接近死神,
不禁让人痛心。”截至 1919 年初流行性感冒莫名其妙地消失后,美国病死的 人数达到了 50 万,包括 2。5
万名军人,几乎是美军在战争中阵亡人数的一半。 仅多尼潘营地就有 51 人死亡。
一月下旬,当哈里听说他所喜欢的炮连文书基南中士在后方医院死于阑 尾炎时,他在日记中写道:“犹如失去一个儿子似的悲伤。”
潘兴上将和威尔士王子莅临师里视察。潘兴握着杜鲁门的手对他说,他 手下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要把他们像来时一样身心健全地带回家乡
去??”哈里对此命令非常上心。
现在要阻止 190 个人不出外捣蛋不是件易事(他后来写信对埃塞尔?诺兰说)。 我必须想出种种惩罚的办法施之于失职者。幸好我们远离酒、女人和喧闹,否则将
够我们受的。有时我必须罚某人多干活,这也实在出于无奈,因为公平是最可怕的 暴君。如果我罚一个人星期天洗刷炮车上的泥,因为他没向我请假就跑了趟凡尔登,
那么另外一个犯了同样过失的人尽管有充足的理由我也得以同样手段罚他。这些人 快让我发疯了,我宁肯当一介大兵也不愿做他们的头。有的小伙子在战场上表现英
勇,我也检查过他的信件,知道他对家乡的一个女子望眼欲穿,但我照样也得铁下 脸来惩罚他,这实在是一件痛苦之极的差使。我不得不让他们循规蹈矩。你肯定认
不出我做连长的那副样子。
他时刻思念着家乡和他的前程。他在信中提到继续回农庄务农,但也表
露了以他从军作战的资历打入政界的可能性——如竞选杰克逊县东部的法官 乃至跻身国会。他说他目睹了和平时期的军队生活后,说什么也绝不进入国
会的军事委员会。他同许多后备役军官一样,对西点军校毕业生已存有不容 动摇的偏见。他认为他们大部傲慢、懈怠和自我感觉良好,因而无法想象在
他们控制的体制下生存。“我想象不出一个有首创性和有头脑的人有何理由 会在和平时期留在部队里,”他写道,“那些永远压在你上面的老顽固们除
了墨守成规外没有丝毫的想象力,甚至连起码的常识都不具备。”他对贝丝 说,年轻时他曾“渴望受到西点的教育??因为只有那样你才能入主皇宫或
实现你的抱负”。而如今他所认定的是盼望“返回天赋之国,回到古老壮丽 的密苏里绿色草原的怀抱”;其实他现在除了家没处可去;他囊中羞涩又在
热恋之中——“我爱你爱得发疯”——而且热切期待着离开军队尽快结婚。 他梦想着倘徉在北特拉华大街的情景,还梦想着拥有一部福特车,带着她去
乡下兜风。“也许参加点政治活动,间或举办个惬意的晚餐聚会充作调剂, 你觉得怎么样?”
“我们结婚的时间和地点由你说了算。”他在另一封信中写道,“你只 请一个人也好,把全城的都请来也无妨,只要我回去马上就办就成。”
在幸存下来的贝丝的信当中最早写的即在这一时期,她在一封信中答 道:“你若高兴的话,可以请 35 师全体官兵参加婚礼,这是我的事,也是你
的事。”她说她母亲希望他们成婚后能搬到北特拉华 129 号同她一起过。“现 在就盼着你回家,别的都不必担心。”
他等得颇不耐烦。他希望伍迪(指伍德罗?威尔逊)停止在法国“寻欢 作乐”赶快回国,这样美国士兵们也能步其后尘。拯救世界已超出他的关注
范围。他对埃塞尔?诺兰说:“对我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而言,我们才不屑理 会(客气地说)俄国的政权是红色的或是根本没有政府,倘若某个国家的国
王想屠戮他的臣民或他的首相,与我们毫不相关。”
3 月,炮团移驻勒芒附近的古斯蒙,军官们再次下榻在豪华的舍奈城堡, 它一度曾是闻名遐迩的运河建筑师费迪南德?德莱塞普斯的宅邸。哈里又得
到一次飞往巴黎的机会,在城里他看见伍德罗?威尔逊的车子从身旁驶过, 他还在和平街的一家商店里买了一枚结婚戒指。1919 年 4 月 9 日,他和
129 野战炮兵团的 52 名军官及 1274 名士兵乘坐过去曾是德国的航轮“齐伯林” 号驶往纽约。
返程航行是哈里伟大冒险的最后一章,这位归程途中的英雄几乎一路都 晕船不止。一度他曾巴不得仍留在阿尔贡英勇地战死。然而他知道他能忍受
一切痛苦,因为他们正在驶向美国。
第二部 政治家
五、锲而不舍
我一生历经几番挫折,但从未气馁认输。
——哈里?杜鲁门
1
哈里观察力敏锐的表姐埃塞尔?诺兰曾说过,哈里?杜鲁门骨子里是个
19 世纪的人。他降生时正值切斯特?A?阿瑟当政,而当时美国是否应继续 建设一支防御性的海军是国家亟待解决的问题之一。大战爆发时他 33 岁,几
乎是已步入中年的成年人,一次世界大战则比任何历书都更加有效地结束了 旧世纪和迎来了全新的历史。哈里的世界观、趣味及思维方式赖之以形成的 年代与
1918 年之后的时代迥然相异。时间后来证明,一次大战是一次划分历 史的事件,而哈里?杜鲁门尽管生性乐观并崇尚进步,却与战后出现的多数 事物格格不入。
他在旧时代中更感到应付裕如。他对电话和战争期间发明的夏令时从未 发生过兴趣。他曾试着用过一段打字机,但半途而弃。他终生崇尚的作家一
直是马克?吐温和查尔斯?狄更斯。安德鲁?杰克逊和罗伯特?E?李是终其 一生的英雄。直到他遇到乔治?C?马歇尔,他才打消了“新时代”无法造就
伟人的念头。
1913 年纽约举办阿墨里艺术展,在公众中引起轰动,那是美国现代画的 首届大型展览,其中包括马塞尔?迪尚创作的鼓噪一时的《走下楼梯的裸体》,
但哈里却对画展嗤之以鼻,称其为“蹩脚艺术”。他所钟爱的是过去的大师。 不言而喻,他欣赏的美国艺术是乔治?凯莱布?宾厄姆创作的密苏里船工和
以政治活动为题村的作品,或是弗雷德里克?雷明顿笔下的西部风景,后者 曾在堪萨斯城开过一座酒吧。
哈里?杜鲁门从未流露过他是否对爱因斯坦或弗洛伊德的理论有兴趣, 战后时髦词如“利比多”或“本能冲动”之类从未在他言谈中出现过。其实,
他对多数风靡一时的举止风范和道德习俗颇感绝望。他讨厌雪茄、杜松子酒 和时尚食品。他对女人吸烟喝酒大不以为然,甚至不赞成男人当着女人的面
喝酒。经过一番争论贝丝决定剪短发时,他只是勉强同意(“不管我的看法 如何,我只是希望你高兴。”他对她说)。他不喜欢爵士时代之音,包括堪
萨斯城风格的爵士乐。他同大多数美国人一样,对 F?斯科特?菲茨杰拉德 和约翰?奥哈拉在小说中描绘的喧嚣浮华的 20 年代十分陌生。他从没学过跳
舞、打高尔夫球和网球,也没参加过乡村俱乐部。他不打桥牌和麻将,唯一 的消遣是玩扑克。“爵士乐时代的特点是对政治的冷漠。”F?斯科特?菲茨
杰拉德说,但哈里?杜鲁门在那个年代却发现政治是他的生活目标。
战争是历史的分水岭,亦是哈里生活的转折点。他后来写道:“我时常 在想,倘若当时没有发生战争我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最明显的是战争使
他脱离了农场,除了回去看看外,他不再务农,成千上万的士兵在这一点上 同他一样(1919 年一首走红的歌中唱道:“他们已经见到了巴黎,你如何还
能把他们拴在农场?”)。更重要的是,与他一年前奔赴巴黎时相比,他如 今已判若两人。变化是惊人的,此时他对自己有了新的自信。他发觉他具有
指挥才能,而且对此道比以往做过的任何事情都热衷。他发现他很勇敢——
他不再是一见打架就跑的小孩——而且知晓如何将勇气感染给别人。 他重返家园时身后跟随着一批追随者,他所交的人数最多的一帮炮连“哥
儿们”都把他作为老大哥看待。杰克逊县的子弟们安然无恙地衣锦还乡全是 他这位上尉的功劳。在法国时,他在帐篷或掩体里点着昏暗的灯光给他属下
的双亲们写回信,这种关心在美国远征军的军官中并不常见,因而在堪萨斯 城人们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他从伍的生涯是一大成功;战争使他在各类人眼中变成了一个了不得的 人物,而最主要的是这其中也包括贝丝?华莱士,她刚一听说他要应征入伍
就做出了嫁给他的决定。凡尔赛和约的签署和他们的婚礼竟发生在同一天, 实在是奇妙的巧合。
由于战争的缘由,他还结识了埃迪?雅各布森和吉姆?彭德格斯特并与 他们结为挚交。129 野战炮兵部队凯旋的清晨哈里便开始了一个崭新的生
活,而上述两位朋友连同贝丝一道,对其新的生活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我记得他归来的那天热闹极了。”埃塞尔?诺兰说,“我们都进了城, 观看他们在大街上列队行进??然后我们前往会议大厅参加大型欢迎会。”
129 团顶着上午的烈日从联邦火车站向市中心行进,他们像在巴黎阅兵 时一样,全副武装,头戴“镀锡圆顶帽”。哈里和其他军官骑在马上。高楼
和路灯柱上的旗帜绚丽多彩,格兰德大道两边挤得人山人海。11 大街上立起 了一座欢迎拱门。人们眼中噙着热泪欢呼着,把孩子高举过头观看队列。一
位妇女抱着孩子走在她丈夫身边,穿着高跟鞋从火车站一路跟到会议大厅。
3 天之后的 5 月 6 日,在堪萨斯的芬斯顿军营,士兵们办理了最后退伍 手续,在那之后的一个月又 25 天,贝丝和哈里举行了结婚仪式。但在此之前
还发生了两桩大事。
5 月 8 日,即哈里的生日和他到家后的第 2 天,他和贝丝之间发生了第 一次显然也是最后一次激烈的争吵。缘由可能与婚礼安排有关,也可能是贝
丝的母亲坚持让他们与她一起住的原因。无论如何,哈里在一生中对这一天 给他造成的不愉快始终记忆犹新。30 年后他在写给贝丝的一封信中称那次吵
架为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争吵。
婚礼前的一个月,他还和埃迪?雅各布森在堪萨斯城的商业区租下了一 爿店铺。虽然雅各布森在法国时服役于另一个炮兵连,却和哈里时常见面,
而且也是乘“齐伯林”号返回美国的。他俩确信他们在多尼潘驻地的合作只 是在商场上成就大事业的前奏曲,于是决定再度联手开个男士服饰用品商
店。这一决定做得十分匆促,甚至包含冲动的成分,从哈里的角度讲,他似 乎是想以此给贝丝和她母亲留下个能干的印象。
婚礼于 1919 年 6 月 28 日星期六下午 4 时在独立城北自由大街不大的三 一圣公会教堂举行。当天的天气是密苏里典型的夏季气候。家人和朋友们把
教堂挤得水泄不通,空气燠热得花都开始萎缩。
新娘穿一身质朴的白色乔其纱绉绸,头戴白色阔边花式帽,手擎一束玫 瑰。女傧相是贝丝的表姊妹海伦?华莱士和路易斯?华莱士,她俩身穿玻璃
纱,手中也拿着玫瑰。新郎穿一身灰色细方格三件套礼服,这套服装是赊购 的,由男傧相泰德?马克斯专为这次婚礼制作,他回国后又重新操起男装裁
缝的旧业。新郎还戴一副他在部队使用的夹鼻眼镜,他站在教堂门前的样子 仿佛像刚从理发店里出来。
新娘由她身材高大、过早谢顶的弟弟弗兰克?华莱士牵着走至圣坛,仪
式由 J?P?普伦基特牧师主持。 婚礼酒会在盖茨宅邸的草坪上举行,出席的有华莱士夫人和她母亲盖茨
夫人、弗兰克?华莱士先生和太太、乔治?华莱士先生和太太和年轻的弗雷 德?华莱士;“城外客人”中据报纸记载包括 J?A?杜鲁门夫人、她女儿玛
丽?简?杜鲁门小姐和 J?维维安?杜鲁门先生和太太。诺兰家的人自然都 到场了,还有几个哈里过去的战友。一个没能出席的战友写信对他说:“但
愿你在这场新的战争中能像在过去的战争中一样取胜。”
酒会上有混合甜饮料和冰淇淋。新郎新娘合影照了一些像,哈里看去一 脸的严肃,贝丝的神态则略显茫然。不久,新娘新郎便乘坐由弗兰克?华莱
士驾驶的车子开往堪萨斯城去赶火车,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小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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