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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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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这份战报又传到宋天天手上时,已经是十一月。
  宋天天心里那个憋屈啊,就别提了。
  
  宗吾再度向北国问罪,嘉希十八年二月,北国的回复终于到了宋天天手里。
  结果宋天天翻开一看顿时更加郁闷:北国岚王这次竟然一问三不知,一副好像压根就不记得自己还生过那么一个儿子的死皮赖脸像。
  好吧,就算岚王已经不认裴竹那个儿子了,宗吾能直接就打到北国去找裴竹算账吗?宋天天在回信上这么问了。
  之前北国举国来抢的时候,宗吾忍了,这次裴竹一个人带兵来抢,说实话所造成的损失与上次相比要小太多了,对整个宗吾而言更可谓是微不足道……就是那个憋屈啊!憋屈得不能忍啊!
  然而还没等宗吾这边的问话传达到岚王那边,嘉希十八年三月,又是一年播种季,得,裴竹卷土重来,如法炮制,又抢了一遭。
  五月,收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宋天天整个人都快狂暴了。
  
  两次了,裴竹一个人带兵来抢了两次,每次都是抢完就跑,他到底想干什么?
  照理说宗吾的边防力量已经在逐渐加强,虽然还及不了灾荒之前,但是要对付区区裴竹手上之兵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然而裴竹那个阴险小人——现在宋天天终于深刻认识到了这个评价到底与他有多么契合——带起兵来比泥鳅还滑,每次都趁着守军力量最弱的空当冲进来,不等守军主力反应过来便又已经逃了。
  守将们每次都说他们已经尽力了,并且不是打不过,而是压根打不到啊!搅得宋天天对他们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偏偏裴竹每次所造成的损失都不大,对宗吾而言,还是心理上的恶心更严重一点。
  然后到了六月,北国那边又来了一封信。
  不是岚王的回信,这封信竟然是裴竹私人寄过来的。
  宋天天好奇之下打开看了只不过一眼,顿时将那封信给揉成了一团,拼命忍着才没给撕了。
  
  这他娘的竟然又是一封求亲信!
  而且是封比之前那封要直接多了的求亲信,没扯和亲没扯传统没扯两国交好没扯宗室皇女,表达了一通爱意后便直接问宋天天愿不愿意嫁过去。
  鬼才会愿意!
  这是羞辱!这绝对是羞辱!奇耻大辱!
  宋天天将这份已经揉成了一团的信件重新展了开,又细致地打理平整,命人裱起来,挂在她寝宫里。
  她要用这份奇耻大辱来时刻警醒着自己!
  
  当天晚上,白南之便站在这封信下,神色微妙地看了许久。
  宋天天翻了个白眼瞪着他,“你还要在一个女人的闺房里待到什么时候?”
  白南之将视线移到了她身上,神色依旧十分微妙,“他又来求亲了?”
  “是啊。”宋天天冷笑道,“已经有很多老家伙很高兴地劝我干脆同意算了——他们呀,硬是觉得只要我能嫁得出去,无论对方是谁都无所谓了。”
  白南之沉默着,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番。
  “你怎么看?”宋天天问。
  “我对他的看法,你是知道的。”白南之一本正经道,“我不认为他适合你。”
  “哦。”宋天天不置可否地应了声,追问道,“那如果是其他人呢?”
  白南之又盯着裴竹的那封信叹了口气,“没想到,他竟然如此执着。”
  “……先回答我的问题。”
  “说起来,天天,你知道吗,我上辈子的时候,他也干过这种事情。”
  这个只知道转移话题的混蛋!宋天天狠狠磨了磨牙。
  偏偏白南之每次只要一提到“上辈子的时候”,她就不忍无视,只得问道,“什么事情?”
  “求亲啊。”他道,“向叶泉。”
  宋天天闻言不禁恍惚了一下:无论裴竹竟然向叶泉求过亲,还是白南之竟然主动提到叶泉,这都足够令她恍惚了。
  好半晌她才回过神来,顿时起了点兴趣,问道,“那她是怎么办的?”
  虽然宋天天对叶泉这个女人的观感比较复杂,好感也不多,但是毋庸置疑,叶泉是一个狠女人。有关到底该如何狠辣地拒绝掉那个阴险狡诈的牛皮糖这个问题,她觉得她还是很需要学习的。
  于是,白南之答道,“她同意了。”
  “原来如此,我果然也应该……等等!她同意了?”宋天天被震得险些呕出一口血:她听错了吧,对,一定是她听错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我以前没和你说过吗?”白南之淡淡看了她一眼,“裴竹和叶泉,他们两个本来……至少在名义,是夫妻。”
  劈啪一声,宋天天裂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那个爆料……雷吗?
  至少可怜的宋天天已经被雷成灰了,咳
  谁让她把别的男人写的情书挂在自己房里呢╮(╯_╰)╭




☆、温水

  宋天天现在的感觉,就像是被雷劈了一道又一道。
  她的整个世界观都塌陷了,整个人都在不住地天旋地转着。
  宋天天此前一直不认为自己和叶泉有什么关系,至少是一直不承认自己和叶泉有什么关系……但是在这一刻,她不得不深深意识到:裴竹是叶泉的丈夫,叶泉是她的亲娘,裴竹是她的后爹……不!这太恐怖了!
  不是的,对,不能这样想,现在她亲娘已经死了不可能再嫁给裴竹,裴竹不可能是她的后爹,和裴竹结为夫妇的那个叶泉是白南之前世所认识的那个叶泉,那个叶泉是她的前世,因此裴竹就是她的……天哪!这简直惊悚得令人无法直视!
  宋天天的世界观裂了一轮又一轮,整整小半个时辰她都张着嘴站在那里,像尊泥塑一样。
  
  白南之推了她半晌,见她依旧是一副失了魂的摸样,便托着她下巴将她那张嘴合上,又打算将她扶到床上躺着。
  但是他看着挂在她床头的那封信,十分不爽。
  于是,想了想后,白南之便将宋天天抱出了房门。
  
  不知过了多久,宋天天才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但是她扯着身旁白南之的衣袖,依旧不想接受现实,“不对,你还是骗我的吧,这种事情不对啊!”
  白南之斜眼看她。
  “就算真的有过这种事情,叶泉也是不可能会嫁过去的,难道真是裴竹嫁过来了?这也不对啊,那家伙是会乖乖嫁过来的人吗?”宋天天还在那儿自以为有条理的分析并提问,然后赫然发现,“咦,南之,你什么时候换的这件睡袍?”
  “确实,在叶泉答应了他的求亲之后,他们依旧一直分居两地。所以我才说他们是名义上的夫妻,至于更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白南之道。
  而宋天天早已经陷入了新一层的混乱:她现在躺在那儿?床上?而且这还不是她的床!
  虽然她赖在白南之床上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这次她是什么时候躺过来的?怎么躺过来的?为什么会躺过来的?
  白南之见她已经再无心听他回答,便闭了嘴,又理了理身上的睡袍,拉上被子准备躺下。
  “等等!”宋天天按住他正拉着被子的手,“你想睡我旁边?”
  白南之一脸无辜地看着她,“不行吗?”
  不行,果断不行!宋天天一脸坚定不容置疑。
  但是白南之就像是没瞧见她那坚定的眼神似的,依旧把被子拉了上来,把他俩都盖住,侧身躺下,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
  宋天天瞅着他那近到极致的眉眼,愤愤不平地想着:不像话!这家伙最近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南之……”片刻后,宋天天舔了舔唇角道,“既然都躺下了,不如干脆做一次吧?哦,用你喜欢的姿势就好。”他的呼吸喷在她脖颈上,痒痒的,那被他搭着一只手的腰际,也痒痒的。
  白南之睁开了双眼,瞧着她,“当真?”
  宋天天点头,拼命点着头。
  于是……
  小半个时辰之后,白南之再度被宋天天给踹下了床。
  宋天天通红着脸跳到地上,边迅速理好着衣裳边向门口冲去。
  她手握门把向外一拉,还未将门拉得足够开,就听“啪”的一声,身旁一只手伸来按住了门沿,将房门猛地阖上,还摁得牢牢的。
  宋天天退后两步,一只手按在领口遮住通红的脖颈,有些畏缩地看着他,“南之……”
  “第几次了?”他低着头看着她,语调还有点冷:任哪个男人在被同一个女人无数次踹下床后,心情都不会很好。
  “也……”宋天天扭捏着,“也没有几次嘛。”
  只是以往她想逃的时候他就会这放她逃,这次还是头一次把她堵在房里。
  “是没有几次,一年多而已。”白南之微笑,“你下次不愿意的时候,可以不用先摆出一副好像很愿意的模样。”
  宋天天辩解道,“就算我本来是愿意的,但是你这么猴急,还不准我害怕吗?”
  天地良心!小半个时辰了,他轻言细语了小半个时辰,连衣裳都没扒光,这叫猴急?虽然这种事情不值得自豪,但是如果连他都算猴急的话,这世上就真没不猴急的男人了。
  宋天天犹自道,“而且我……我、我很紧张啊!”
  “我也很紧张。”白南之盯着宋天天上下打量了许久,半晌后又道,“如果不把你死死摁牢在床上,就没法做到最后一步,是吗?”
  宋天天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
  如果他将她死死摁牢在床上……宋天天突然又开始期待起来。
  
  白南之叹了口气道,“我不想逼你。”
  宋天天红着脸紧闭着嘴。
  这种时候她应该说些什么?“啊啊没关系请尽情逼着我吧,其实真的只用紧紧逼着我就可以了。”这种话她实在说不出口啊!
  片刻后白南之收回了摁在门沿上的手,走回床边坐着,“算了,随你吧。”
  宋天天站在那儿很失落地看着他。
  但是白南之低垂着眼帘在那犹自伤感着,“我本就对不起你,又如何能逼你?”压根就没有看到她那眼神。
  宋天天在那用手指搅了搅衣角,倒底还是没勇气说点什么,只得默默调整好心情,想着“反正机会还多的是,下次再说呗”,再度拉开了房门。
  “等等。”白南之忽然又叫住了她,伸手指了指床上,“你还是就睡这儿吧,我不碰你就是。”
  宋天天万分诧异地望着他,“为什么?”
  “……没什么。”其实缘由只是因为他看她房里的某封信不爽,但是他不会承认他不爽。
  
  然后,这一晚上……可真是煎熬啊!
  宋天天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期待到了天明,但是想不到白南之真的那样正直,说不碰她就真的没有碰过她!
  宋天天痛苦极了。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后脑勺,但是她真的睡不着……
  于是第二天晚上,白南之再次试图要求宋天天睡在他床上的时候,他便被宋天天果断给踹下去打了地铺。
  在白南之打了整整半个月地铺之后,某天宋天天偶然回到自己寝宫看了眼,望见了挂在自己床头的某封信,这才若有所悟。
  之后又过了半个月,宋天天看白南之每天打地铺看着心疼,便命人将那封信给撤了下去。
  再之后,宋天天再要回自家寝宫去睡,白南之果然就没再阻拦。
  “这家伙!”宋天天躺在自家床上望着那面墙,愤愤不平地想着:这样别扭不坦白,活该要打一个月的地铺!
  
  然而,就在宋天天将裴竹的那封信给撤下了不到一个月之后,前线便又传来消息:八月了,又秋收了,那家伙又领、兵、来、抢了。
  而且又已经跑回去了。
  宋天天望着这战报,抽了抽嘴角,写折子大骂了边防将领一顿,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裴竹一抢就连抢了三次,每次抢一点就跑,打又打不到,说实话,宋天天都麻木了。
  现在的重中之重还是休养生息,虽然北边诸地因为北国和裴竹的不断骚扰,一直无法得到很好的恢复,但是在整个国家的大局之下,还是只能随他去了。
  嘉希十九年新年时,宋天天正算着距离大灾过去已经快三年,宗吾国应该已经休养生息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又一封信交到了她手上。
  又是裴竹写来的,又是求亲信。
  宋天天果断把这一封给烧了。
  
  但是白南之依旧不知从哪收到了消息。
  他边在院子里给那棵小树修剪,边问蹲在一旁看着的宋天天,“他又来信了?”
  “已经烧了。”宋天天迅速坦白。
  白南之“唔”了一声,叹道,“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怀疑他是认真的了。”
  宋天天干笑着,“那他每次来信之前都来抢一次是为什么?威胁?”虽然宋天天曾经怀疑过裴竹来信是为了羞辱,但是仔细想来,这实在不像是那家伙会干出的无聊事,同理,如果真是威胁的话,那么这威胁也未免太幼稚了。
  白南之修剪完那些枝桠,站起身道,“再看吧。”
  “你不知道?”宋天天问完就后悔了,赶紧又道,“算了,你知不知道都无所谓。”
  白南之看着她,“我不知道。”虽然他猜测裴竹此人行事必有目的,但是他并不深入局中,就算知晓些许后果,也确实不知其目的到底为何。
  
  而后便是嘉希十九年的三月。
  又是一年播种时,裴竹如约而至。
  两月后宋天天收到战报时,已经麻木得连骂人都不想骂了。
  她随手将那封战报一抛,片刻后才赫然醒悟:他这是在温水煮青蛙啊!
  不行,不能麻木,不能习惯,她身为一国之君,居然习惯了被邻国一个皇子每隔个半年就跑到自己国家里抢一次,这像什么话啊!
  但是不麻木不习惯,又能怎么办?
  刚刚才恢复了些许生气的这个国家,是否已经能经历得起一场战争?
  
  到了六月份,裴竹的一封求亲信,也如约而至。
  宋天天默默将那封信从上到下每个字都研读了许久,然后又命人烧了。
  次日早朝,宋天天面对着满朝文武道,“我们不应该再继续容忍北国的骚扰了……大家来商量商量吧,今年八月秋收时,他还会再来吗?”
  百官们面面相觑。
  “四次,我们被同一个人,用相似的手法,连续抢了四次。”宋天天笑道,“虽说我们时局所限,不便与人大动干戈。但是说实话,这四次的战报我都看了,若不是因为知道镇守北疆的都是我宗吾的大好男儿,就这种战果,我都要怀疑是否有人与那边暗通沟渠了。”
  此话一出,文武百官皆是被骇得一震。
  “当然,我知道诸位以及南疆的各位,都是我宗吾的忠臣良将,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你们身上。”她继续说着,“所以,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让某些家伙以为我们会任人宰割了。”
  百官们立马陆续跪在地上,“吾皇英明。”
  宋天天挥了挥手,让他们起身,又唤道,“赵将军,你点十万兵力,支援南疆吧。”
  那名姓赵的将军闻言,俯身跪下,“定不辱命。”
  宋天天将嘴角扬得更高,“反击的时候到了。”
  众人皆呼万岁。
  只是殿下百官,包括那名赵将军,眼底都有一抹忧虑:两年的时间都奈何不了的敌人,反击,真的会像这个小女皇所想的一样简单吗?
  这次多动用了十万兵力,若是还不能建功,又该当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抱头
  老妈一直在身后晃来晃去的压力可真大啊T^T




☆、反击

  “赵将军。”早朝后宋天天将这位即将前往北疆的将领留了下来,微笑着问他,“这次我派你去北边支援他们反击,给我说实话,你有多少胜算?”
  这名赵姓武官名唤赵延,刚过三十而立之年。虽然出生于武将世家,却与现今宗吾绝大多数兵将一样,从未经历过真正的战乱。
  他稍稍踌躇了一会儿,道,“陛下,您这次允我带十万兵力过去,若能正面对敌,自然是毫无问题。然而若论兵力,对方一直都不是我们的对手,却能一次次给予我们挫败,只怕……”
  “如果不是兵力的问题,那便只有是领兵者的问题。”宋天天打断了他的话,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你对你的领兵之能,真的就那样没有自信?我宗吾泱泱千里,难道真的就找不出一个能好好带兵的人才吗!”
  赵延闻言一怔,思虑片刻后砰然下跪,“谢陛下点拨!卑职惭愧!”
  “我可没有点拨你什么,平身吧。”宋天天抬了抬手,“其实我也并不认为现在镇守北疆的都是庸才,却一直失利,其中必有缘由,我想听听你的判断。”
  “卑职认为,我们可能输在智谋上。”赵延起身。
  “智谋?”宋天天笑,“连续四次都是相似的手段,这就是智谋?”
  “兵贵神速。”这赵延想通之后,少了那些顾忌与胆怯,越发侃侃而谈,“对方对地形的了解在我们之上,且必定对我们的兵力部署了解至深,否则无法做到每次进攻与撤退都如此恰到好处……知己知彼,因地制宜,乘虚而入,一触即离,毫不恋战,全身而退……这便是智。”
  宋天天想了想,“说得好。”而后叹道,“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我们的优势在于兵力。”他道,“既然胜在兵力,我们何不善用兵力,而要将主力放置于不能对敌之处呢?将原本集中的主力拉开,三步一人十步一岗,铺满全部防线,一有发现便集中对敌,如此,我就不信还奈何不了那个北国的四皇子。”
  
  宋天天闻言不禁一笑,“真是个笨办法。”
  “笨则笨矣,能用就好。”赵延补充道,“这么一来便避免了薄弱之处,就算最终能对敌的人数不及主力,然而要拦下这个敌人,也足够了。”
  “对,你说得很好,但我还是有几点要问你。”宋天天道,“我并不认为北疆那边没人能想到这个办法,他们之所以不这么做,或许就是想到了与我同样的问题:拉开主力,全面布防,然而,到底应该从何时开始布防到何时?”
  赵延略为迟疑,“这……”
  “虽说裴竹每次攻来都在春种以及秋收之时,下一次或许就在今年八月,但是我们当真就从八月开始拉开主力?”宋天天用手指敲了敲龙椅的扶手,“若是他这次突然想开了,七月就来了呢?这还是好的,大不了再让他得手一次……更有甚者,若是他过了八月还不来呢?我们已经那全线铺满的布防,到底是收回还是不收回?若是收回,他九月又来了呢?若是不收回,他一直都不来呢?连续四次如约而至,也不能代表他往后不会有所变化。”
  “这……陛下……”赵延被问得汗都下来了。
  “更何况,你刚才也说了,他对我们的兵力部署必定了解至深。”宋天天继续说着,“我们若是做出此种变化,他不会不知道。一旦知道了,哪怕是我,也不会傻得明知是套还钻进来。我若是他,见对方如此,定会一直按兵不动,就让对方一直死守着那些防线,因为他耗得起。但我们耗不起……要知道,那些兵力不是数字,全都是需要张口吃饭也需要结帐睡觉的人。全线拉开?这需要增加多少消耗?”
  
  刚刚起身没多久的赵延噗咚一声又跪下去了,“陛下英明,卑职思虑不周,只知纸上谈兵,还请陛下恕我妄言之罪。”
  “何罪之有?若说纸上谈兵,我也是纸上谈兵。”宋天天再度抬了抬手,“别动不动就跪,你不累,我老喊‘平身’也累。”
  这话一出,赵延顿时觉得双膝如有针扎,连跪也不敢跪了,只得拉着那张羞愧得泛红的老脸再度起身,“不知以陛下之见,我们到底应当……”
  宋天天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赵延看着这抹微笑,片刻后突然浑身一个激灵:他终于体会到了那微笑中的含义。
  “你这个主意其实很好。”宋天天又道,“只要剔除掉我所说的那些隐患,把握好时机,便真的很好。这一次我会下令给北疆诸将,让他们全部以你为首,听你之命。”
  赵延没再跪下,只是躬身,行了深深一个礼。
  宋天天望着他笑,“我想你已经知道该如何做了。”
  赵延抬起头,望着她的双眼,大声答道,“是!”
  “退下吧。”宋天天阖眼,按了按又隐隐有些犯疼的脑侧。
  赵延临去前又回过头,望了那御座之上正闭目休息的小女皇一眼。
  他赫然发现:这个一直以来都被人认为太过年幼的女皇,早已长大成人。她今年已经十九,明年便是她弱冠之年。
  哪怕是三年前,她支撑着这个国家度过了那场大灾,众人在面对那些后来被证实是极端英明的旨意时,不知她每日每夜的深思熟虑,不知她早已看出那些由利益所串起的链条,不知那些世族被逼无奈之下的一步步行动其实全在她的算计之中……只以为那些,不过是年幼女皇任性之下的误打误撞。
  而这一次,至少这位赵将军的心底,终于深深为她所折服。这种折服无关于皇位所带来的威势,仅仅关乎于对眼前这位少女的敬佩。
  真正的心服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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